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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中)〔法〕雨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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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一听,如狂怒的猛虎般地向他扑过去,并以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把他推倒在楼梯上,嚷道:“滚吧,魔鬼!滚,杀人凶手!让我去死吧!让我同他的血变成你脑门上一个永不磨灭的污斑!要我服从于你,教士!休想!休想!我们绝无结合的可能,甚至在地狱里都不行。 滚蛋,该死的家伙!你休想!”

    教士踉踉跄跄来到石梯前,悄悄地把双脚从道袍皱褶的缠绕中解脱出来,捡起灯笼,慢慢爬上通向门口的石梯,然后打开门,走出去了。突然,少女看见他从门口又探进头来,脸上的表情真可怕,狂怒,绝望,连声音都嘶哑了,向她怒叫着:“我告诉你,他死了!”

    她扑倒在地上。 地牢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只有水滴在黑暗中坠落下来震动了水洼而发出声声的叹息。

    五 母  亲

    一位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的小鞋,心中的思念便油然而生,我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思念更使人眉开眼笑的了。 尤其这是准备礼拜天、节日里、受洗礼时穿的鞋,连鞋底都绣着花,孩子还没有穿着走过一步路,那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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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圣母院(中)193

    这鞋是那样的优雅喜人,小巧玲珑,根本不能穿着走路,母亲看见它就象看见了自己的孩子。 她朝它微笑,吻她,和它说话。 她寻思现实中能否真有一只脚这么小,并且,孩子即使不在跟前,只要有了漂亮的鞋子,她眼前就会重新出现一个柔弱的小人儿。 她认为见到了她,也确实见到了她,见到她的整个身子,欢快、活泼,还有她纤细精巧的手、圆圆的头、纯洁的嘴唇、眼白发蓝的明亮的眼睛。如果是在冬天,这小人儿就在那里,在地毯上爬,吃力地攀上一只凳子,但母亲提心吊胆,怕它靠近火边。 若在夏天,她爬到院子里、花园里,拔石板缝里的草,天真地看着大狗、大马,一点儿也不害怕,还跟贝壳、花儿玩耍,把沙撒到花坛里,还把泥巴扔在小路上,避免不了挨园丁一顿责备。 她周围的一切也像她一样在欢笑,在闪光,在玩耍,连风儿和阳光也是在她颈后的细发环中间尽情嬉戏。这鞋把这一切都呈现在母亲面前,将她的心融化了,尤如蜡烛融化了火。但是,孩子丢失,那聚集在小鞋周围的万般欢乐、迷人、深情的形象,顷刻变成千百种可怕的东西。 漂亮的绣花鞋便成了一种刑具,永远无休无止地绞碎母亲的心。 颤动着的仍然是同样的心弦,最深沉、最敏感的心弦,不过已经不是天使在轻轻抚弄,而是魔鬼在狠劲弹拨。五月的一天早上,太阳在深蓝色天空冉冉升起——加罗法洛喜欢将耶稣从十字架上解下来的情景画在这样的背景上——罗朗塔楼的隐修女听到河滩广场传来了吱吱的车轮声,萧萧的马嘶声和丁丁当当的铁器声。她的迷迷糊糊被吵醒了,把头发捋在耳边去不听,随后又跪到地下凝视着她就这样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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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3巴黎圣母院(中)

    拜了十五年之久的没有生命的小东西。这只小鞋我们已说过,在她眼里就是整个宇宙。 她的思绪已被禁闭在里面,只有死了才会出来,提到这玩具般的那可爱的粉红缎子鞋,她向苍天倾吐过多少感人肺腑的怨情、苦涩的诅咒祈祷及呜咽,只有罗朗塔楼的阴暗地洞才知道。 就是在一件更优雅、更精致的物品前,也绝对没有人流露过如此强烈的失望。那天早上,她的痛苦好像比以前更强烈了,从外面就听得见她单调而高亢的悲叹,实在是令人心碎。“啊,我的女儿!”她说。“我的女儿!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啊!我再也不能不到你啦。 这下子可完啦!我老是觉得这是昨天发生的事呀!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既然您这么快要将她带走,倒不如当初就不要把它赐给我,孩子是我们身上掉下的肉哇,一个丢失孩子的母亲就不再相信上帝,难道你不知道吗?啊!我真倒霉呀,偏偏就在那天出去了!主啊!

