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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秀帝哈哈大笑,道:“好、好……不取笑,只是朕也没说什么,何以留兰郡主便羞窘起来,莫非其中有甚缘故?”说到这里,与皇后交换了下眼色,各自心领神会。
其时,刘茵藏在皇后怀里;小石头闻出大半意思,也是垂首不语,生怕惹祸上身,何况仁秀帝适才那“把握”两字,也教他大为忌惮;郑恩对男女之事向不挂心,脑子里除了打仗便是喝酒,自也没留意。皇后推起刘茵,笑道:小妹现下该轮到你献舞了,怎地仍躲在姐姐怀里?”
“嗯!”刘茵低低地应了。这时,仁秀帝道:“赵卿家,留兰郡主要你在旁奏乐,卿家可愿意?”
小石头叩首道:“留兰郡主既然赏识微臣的乐艺,微臣岂敢不遵?只是怕曲子丑陋,入不了皇上之耳。”
仁秀帝笑道:“爱卿太谦了!那你们二人要否商量下?”
刘茵道:“皇上,赵世子多才多艺,想必刘茵跳任何舞,他都能配乐的!”
众人愕然,皇后心道,小妹大概想是考考赵世子的本事。这念头,仁秀帝也有。二人相视一笑。
小石头却感怔忡,他前世笃学好古,诚然听过甚多古乐,但无外是一听而过,若要他当场弹奏,当真是头疼。至于那将军令,由于乐声刚劲澎湃,弘扬壮阔,喜爱之极下,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学会。万一刘茵非要跳上一款靡靡之舞,这教他如何配乐?
刘茵又道:“皇上,数百年前,大陆英雄项羽与天下第一美女虞姬之间的悲恋,时至而今,世人依然记忆尤新。刘茵不才,前数日偶得一本舞谱,上面记载了惜离楚舞,同时也是美女虞姬辞别霸王之悲舞。刘茵愿为皇上献上,请皇上指正。”
“哦!?世间果真有此舞谱?”仁秀帝惊问。俗间相传,美女虞姬乃天界仙子下凡,她跳得舞那是流电击空,惊飙泪天,眼中可见水湛湛,云窈眇的虚幻之境。闻得刘茵会跳,由不得他不失声惊问。
刘茵笑道:“皇上,刘茵只得《惜离楚舞》的几成火候,离那真髓仍差之千里,稍后若刘茵跳得不好。还望皇上原宥!”
“那个自然!只要你真能跳出几分神似,朕今日便大大的赏你,决无虚言!”
“谢皇上金口恩典!”刘茵笑着叩首,移步至空旷处,两袖轻举,一足点地,一足抬起,似正腾空而起,动感极强。
这当儿,早有太监问过小石头需要何样乐器,小石头讨了一具古琴,席地坐下,置于腿上。寻思着,刘茵跳的既是姬别霸王,莫不成,我还能弹奏慷慨激昂的《霸王别姬》不成?听她所说,这舞蹈乃惜离楚舞,想必是柔绵异常,缓缓飘舞,若乐曲不对,势必大煞风景。
万分苦恼里,忽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现代的仿古乐曲《梦里几番哀》。心想,那歌唱得是位女子痛别唐太宗李世民。思来想去,与霸王别姬倒也意境相若,不如就奏这一首。当下成竹在胸,就等刘茵起舞,他便奏乐。
斯时,刘茵朝他微微一笑,但见她高髻长袖,婀娜俏丽,竟是情意绵绵,令人沉醉。小石头一凛,心中莫名思起冰请,心想,我可是有未来老婆的人,你别想勾引!他对冰清可谓一往情深,即便记忆恢复,依旧初衷不改。只是旁人对他一笑,他便兴起这样的念头,未免可噱。
与此同时,刘茵徐徐舞动长袖,时而高弹,时而低拂;翩翩如神龙游,袅袅似雪萦风;乍续乍绝,连翩络绎,裙似飞燕,袖如回雪。嘴里且柔声低吟:“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随着辞赋吟声,舞步愈旋愈疾,轻盈犹如雪花翩翩,飘舞漫天;矫捷的又似那受惊的游龙,夭矫多姿,体形优美。
第109章 天王试功
这一刻,小石头曲子也奏响开来。待刘茵吟哦完毕,他跟着吟诵:“拔山力尽霸图隳,倚剑空歌不逝骓。明月满营天似水,那堪回首别虞姬!”苍浑的嗓声,蕴劲而出,彻耳透心,一股悲意不知不觉漫溢开来。
二人一曲一舞,值此一瞬,当真配合得完美无双。
闻着悠扬哀怨,惆怅悲怆的乐声,看着那曾挠摩地,扶旋猗那的漫眼白影。众人脑海里不由浮起那兵散月明清,风急旌旗乱,刁斗三更,泣听楚歌声。玉帐魂惊,泪盈盈。恨花无主,凝愁绪,挥雪刃,玉香殉的凄楚场景。
刘茵翘袖折腰,再次低吟:“垓下将军夜枕戈,半夜忽然闻楚歌。词酸调苦不可听,拔山力尽将如何。将军夜起帐前舞,八千儿郎泪如雨。临行马上复何言,虞兮虞兮奈何汝!”
