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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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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胸中涌上一股酸涩的浊气,我忙不迭抬袖掩嘴。裴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扶住我,一手轻轻地抚顺后背,他的臂膀横在我胸前,我顺势俯下作呕,积蓄在腹中的秽物一股脑的全都呕了出来,还不待我缓和过来,又是一阵刺痛,我脚下踉跄几步,身子忽地瘫软,倒在了裴煜的怀里。

“你怎么样?很难受吗?”

我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要回去。”

裴煜横手揽腰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还未能出声制止,他厉声道:“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你这个样子,我如何放心得下”

我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依在他怀里,头抵在他的胸口,柔滑的衣料摩擦着绯红的脸颊,那一下下强劲有力的心跳,仿佛触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脑中悠然飘入一抹日夜思念的身影。

廷曦,你会恨我吗?

不知走了多久,只听‘砰’一声,本就不算结实的木门被裴煜临门一踹,‘嘎吱嘎吱’地摇摇晃晃。

“这是怎么了?夫人可是身子不好?”

清月急急忙忙地走上前来,我闭着眼不愿睁开,只感觉身体离开了温暖落入冰凉,轻薄的锦被搭在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速去叫沈大夫前来给侧夫人诊脉”

“是……奴婢这就去。”

温热带有些许汗液的掌心拂上额头,我不觉瞥了瞥眉,睁开眼看着坐在榻边的裴煜,无话可说,怎奈何?

裴煜将我晾在榻边的手放进锦被里,眼眸低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本就白皙的俊容,此刻更显惨白无光,毫无一丝血色。

我辗转侧身,将脸埋进被子里,双手轻轻拂上小腹,整个身子犹如受伤的刺猬般卷缩成一团,嘴里紧咬着被角,苦涩的水珠顺流而下,溢进嘴里,舌尖悄无声息的舔舐,不愿让他看见,不愿让我自己承认,我在哭。

“子夫,是我不对。我不该嫉妒陈廷曦,所以对他的孩子不闻不问。可是我忘了,这不仅仅是他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是谁,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所以为了你,做再多都无所谓值不值得。”

他顿了顿,见我无反应,继续说道:“你不要这样,捂在被子里怎么呼吸?你真真是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也别拉上孩子和你一起受罪。”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忽地掀开被子,喘着粗气,大口呼吸。下意识地更紧圈住肚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孩子,娘对不起你。

“裴煜,你认为,我在南宁王府能活下来吗?”

他愣了愣,起身背对我,十根细长润白的手指绕来绕去,我似乎已经明白,就如他此刻,心乱如麻。他比谁都清楚,我和贺怜君不能共处,势必水火不容,与其整日斗个你死我活,还不如想个一了百了的法子,大家都能安心。

“你要如何?怜君是我的正妻,况且她身怀子嗣,我就算不顾夫妻情面,父王也不会答应休妻的。子夫,我有我的苦衷。”

我木然一瞬,待明白后,不觉呵笑连连。他以为我想做什么?要他休妻吗?我还不至于这样赶尽杀绝,若是把贺怜君逼急了,反过来不是激怒她去告发我未死的事实吗。况且,我有什么资格要求裴煜为我做什么,而贺怜君又凭什么要成为牺牲品?

想了想,抬眼瞧了瞧四周,我这处破败的小屋虽不像在皇宫那般处处都需防着有探子监视,可是隔墙有耳的道理,我必须谨记。

“我不要你休妻,但……要你休了我。”

“什么”

裴煜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我慌忙支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角,伸出手拉过他的袖袍,他固执地站着不动,我愤然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缓缓走近。

“你听我说,待我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就一纸休书,随便寻个错处休了我。可是,孩子留给你,我不能带走。”

他疑惑不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甩袍角侧身坐在榻边。“你这又是何意?既然要我休了你,又为何不带走你与陈廷曦的孩子?难道把孩子留在王府里,你放的下心吗?”

我摇摇头,苦笑道:“想想看,一个被丈夫休了的弃妇,走出王府大门,会遭到多少白眼?我怎么能忍心让我的孩子跟我一起受苦,怎么能让我的孩子在流言蜚语里长大?裴煜,我相信你会照顾我的孩子,贺怜君恨的是我,只要我消失了,恨就自然随之远走了。”

贺怜君会不会为难我的孩子,我不敢保证,毕竟一个对我恨之入骨的女人,要她不迁怒于我的血肉至亲,想想也觉得不可靠。可是,就如我所说的,我相信的是裴煜,他会保护我的孩子,只要让他平平安安的活过一辈子就好了。我什么也不求,这个孩子不能再重蹈我的覆辙,裴煜会懂我,会让他远离纷争,做一个平凡的人。

这些话,不能坦然告诉裴煜,如果让他知道我亦不信任贺怜君,那么他不会放我走,若然我走不了,贺怜君是必然会向我发难,那么以后的日子,步步惊心,如何能安然度日?

裴煜能保得了我一次两次,那么十次百次呢?不用他说,我都清楚答案,南宁王是贺怜君的靠山,而我身后空无一人,一步踏错,就落入万丈悬崖。

“子夫,你这又是何苦?做娘的,如何能受得了与亲生孩子分离?”

