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李敖这个人 作者: 陈才生_2-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治胃病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我最近为香港一家出版社帮忙,有一笔小收入,所以我愿意“请客”,以我们的关系和了解,您自然不可推辞。 
        您在星期一(17号)晚上11点以后,就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喝水,直到第二天照X光以前,千万不要吃喝。我准于星期二(18日)早上9点前来接您。一切面谈。“但愿人长久”。保重第一,一时的被诬谤戴红帽子,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留得青山在! 

        敖之 
        1967.4.14 
        夜5时10分 
        殷海光读到李敖的来信,非常感动。他为这个善良的学生而感到宽慰,同意到宏恩医院检查。 
        其实,李敖当时哪里有钱,他说为香港一家出版社帮忙有一笔小收入,是骗殷海光的,他不愿意殷海光知道自己经济上的困窘而不安。 
        就这样,李敖、孟绝子、陈平景等人把殷海光送到了医院,李承泌大夫对李敖和殷海光说:“我佩服殷先生,也佩服李先生。李先生郑重托我,我自然尽力办。”他调动了医院最好的设备,对殷海光的病作了仔细的检查。之后,他把李敖拉到了门外,说有话要讲。 

        在走道里,李承泌大夫十分严肃地说:“怎么到现在才来看,百分之百的胃癌!” 
        李敖焦急地问:“还能拖多久?” 
        李大夫说:“这次若不来看,只能活几个月。” 
        “现在还有救吗?” 
        “要等动了手术才知道。” 
        李敖叹道:“好人多磨难啦!” 
        他回到病房,把其他人支出去,然后对殷说:“斯人也,不可有斯疾也!你这位忧郁的哲学家啊!竟得了胃癌。罗素要听说你得了这种不哲学的病,他会笑死了。现在决定开刀抢救,你应该准备在开刀以后,好好把你要说的,都说出来,我相信那是一部有价值的书。你有生命危险,来日无多,我本来不该告诉你,但我一想,你看了这么多书,若连生死都看不破,那书也白看了。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使你有所准备,免得做错了安排,浪费了时间。”看到李敖以强者对强者的态度对待他,殷海光显得很镇静很从容,但当李敖走出病房后,他的精神马上垮了下来。 

        殷海光需住院手术,医院要他先交3000元住院保证金,李敖身上没那么多钱,便和会计挤眉弄眼,会计才同意李敖先开一张空头支票做抵押,然后四处去借。他与孟绝子、陈平景到水牛出版社去找发行人彭诚晃,七缠八缠,弄到了3000元。 

        1967年5月1日,殷海光做了胃切除手术,李敖在当天与女友的信中写道:“殷海光今早开刀,打开后,医生犹豫不决,不知是割好还是不割好。最后还是决定割,结果胃切去2/3,肠切去一截,毒菌已蔓延到淋巴系统,故已无生望,现在只有等死。刚才我第二次去看他,等一会夜深时再去。因为他太太在医院,傍晚我特别到他家看看他的小女儿,一个人在跟狗玩,好可怜!”在殷海光做手术的当天,李敖连续三次去探望,由此可以看到他对这位思想者的关心。 

        手术后,殷海光的病情得到稳定。考虑到自己在台湾的处境,殷海光想离开台湾。1967年5月,在海外朋友的帮助下,美国哈佛大学正式发函,聘请殷海光为该校研究员。但蒋介石不肯放人。由于李敖与国民党一些要人有关系,殷夫人夏君璐曾专程去找过李敖,要李敖出面去找国民党某要人,李敖很卖力地去做了,这位要人也在蒋介石面前为殷海光说了话,但蒋介石始终未表态。无奈,李敖在信中对殷海光说: 

        我还向有关方面暗示(等于明示)还是把殷海光放走罢!逼人走绝路(生活困难)乃至抓人关人,是没有效果的,如果有效果,我们今天也不会在台湾了(过去在大陆,这套方法还用得太少了吗?可是效果呢?)。殷海光一类人(包括李敖之流),到了“国外”,当然不会说“政府”什么好话,可是他们到了“国外”,本人就该是台湾“政府”有自由的最好人证!就凭这点人证的资格,这个“政府”就值得做,并且划得来,得可偿失,值回票价! 

        总之,你能否走得成,完全要看他们智慧的高下,他们高或肯高,你就走了;否则的话,还是老局面,吾们是殉葬者而已,呜呼哀哉!①  

        蒋介石为把殷海光酱在台湾岛上,专门召见警备总司令刘玉章。他对刘玉章说:“他不是不愿与‘政府’合作,不愿到‘教育部’去吗?我考虑还是让他呆在台湾大学。对外就说不是‘政府’不要他去美国,而是台湾大学离不开他。这样,我们不放他走就有理由了,也堵住了美国、香港一些人的嘴巴。” 

        刘玉章说:“台湾大学已解聘了他,那怎么……” 
        “再补发一个聘书嘛。不过,此事要向台大校长钱思亮交待清楚,为防止殷海光再在学生中散布毒素,影响青年,殷海光的课表照贴,但不要他授课,也不准他演讲,只做个名义上的教授。” 

        就这样,殷海光因政治原因,成为台大也是台湾唯一一个不能上讲台授课的挂名教授。美国哈佛大学的聘书成为一纸空文。 
        此事对殷海光刺激很大,加上生活困窘,他有时连寄信的钱都没有了,写作计划受到影响。1969年4月,他的病情明显恶化,难以正常写作。6月底,胃部又开始疼痛,身上开始浮肿。9月16日下午5点45分,这位自由主义大师与世长辞。 

