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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境,立刻使小石头产生一种肃穆敬仰而又忐忑不安的感情。几日里,希夷老者总对他和蔼可亲,从不见肃颜,今日不知为何,感觉老者必有重要事相托。当下默默侍立一旁,也不敢说话,静侯希夷老者吩咐。俟那案上一柱香燃完,便见老者微翕双目,摆摆手道:“跟为师来!”说着起身,出屋,往屋后的飞瀑小潭走去。
飞瀑边是一面崖壁,高万丈,周围丛生着无数青松翠柏。飞瀑高悬,水雾四曼,依稀如氤氲腾袅,似仙境陡生。希夷老者来到飞瀑下,朝飞瀑后拜了三拜,道:“石头,你也拜三拜!”
依言叩拜,只是心中疑窦丛生。见他神色讶异,希夷老者微笑不语,随即单手拂挥。那动作就像掀开一幕门帏。与此同时,千年未止的飞瀑,陡然戛止,后面露出一个铁门紧闭的大洞。
希夷老者挽住他,笑道:“乖徒儿,咱们进去!”说完,一步一步凌空踏入。
这一刻,小石头发现自己的双足完全腾空,而且是徐徐缓行,半点都不显急噪,仿佛两人脚下是坚硬已极的夯地。止不住吃惊,潭边离瀑后石洞,足有数十丈。倘若凭《龙行八法》,急速飞掠,自然可行。但要想像老者这般凌空蹈虚,且如信步闲庭,那是万万不能。
一刹那,他对古人的武学,更生敬服。转而对现代世界里,稍稍会些拳脚,便自诩为什么宗匠,什么大师之类的人,不由鄙夷大起。寻思着,倘然那些人到了如今这个世界,怕是连三、四流的武士,都比他们厉害些。
走不多久,二人到了洞口。老者放开他手臂,挥手再让飞瀑倾泻。趁这空暇,小石头四下一望,只见洞门藤萝披拂,洞边奇花鲜艳,异草丛生,好不幽古。洞门上方隽着三个线条诡异,笔锋古朴的蝌蚪文大字。
希夷老者见他张望来,张望去,满脸好奇。笑道:“徒儿,这便是葆和宗的圣地一元洞。”
“一元洞?”小石头低吟一遍,看着洞上三个古怪大字。此刻得老者提醒,再细加对辨,倒是隐约认出。
希夷老者一边推开石洞铁门,一边道:“此道铁门的材料,乃天外玄铁所铸,是而不锈,不腐,可存永世。”待铁门大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宽敞的洞窟。举目望去,里面丹炉、药灶、石床、石几色色皆全。走入去,抬头稍看,却见钟乳下垂,奇形怪状,透明若镜。而且丝毫不感气闷,只觉丝丝凉风,由四处袭来,说不出的身爽。
走了十多步,经过十余间石室。希夷老者没停半步,自然,小石头也不敢停下,亦步亦趋地牢牢跟着,生怕追丢了师傅。以致一人留在这空无一人的石洞里。又走了十多丈,眼前豁然开朗。洞内被辟出一间高高大大的正方形石室,面积足有数亩。中间一根粗有人身的石柱,如中流砒柱,上下贯通。
石室的前端,摆着一尊石像。长眉斜飞,凤目重瞳,脸色既庄严肃穆,又悲愤万分,看他左手皱眉捋髯,右手戟指,彷似在训斥着某人。身上的衣裳极为高古,衣垂褶皱,金魄悬丝,左绣瑶台月,右隽太昊日,中间浮云隔两曜,气势万千,壮气雄哉。
见着这尊石像,小石头默默无语,似乎被那无形的威势给慑服,竟是震撼久久。
希夷道:“徒儿,这是本门祖师黄石公。快快叩首。”
小石头恭谨地叩了三首。
希夷道:“昔日祖师见天下大乱,忿而出山寻找传人。最终遇着张祖师,也就是辅助汉刘一统天下的张良。张祖师凭祖师的传授的一元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大汉立下了赫赫战功。殊不知,刘邦死后,这大汉天下竟为吕氏篡夺。张祖师为免灾祸,出长安,到西岳,创下华山派。”
“啊!?”小石头惊呼,万没想,华山派竟是自己的祖师所创。而且这祖师,居然是辅助刘邦,楚汉争霸的张良。一时,愕然思虑,这世间与我那前世空间,也不知有无干系?说它一样吧,单看如今天下局势,那历史完全不合。若说它不一样吧,可又有楚汉争霸。莫不成,汉朝之前,历史是吻合的,只是到了后来,有了歧路?
