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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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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如反掌。何况你确是我的儿子,你不认生身之父,岂非大大的不孝?”
  段誉无言可答,明知母亲的说话不假,但二十余年来叫段正淳为爹爹,他对自己一直慈爱有加,怎忍去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父?何况父母之死,可说是为段延庆所害,要自己认仇为父,更是万万不可。他咬牙道:“你要杀便杀,我可永远不会认你。”
  段延庆又是气恼,又是失望,心想:“我虽有儿子,但儿子不认我为父,等于是没有儿子。”霎时间凶性大发,提起钢杖,便向段誉背上戳将下去,杖端刚要碰到他背心衣衫,不由得心中一软,一声长叹,心道:“我吃了一辈子苦,在这世上更无亲人,好容易有了个儿子,怎么又忍心亲手将他杀了?他认我也罢,不认我也罢,终究是我的儿子。”转念又想:
  “段正淳已死,我也已无法跟段正明再争了。可是大理国的皇位,却终于又回入我儿子的手中。我虽不做皇帝,却也如做皇帝一般,一番心愿总算是得偿了。”
  段誉叫道:“你要杀我,为甚么不快快下手?”
  段延庆拍开了他被封的穴道,仍以“传音入密”之术说道:“我不杀我自己的儿子!你既不认我,大可用六脉神剑来杀我,为段正淳和你母亲报仇。”说着挺起了胸膛,静候段誉下手。这时他心中又满是自伤自怜之情,自从当年身受重伤,这心情便充满胸臆,一直以多为恶行来加发泄,此刻但觉自己一生一无所成,索性死在自己儿子手下,倒也一了百了。
  段誉伸左手拭了拭眼泪,心下一片茫然,想要以六脉神剑杀了眼前这个元凶巨恶,为父母报仇,但母亲言之凿凿,说这个人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却又如何能够下手?
  段延庆等了半晌,见段誉举起了手又放下,放下了又举起,始终打不定主意,森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出手便出手,又有何惧?”
  段誉一咬牙,缩回了手,说道:“妈妈不会骗我,我不杀你。”
  段延庆大喜,哈哈大笑,知道儿子终于是认了自己为父,不由得心花怒放,双杖点地,飘然而去,对晕倒在地的云中鹤竟不加一瞥。
  段誉心中存着万一之念,又去搭父亲和母亲的脉搏,探他二人的鼻息,终于知道确已没有回生之望,扑倒在地,痛哭起来。
  哭了良久,忽听得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段公子节哀。我们救应来迟,当真是罪该万死。”段誉转过身来,只见门口站了七八个女子,为首两个一般的相貌,认得是虚竹手下灵鹫四女中的两个,却不知她们是梅兰竹菊中的哪两姝。他脸上泪水纵横,兀自呜咽,哭道:“我爹爹、妈妈,都给人害死啦!”
  灵鹫二女中到来的是竹剑、菊剑。竹剑说道:“段公子,我主人得悉公子的尊大人途中将有危难,命婢子率领人手,赶来赴援,不幸还是慢了一步。”菊剑道:“王语嫣姑娘等人被囚在地牢之中,已然救出,安好无恙,请公子放心。”
  忽听得远远传来一阵嘘嘘的哨子之声,竹剑道:“梅姐和兰姐也都来啦!”过不多时,马蹄声响,十余人骑马奔到屋前,当先二人正是梅剑、兰剑。二女快步冲进屋来,见满地都是尸骸,不住顿足,连叫:“啊哟!啊哟!”
  梅剑向段誉行下礼去,说道:“我家主人多多拜上段公子,说道有一件事,当真是万分对不起公子,却也是无可奈何。我主人食言而肥,愧见公子,只有请公子原谅。”
  段誉也不知她说的是甚么事,哽咽道:“咱们是金兰兄弟,那还分甚么彼此?我爹爹、妈妈都死了,我还去管甚么闲事?”
  这时范骅、华赫艮、傅思归、崔百泉、过彦之五人已闻了解药,身上被点的穴道也已解开。华赫艮见云中鹤兀自躺在地下,怒从心起,一刀砍下,“穷凶极恶”云中鹤登时身首分离。范、华等五人向段正淳夫妇的遗体下拜,大放悲声。
  次日清晨,范骅等分别出外采购棺木。到得午间,灵鹫宫朱天部诸女陪同王语嫣、巴天石、朱丹臣、木婉清、钟灵等到来。他们中了醉人蜂的毒刺之后,昏昏沉沉,迄未苏醒。
  当下段誉、范骅等将死者分别入殓。该处已是大理国国境,范骅向邻近州县传下号令。州官、县官听得皇太弟镇南王夫妇居然在自己辖境中“暴病身亡”,只吓得目瞪口呆,险些晕去,心想至少“荒怠政务,侍奉不周”的罪名是逃不去的了,幸好范司马倒也没如何斥责,当下手忙脚乱的纠集人伕,运送镇南王夫妇等人的灵柩。灵鹫诸女唯恐途中再有变卦,直将段誉送到大理国京城。王语嫣、巴天石等在途中方始醒转。
  镇南王薨于道路、世子扶灵归国的讯息,早已传入大理京城。镇南王有功于国,甚得民心,众官百姓迎出十余里外,城内城外,悲声不绝。段誉、华骅、华赫艮、巴天石等当即入宫,向皇上禀报镇南王的死因。王语嫣、梅剑等一行人,由朱丹臣招待在宾馆居住。
  段誉来到宫中,只见段正明两眼已哭得红肿,正待拜倒,段正明叫道:“孩子,怎……怎会如何?”张臂抱住了他。伯侄二人,搂在一起。
  段誉毫不隐瞒,将途中经历一一禀明,连段夫人的言语也无半句遗漏,说罢又拜,泣道:“倘若爹爹真不是孩儿的生身之父,孩儿便是孽种,再也不能……不能在大理住了。”
  段正明心惊之余,连叹:“冤孽,冤孽!”伸手扶起段誉,说道:“孩儿,此中缘由,世上唯你和段延庆二人得知,你原本不须向我禀明。但你竟然直言无隐,足见坦诚。我和你爹爹均无子嗣,别说你本就姓段,就算不是姓段,我也决意立你为嗣。我这皇位,本来是延庆太子的,我窃居其位数十年,心中常自惭愧,上天如此安排,当真再好也没有。”说着伸手除下头上黄缎便帽,头上已剃光了头发,顶门上烧着十二点香疤。
  段誉吃了一惊,叫道:“伯父,你……”段正明道:“那日在天龙寺抵御鸠摩智,师父便已为我剃度传戒,此事你所亲见。”段誉道:“是。”段正明说道:“我身入佛门,便当传位于你父。只因其时你父身在中原,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才不得不秉承师父之命,暂摄帝位。你父不幸身亡于道路之间,今日我便传位于你。”
  段誉惊讶更甚,说道:“孩儿年轻识浅,如何能当大位?何况孩儿身世难明,孩儿……我……还是遁迹山林……”
  段正明喝道:“身世之事,从今再也休提。你父、你母待你如何?”
