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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刚:晚清七十年(台湾远流版)-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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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传》上册页六四五)。又说:「革命党在华侨社会的中下层阶级中具有普遍深厚的基础。上层华侨对革命的支持,则在辛亥革命成功之时。至外人对革命的援助,并不具重要性。」(同上,页六四七。吴的话是根据张玉法教授等之研究报告,张现任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长。吴之综合报告,见上引孙传第二篇第十七章。)
   (75)中山对帮会时有微辞,但指名批评金山致公总堂则为(一九一一年)七月十八日致邓泽如书。信中有一段说:「金山致公总堂虽系洪门,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然向多老朽顽固,向无进取之气。故尝与吾党少年勇进之辈,积不相宁,数月之前犹大反对同盟会之筹款」云云,见邓泽如珍藏《孙中山先生二十年手札》原迹影印本(一九二七年一月广州述志公司影印)。共四卷,此影印函见首卷。
   (76)参见上引陶菊隐著前书及拙著《李宗仁回忆录》第三、四两编。
   (77)孙中山和陈炯明之间的矛盾,系孙主张参加北洋军阀的混战而率师「北伐」。陈则主张暂在两广「保境息民」之后再图大举。见李剑农前书下册页五六五~五七四,并参阅康白石著《陈炯明传》(九龙,文艺书屋,一九七八)联省自治章。康白石为笔者一老友之化名。胡适由于同情陈氏模范省之主张,在北方撰文呼应。称陈之叛孙为「革命」而引起拥孙派之大不满。散见《努力周报》;亦亲闻于胡适自述。
   (78)终中山之世。广东甚或广州尚为孙氏自己招徕之「客军」所盘踞。客军将领横征暴敛,从不受孙之约束,孙对之亦无可如何,并见注(76)。
   (79)据陶菊隐言,孙公认为反桂之炮声一响,省内粤军便会蜂起驱逐桂系军阀。孰知粤军及民团竟无应者。见上引陶书第四册页六七~七〇。又见《孙逸仙先生传》下册页一三二〇转引邵元冲文。
   (80)此节笔者所论只是「行为」而未及「动机」。作「诛心之论」,现代史家若依心述事,则自当别论也。
   (81)在中国传统政治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往往是诸侯数十人,然后强凌弱,众暴寡,诸侯渐次减少,终至定于一尊,这是传统的「分久必合」的程序。此一程序在现代史上更形复杂,因素增多,然大致未脱旧套。
   (82)「以俄为师」之孙公名言,首见于一九二四年十月九日致蒋中正函,影印手迹见刘大年主编《孙中山书信手迹选》(北京,文物出版社,一九八六年十月)页一九三~一九四。其实,孙公于民初尚明言「余乃极端之社会党,甚欲采亨理·佐治(或译亨利·乔治)氏之主义施行于中国……。」(见《国父全集》第三册;吴著孙传页一〇五七)亨利·乔治是议会政制下的社会改革家也。孙公舍弃乔治而服膺列宁,实是「二次革命」之后,彼之思想进入另一阶段,已与「列宁主义」暗合之故。一旦发现列宁,乃尽弃乔治而学焉。吴稚晖论孙文有言曰:「孙文从不记人过……能说海阔天空的大话;他有勤快、寡怨、服善三长。他惟此三长,就此三长,把他装扮成一个首领。比檀香木雕著的木头首领自胜……。」见吴致陈炯明书,引于《阵炯明传》页七〇~七四。事实上,列宁亦有此三长,尤其是勤快。余读《列宁传》,便觉二人有极相似之处。二人在学时,同为聪颖儿童,一班之首。流亡期中,同入「大英博物馆」自习。只是列宁对「一党专政」、「个人独裁」悟道较早。孙氏误于林肯与乔冶,致被个人独裁的袁世凯所通缉,于是始大彻大悟,不顾所有老同志之反对而搞其个人独裁的「中华革命党」来。列宁当年亦尝不顾诸老同志之反对而独行其是。或问列宁党内政敌,何以全党不敌一人?该人答曰:「因为全党中再没第二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啥事不干,专搞革命嘛!」孙中山也正是这样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数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专搞革命,不死不休,终于击败所有政敌,成为「国父」。关于上述列宁故事,参阅英文《列宁传》(David Shub LENIN ;  London;  New York &Torontor The NewEnglish Library; 1948 ; p66)。
   (83)当中共红军尚在「苏区」与白军作战时期,毛泽东曾对蒋介石一手组成的「强大的中央军」,甚为羡慕,他自己也想组成一支强大的红军,故有此戏语;然后期《选集》中,此话则被删除,但是有深度的中共党史家,当能记忆及之,甚或一索得之。
   (84)此处评蒋之言,余闻之于一位国民党中常委,可能这也是国民党高干们的共同意见。列宁如以中国传统哲学规范之,或可称之为「法家」;蒋在一九二七年之后或可概括之曰「阳儒阴法」,也就变成该中常委所形容的政治领袖了。
   (85)笔者曾参用中西史料档案,就此一公案于一九五二年在哥伦比亚大学撰一英文「硕士论文」(凡十八章,共二七〇页)以详辨析之。
   (86)见中华革命党总理「誓词」各影印本。
   (87)见注(82)。
   (88)「毛泽东思想」无论在思想上、在方法上均为「列宁主义」的延伸。西方学者每以把马、列主义引入农村为毛氏之贡献,其实工、农同列,列宁实首倡之也。
   (89)读者之中。或有人认为笔者此言是对「国父」有点「讽之也」之嫌。其实「孙文学说」和任何学说一样。除却一部分有实践价值的真理之外,都是空洞的假设。伟大的空话自孔丘、苏格拉底之后多的是哩!岂只中山。吴稚晖不也说:「孙文能说海阔天空的大话。」中山好友之言,自是可信之评。
