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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道连·格雷的画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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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质像一种微妙的流体或是奇异的香气那样,灌注进另一种气质;这些都给人一种真正的快乐,在我们这个如此局促、如此庸俗的时代,这个声色犬马、缺乏志向的时代,那也许是一种最舒心的快乐。。。。。。他在巴兹尔画室巧遇的这个小伙子,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典型,或者至少可以塑造成一个了不起的典型。他很高雅,具有古老的希腊大理石雕刻所保留的童稚般的纯真和美丽。你把他塑造成什么都行,可以做成巨神泰坦,也可以做成小玩具。多么可惜啊,这样的美竟注定要消失!。。。。。。而巴兹尔呢从心理学角度看,他真有意思!新的艺术技巧,观察生活的新的视角,出奇地因为某个人在场而得到了启发,而这个人自己却浑然不觉。沉默的精灵住在昏暗的林地里,毫无踪影地在空旷的田野走来走去,突然间像树神德律阿德斯那样显形了,而且一点也不害怕,因为画家的灵魂在寻觅着她。此刻,在他的灵魂中唤起了一种奇妙的情景,惟有在这种情景中,奇妙的东西才能够显现。于是,事物的形状和风格一定程度上变得高雅了,获得了某种象征意义,仿佛它们本身成了另一种更完美的东西的风格,使其从影子变成了实体。这一切真不可思议!他记起了历史上类似的情况。不是那位沉思型艺术家柏拉图首先这么分析的吗波纳洛蒂不是把它刻在写有十四行组诗的彩色大理石上吗但在我们这个世纪,这是不可理解的。。。。。。是呀,就像道连?格雷不知不觉中影响着这位画家,使他创作出了出色的画像那样,他竭力要去影响道连?格雷。他要设法去控制他,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一半。他要得到那个奇妙的精灵。这个爱情和死亡的结晶,有着某种迷人的东西。 
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房子,发现走过姑妈家已经有一段路了,便笑着退了回来。他走进有些灰暗的大厅时,管家告诉他宾主已经入座了。他把帽子和手杖交给了一个侍从,走进餐室。 
又迟到了,哈利,姑妈朝他摇了摇头叫道。 
他随编了个理由,在她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看看有哪些人在座。道连在桌子的一头羞怯地向他欠了一欠身子,脸上暗暗地泛起了愉快的红晕。坐在他对面的是哈里公爵夫人。她性情随和,脾气很好,相识的人都喜欢她。她体态有些臃肿,换个没有爵位的妇人,当代历史学家准会将她描绘成胖子。坐在她右边的是托马斯?伯顿爵士,一位激进的议员。在公开场合,他紧跟领袖,私下里却紧跟最好的厨师,奉行熟知的明智原则:与保守党人吃在一起,却与自由党人想到了一起。坐在她左面的是屈莱德里的厄斯金先生,一个很有魅力和文化素养的老绅士,却养成了沉默寡言的坏习惯,据他自己有一回对阿加莎夫人解释说,是因为三十岁之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他的邻座是范德勒夫人,他姑妈的一位故友,女人中的圣贤,可惜打扮极其粗俗,使人想起装订得很蹩脚的圣歌集。幸亏她的另一边坐着福德尔勋爵,一个绝顶聪明的庸人,中等年纪,已经歇顶,光光的头犹如众议院部长的声明,一无遮拦。范德勒夫人极其认真地和福德尔勋爵交谈着。按勋爵的说法,这种认真劲儿,是一切真正的好人所犯的不可原谅,却又谁都无法避免的错误。我们正说着可怜的达特穆尔的事儿,亨利勋爵,公爵夫人大声说,隔着桌子愉快地朝他点了点头。你认为他真的会娶这个迷人的小女子 