  段誉呜咽道:“亲恩深重,如海如山。”
  段正明道:“这就是了,你若想报答亲恩,便当保全他们的令名。做皇帝吗,你只须牢记两件事,第一是爱民,第二是纳谏。你天性仁厚,对百姓是不会暴虐的。只是将来年纪渐老之时,千万不可自恃聪明,于国事妄作更张,更不可对邻国擅动刀兵。” 
 
四十九 敝屣荣华浮云生死 此身何惧
  大理皇宫之中,段正明将帝位传给侄儿段誉,诫以爱民、纳谏二事,叮嘱于国事不可妄作更张,不可擅动刀兵。就在这时候,数千里外北方大宋京城汴梁皇宫之中,崇庆殿后阁,太皇太后高氏病势转剧,正在叮嘱孩子赵煦(按:后来历史上称为哲宗):“孩儿,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但你爹爹秉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百姓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甚么缘故?”
  赵煦道:“孩儿常听奶奶说,父皇听信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干枯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唉……可是你爹爹,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她说到这里,喘息半晌,接下去道:“二来……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脾气,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赵煦道:“奶奶,只可惜父皇的遗志没能完成,他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太皇太后吃了一惊,颤声问道:“甚……甚么良法美意?甚……甚么小人?”
  赵煦道:“父皇手创的青苗法、保马法、保甲法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司马光、吕公着、苏轼这些腐儒坏了大事。”
  太皇太后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来,可是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是难能,只不住的咳嗽。赵煦道:“奶奶,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他虽是劝慰,语调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
  太皇太后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说道:“孩儿,你算是做了九年皇帝,可是这九年……这九年之中,真正的皇帝却是你奶奶,你甚么事都要听奶奶吩咐着办,你……你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奶奶,是不是?”
  赵煦道:“奶奶替我做皇帝,那是疼我啊,生怕我累坏了。
  用人是奶奶用的,圣旨是奶奶下的,孩儿清闲得紧,那有甚么不好?怎么敢怪奶奶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十足像你爹爹,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你心中一直在恨我,我……我难道不知道吗?”
  赵煦微微一笑,说道:“奶奶自然知道的了,宫中御林军指挥是奶奶的亲信,内侍太监头儿是奶奶的心腹,朝中文武大臣都是奶奶委派的,孩儿除了乖乖的听奶奶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太皇太后双眼直视帐顶,道:“你天天在指望今日,只盼我一旦病重死去,你……你便可以大显身手了。”赵煦道:“孩儿一切都是奶奶所赐,当年若不是奶奶一力主持,父皇崩驾之时,朝中大臣不立雍王、也立曹王了。奶奶的深恩,孩儿又如何敢忘记?只不过……只不过……”太皇太后道:“只不过怎样?你想说甚么,尽管说出来,又何必吞吞吐吐?”
  赵煦道:“孩儿曾听人说,奶奶所以要立孩儿,只不过贪图孩儿年幼,奶奶自己可以亲理朝政。”他大胆说了这几句话。
  心中怦怦而跳,向殿门望了几眼,见把守在门口的太监仍都是自己那些心腹,守卫严密,这才稍觉放心。
  太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你的话不错。我确是要自己来治理国家。这九年来,我管得怎样?”
  赵煦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来,说道:“奶奶,朝野文士歌功颂德的话,这九年中已不知说了多少,只怕奶奶也听得腻烦了。今日北面有人来,说道辽国宰相有一封奏章进呈辽帝,提到奶奶的施政。这是敌国大臣之论,奶奶可要听听?”
  太皇太后叹道:“德被天下也好,谤满天下也好,老……老身是活不过今晚了。我……我不知是不是还能看到明天早晨的日头?辽国宰相……他……他怎么说我?”
  赵煦展开纸卷,说道:“那宰相在奏章中说太皇太后:
  ‘自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九年,朝廷清明,华夏绥安。杜绝内降侥幸,裁抑外家私恩,文思院奉上之物,无问巨细,终身不取其一……’”他读到这里,顿了一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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