窗外摄入斑驳的光影,龟裂一粒粒微小的斑点,落入屋子内每一处角落,我抬眼望去,那一轮如血红日正在黯然陨落,滑入云间,消失不见。

眼角忽感一丝冰凉,我抬手悄悄拭去这滴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终于明白,强装无事的背后,是无法承受的撕心裂肺。

割舍自己的亲生骨肉,谁又能痛过我?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要保他的命,我让他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只能再次选择残忍。纵然以后擦肩而过,纵然我不识得他,他不认得我,可是那已无关紧要。

每个做娘的,都是经历了十月怀胎分娩之痛才能让麟儿诞生,我只不过是要独自来承受这些伤痛,我不愿自己的孩子继续遭受上一辈留下的恩怨,他的一生,该由他自己掌握驾驭,而我不能成为他的包袱和障碍。

抹掉一滴泪,抹不去奔涌而出的洪流,极力躲过裴煜的目光,却停不住啜泣,一声高过一声,腹中的抽痛连着这抽噎,一下一下给予我难以抵挡的伤悲。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奈之选(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奈之选(一)

第一百六十八章

“裴煜,你……帮不帮我?”

他微微眯着眼,继而叹气一声,起身在房中来回渡步,细想片刻后,怔怔地望向我。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我愕然,蹭起身子,祈求道:“为什么……为什么?裴煜,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难道你相信,我和贺怜君能够和平共处吗?”

“我自有分寸,总之……你只需养好自己的身子,剩下的事,留给我去解决。”

“咚咚咚……世子、夫人,沈大夫来了。”

裴煜对我摆摆手,我会意闭上了嘴,不再言语。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不甘,此时也只能化作漠然,其实早该想到的,裴煜怎么会答应我。

沈言城推门而入,清月背着药箱子跟在他身后。他阴沉着一张俊脸,面上不带任何表情,目光扫过我的一刹那,不知是否看错,竟是寒彻入骨的冷意。

“言城,快给她看看。她刚才疼的厉害。”

裴煜给沈言城让路,退到他身后,时不时探过头看我,额上渗出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晶透发亮。我愣了愣,沈言城木然地跪坐在榻边,伸出手指按在手腕上,轻轻跳动。

“看来夫人是忘了,言城曾嘱咐过你不可心急气躁,如今探你的脉搏时而微弱时而絮乱,是真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了吗?”

他忽然厉声说话,我吓了一跳,木纳地盯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双眸射出冷凛凛的目光,犹如要将我打入冰天雪地里,我一时茫然,不知是哪里招惹了他动气。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嘱咐,就惹来他这番动怒?若真是这样,我不得不对他叹服,医术和医德皆是上品。为人医者,是该有他这样的气魄,好来对付我这样不听话的病人。

裴煜有些歉然,见我不说话,接过话茬。“言城,不怪她,是我惹她生气。你快给他瞧瞧,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大碍?”

沈言城微微瞥眉,我不知何故竟然不敢看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逮个正着,见到他这股光,就怕死。

“孩子还是老样子,胎气尚且不稳。她若一直这个样子,那么我敢保证,这个孩子必定活不到分娩之时。”

听他一席话,也不知是不是危言耸听,背心不断盗出冷汗,本就是盛夏的天气,这屋子又不通气,我忽感心慌,身子燥热难耐,犹如正在遭受火烤那般难受。

“我知道了……我发誓一定会好好静养身体,剩下的五个月我绝不走出这院门一步。劳烦你再帮我开些药来,再苦再难喝都无所谓,只要能保得住我的孩子就好。”

沈言城轻笑一声,我不解地看向他,一边站着一直没出声的清月低声道:“夫人,您上次就说过同样的话……难怪沈大夫不信你。”

我一时语塞,亦知道是自己理亏,多说多错,凡事还是少说话为妙。沈言城又为我开了新的方子,我嘟囔着没敢吭声,心里十分懊恼为何要图一时嘴快,说出一番违心的话。明明怕苦,却还死皮赖脸地求他多开药,还毋须在意药味,这下真真是自寻麻烦。

裴煜先行离开,走时不忘和沈言城教训了我一番,特地吩咐下去,以后不用我去请安尽量减少我与贺怜君碰面。我感激地对他一笑,心里知道他是为我好,不出这道门,起码不算我去招惹贺怜君,相信贺怜君也不会傻到死咬不放。

“记住,不可动气,你要明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尸两命绝不是吓唬你”

我急忙点点头,轻声回道:“我明白。”

躺在榻上,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双手放在小腹上,刚一阖眼,疲惫感瞬间消失,不过一眨眼的事,我便入了梦乡。

醒来之时,只见窗外夜色如墨,点点繁星闪烁微光,袅袅白雾萦绕着一轮苍月,宛如一层飘渺的薄纱,夜风和煦而来,吹动那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飘飘洒洒,舞动身姿。

我静静地遥望惨白的月色,脑中一片空白,双手习惯性地来回在小腹上抚摸。夏夜,夏蝉鸣叫,扰得人无法入睡,一声声灌入耳朵里,我伸手扯过锦被捂住耳朵,却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音色,缓缓而来,舒缓心扉。

我生了好奇,拿过搭在木架上的外衣披在肩上,渡步走出屋子。院外黑漆漆一片,那一口荒废的枯井由始至终立在那里,原本架子上贴有的布条不知何时已找不到踪影,落叶纷纷,奋不顾身地投入井口,却被坚硬的青石挡住去路,落不进一丝一毫。

笛音忽低忽高,我走向井边,伸手拂了拂青石上的灰尘,转身坐定。这一曲不知名的曲子犹如唤醒了心底的记忆,手指莫名地触动,像是指尖感应到了琴弦的存在,笛音如何跌宕,十指便如何起伏,好似早有共鸣,明明是一首陌生曲子,我却可以信手拈来。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流离打着灯笼朝我走来,我对他微微一笑,支起手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她会意,静静地站在一边,为我照亮视线。

“流离,这里有琴吗?”

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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