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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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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忠教主和交女朋友根本是两回事,你虽然年纪轻,对女人必定也会想,若想交女朋友,就该常到我那里去,我一定会找个令你最满意的给你。”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小鹤和两位副使者,也可转告他们常到我那里去,只要他们去找我,只有好处,决不会吃亏的。”

岳小飞暗自骂道:“贱女人,竟连丁涛和甘霖那种粗人都不想放过!”

他实在不愿再听对方的无聊话,索性不主动开口。

到了总坛,岳小飞本想仍能随凤嫣红行动,以便监视她做些什么,但凤嫣红却把他安置在总坛外围一处小楼里。

这处小楼只有一名老人负责看守,显然凤嫣红对这里很热,就像自己的行馆一样,可见她在总坛很兜得开。

她交代岳小飞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私自跑到外面去,有什么需要,只管找那名老仆人,那者仆人名叫高来。”

岳小飞道:“凤统领预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凤嫣红道:“不一会,如果我回来晚了,吃住方面,高来自会替你料理。”

她离开那座小楼,不经大殿,直趋教主内宫。

经过通报之后,传谕出来:教主就在内宫接见。

内宫警卫森严,连凤嫣红这种教主的心腹人,也是一路低着头进去的。

皇元教主坐在绣有日月龙风锦披的宝座上,身后站着两名眉目俏丽的彩衣少女。

原来皇元教主是一位女的。

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面目姣好,风华绝代,神采中却又隐现着一股逼人的威仪。

令人望而生畏。

凤嫣红不敢仰视,趋前几步,盈盈拜了下去道:“属下宵关统领凤嫣红参见教主,望教主万岁,万万岁!”

皇元教主不见丝毫表情,开口道:“起来吧,有话站着讲!”

凤嫣红站起身来,视线掠过皇元教主身后两名少女,却又低下头去。

皇元教主道:“她们两个都是服侍我多年的人,用不着避开。”

凤嫣红吸了一口气才道:“三年前有一名闯进天谷图谋不轨名叫何慧仙的女子,被教主亲自下谕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而且若无教主手令不得开释,这事教主还记得吗?”

皇元教主哦了声道:“当然记得,这女子还是由你密告的,现在为什么又提起她来?”

“属下得到密报,目前这女人已被育化城严城主擅自开释,负责守护灵堂的马香主职责所在,只他向严城主禀报那女人是教主亲自下谕打入灵堂的经过,岂知严城主不但不肯把那女人交回灵堂,反而把马香主痛责了一顿。”

皇元教主神色微变道:“不可能吧,严城主是我的大师兄,怎会跟我过不去?”

凤嫣红道:“就因为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所以他才敢这样做,而且他当时的语气,似乎根本设把你老人家放在眼里。”

皇元教主神色又是一变道:“凤统领,本教主和严城主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这话若有半点不实,小心我先拿你治罪!”

“这样的大事,属下怎敢信口开河,若当真所报不实,即使被您老人家处死,也是罪有应得,绝无半句怨言。”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育化城那边,也有属下的熟人,教主只要把马香主叫来,一问便知。”

皇元教主为了查证,随即命人速到育化城传谕马昭雄来见。

一面吩咐凤嫣红道:“你先退下休息,等马香主到来时,再一并来见。”

那负责传谕的是一名护法。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护法神色慌张的回来了。

皇元教主升座问道:“马香主为什么没来?”

那护法躬身道:“禀教主,马香主已被严城主扣押起来,而且是吊在梁上,被打得遍体鳞伤。”

这一来,皇元教主不信也得信了。

她不动声色问道:“可问过严城主为什么要扣押马香主?”

那护法道:“严城主不肯讲,看样子他的火气很大,属下虽然是奉谕前去,他却一副似理不理的样子。”

“你可亲眼见过马昭雄?”

“严城主不准见。”

“那么你怎知马香主被吊在梁上打得遍体鳞伤?”

“是育化城总管周海山讲的,连周海山也不准属下进去看。”

皇元教主默然许久,才再说道:“那就由你再到育化城一次,去把严城主请来!”

那护法面有难色道:“严城主火气的确很大,属下只怕请不动他。”

“这是本教主的令谕,并非你私人请他,难道他连本教主的令谕也不遵守,快去!”

那护法躬身而退。

育化城主到达总坛时,已是起更时分。

这时凤嫣红已先守在皇元教主身边,同时也知道了马昭雄被吊毒打之事。

马昭雄的被吊毒打,凤嫣红内心反而倍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严寒的罪名越发大了,自然也越发容易告倒他。

严寒进来之后,对皇元教主只是拱了拱手。

皇元教主虽未下位迎接,却也连忙欠身答礼。

他们是师兄妹,关系可谓与众不同。

只听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坐!”

严寒随即在一旁坐下,但却望着站在一旁的凤嫣红怒目而视。凤嫣红被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急急低下头去。

严寒冷冷问道:“教主把严某叫来,不知有什么示下?”

皇元教主语气显得十分平和,道:“方才小妹派赵护法到育化城传见马香主,听说马香主被师兄扣押起来,而且还吊在梁上受刑,可有这件事?”

严寒颔首道:“不错,有这么一回事。”

“马香主犯了什么城规?大师兄可否告知小妹?”

“他擅自溜出育化城,一去大半天,直到深夜才回来。”

“大师兄可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

严寒蓦地双目圆睁,手指凤嫣红道:“教主不妨问问这女人!”