我相信她已经决定向他求婚,公爵夫人。 
那还得了!阿加莎夫人嚷道。说真的,有人应当出来干涉一下。 
根据可靠消息,他父亲开了一家美国干货店,托马斯?伯顿爵士说,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舅舅已经说他是包装猪肉的,托马斯爵士。 
干货!美国干货是什么公爵夫人问,惊愕地举起一双肥大的手,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个是字。 
美国小说,亨利勋爵回答,一面取过一些鹌鹑来吃。公爵夫人显得莫名其妙。 
别理他,亲爱的,阿加莎夫人耳语道。他说的话自己从来不当真。 
美国被发现的时候,这位激进的议员说着开始列举一些乏味的事实。像所有那些想把一个话题谈彻底的人一样,他也终于弄得听者彻底疲惫了。公爵夫人叹了口气,行使自己的特权,把他打断了。但愿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美国!她嚷道。说真的,我们的姑娘如今没有机会了。这太不公平。 
也许,说到底美国根本就没有发现,厄斯金先生说,我个人认为,美国只不过是被觉察到罢了。 
啊!可是我看到过美国居民的样子,公爵夫人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我得承认,她们大都长得很漂亮,穿得也很好,所有的服装都是从巴黎弄来的,我希望我也一样阔绰得起。 
据说好的美国人死后去巴黎,托马斯爵士轻声笑道,满肚子都是过时的俏皮话。 
真的!那么坏的美国人死后上哪儿呢公爵夫人问道。他们去美国,亨利勋爵咕哝着。 
托马斯爵士皱起了眉头。恐怕你的侄子对这个伟大的国家怀有偏见呢,他跟阿加莎夫人说。我游遍了美国,车子是由导游提供的,在这些事情上,他们向来很客气。我敢担保,去美国旅游会增长见识。 
难道只有去芝加哥才增长见识厄斯金先生哀哀地问。我可受不了这旅程。 
托马斯爵士挥了挥手。屈莱德里的厄斯金把世界搬到他书架上来了。我们这些讲究实用的人,喜欢实地看世界,而不是从书本中读世界。美国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民族,绝对地理智。我认为这是他们的显著特点。是呀,厄斯金先生,一个极其理智的民族。我敢说美国人从来不胡闹。 
多么可怕!亨利勋爵叫道。我能忍受出于本能的暴力,却无法忍受出于本能的理性,使用这样的理性是不公平的,那是对理智的暗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托马斯爵士涨红了脸。我明白,亨利爵士,厄斯金先生说,微微一笑。 
悖论尽管不错。。。。。。一位从男爵辩驳道。 
那是一个悖论吗厄斯金先生问道。我并不这样认为。也许是吧,不过,真理就是以悖论的方式存在的,要检验事实就必须把它放在钢丝绳上来看,当事实成了杂耍演员时,我们就可以来判断它了。 
我的天哪!阿加莎夫人说,瞧你们这些男人,这么争个不休!说实在,我永远搞不清楚你们在谈论什么。啊,哈利,你让我很生气。为什么你劝说我们可爱的道连?格雷先生放弃伦敦东区我敢说他会成为无价之宝。他们会喜欢他的演奏。 
我要他为我演奏,亨利勋爵叫道,笑了一笑。他朝桌子的一头瞧了一眼,看到对方报之以欢快的目光。 
惠特查普尔的人真不幸,阿加莎夫人继续说。 
除了苦难,我什么都能同情,亨利勋爵耸了耸肩说。我不能同情苦难,因为太丑陋、太可怖、太痛苦了。现代人对痛苦的同情,是一种极度的病态。我们应当同情生活中的色彩、美丽和欢乐。生活中的痛苦,说得越少越好。 
但是,东区仍然是个重要的问题,托马斯爵士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议论道。 
确实如此,年轻的勋爵回答道。那是一个奴役的问题,而我们却试图以取悦奴隶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政治家热切地看着他。那么你建议怎样来改变呢他问。 