        在这期间,李敖数次探望并施以帮助,又协助师母筹划后事。他极力要求主持出版一套高质量、高水平的《殷海光全集》,以表纪念,但因殷门弟子之间的矛盾争端,终未如愿。 

        在殷海光的学生中,像林毓生、张灏等海外弟子虽然也曾对困窘中的老师寄钱寄书,但对殷海光能如此不惜一切全面考虑并施于帮助的,李敖也。得殷海光勇敢反国民党真传者,也仅李敖一人耳。 

        李敖曾说过:“思想家和先知中,胡适得其皮,殷海光得其肉,真正皮肉相连的,是硕果仅存的李敖。” 
        在殷海光住院治疗前后,李敖已经完全被官方封锁,很难靠写作出版维生。经济上的困顿使他步入商海,贩卖冰箱、冷气、打蜡纸、吸潮机、吸尘器,销售《古今图书集成》、《中华古籍丛刊》、《大汉和辞典》,出卖自己所藏的历史资料,代人写广告等等,只要能赚到钱,他什么都干。当时美军顾问团在台北,市面上品质好的冰箱冷气等电器,台湾不能生产,都靠顾问团用过的二手货。李敖和李世君合作,经常在英文报登广告,收买旧电器,有时靠朋友帮忙,还能买到新电器,比如美军军眷毕丽娜(费翔的妈妈)就帮过他。每次成交以后,他都亲自搬运,与苦力无异。有一次卖了一台冰箱给李翰祥,他在参加搬运时被李太太看到,她说:“怎么大作家做起苦力来了?”李敖说:“大作家被下放了,正在劳动改造啊!”李敖在与殷海光的信中说: 

        我近来整日亦忙于谋生,旧债累人,甚苦恼。最近拟去一私人广告公司做事,代商人写广告辞,所堪阿Q式自慰者,美国Sinclair 
      Lewis、Sherwood Anderson、Comelia Otis 
      Skinnere诸文豪皆出身于此,今日之我,却正好逆其道而行之,呜呼哀哉!国民党统治下之独立文人!(我们这种人,“义不食周粟”!“渴不饮盗泉水”!)① 

        这段文字,是对国民党专制统治的无声的控诉。与殷海光不同的是,李敖在愤而不屈之余,依然在夹缝中积极而顽强地生活着。他相信,“坚忍是我们这类人在目前的唯一‘武器’”②,自己还不到30岁,未来的道路还很远很远。 

        除了经商之外,李敖还编过《罗素选集》、《胡适语粹》等,但出版时都不是以他挂名出版的,挂名者要得的是名,而他此时所要的只是钱,也只能是钱。他出卖自己的书籍、资料,直至为商人代写广告,都是为了赚钱。他太清楚了,靠别人吃饭,就不可能有独立的人格;要特立独行,必须有经济作后盾,那就是要有钱! 

      情场多变幻,纸上罗曼斯

        在文星风云变幻中,李敖的私人情感生活亦表现得山重水复,变化不定。 
        1964年年底,就在送别王尚勤后不久,李敖结识了“文星”编辑部附近一家咖啡馆的老板娘。此女长得清秀匀称,年轻漂亮,李敖的情书中称她为“谷莺”。谷莺原籍上海,她嫁给一个流氓丈夫,婚姻生活很不如意。从那朦胧的眼神里,李敖读出了她心中的忧伤。在漫不经意的谈话当中,李敖为之心动,便约她来到安东街231号三楼,两人遂有了一夜的欢愉。临别时,她送给李敖照片一张,暗示从此永别。 
        1964年5月1日,李敖改租水源路19号之八“水源大楼”三楼。在附近的“君子行”买东西时,经熟人唐静琴介绍认识了海蒂(情书中称“H”)。海蒂是苏州人,香港英文书院毕业,当时在美国海军情报中心做秘书。在李敖眼中,海蒂步履轻盈,神情矜持,一副名媛作派。她的未婚夫去美国,她被官方限制出境,暂时留在台湾。相遇两天后,两人便有了第一次约会。此前,海蒂曾应著名导演陆建业、崔小萍之邀拍琼瑶的《窗外》电影,做女主角,演得很好,后因出现纠纷而未能上映,后来林青霞做女主角的《窗外》是第二次拍的。在1964年8月到10月间,李敖有一些情书给她,下引两封: 

        亲爱的“H”: 
        等你的电话,好像是一个漂流荒岛上的水手,在等救生船——那样的殷切,又那样的渺茫。 
        但是等到了又如何?那可能是一条“贼船”,而你是“女海盗”。 
        我要被折磨,被罚在船上做苦工。 
        我会嘴里喊着“亲爱的H”,而心里骂着“该死的海盗”。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折磨男人?生命是这么短,短得整天寻欢作乐都来不及,秉烛夜游都不够用,为什么还浪费生命来勾心斗角?浪费时间去Play 
      a trick on one? 
        我们是人,我们有性欲,我们会老,我们会失掉及时行乐的机会,我们会后悔,我们不该再谈十八世纪的恋爱,我们该把衣服脱光,上床(或上床,把衣服脱光)。 

        窗外刮着台风,我好寂寞。 
        敖 1964.9.9.醒来以后① 
        亲爱的“H”: 
        昨天晚上送你回来,吃了两粒Doriden,勉强睡了四个钟头。今早四点钟就醒,一直工作,现在快十点了。 
        今天早上下雨,天气阴沉得好凄凉。我好想你,好寂寞。 
        你的病好了吗?我真担心。你应该听我的话,若还不舒服,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