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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韩秋感觉自己的心里怪怪的，像是被什么玩意触动了一下，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觉得钟一一为自己做的事，应该是超越了同学之间的范畴吧，但到了哪个地步倒是不好说，有点像是哥们之间的那种吧……
“哇，还说没事，都红了！”钟一一看见韩秋的脚踝微微肿起一块，赶紧将手中的袋子系了上去，打了一个结，算是一个山寨版的冰袋吧。
学校里没冰块卖，于是她飞奔到小卖部弄了十几根冰棍，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凑合着用了。从韩秋受伤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她就跑了一个来回，现在刚停下来喘口气，额头上一片细细的汗珠……
韩秋的脚踝一片寒意，冰冰凉凉怪舒服的，只是随着冰棍的融化，糖水渗出来有些粘粘的，腻腻的，不过到时候用清水冲洗一下就行了。还别说，这个山寨版的冰袋，还挺好使。
“你呀你，打球就不能小心点？干嘛非得崴着脚啊？”钟一一没好气地瞪着韩秋，嗔怪了几句。
“哎，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韩秋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把眼光转回了场上：“别打岔了，我们的形势很不妙啊！”
钟一一瞪了韩秋一眼，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满脸愁容。因为场上的形势，的确是难以让人笑得出来。
韩秋下场后，夏言冰开始肆无忌惮地飚分了。可怜的苗晓，尽管拼尽了全力，但都是白费功夫，一次次地被突破，被同样的方式突破……活生生成了夏言冰的自动取款机。
古城赶紧调整了战术，对夏言冰采取双人，甚至三人的包夹，宁肯放空几个位置，也要守住他。但无济于事，面对2，3个人的防守，夏言冰毫无惧色，依然是我行我素地尽情释放着他进攻的火力。
毛了！五人夹击！
场外的气氛又喧嚣起来了，有夏言冰的地方，从不缺少尖叫和非议。这种一挑五的局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体内的血液总是不由自主地沸腾。
“快传球啊！我这里有空档！”姜起高举着双手，向夏言冰大喊大叫。
队长，别喊了，没用的，这么多场比赛打下来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其他的几个队员都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姜起。
其实姜起也知道夏言冰没有传球的习惯，但他认为那是因为他没上场，如果他站在场上，夏言冰也得掂量掂量。谁是这只球队的队长，谁是真正的主心骨？年轻人狂一点可以，但狂得目中无人，这就不太好了！要记住，这是决赛，不能输的决赛！为了球队的胜利，当然应该选择最可靠最有把握的方式！
姜起认为夏言冰应该将这个球传出来，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夏言冰面对着五个人的前后左右全方位夹击，依然是一脸的冷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直接起速，如闪电般从苗晓的身旁划过，在古城面前起跳，在两个人同时跳起封盖的情况下，一个巧妙的换手，从两人的空隙中伸出一只手，拖着球，顺势向篮筐的方向一送，无比的柔和。
犀利如暗夜中闪过的刀锋，冷酷如深渊中行走的游侠，夏言冰的风格就是如此地直接，冰冷，招招致命。虽然他的身影和步伐灵动而飘逸，节奏感无与伦比，看他打球时一种视觉上的饕餮盛宴，像极了球场上的舞者；但他跳出的，却是催魂夺魄的亡灵之舞……
“我擦，太牛逼了。”韩秋在场下也禁不住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咱们有点挡不住啊。”
其实不是有点挡不住，是压根，完全就没法抵挡。
突破，跳投，勾手，大力灌篮……夏言冰就像一个得分的机器，一个人就将信息系的整条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容大的篮球水准，参加这种院系之间的比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抗。”刘教练在笔记本上写下：“但要是往更高的水准发展，特立独行将会成为他的桎梏……”
随着比赛的深入，夏言冰已经完全势不可挡了，几乎以一己之力，就将信息系的整条防线撕得七零八落，场外的观众已经爽得欲仙欲死，一个劲高喊“超级新人王！”
信息系的看台一片沉寂……
“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了不行的嘛！”信息系寂静的看台上，突然传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杨伟欢快的站起身来，对着信息系众人语重心长地说：“要面对现实，要正视差距！”
管理系，干得好！终于让我也扬眉吐气了一把！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牲口在窃窃私语：“我的手怎么有点痒？”
“我也是，看见汉奸心里就不舒坦。着傻逼老是跟咱们的中暑超人对着干，早就看他不爽了！”
“我正有气没处发，有人送上门来，打还是不打？”
“那还说什么？过过手瘾啊！”
杨伟正笑逐颜开，突然“啪”得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来，接着就是数不清的拳脚……
“救命啊！”杨伟倒在地上抱着头，护着脸，大声呼喊：“这里有人打人了，怎么没人管啊？”
“打得好！”信息系的牲口们异口同声地赞叹道，许多人还凑上前，从人堆中挤出一道缝隙，补了几脚……
韩秋倒是没注意场下的形势，他正为信息系的下半场殚精竭虑。其实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而现在的场面，隐隐有这样的趋势了。
毫无疑问，在夏言冰发动了一波逆袭改变了局面后，信息系需要一次更加疯狂的逆袭！
第100章 能接受失败，不能接受放弃
上半场就在这样一波三折的戏剧中结束了，双方的队员神色各异地走下了球场。
与以往任何的比赛都不同，以前总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但今天下场的十个人，似乎就没有一个展现出笑容。
管理系除夏言冰之外的四匹牲口，丝毫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更没有享受到比赛的乐趣，因为自从夏言冰上场后，就成了黑洞，球一到他手里，就再也出不来了。更可恨的是，他的命中率还很高，让人无话可说；