    主啊!在我幸福地抱着她在火炉旁烤火的时候,在她吃着奶朝着?呢,在哪儿?其余的在哪儿?孩子在哪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呀!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主啊,请把她还给我吧。我跪着求您十五年了,膝盖磨破了,上帝呀,难道这还不够吗?

    把她还给我吧,哪怕只是一天、一个钟头、一分钟、就一分钟,主啊!然后再把我永远扔给魔鬼!啊!如果我知道你衣袍的下摆拖到什么地方,我就会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它,您可千万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呀!她漂亮的小鞋,难道您一点儿也不怜惜吗,主啊?您怎么能判一个可怜的母亲受十五年这样的苦刑呢?慈悲的圣母!天上慈悲的圣母!我的孩子,我的耶稣儿呀,有人将她从我这里夺走,从我这里偷走,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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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圣母院(中)393

    灌木丛里吃了她,喝干了她的鲜血,嚼碎了她的骨头!慈悲的圣母,可怜可怜我吧!

    我的女儿!

    我不能没有我的女儿呀!

    就算她在天堂里,这对我又能有什么用啦?

    我不要您的天使,我只要我的孩子!

    我是一头母狮,我需要我的小狮子。哦,主啊!您如果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要在地上自我作践,要用额头碰碎石头,要遭受天罚,要把您诅咒!

    您看得十分清楚,我的双臂完全损伤,主啊!

    难道慈悲的上帝没有丝毫怜悯心!

    啊!

    只要我找到我的女儿,只要她能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哪怕您只给我盐和黑面包,我也心甘情愿!

    唉!

    上帝我主啊,我只是一个下贱的罪人,可是有了我的女儿,我也虔诚了。 出于爱她,我一心一意信奉宗教,并且透过她的微笑我仿佛通过天堂的大门看见了您。 天啊!我要是能把这鞋穿在那只漂亮的粉红色小脚上,只要一次,再有一次,唯一的一次,慈悲的圣母啊,我宁愿赞美着您而死去!啊!十五年!现在她该长大了!

    不幸的孩子呀!

    ,这居然是真的,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哪怕在天堂也不会见到!

    因为,我,去不了天堂。 啊,多么凄惨!只能说那是她的鞋,如此而已!“

    不幸的女人扑向了这只鞋,多少年来使她绝望、使她慰藉的鞋,她的五脏六腑像第一天那样在抽噎声中撕碎了。 因为对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来说,那总是第一天,这种痛苦是不会过时。 丧服虽然旧了,褪色了,然心里依然漆黑一团。此时,从小屋前传来孩子们阵阵欢声笑语。 每次看见孩子们或者听到他们的声音,可怜的母亲总是急急忙忙跑到这坟墓最幽暗的角落里,好像恨不得把耳朵钻进石头里,以避免听到这些声音。 这一次正好相反,她好像猛然惊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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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3巴黎圣母院(中)

    子站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有一个小男孩仿佛说了这样一句:“今天要绞死埃及女。”

    我们曾经见到过蜘蛛在蛛网颤动中突然一跳扑向苍蝇,隐修女就这样一跳,就跑向窗洞口,看官知道,那窗口朝着河滩广场。 的确有一架梯子倚立在终年竖立的绞刑架旁,执行绞刑的刽子手正在调整因为风吹雨打而生绣的铁链。 四周站着一大群人。那群欢笑的孩子已走远了。 麻衣女用目光搜寻她能问讯的过路人。 她发现就在她住处旁有一个神甫像在念公用祈祷书,可是他对铁网栅栏的祈祷书远不如对绞刑架那样关心,他不时朝绞刑架投去了阴暗、可怕的一瞥。 她认出那是副主教大人——一个圣洁的人。“我的神甫,”她问,“那边要绞死谁呀?”