舞悲曲凄,引得众人掩面低泣。
心境痴迷余,小石头眼帘入处,只见洁白舞衣,长宽袖舞,玉缨瑶珰,珠靴轻踏,翠带飘舞里,艳姿绝世,容貌无双,不是冰清尚有何人?
不觉唱道:“问你可知否?你追我逐去将河山改!聚了百般怨,令到深心难载。恨有几多种,你争我夺那恩情不再。梦要几番追,竟需要断爱。独霸高处心中可有感慨?在你心里,是否空虚难奈?梦里几番哀,叹惜痛恨你身沉苦海。梦里几番怨,惋惜失去热爱……”这首乐曲原是一名俗世女子在痛别唐太宗李世民时所唱,歌词哀感顽艳,令人惆怅椎心。
时下一唱,众人更觉心酸。忽然,刘茵轻步徊舞,身姿渐停,便在这时节,猛地一个回裾转袖,如醉倾倒,翘袖斜曳如云出岫。至此,整套舞蹈也是戛然而止。
仁秀帝等人看得是目眩神驰,听得是心旷神怡,刹那间,惊讶、激动、惆怅、惋惜……诸般情绪不一而足,久久无语。皇后更是潸潸泪下,恸怀已极。直是过了良久,仁秀帝首先抚掌喝彩,继而掌声从零落到轰响。周遭太监宫女也是情不自禁地大声拍手。可惜宫规森严,他们不敢高声喊好,只能以掌声表达心中的欢喜。
仁秀帝击节赞叹:“好、好、好啊……留兰郡主的舞蹈非但大得神韵,更把那虞美人的悲婉之形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谓大周舞仙!”刘茵叩首道:“多谢皇上姐夫赐名!”仁秀帝一愣,随即失笑,“机灵鬼,果然会趁隙觑暇!呵呵……”笑了须臾,又道:“留兰郡主的楚舞能达如此柔美意境,大半离不开赵爱卿的配乐。赵爱卿的琴曲,悠扬婉转,凄楚悲怆,令人闻之心纠,肝肠寸断,实有缭梁三日之韵!可谓大周乐仙!”
小石头也叩首道:“微臣谢皇上赐名!”
仁秀帝大笑道:“你们二人倒真是一对!哈哈……”
这话一说,大伙尽皆笑起。即便太监宫女也是忍俊不禁。小石头心凛不敢答话,刘茵却是羞红双耳,侧眼偷觑小石头的反应。待见他神色如常,只是垂首,止不住芳心幽怨,暗自懑恨。
皇后忽道:“皇上,赵卿家的乐曲和小妹的舞蹈,实为我大周的国粹,您看是否收录进乐府。让它们以传后世,光耀千古。”
仁秀帝抚手笑道:“妙,妙啊!皇后此言对极,若真是如此,可谓本朝幸事。俟那日,四国会盟,便教赵卿家和留兰郡主献上歌舞,让那唐皇瞧瞧,可教他知晓,如论雅事,我大周可不逊他南唐半点!呵呵……”
“皇上圣明!”皇后及时送上高帽。仁秀帝愈发高兴,笑得也愈加大声。
辞别仁秀帝,小石头与郑恩双双走出周宫。至于留兰郡主自被皇后留在宫中小住几日。二人到了宫门,郑恩道:“兄弟,无论你姓赵或姓石,反正你总是大哥的小兄弟!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大哥知道你有苦衷!”