而至于夏言冰本人，眼神冷峻，看不出一丝喜悦。他从来不认为打倒信息系这样的队伍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韩秋。没有这个对手的存在，自己无论再怎么闪耀，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信息系的五匹人，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呆呆坐在板凳上，连别人递过来的水都懒得去接。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夏言冰闪电般的影踪……那是一个噩梦！知道对手要干什么，却让他用相同的方式一次次撕裂自己的防线，这种深深的无力感，绝对让人沮丧，绝望。
这是一种被打怕了的表现……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干什么？世界末日还没来呢！”韩秋冲着这一堆人轻声哼了一句：“这比赛还有半场，但我感觉怎么已经结束了？”
“我……我们……”古城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他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但现在的场面让他看不到希望。人不怕没有现在，就怕看不到未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让一个人为了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在泥潭里挣扎，却迟迟找不到出来的路，更为残忍的事么？
“我也想努力，但是……”苗晓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低地埋着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韩秋心里蓦地一沉，被打败没关系，但要是被打怕……
“看来大家都心虚了？”韩秋皱着眉头，一脸很“神奇”地表情：“要不我们现在收拾东西回去了，趁着现在比分差距小，免得到时候丢人？”
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你说是不是？苗晓。”韩秋把手搭在苗晓的肩头，做出很体谅的样子，轻轻说：“今天你是被弄得最惨的，我要是你，直接就卷起铺盖走人了，何必留在场上丢人现眼呢？”
“我……”苗晓涨红了脸，似乎想争辩，但顿了顿，又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擦，这样都无动于衷？你倒是还两句嘴啊！我还巴不得你跳起来跟哥干一架呢！
韩秋叹了一口气，对古城说：“你们这个样子，就像一群小绵羊，谁见到了都能咬一口。我看这比赛也别打了，直接弃权，然后我就背着我的包，收拾好行装，灰溜溜走出容大，踏上回家的列车。咱们就天高路远，江湖再见了。”
古城一下子怔住了……
似乎很多人都忘了，要是拿不到冠军，韩秋就会被开除出容大！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下半场一定要拼命！”古城紧紧地捏住了拳头，眼神一下子快要喷出火来！
“对，跟他们拼了！”整个队伍的成员都如梦方醒。先前一度被夏言冰弄得信心全无，想想这都是决赛了，已经创造了信息系的历史了，即使输了，应该也没什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放弃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现在想起韩秋与王毛驴的约定，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球赛，而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斗。要是输了，那就真的要与韩秋说再见不要说永远了……
一场比赛输得起，但一个好兄弟，谁能输得起？
想到这里，这群原本已经没有什么斗志的队员们，一个个睁着泛着血丝的双眼，双拳紧握：“TMD，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跟他们拼了！”
这倒像点样子了。
“终于表现得像个男人了！很好。既然不想输，那就好好打，无论什么样的逆境也不要放弃！”韩秋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无比得严肃：“我能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放弃！”
“接受失败，但不接受放弃！”队员们一遍一遍地在心底重复韩秋的这一句话，感到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全身的血液止不住地沸腾翻滚……
“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那就战！”韩秋肃穆地看着这一群心气正蹭噌向上冒的队友，挥手做了一个进击的姿势。
“战！”所有人的手搭在了一起，紧紧相握，血气相连，异口同声高呼：“胜利！”
看台上的信息系牲口们，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沮丧和悲剧，又开始大声助威了，只剩下可怜的杨伟同学，在地上哼哼唧唧，满面青肿……
韩秋扯下脚踝上的山寨冰袋，到洗手间把黏黏糊糊的糖水洗了，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凉，那种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好，大家准备上场拼命了，阵容不变。”古城照惯例进行着上场前的布置。韩秋打断了他：“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让苗晓上场。”
让苗晓上？上去继续做夏言冰的自动取款机？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就连苗晓自己也完全没心理准备，呆呆地怔在那里。
“让苗晓上？是不是你的脚还没好利索？”古城关切地询问：“对，如果实在不行，就休息，不能勉强，比赛就交给我们了。”
“我的状态很好。”韩秋一字一句，顿顿道：“我与苗晓同时上场，我改打控球后卫。”
控球后卫？为什么不打得分后卫了？难道是不想与夏言冰正面对抗？不过也能理解，夏言冰的变¨；w；é；n； ；r；é；n； s；；hū； ；w；ū；¨态，人所共知。
但要是继续让苗晓防守夏言冰，是不是太儿戏了？
“要不，咱们再调整一下阵容？换一个速度快点来防守夏言冰？”古城不知不觉地用上了一种商讨的口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绝对的权威。
“换人？不行，夏言冰就交给我了，谁都别跟我抢！”韩秋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