   (90)「以俄为师」在中国现代化历史上是个极重要的主题。这一主题在八〇年代已完全失去意义。今日中国之开放政策带动苏联及所有社会主义集团的国家「以华为师」,后来群起开放变法,便是明证。
   
                               *一九八六年十月二十六日初稿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补订于北美洲
   原载于《孙中山和他的时代孙中山研究国际学术讨论会文集》(中国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北京,中华书局出版,一九八九年),
   中册,页一三四八~一三七五。
   六、细说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的爆发,至今已整整八十周年了。为这八秩大庆,海峡两岸乃至日本和美国的中华史学界,都在纷纷集会研讨,并撰文以为纪念。在我们执笔之前,首先想自问一下,「辛亥革命」这四个字是谁发明的呢,或是谁首先使用的呢?笔者不学,自觉此答案已不可考;至少是争议很大,姑置不论。且说「辛亥」。辛亥是我国历史上传统的「干支纪年」里,六十年一循环之中的一个年头。我国历史自黄帝以降,已有七十八个「辛亥年」。我们这个「辛亥革命」是发生在第七十七个「辛亥年」。这个辛亥,在清朝历史上是宣统三年;在西方耶稣纪元上,则是一九一一年,所以西方史学家,都把「辛亥革命」翻译成「一九一一年之革命」。因而我们今日来撰文讨论这个「一九一一年之革命」,首先面对的,便是「定义」的问题了。
   辛亥革命的定义与争议
   我们如望文生义。则「辛亥革命」只是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义,到一九一二年元旦孙文就职「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之间两个半月的事。这个狭义的用法曾为甚多中西专著所采纳,然为本篇所不取。盖「革命」究与突发的「政变」不同,它是长期酝酿的结果。只见其果,不明其因,是会引起误解的。至于广义的用法,似乎就应该包括辛亥革命的背景,和它立竿见影的后果了。换言之,我们研讨「辛亥革命」事实上是包括清末民初,中国革命运动的全部过程。但是这一段最早期的革命运动,又是哪一年起步的呢,这就有点争议了。
   一般的说法,总认为近代中国最早组织的革命团体,便是一八九四年「甲午战争」爆发以后,孙中山先生于是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在檀香山所成立的「兴中会」了。一八九四年(清光绪二十年)因此也就是中国近代革命运动的起点。国民党官书如是说;大陆上的李新教授在其《中华民国史》上,亦作如是说。
   这一点实颇有可议,因为在兴中会成立之前,还有杨衢云烈士和他的一伙同志们在香港所组织的「辅仁文社」。该文社成立于一八九○年(清光绪十六年;另一说为一八九二年),比兴中会要早四年多。它最早的创立者杨衢云、谢继泰、刘燕宾、何星俦等十余人,其年龄、学历、社会背景,和他们「推翻满清」、「创立合众政府」、选举「伯理玺天德」(president)等主张,与孙逸仙(中山别号)他们在檀香山的小革命集团,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当中山于一八九五年一月返抵香港时,经共同友人如尢列等的撮合尢列为文社社员,亦中山好友这两个小革命团体,也就一拍即合,搞其联合组织了。
   在这个双方联合的新组织里,他们决定用「兴中会」为会名。因为「振兴中华」这个响当当的名字,较之那酸溜溜的「辅仁文社」四个字,要冠冕堂皇多了。后来孔祥熙等一群山西青年,也在太原组织了一个「兴中会」。这个远在华北的兴中会,与孙、杨的兴中会毫无关系。据孔祥熙说,他们那时听说海外有个「兴中会」。他们喜欢「振兴中华」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乃把他们自己的小团体取个名字,也叫「兴中会」。(这是笔者早年在哥伦比亚大学校对《孔祥熙回忆录》时,听到录音带内孔氏亲口说的。当时亦有人把孔祥熙的小组织,当成孙中山兴中会的「太原分会」,实是误听录音的结果。)
   杨衢云、孙中山等在香港所组织的兴中会,事实上除掉名字外,一切皆是「辅仁文社」的延续;会员们也大致都是杨衢云的班底。因为杨的团体己成立四年有奇;而孙的团体还未满二月。杨是香港的地头蛇;孙则是新从夏威夷回来的。双方强弱之势是可以想象的。据说他们合并之后,选举新会长(他们叫「总办」或「伯理玺天德」)时,曾发生孙、杨之争。据后来国民党的官书所载,在同年十月他们预备搞广州暴动时,孙曾当选「伯理玺天德」或「总办」。后来「杨既获大权,遂藉端要挟,而请(孙)先生以(伯理玺天德)相让。郑士良、陈少白等闻之大愤,极力反对,士良且欲除之。先生以大事未成,首戒内讧,力表谦让,即以此席让衢云……」云云(见《国父年谱》页六八~六九)。
   这段官书颇难说服任何公正的读者和历史家。如所叙属实,那可能不是杨的「藉端要挟」,而是孙的党羽为拥孙,暗中想搞杀杨的「苦挞打」(coup d'etat),为孙所阻。官书甚至说杨衢云排满抗外的思想,以及他组织「辅仁文社」的叛逆行为,都是受中山「感召」的结果(见前书页五○)。这些似乎都是想象之辞。有人或许要说「辅仁文社」的宗旨是「以友辅仁」;它是个社交团体,而非革命团体。其实辛亥首义时,最活跃的一个组织则是「文学社」。文学社却是革命团体,而非社会团体。所以名字与实质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尤其在地下革命的时期。我们不能望文生义,或以辞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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