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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明师兄，今日面试者中我发现了一个小伙子，确实非同一般。”
舍内，弘静压低了声音，向其他四人说着，不过他主要对象还是曲腿盘坐的一位中年和尚。
此话一出，反倒是引起了其他另外三位和尚的注意，他们分别是少林寺戒律院首座弘慈；菩提院首座弘清；罗汉堂首座弘难。
而那位居中的和尚依然只是双脚盘坐，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一般。他就是少林达摩院首座弘明，如今是大悲寺代理住持的身份，也是这各院首座的师兄。
“弘静师弟，你有没有看错？”菩提院首座弘清首先表示了怀疑。如今这个社会，有几个是真心来当和尚的，还不都是看中了这份搞薪水。要说非同一般，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不不！弘清师兄。这个小伙子叫莫少齐。一开始我按照规矩让他们猜黑白，结果和你们预料的一样，几乎全都是在乱猜碰运气。唯独只有这个叫莫少齐的年轻人，他不是。一开始，就连最后我用大金刚手印将棋子震碎的功夫，他都猜中了，这难道是巧合？”弘静颇为感慨的回想着下午面时的那一幕和莫少齐说的那些话，他可以断定，此人绝非碰运气那么简单。
“哦？！”三人惊呼的互看了一眼，觉得这个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若没有研习内功的功底，一般人根本看出少林大金刚手印。
弘静连忙补充道：“开始我也很惊奇，以为他对内家气功有些了解，可据我观察，他脚步虚浮、体格一般、呼吸平缓，并不像是懂武术的人，他只是说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可以猜对。”
“奇了！”弘慈冷冷一哼，道：“还有这样的人？明天的考核，我要好好试探一下。”
“嗯！嗯！说不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一直没有开口的弘难，也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弘明道：“师兄，你觉得如何？”
“明日达摩院、菩提院、戒律院和罗汉堂分别考核这个叫莫少齐的人，如果真能向弘静师弟说的那般厉害，我看住持方丈的任务也好交差了。”
四人纷纷点头，虽然不知道倒地为何要在大悲寺招聘僧人，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少林寺住持方丈在这方面压力很大，四人感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丈大师从来没有对他们提及一样。
一个人还在厨房偷吃的莫少齐津津有味的吃着锅底里的锅巴，虽然是晚饭后剩下来的，可有总好过无。就这样，他和着缸里的一点凉水将锅中最后一块锅巴拿了起来，毫不客气的送进了自己的大嘴之中。
突然，他眼角余光似乎瞟到一丝影迹，瞳孔立即缩小七分之一，飞快的锁定那条影子。
“谁？”莫少齐吃惊的反过头来，只见一个头矮小的老僧出现在门口。
借着微弱的灯光，莫少齐可以清楚的看见老僧脸上那壑壑深沟般的皱纹，看起来更像枯死的老树皮一般。尤其是那双像睁也睁不大的双眼，有如刚喝过酒的醉汉一般半睁着，虽然如此，但是双目缝隙之中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显是一为颇有阅历的人。
“阿弥陀佛。”反倒是老僧先开了口。
看着他青不僧衣的普通打扮，反倒让莫少齐放下了不少戒心，松口口气道：“大爷，被你吓死了。”
“想必你是来大悲寺面试的人吧。”老僧悄声走了进来，并没有怪罪的所以，直径将一袋子面粉倒于台上掺水和了起来。
莫少齐微微了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有点肚子饿，所以想进来找点吃点填填肚子。”
老僧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和着面团。莫少齐觉得自己半夜到厨房偷吃东西而理亏，又道：“大爷你这是？”
“和面，做早餐。今日不同往日，不早点起来做，你们又吃什么呢？”老僧面无表情的说着。
“啊？你一个人做？”莫少齐有点不敢相信，大悲寺偌大的一个厨房竟然只有一个僧厨，而且是年纪还这么大了。今日面试者三百来人的饭菜，全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如果你来了，就是两个人了。”老僧缓缓转过头来，那如树皮一般的老脸上，突然展现出一丝另人心寒的笑容。
顿时吓得莫少齐全身一哆嗦，心中恶寒道：怎么大悲寺还有这样得大师傅掌厨啊？简直和鬼一般吓人。
“打死我也不来厨房当厨子！”莫少齐嘀咕了一声，显然对老僧的话不以为意。
“不来也可以，那就今夜帮我把早餐做出来。”
“可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没有人天生就会的。”老僧一语落，陡然伸出一手，直抓莫少齐的手腕处，将其一手直接压在了和面桌上。
其实就在老僧手还未伸出来的那一刹那，莫少齐就已经看清楚了，可无奈就是躲不过去，对方虽然是老人，但是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他身体完全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跟我学。”老僧只吐出了三个字，立即用一手奇怪得手法和起面来。
莫少齐顿时被吸引了，双目之中出现一系列得数据，好似经过高度精确得计算一般，发现老和尚这一手手法并不一般，不论是力道、速度、角度……都非常讲究，虽然只是双手在动，但是全身每一个肌肉和骨骼都会做出适当得连锁反应。并且比下午那弘静大师所用的三种掌法更为神奇。
不知不觉中，莫少齐看的出了神，老僧每一式手都飞快的记录在了他双眼之中，这些连他自己都还没察觉道。
“好厉害的手法。”
“哦？”老僧微微一愕，双目微微睁大一点，首次认真仔细的打量起来莫少齐来，道：“我只是和面而已，这把式也叫厉害。”
一开始，莫少齐也以为他只是在和面，但是自从注意他那一双手后，才发现他双手之中冒出了很多的淡蓝色细丝，和白天般若堂首座弘静所发出的“细丝”一样。不过这次距离很近，看起来更加清楚了，这细丝有如淡蓝色轻烟一般，飘飘洒洒围绕在他双手四周，看起来就像一层轻纱。
第010章 无法想象
直到现在，莫少齐都没有明白这层淡蓝色看似烟雾的细丝到底是什么，而且只有他自己一人可以看到，实在是怪异之极。
老僧心中十分惊讶莫少齐的洞察能力，尤其是刚才握住他手腕的那一瞬间，并非只是拉他过来那么简单，其实暗中探过其脉象，感觉到他并非是个练武之人，而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轻人。