亨利大笑起来。在英国,除了天气我什么都不想改变,他回答。我很满足于哲理性的沉思。不过,鉴于十九世纪因为滥施同情而已经穷途末路,我倒建议应当求助科学来纠正我们。感情的长处在于把我们引向歧路,而科学的长处则在于没有感情用事。 
可是我们的责任那么重大,范德勒太太小心翼翼地大着胆子说。 
非常重大,阿加莎姑妈附和着。 
亨利勋爵朝厄斯金先生看了一眼。人类过于郑重其事了,这是世界的原罪。要是洞穴人当初知道放声大笑,历史就完全不一样。 
你真让人感到宽慰,公爵夫人柔声说。我来看你亲爱的姑妈的时候,总觉得内疚,因为我对东区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往后我可以正眼看她而不脸红了。 
脸红是很赏心悦目的,公爵夫人,亨利勋爵议论道。 
只有当人年轻的时候是这样,她回答。像我这样的老妇,脸红就不是一个好兆头了。啊,亨利勋爵,但愿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恢复青春。 
他想了一想。你还记得早年犯过什么大错吗,公爵夫人他问,目光扫过桌子看着她。 
恐怕很多很多,她大声说。 
那么就再犯一次吧,他十分严肃地说。 
人要讨回青春,就只要把以前干过的傻事再干一遍。 
一个多么可爱的理论!她叫道。我必须把它付诸实践。 
一个多么危险的理论!托马斯爵士从紧闭的嘴唇吐出了这句话。阿加莎夫人摇了摇头,但不禁感到有趣。厄斯金先生倾听着。是的,他又说下去,那是人生的一大秘密。如今,多数人都死于耸人听闻的常识,当他们发现人惟一从不后悔的是自己犯过的错误时,已经为时太晚了。 
满座的人都大笑起来。 
他把玩着这个想法,变得任性自恃起来,把它丢到空中,变换个样子,一会儿放走它,一会把它捉回来,用幻想使它闪光,用悖论使它飞翔。他这么玩着玩着,对愚蠢的赞颂竟幻化成了一种哲学,而哲学自己则变得年轻起来,如我们所能想象的那样,穿上酒迹斑斑的长袍,戴了常青藤花冠,踏着疯狂的欢快乐曲,像酒神的女祭司那样,在生命的小山上跳起舞来,嘲笑迟钝的赛利纳斯依然十分清醒。事实犹如受惊的森林动物,在她面前纷纷逃走了。她那白皙的脚,踩着巨大的酒榨机,机上坐着智者奥默,她踩呀踩呀,直到葡萄的汁水奥:波斯诗人和天文学家,著有诗歌《鲁拜集》,好以饮酒忘却死亡和对上帝的失望。 
泛起一阵阵紫色的泡沫,涌到她光着的脚周围,或者红色的酒泡溢出酒桶,滴在黑色倾斜的桶腰上。这是一件出色的即兴之作。他觉得道连?格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由于意识到自己希望迷住听众中某个人的心,他的才思更加敏捷,他的想象更富有色彩。他才华横溢,浮想联翩,毫无顾忌。他使听者为之倾倒。他们跟着他的风笛笑个不停。道连?格雷始终盯着他,着了魔似地坐着,阵阵微笑掠过嘴唇,渐渐暗淡的眼神里出现了越来越惊讶的表情。 
最后,现实披着时装,走进了房间一个仆人来禀报,说公爵夫人的马车已在等候。她拧着手,假装很失望。真讨厌!她叫道。我得告辞了。先要到俱乐部接我丈夫,送他上威利斯会议厅,主持某个荒唐的会议。要是迟了,他准要发火。戴了这样的帽子可不能吵架,这东西弱不禁风,话说重了便会把它毁掉。不过我得走了,亲爱的阿加莎。再见,亨利勋爵,你很讨人喜欢,也很使人丧气,我真不知道对你的观点说什么好。哪一天晚上你得过来同我们一起吃饭。星期二好不好星期二你有空吗 
为了你,我什么人都可以谢绝,公爵夫人,亨利勋爵说着鞠了一躬。 
啊,那太好了,但也是你的不是,她大声说,你可得来呀,于是便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房间,后面跟着阿加莎和其他几位夫人。 
亨利勋爵再次坐下的时候,厄斯金先生走过来,坐在他近旁,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 
你大谈其书,他说,为什么自己不写一本呢 
我太喜欢看书了,因而无意去写书,厄斯金先生。当然我想写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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