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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样的动着。还有那些天书似的奇怪字符。她的头开始剧烈地膨胀。在她的心里是学好这门课的，是极度想学好的。但是……问题是听不懂啊。越是想听懂就越是听不懂。越是听不懂，她的头就越疼。只感觉忽而膨胀忽而收缩的头颅顶在肩上是充满了一种重大的责任的，是富有挑战的。此刻，她觉得她的头颅的使命已经不能完成了。
她双手捂住头，手指直插在头发里，惨白惨白的。
“莫亭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高数老师鼓着腮囊子，眼睛睁大大大的，透过他的厚厚的镜片看着莫亭，眼白岑岑地暴露着。
莫亭不情愿地站起来，手还扯着衣角，眼睛瞪着蔡子然“你个乌鸦嘴！”
蔡子然吐着舌头，伴着鬼脸，宛若十几岁的小孩。
“莫亭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个式子怎么求导！”高数老师再次翻动着眼睛，拼命想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是眼睛已经顺着鼻梁滑到了鼻尖。
“老师……”莫亭提高了嗓门。蔡子然则皱着眉头努力地窥探着那个式子的玄机。眉头正你被抓说自己不会，只听蔡子然偷声说道“先拆分完全平方，再约分，再按照一般步骤求导。”
莫亭小声地重复着他的话。声音又小，相当没有底气。老师皱着眉头“莫同学，请你声音大点好吗？”，莫亭再大声重复着刚才的话。高数老师一听，当时脸都绿了，她的回答居然是正确的，当时无语，手在空中无奈地挥舞着，抡着圈儿。转过身去，又去黑板上，写着算式。
蔡子然拉着她的衣角，她拽到了凳子上。得瑟地乐着。
粉笔末还是在空气中飞舞着。跳跃着欢快的舞蹈。高数老师的背在光线的交错里佝偻着，粉笔末飘摇着落在他的肩上，背上。黑灰色的西装在这样的气氛里，真的不像是一个绅士的代表。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糟蹋了那身笔挺的西装。
蔡子然虽然还是像往常那样帮莫亭解了围，但还是忍不住“调戏”她一下“亭儿，我这么拼命地帮你，都不说请我吃个饭什么的”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莫亭就来气，她佯装愠怒“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的乌鸦嘴，扫把星！”说完就埋下了头，蔡子然以为她又要睡觉了，就使劲用胳膊肘撞着她的腰。莫亭慢慢把头抬起来“又怎么了？老师又叫我回答问题吗？”
“哦……”蔡子然看见莫亭在看《红楼梦》，心里一惊。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啊。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哦……没事没事……呵呵呵呵……”
“干什么嘛，很疼的”又是一脚。
这会蔡子然机灵地躲过去了，兴奋地朝她眨着眼。莫亭眼看这招不行了，就此作罢，心里盘算着，以后用什么招数会给他个防无可防、措手不及，打他个落花流水。哈哈哈哈……她心里已然笑开了一朵花。
莫亭没有理他。带上耳机，揭开刚才看的书。她的脸埋在头发里，柔软的头发垂在两旁，蔡子然认真地听着课。
江诚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微笑。
高数老师孜孜不倦地喷着流星。
杨志华依然在睡觉。
安静照着镜子。
轲乐拿着手机，钻在桌子下面玩游戏。
大家大多在睡觉。剩下的人大多在玩手机。再剩下的，大多没在听课，只有寥寥的几个还在坚守着阵地，还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老师在讲些什么。神一样的人，神一样的文字，神一样的语言，大家觉得真心没法跟他交流，也压根没有想过要跟他交流。
天，渐渐地热了起来，有的二一点的都穿着短袖，露着膀子在外边。
春暖花开，分分合合，四季轮回，老师依旧站在属于他的三尺讲台上乐此不疲地传道授业解惑。
阵容庞大的学子已被带到了一个神奇的国度，那里有些陌生的人，奇异的景象，清一色的古装，彬彬有礼，发髻朝天。走近一看，此乃周天国也。据说，国王名曰周公。
大家都笑逐颜开。
这里，没有高数老师。
这时，只听一声“老师，您出来一下！”
大多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朦胧的迷离的双眼缝里，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教室门口，跟数学老师在一起交流着。
好些人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就又继续趴下睡觉了。
“老师，您的今天的到课率怎样？要不现场点个名些”那人是教务处的，是来检查老师的工作情况的。
高数老师回到讲台上，翻动着他的资料，来来回回好几次，然后面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哦，我今天忘带点名册了！你看看，凭我的经验，差不多是全勤”高数老师无奈而又笑呵呵地说道。
“……”那人当时无语，脸都给气得煞白煞白的了。
教室里传出了一阵大笑，刚睡下还没有睡安稳的孩子又被折腾醒了，大家都在问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知情者告诉了不知者的，教室里马上笑成一片，这是一个多么滑稽的场景啊。教务处要求老师点名，老师直愣愣地撂出一句话“没带点名册”，只悔教务处的人没有说“我下次来一定帮您带上”了。只有高数老师这会显得特别严肃，他没有笑，什么也没说，继续站上他的岗位，接上刚才的话茬。
其实，他带着点名册，就在讲桌资料的最上面放着，蔡子然刚才还看见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的。就在他刚才捣乱资料的时候，硬生生地把点名册夹在了最里层，他始终没有拿出来。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也有很多头发已经苍白了，但是他并不是很老，仅仅四十刚出头的样子。
大家还是无知地继续着他们的生活，干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注意过讲台上这位被称为“怪物”的人。只有蔡子然还看这他思忖了半天。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慈祥，脸上的沟沟壑壑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日子照旧，时间佐证。
Chapter35页子的烦恼
