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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像他所见的一般。
但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地站在那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一次，他可否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选择盲目地相信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 ． ……
良久，他才沉着声音缓缓地道：
“欧阳兮儿，你为什么不说话？”
听到他的问话，兮儿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身边的萧言却抢先一步开口。
“妹妹，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么做，你对得起皇上吗？皇上这番前来是打算原谅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失望？你怎能背叛他？”
背叛？不，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他，是他不再相信她，是他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一早已失去了该有的红润，她脸色复杂地抬眸望着他。
“你…打算原谅我？”
御神没有回答她的话，仍在固执地向她询问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欧阳兮儿，你为什么不解释？”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嘴角的笑是那样的嘲讽。
“我为什么还要解释？我还可以解释什么？”
她已经累了，不想再为自己的清白多作解释。他若是信便信，他若是不信那便不信，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见她如此，一股无名火瞬间窜进了他的心窝。
他紧紧地捉住她的手腕，沉着脸看着她。
“我要你解释！欧阳兮儿，朕要你解释！”
他的力气很大，手腕处传来的痛意让她不禁皱起了柳眉。
然而，她仍倔强地举眸，丝毫不肯妥协。
“解释？我的解释你会听吗？你会相信吗？我说的话你根本就不会相信！那我还解释些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已经绝望了，不再奢想他能相信她。多说半句，都仅仅是废话。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反正，在他心里，早已断定她是淫贱的女人了，那么她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即使如此，御神还是尚存一丝的希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盼些什么，他只知道他想听她的解释，他想听。
所以，他霸道地要她开口解释。即便他已不再相信她，但他还是要听到她的解释。
于是，他大声向她咆哮。
“欧阳兮儿，朕要你吧！你给朕说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只要你说，朕便会相信！”
只要你说，朕便会相信…
听到这句话，兮儿惊愕万分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说的话，你会相信？”
“是的，我会。”他的黑眸异常的深邃。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让兮儿有那么的一瞬间觉得她的御神哥哥回来了。那个爱她珍惜她，绝对不会让她掉下半滴眼泪的御神哥哥他回来了。
指着他身后的萧言，她红着眼眶控诉。
“是她！一切事情都是她做出来的！在花园时是她自己故意滑落阶梯的！这个男人也是她安排进来的！始作俑者是她！通通都是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把她推下阶梯！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我是…”
我是爱你的！
这最后的一句话，她硬生生地哽在喉间没有说出来。
是的，她不能说。她不能说爱他，不能告诉他她爱他。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注定不能一起偕手到老的。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一丝可能，他们甚至连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能爱他，她不能爱自己的哥哥！不能啊！
……
话语赫止，兮儿咬着下唇睁着微微泛红的水眸直直地望着他。
御神没有说话，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那里。
良久，他沉着声音缓缓地开口：
“你说得全都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眼瞳里满载着认真。
“我说的没有半句的虚假。”
“真的没有？”
“是的。”
她此话一出，一阵劲风吹过。而后半空之中传来一声突秃的巴掌声，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啪”的一声。
兮儿慢慢地举起手抚上滚烫红肿的脸颊，晶莹的泪珠凝聚在眼眶中，忘了滑落面靥。
她的瞳孔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她望着站在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子，脸上那灼热的感觉真实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的。
相处十几年，这是御神第一次甩她巴掌。他的这一巴掌不单单打痛了她的脸，甚至连她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丝奢望全数拍飞。
泪眼模糊中，他身后萧言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是啊，她真的是蠢毙了，蠢到竟然会去相信他的话，蠢到竟然还深深地爱着他，甚至为他们之间不能相爱而感到难过。
她真的是疯了，疯得彻底。
御神的黑眸中只有满满的怒火，没有以往对她的一分眷恋。
他，真的已经不再爱她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直直地看着眼前这张曾经爱甚生命的女人，心里只剩下无止境的悲凉。
“欧阳兮儿，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说谎？你自己犯了错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将所有事情赖在言妃的身上？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听到这话，她的心再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原来，他相信的那个人从来只是萧言。而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
既然不相信她，那为何还要她开口解释？
可笑，真是可笑！