若是如此，就更加看不出老僧用的是少林千百年来秘不外传的“阿含经”功力。而且此书正本已经失传，留传后世的只是手抄残本而已。
当然，这一切莫少齐并不知晓，却是引起了老僧的注意。
“年轻人，都半夜三点多了，你不困吗？”
张聪微微一愕，连忙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下意识的感觉了一番，觉得自己不但不困，而且还十分有精神。按道理自己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因该像易文那般呼呼大睡才是。
老僧见他没回话，转头继续和面道：“如果不累，就跟我一起和面，如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还跑进来偷吃了东西，本来就心虚，最重要的是莫少齐对那道淡蓝色的细线十分好奇，立即同意留下来帮忙。
看着老僧和面的手法越来越快，莫少齐不知不觉加快起来，尤其是是他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老僧那双干瘪的双手，那一层层淡蓝色的丝线他双手周围细细萦绕开来，有如一层层包裹的蛹，越缠越厚，直到发出阵阵荧光为止。
当他转头再看自己双手之时，却依旧是那本平凡无奇。
不知不觉中，老僧和面的双手速度快的令人咋舌，而且每和一下所发出的力量十分有技巧，莫少齐看着看着不由痴了，双眼飞快的记录着老僧手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连肌肉的收缩和震动频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很快，脑海里呈现出许多令他既吃惊而有费解的句子，这些句子无一不是老僧神奇手法的解析文字。
可看久了之后，莫少齐只觉得双眼又痒又酸，而且不住的淌眼泪，这种难受的感觉比下午观察弘静大师手法之时更加明显。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眩晕。
莫少齐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使劲的摇了摇头，强睁双眼道：“大爷！我眼睛好痛。”
老僧也察觉的出了异样，连忙将手上的干面粉清理干净，仔细的检查起莫少齐的双眼来，当他用手撑开眼皮的一刹那，发现莫少齐瞳孔以一种近乎无法察觉的速度收缩了好几下，若不是仔细观察，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到。
“奇怪了？你的眼睛——”扫僧突然深思起来。
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眼睛，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但是其敏锐度实在要超出常人的很多。
而且佛家中也有关于眼睛的记载，传说中的“五眼六神通”中的五眼就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而莫少齐的眼睛并非在这五眼当中，这才是老僧感到最奇怪的地方。
一般肉眼凡胎是一个很普通的境界，而“天眼”、“慧眼”和“法眼”属于特异功能，有此能力的人，世界上数不出几个。“佛眼”属眼力中的最高层次，古往今来能到此境界者除了几个屈指可数，佛法无边的高僧之外，普通人根本无法达到这个境界，尤其是在二十一世界的科技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这种可能性可以直接等于零。
而莫少齐的眼睛却非这“五眼”中的任何一眼。
莫少齐见老僧半天没有答复，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几乎失声道：“大爷！你倒是说啊。”
老僧陡然回过神来，惊异的看着他，坦白道：“贫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眼睛，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莫少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将自己心态放平静，问道：“是不是我眼睛有病？类似于青光眼，白内障之类的？”
“绝对不是！”老僧当即否定，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对普通的医理都略有涉及。经过检查，他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病态之象。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听到这话之后，莫少齐心里也舒服了许多，若有所思道：“大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自从昨天我醒来之后，就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一样了，好像一些原本很复杂的东西都能看的很清楚，尤其是我还看到了你和面的时候，手上发出了一层如烟如雾一般的轻丝围绕在你双手周围，而且弘静大师也能发出这种淡蓝色的丝线。”
“什么？！”老僧全身动容一颤，细小而狭长的眼缝之中立即迸射出一道前所未有的精光。
莫少齐不禁咽了口口水，大胆道：“最奇怪的是，只要我刚才集中精神看你和面的时候，其实你手指肌肉刚刚牵动的那一刹那，我就可以提前预测到你下一步行动，这种预测和你接下来的做出的手法完全一样。而且刚才我发现，几乎是过目不忘。”
“真有这事？”老僧诧异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心想这年轻人外表看似平凡，可是绝对不平凡，尤其是他这双洞察力强的令人吃惊的眼睛。刚才的手法是佛门至高无上的“阿含经”中的一部分，就算是得到的高僧也未必能参透其中奥义，而这年轻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说过目不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莫少齐说的这些虽然把失恋、失业、挨打、自杀等等一些倒霉事情省略了，但是回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会变成这样，如果真要以形容他现在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