希夷看看他,道:“华山派历经千年,照理,我葆和宗本该和他们是同门。孰知张祖师虽然创下华山一脉,但见传人良莠不齐。于是只传了些健身益体的法门,至于真正的心诀,完全留在了葆和宗。以致千百年来,华山派虽然年月悠久,但真正传世的绝技,却是不多。别说崆峒和峨嵋,就是青城等后来居上的二流门派,华山也远远不及。”
听到这里,小石头顿悟,问道:“师傅的意思是……?”他自修炼元神,尽管纯朴依旧,不喜深思,然对他人的想法,却能时时有感。这也是日后安身存世的一大秘密法宝。
希夷微笑道:“乖徒儿果然聪明,也就那元虚师傅总说你傻!呵呵……”小石头心道,世人都说我傻,也就师傅你说我聪明。
希夷又道:“为师今日找你来,一是为了葆和宗的衣钵,终于有了传人。带你来见见祖师,并与你详加叙述本门的渊源。二来,待你他日出山,行走江湖,万一遇到华山门人,定要细加照应。若碰到有甚可造之才,你可择学而授。”
“择学而授?授“睡梦心经”么?”小石头愕然。
希夷道:“怎会是睡梦心经?喏,要你传授的俱在这里!”说着,他孥孥嘴。顺他示意之处望去,只见石墙的一面,到处隽满了人形和字迹,便如当日圣宗秘窟一般。
“这么多啊?”小石头苦恼道。
希夷笑道:“这就算多了?呵呵……你练了睡梦心经后,记忆力早非寻常人可比。别说仅这些,固是再多一倍,相信徒儿你也背得下来。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开始吟记,三个时辰后,为师再来接你出去。”说着,也不待小石头反对,自顾地走了。
小石头无奈,只得默背。幸喜的是,希夷老者所说之言非谬,他原先记忆就佳,此刻自潜意识开发,元神经过修冶,实至过目不忘的地步。只须稍加浏览,那壁上的图形和文字,就如刻在了脑海,再也挥之不去。等到再三对照,相信实无遗漏。小石头想,此刻我的记忆还真是惊人,俟那日,回到圣宗秘窟,我再把那里的武学典籍尽数记下,如此一来,我岂非掌握了正邪两道的武学?愈想愈觉此法可行,一时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摩天峰。又想,记好了武学口诀,我再带冰清下山,从此以后,咱们就是武林中一对人见人羡的侠侣。嘿嘿……
正思得高兴,耳际忽有人喝道:“好小子,想什么,想得这么高兴,连口涎也滴了下来?给为师说说!”
小石头一惊,抬头看是希夷老者,当下讪讪道:“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这副模样?”希夷神色间尽是怀疑,又道:“为师让你背的武学口诀,都背好了?”
“嗯,全背下了!”
希夷笑道:“好,天光不早,为师也不考你了。咱们出洞!”