抚着滚烫依旧的脸颊，她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一东西正在慢慢破灭。犹如玻璃坠地般，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再也没有办法拼凑出原来的模样。
就像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没有办法弥补。
“在我和她之间，你选择她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一种虚无的感觉。
但御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冷哼一声后便撇过脸不再看她。
“你走吧，朕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兮儿的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地安静下来。她慢慢地勾起淡淡的一笑，带着触摸不到．。的绝望。
他赶她走…他竟然赶她走…
他连一秒的时间都忍受不了，竟然要她立即离开？
好，她走！她这就走！
……
倔强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从地上拿起没有被撕破的衣裳，轻轻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面脸容有些憔悴，但背对着她的他并没有看见。或许，他是连一眼都不愿意看看她。
即使披上了衣服，她的身子仍在不住地颤抖着。而她的心，早已形同死水。
在离开之前，她有一句话想要对他说，仅仅一句。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满足你。”
犹如他与她站在那高台上眺望曾经话别的城门，他要放开她的手，他要她彻底地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一样。
如果离开是他想要的，那么她便会彻底地消失，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永远都不会。
……
迈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门口走去，她不知道背后的御神是否一直看着她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这个皇宫后究竟能去哪里。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即使前方是地狱，她也会头也不回地走进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再无她的容身之处。
可是，她的心却也在此后永远地落在这里。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她。
……
暴君 第十一章 话别曾经，不归之路
……
直至她走出皇宫，直至她已然站在宫门外，在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拦住她。
或许是被她的狠狈所吓到，或许是御神在她离开的同时命人传了圣旨。没有人上前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也没有人向她跪地请安。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出了那座城墙，而过往的那些记忆也犹如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倒带。
那些曾经的快乐，那些曾经的眼泪在此刻显得是这样的历历在目，似乎那是不久之前才经历过的事情般。
从五岁走进这个皇宫开始，御神便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爱护倍至。
那双只为她而专注的深邃黑眸，那只为她而灿放的温柔笑脸，还有那一句句只为她而朗朗上口的誓言，原来，是这么的刻骨铭心。
她从来都不曾遗忘。
当她脚步止住，回过头望着那个曾经话别的城门。没想到再次离别会是如此的一个场景。而离开的那个人，是她。
城里的那个男人，过去深深地爱着她，此后却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他要她离开，彻底地离开，从他的生命里永远消失。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在望见那昔日的城门时终于还是滑落了脸颊。
泪眼中，她似乎看见了曾经的两抹依稀可见的淡淡身影。一高一低，依偎在一起。
那是一个与她长得相似的小女孩，倔强地不昔让眼眶中的泪珠流出。或许，她只想在这个高大男子面前装作坚强打不败，只为了让他可以安心地上战场杀敌，不必牵挂着她。
……
虽然那高大男子是背对着她，她却知道，那是她的御神哥哥。
……
当日离别，她是万般的不舍。想要开口留住他，却明白他这番是必须去的。因为他是为他们的国家而战。她不该阻止他的脚步。
她能做的，唯一只有让他放心。仅仅如此而已。
从得知他要远赴边境的时候开始，她便一直都缠着他，寸步不离。
她虽年少，但也知晓战场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她在害怕，害怕她的御神哥哥会像那些人一样一去不复返。她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失去。
可是，她不能任性，不能把他留下。她只能站在原处等待，等待他终有一天归来，等待他回到她的身边。
或许那时的御神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一直都是比她要聪明许多。一个未来的国君，他的肩膀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这一切是他的责任，他这辈子都无法放下来。
而她，是他唯一牵挂着的，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着她倔强地不让眼泪滑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他嘴角的笑依然是那样的温柔。
“你这个样子，我更是无法放下心来。”
“御神哥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他从腰间掏出一根别致的玉簪子，轻轻地别在她的发间。
“这个簪子是我一次偷偷跑出宫的时候买的。觉得它与你匹配，所以就打算买来送给你。可是没想到我这簪子还未送出，就已经听到边境传来失守的消息。我更是想不到，把这簪子送给你，竟然会是在这样分别的时候。”
看着他收回手，她的瞳孔中充斥着满满的认真。
“我会好好爱护它，我会每天都别着的！我会带着这簪子在这里等待你回来，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好，我答应你。”
他轻声说着，慢慢凑上前，他在她额间烙下一吻。
“兮儿，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我一定会。”
……
“兮儿，以后你只需唤我的名字，我便会出现在你面前。”
……
思绪开始慢慢回笼。
她站在那里，冷风吹起了她的衣摆，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寒冷。
而后，她缓缓地举起手，摸向了自己的发间。
这根簪子，五年来都不曾离开过。这簪子她早已当作了是一种习惯，而她的心也从未改变过。
或许，他早已深深在她心里刻下了烙印；或许，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爱上了他。
仿佛中，她似乎看见了那日骑于马上的御神在回过头望她的那一瞬间，一滴清泪在他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