    教士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 他才说:“我不知道。”

    “刚才有些孩子说,是一个埃及女人。”隐修女又说道。“我想,是吧。”教士。此时,花喜儿帕盖特发出险恶地狂笑。“嬷嬷,”副主教说,“这么说,您一定痛恨埃及女人啦?”

    “我岂能不恨她们?”隐修女大声嚷道,“她们都是半狗半人的吸血鬼,偷孩子的贼婆!她们吞吃了我的小女儿,我的孩子,我的独生女儿呀!我的心也没有了,她们把我的心给吃光了!”

    她的样子可怕极了。 教士冷冰冰地看着她。“其中有一个我非常恨,我诅咒过。”她又说,“这是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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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圣母院(中)593

    轻女人,如果她的母亲没有把我的女儿吃掉的话,她的年龄正同我的女儿相仿。 这个小毒蛇每次经过我房前,我的血就在翻涌!“

    “得啦!嬷嬷,这下您开心啦,”教士冷漠得像一座墓地的雕像,说道。“你马上看到绞死的就是那个女人。”

    他的脑袋耷拉到胸前,慢慢地走掉了。隐修女快活地扭动着双臂,叫道:“我早就向她说过,她会上绞刑架的!谢谢您,神甫!”

    她披头散发,目光象火,肩膀撞着墙,在窗洞栅栏前大步走起来,就像一只笼子里饿了好久,感到用餐时刻快到的母狼那样。

    六 三人心不同

    事实上,弗比斯并没有死。这种人常常是经得起磨难的,国王特别讼师菲利浦。 勒利埃老爷对可怜的爱斯梅拉达说他快要死了,那是出于口误或玩笑,副主教对女犯人说他死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实情,不过他相信,他估计,他确信不疑,他真心地希望他死了。 要让他把情敌的好消息告诉他心爱的女人,那实在是受不了。 任何男人处在他的位置都会这样做的。这倒不是说弗比斯的伤不严重,只不过它不如副主教渲染得那么厉害而已。 巡逻队士兵开头将他送到医生家,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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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3巴黎圣母院(中)

    担心他活不了一个礼拜,甚至用拉丁话告诉了他。 但是,青春的力量最后占了上风。 这是常常有的事,尽管医生做了种种预测和诊断,大自然还是喜欢嘲弄医生,硬把病人救活了。当他还躺在医生的破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菲利浦。 勒利埃和宗教法庭审判官的初步盘问,这使他十分厌烦。所以,一天早晨,他感觉好了些,就留下他的金马刺抵了医药费,一声不响地溜了。但是,这并没有给案子的预审造成什么麻烦,那时的司法很少考虑一个刑事案件是否明晰和清楚,它所需要的仅仅是将被告绞死。 何况,法官掌握着指控爱斯梅拉达的不少证据,他们认为弗比斯死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弗比斯呢,并没有逃得很远,他只不过是回到了他的部队,离巴黎几驿站路的法兰西岛格-昂-勃里的驻军里。总而言之,他觉得在这个案子中亲自到庭绝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愉悦的事。 他隐约感到他在里面会扮演一个很可笑的角色。 说到底,怎样看待整个事件,他怎么想都不会过分的。如同任何头脑简单的武夫一样,他不信宗教,但又十分迷信,在寻思这一奇遇时,他对那山羊,对他遇到爱斯梅拉达的奇怪方式,对其让他猜到她爱他的奇怪手法,对她那埃及女子的品质,最后对那野僧,他都感到疑虑不安。 他隐约地看见在这一艳遇中,巫术成分远远大于爱情。她可能是一个女巫,也许就是魔鬼;说到底,这是一出滑稽喜剧,或用那时的话说,一出很令人扫兴的圣迹剧,他在戏中扮演一个很拙劣的角色,挨打、遭人嘲笑。 队长为此十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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