第78章 异能兀现
自那日背诵完葆和宗的武学口诀。数日来,两位师傅总教小石头冥想再冥想。有时,元虚会让他认识一些药草,和诸如针灸一类的手法。至于希夷则是倾囊相授,除了道家符箓没传之外,其余如风水八卦,医卜星相,奇门遁甲,举凡道家精擅之学,他是一一指点,生恐这个徒儿日后出山之后,遭人欺负。
然这些杂学,何等深奥难解,岂是短时便能掌握。小石头除了歧黄一道,缘于前世的职业,没多日,稍加领悟了些。其它的学术,他是惘然不解,仅是囫囵吞枣地记下。不过元神的修炼,通过几日的修炼,却摸到了些门径,薄有成效。时而能以意役石,至于希夷老者所说的要他化意断瀑,在他想来,那是仙人的事,凡人怎么可能?自是敷衍了事。
从武入道,修真伊始。
小石头气质大变,原先的呆傻不仅全然而去,换之的则是一派潇洒飘逸,倘修道人见之,必许之为同道中人。这些种种,小石头本身并未有感。
这一日,又被元虚真人差使着去守丹炉。望着炉鼎,小石头心道,这炉丹药足足炼了旬日,炉火方呈浅紫,看来,不多久,丹药即成了。又想,不觉里,过了十日,那信州却直到现今,还未去成。唉……不能再拖了,万一秦皇恼羞,迁怒雷家,那我真是百死不得其疚。
其时,二老也在潭边说着话。
元虚道:“老友,小石头的事,我已全告诉你了,你时下该晓得他为何修真进境,忒快了吧?”
希夷道:“没想到,没想到……前些日,老夫察觉西方有大股的天地能量波动,可后来囿于长安地震,是以只当是天灾所至。不曾想,竟全是乖徒儿,搞出的事!呵呵……不简单,不简单啊……”笑了须臾,又问:“牛鼻子,那你打算如何去做?”
元虚道:“大道本有因缘,你我二人只须传他修真心诀,至于功法,切不可传授。要知道,大道者,乃衍天地,悟宇宙,若心有所限,只怕将毁他终身。”
希夷一笑:“不错,呵呵……就让他自行领悟去,咱们二人只能提点,却万不能规划他什么。”说到这里,忽又担忧道:“只是……牛鼻子,老夫在想,乖徒儿单练心诀,不练功法,虽对他大有好处。但日后独闯江湖,万一遇到个别的修真者,有了冲突,岂不吃亏?更何况,妖魔鬼怪对乖徒儿这样的悟道人可是觊觎万分,倘若被它们撞见,再则本身毫无防御能力,怕是凶多吉少。”
元虚想想,道:“对极,对极……此事贫道也曾考虑。不过,在徒儿出山时,咱们二人可赠他些防身之物。依贫道看,当今之世,能击破咱们法宝的人,决不会轻易出世。至于剩下之辈,谅小石头也对付得了。毕竟大道历程,本就坎坷多折,若师傅们都为其安排妥切,对他实是弊大与利。”
希夷颔首,元虚所说,他也知晓。只是二百余年岁月好不易收了个徒弟,未免关心过切,有些宠溺。
值此一瞬,二人均感炼丹洞处,忽然爆起一股浑大无匹的天地能量。二人一惊,当下御起身形,往山洞飞去。
此刻的小石头,惶惶不可。脑海里,时而是‘睡梦心经’时而是‘太始大法’时而又是‘焚阳刀诀’和‘不灭修罗神罡’,直至最后,数万字的‘太素心境典’诀法,也在脑海里浮现。那些飘飞仙女和挽弓射龙的古朴武士,闪来闪去,时隐时现。
抚头疼痛里,猛然,“轰”的一声。脑海犹如炸裂一般。潜意识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瞬时遍布幽谷。
这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小狻猊在睡觉,看见池塘中的鱼儿在嬉戏,听见了花儿寂寥地呻吟,感觉到飞瀑经年长流的苦闷。所有的所有,仿佛一切有灵之物,均与自己沟通起来。
那是一种和谐的频振,很玄奥,又模糊。仿佛宇宙间所有的物和人,都是这样的频率。既从心底感觉,又在脑海里反应,可要说出个所以然,偏是无法言表。
庞大的潜意识,经过有节奏的振动,顺应着天地频率,开始蔓延到了华山。自己融入风儿,飘到百尺峡,临空遥瞰着斧劈般的华山。浩荡天地,眼目虽然难以穷尽,但此刻,小石头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包涵整个天和地。茫茫意识,以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