自此，页子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备受大家的青睐。
页子正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只听见后面后一声深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居然是车旭。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头发也有点乱乱的。他低着头，形容苍白，说话也收敛了。
“干嘛？”页子冷冷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还好吧？”车旭苍白地说道。
“我？我能怎么样啊？即使怎么样了，该问候的人也不应该是你吧？”页子还是那么尖酸刻薄，语出锋芒。
“我知道了”车旭这才抬头，看着页子，但见两唇之间大红色的唇彩焕发着熠熠的光芒，他身上的颜色总是那么厚重。深咖色的开襟针织衫，露出里面宝蓝的t恤，高挺挺的，总是那么自信而傲慢，尤其是对车旭。原来经历这么一波，她反而比以前活得更好。他还以为她会在同学的指责声中羞愧难耐，投入自己的怀抱呢。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多么的天真幼稚。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独特，不知使了什么鬼招，居然能收买全校男男女女的心。
车旭想着不禁害怕起来，她？我真的可以驾驭吗？真的可以吗？她肯定不会喜欢我这种style的吧？
他的目光移向别处“好吧，我走了！”一个潇洒的转身，让页子很是莫名其妙。他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明明已经喜欢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可是才刚刚开始追求，就要放弃吗？他是要放弃吗？页子心里盘思着。
看着车旭远去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但是好像他并不是那么丑陋，只是太不修边幅了。她嘴角露着冷冷的笑容，就你？这么没有毅力的男生，我才不会喜欢呢。轻哼一声，然后华丽转身，向莫亭2班教室走去。
“蔡子然！”页子站在门口，脸上堆积着笑意。正在和莫亭打闹的蔡子然听见有人叫，一看是页子。“老蔡啊，跟她很熟吗？给小弟介绍介绍呗！”轲乐在旁边吼起来了。
“我好想跟她也不是很熟了，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有过几面之缘，人家就找你了啊，怎么不找她的好姐们莫同学呢，是吧？”轲乐说着露出诡异的笑。
杨志华斜斜地看着色眯眯的轲乐“脸皮可真厚啊”
“此生愿得一人心”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页子的身上拿下来。
“色狼！”杨志华给轲乐冠以这么一个名号，也算是对得起他的这副“色”相了。话虽如此，但是他的目光还是朝门外瞅了一下。
大伙的眼睛这会都瞪直了。页子找蔡子然？莫亭的脸色也不好看，微微发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两个人刺眼。她的目光四处游离着，最后还是决定以看书了事。她埋着头，其实，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再看书上，确切地说，她脑子里全是他们的身影，只是靠着看书的名头来掩饰一下自己的介意，自己的醋意，以及一些不明来意的情绪。她想起了那次页子帮蔡子然取头上的东西，他们看起来那么亲昵的样子，蔡子然笑得那么开心。现在想想，她都觉得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
她的心里好乱好乱，像是慢慢滋生出了好多条粗细不一的麻绳，各种纠缠在一起，各种撕扯，各种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再想，便就是他们在一起了，他们结婚生子了。她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怎么会怀疑蔡子然呢？他一定会陪着自己走到老的，我相信，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幻觉，幻觉而已。
莫亭不断地说服着自己。
但是页子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像蔡子然这么好脾气又不会拒绝人的人一定会受伤的。要是掉进了她的陷阱就完蛋了。
莫亭想着，不免心里难过起来，又纠结起来。
江诚转过来“亭儿，你说那货怎么又来了？看她那**儿”江诚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她，爱憎分明，爱，就爱到极致，恨，就恨到极致。
“……”莫亭没有说话。
“亭儿亭儿，你说，她找你家老蔡会有什么事啊？”江诚还是不休不止地说着。“我觉得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看着她，就觉得恶心，还有她干的那些破事！”
和江诚仅隔一个过道的轲乐听见，心里一团不适之气早已升起，还些微有点怒火的意思“哎，江诚，你说什么呢？人家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大美女，怎么到你那块就能了一无是处的妖女了呢，人家是哪辈子得罪了你了，你这样说人家，积点口德吧你。”轲乐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帮着页子说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轲乐并不是什么英雄，可是依然是逃不出美人的诱惑。
“可乐，关你屁事啊！”江诚也毫不客气。
“当然关我事了，只要是美女都关我事！”轲乐可真真是一条……一头大色狼啊，几句话就会卖出自己的本色。
“呦呦，前不久不是10班的那个叫莉——莉的吗？怎么今天又成了页妖女了？你可真行啊，我只是想弱弱地问您一句，人家那些女孩现在，我是说到现在为止，人家认识你吗？”
江诚这句话可真是戳破了轲乐粉饰在外的虚荣。他就是典型的那类，只说不做的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在别人面前，他自是自吹自擂，自己多么多么倾心那个美女谁谁谁，而人家女孩也对自己有意思。
他总是大言不惭。
江诚嗤笑着，翻了一个白眼，满眼的不屑。
蔡子然进来，大家都盯着他，看得他有点不自在了。他笑着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