皇元教主转头望向凤嫣红。

凤嫣红连忙跪倒在地道:“禀教主,属下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明白严城主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严寒嗔目喝道:“他到宵关和你幽会,你这贱女人还敢说不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这贱女人作贼心虚,恶人先告状,竟要在教主面前密告老夫,简直岂有此理!”

凤嫣红只吓得股摇胆栗,连连叩头道:“禀教主,严城主这些话全是冤枉属下的,属下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严城主,他老人家竟然在教主面前说出这种没影儿的话来!”

只见严寒霍地腾身而起,飞起一脚,直向凤嫣红踢去。凤嫣红一声惨叫,直踢到墙角边。

严寒在皇元教主宝座前如此举动,这是皇元教立教以来从没发生过的事,他踢的是凤嫣红,而难堪的却是皇元教主。

皇元教主终于变了脸色,冷然大声道:“大师兄,有话好好讲,何必在小妹面前发这么大的睥气?”

严寒哼了一声道:“这贱女人太可恶了,提起她的丑闻,严某真是说不出口!”

皇元教主只好暂且放下凤嫣红的事不谈,语气再转为缓和道:

“大师兄到底准备怎样处置马香主?”

严寒道:“先吊他三天三夜,如果吊死了,就让他死去。”

“大师兄,马香主纵然犯了城规,也不过是擅自外出,就是处分他,也用不着处分得这样重。”

“严某早知马昭雄是教主的人,不过他既然被分在育化城当差,严某就有权处置他!”

皇元教主瞬间脸色变了几变,强自抑制着激动的情绪道:“这件事也可以暂时不谈,听说贵城灵堂一个叫何慧仙的女人,已被大师兄释放了,可有这件事?”

严寒道:“不错,也有这回事。”

“大师兄可知道那女人是待罪之身,小妹曾亲下手谕打入灵堂为奴,若没有小妹传谕谁也不能释放的,是吗?”

“严某也听说过。”

“大师兄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把她释放了呢?”

“严某想先问教主一句话,那个叫何慧仙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戒律?”

“三年前她进入天谷的用心,就是图谋不轨。”

“有什么证据?”

“是凤统领向小妹密告的,凤统领手边就握有她的证据。”

严寒冷笑道:“原来教主也是相信了她的谗言,这贱女人根本说不出一句人话,教主,严某为了皇元教,也为了你,不得不奉劝几句话,但愿你能亲君子,远小人,忠言逆耳,听不听就在你了!”

皇元教主脸色变得红中带绿,冷冷笑道:“多承大师兄教诲,小妹自信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严寒霍然而起,拱了拱手道:“如果教主没有别的吩咐,严某就告辞了!”

皇元教主道:“大师兄请等一等,小妹想再问问,那叫何慧仙的女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严寒道:“严某暂时把她调到城府。”

“这样吧,请大师兄明天就派人把那女人送到总坛来。”

“莫非教主准备处置她?”

“这是小妹的事,大师兄用不着多问。”

“教主的令谕,严某不敢不遵,不过严某担心她在路上逃脱,事关重大,所以教主最好派一位高手到育化城把她押回来。”

严某说完话,掉头而去。

严寒走后,皇元教主的脸色,竟是越变越冷,越变越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凤嫣红虽已爬了起来,却又走到皇元教主宝座前跪下,掩面啜泣起来。

皇元教主冷声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凤嫣红泪流满面,呜咽道:“属下求教主明鉴,方才严城主说那一番话,完成是无中生有,属下真不清楚究竟那件事得罪过他。”

皇元教主道:“他说他的,我明白就好,难道他打了你,你还想打他不成?”

凤嫣红打了个哆嗦道:“属下怎敢存这种念头,严城主是教主的大师兄,他连教主都敢教训,踢属下一脚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哭啼啼的,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属下觉得被打事小,平白受辱事大,女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严城主破坏了属下的名节,属下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起来,别者说傻话,他说的是一回事,我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只要你自己真做得正,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计较。”

凤嫣红拭去了泪痕爬起来。突听门外发出一阵嘿嘿冷笑,接着珠帘一掀,走进一个人来。

这人身穿一袭宽人的黑袍,年纪约五旬以上,肤色有如黄蜡,一张窄长的马脸,八字眉,倒三角眼,鹰钩鼻,薄嘴唇,下颚就像瓢把子般,留着两擞八字胡,全身瘦骨嶙峋,像弱不禁风模样,但两眼却精芒湛湛,直能慑人魂魄。

原来这人是皇元教总坛总护法,姓秦名槐,不但一身武功高不可测,文才也颇出众,皇元教主一向对他言听计从。

秦槐在皇元教总坛,除教主外,称得上是以他为尊。若论身份地位,不在城主之下,但因两位城主都是教主的师兄,使得他不得不对两位城主有所顾忌而已。

皇元教主先行开口道:“什么事值得总护法一路冷笑?”

秦槐向皇元教主施了一礼,然后站在一旁道,“刚才的事还不值得好笑吗?本座实在佩服教主的涵养,居然能逆来顺受把这口气忍下了!”

皇元教主指了指方才严寒坐过的座椅道:“总护法请坐,刚才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槐摸着八字胡,又嘿嘿笑了起来:“方才本座从窗外经过,正赶上严城主脚踢凤统领,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不能不停下来偷听偷听。”

“总护法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本座算开了眼界,也开了耳界,不知咱们皇元教,究竟还有礼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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