小石头胸中一热,道:“大哥,多谢!”
郑恩笑道:“一世人,两兄弟说甚谢不谢的?哈哈……好了!大哥要回军营,改日到你府上来混酒喝!”
小石头笑道:“大哥能来,小弟欢喜不禁。”他想起当日郑恩营中的酒窖,止不住地失笑。
“哈哈……好,你说的!”
“不错,那小弟就延颈鹤望了!”
“好!哈哈……兄弟,告辞了!”
“大哥顺风!”
告别郑恩,行至大道,又遇宋仁等人。他们见到小石头无恙,人人如释重负,尽露笑容。当下拥着他迳回王府。
到了王府见过王妃,顺便汇报了今日发生的一切。王妃闻言蹙眉,小石头发生之事实在太过骇异,即便是她也难以筹思对策。但若是放任,又不知是祸是福,当下命丫鬟唤来奚方一同商议。
待奚方到了,小石头再次复述一遍。等他说完,奚方迳自饮茶,不发一语。一时屋里万分静寂。王妃首先开口:“岩儿,没想此趟你的绝世医术到是帮了大忙。若非这样,怕是仁秀帝当场就会翻脸。”
奚方放下茶盏,肃容道:“王妃说得不错,仁秀帝此人抱负奇大,能为伤药一事,暂饶世子,并许之为臂助,可见此人胸襟与眼光也非同一般。只是如此一来,世子再想执掌军权,未免难上加难。只怕仁秀帝在世一日,世子就将闲置一日。”
小石头一愣,问道:“奚先生,此言何解?”
奚方微笑道:“世子你想,秦军自有了你配制的伤药。合津一战,他们伤敌七万,自损两千。如此辉煌战果,古今罕有。稷山之战若非周汉合击,而且秦军当场死亡的也多,战后,伤了得秦军只须用伤药一治,岂非又是生龙活虎?是以,世子所炼的伤药,既是当兵者的福音,又是帝皇们的噩梦。仁秀帝此刻既想利用你炼丹,又不想让你的伤药用到勇猛的震北军头上。二十万震北军本就如狼似虎,被宇内四国许为天下第一军,若非限于人数过少,死一人便少一人。大周以此一统天下都不无可能。你说,仁秀帝会再让你领军么?”
“这……”听完奚方一番剖析,小石头深以为耻,心想自己怎地总是好心办坏事?神色间很是窘迫。
王妃道:“奚先生,看你神色淡然,似乎胸有成竹,想来必有法子破解眼下困境。”
奚方道:“禀王妃,奚某思来想去,法子也非全无,只是需要世子委屈一下。”
小石头忙道:“奚先生,只要能光大门楣,弟子无所不愿!”
奚方笑道:“世子有此决心,那便全无可虑了!呵呵……”笑了须臾,又道:“王妃,世子能有此念,实乃王妃之幸,王爷之福!奚某先行恭喜!”
王妃欣慰地望着小石头,笑道:“奚先生过奖了,说来俱是先生教导有方!”她闻听儿子在学歧黄的同时,其实已经修炼武技,而且师傅还是昆仑派的大长老元虚真人。这样的消息,让她很是高兴。心想,尽管家传武技是日月刃法,但儿子能学得更高一筹的昆仑武学,就算放弃家传武学,那也不是大不了得事。欣喜之余,对小石头起初没老实交代,也不再闷气,反觉这是他成熟的表现。
奚方突道:“留兰郡主倒是一大关键。”俟小石头与王妃均向他看去,迅即笑道:“留兰郡主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啊!世子若能和她接近或是娶她回家,可比本朝的公主尚要有利得多。”
小石头知晓古代有政治婚姻,可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遇到,一时怔忡。王妃倒是笑起:“不错、不错,儿啊!奚先生说得不错。你以后可要和那留兰郡主多多接近。”
奚方又道:“适才听世子所说,留兰郡主对世子未始没有慕意,若能和刘家结成姻亲,二十万震北军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