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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阻止。鬼只是对房子里的女佣人不满,只要她们出走,它决不阻拦;然而,对于留在家里不走的,则毫不留情地展开行动。这么说来的话,鬼简直就像守护着这个家的门神一样,只允许容纳老爷和王妈,而只对侵入自己体内的所谓“异物”一一清除嘛!
而第二条路呢?则99%可能是一条死路,唯有1%可能侥幸生还。她该如何挤上那条通往生存的独木桥呢?
好不容易擦完楼梯,她想起王妈叮嘱过,还要把一楼的房间统统打扫一遍。她提着水桶和抹布,向目的地走去。因为勤加擦拭,事实上那些房间一点都不脏,打扫起来分外省事。一会儿功夫,老爷的房间已经清洁完毕,她走进了王妈的房间。地板,墙角,衣柜——王妈真不愧是个勤快人,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所有的地方都一尘不染。卫兰只是象征性地擦了一遍,很快便能结束这个房间的活儿。
她突然“咦”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在她的视线里,房间那扇门的背面,划满了长长短短的指甲划痕,每一道都刻骨铭心,深入木心,仿佛饱含着数不尽的深仇大恨,每一道都倾泻着不可化解的冤仇。
第四卷 灵魂歌者 第四乐章 死之傀儡馆(九)
那就是昨晚听到的怪声的来源——并非她的想象力在作祟,而是真的有一副长得吓人的指甲,趴在墙后不停歇地抓破木门。那是一双怎样可怕的手啊,与当时的卫兰仅仅一墙之隔,却恨不得马上打破阻隔,出现在她的面前。若没有那扇门的阻挡……卫兰的全身战栗起来,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真想立刻丢下手头的一切,头也不回地逃出这间房子。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执着地拉住了她的思绪。不能走,不能走!好不容易深入到这一步了,又怎能半途而废!那个心底的声音在拼命地喊着,声嘶力竭。于是她定了定神,渐渐冷静下来。
奇怪……如果说划门的就是那个“鬼”的话,她为何像是被囚禁了一样,只在王妈的房间里出现呢?按照以往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啊!区区一扇薄薄的木门,又怎能阻挡得了她呢?证据就在于,当卫兰后来上楼以后,她不是又从厕所的抽水马桶里差点现身了吗?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卫兰不由沉吟起来,想杀了自己吗?不,不对,总觉得有什么相互矛盾的地方,不太对劲。但是现在的卫兰也脑中一片乱麻,无从理起。于是她重新跪倒在王妈的门后,仔细审视起来。
那些划痕很深,也很新,行经之处刮起了细微的木屑。卫兰轻轻触摸着那些木屑,触感生涩而刺人。她试着伸出手,用指甲划过木门——第一次,她使用的力道兴许太大,刮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同时,那些新刮出来的木屑刺进了她的指甲缝,扎得她痛到流泪。
她捂住手指头,飞快地跑进厨房。好不容易清理掉指甲缝里的木屑,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于电光火石间,她的脑中不免闪过一个无聊的念头,那就是鬼也会有指甲缝吗?这颇为可笑的念头纠缠了她一个上午,令她的唇角时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吃午饭的时候,这浅笑居然被老爷捕捉到了,他居然亲切地慰问了她。
“头一次,看到家里的女佣人会笑出来呢……”老爷打了一个哈欠,慢慢说道。
这笑容也令王妈极为吃惊,老爷午睡了之后,她不住地追问卫兰,到底笑的是什么。
“没什么,真的。”卫兰板起脸孔回答。她自然不好把真相和盘托出,再说,她也觉得自己太过于无聊,居然会为了鬼的指甲缝笑了一上午。根本就不是值得高兴的时候!就算鬼也会被木屑刺痛,她还是照样能取卫兰的性命。
“哦。”王妈叹了一口气,语气异乎明显地失望极了。不过,她的心思显然还放在这上头,因为没有过多久,她又借故凑了过来,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她:
“……上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嗯?”卫兰还有些迷糊,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
王妈往四周左瞧右看,确信没有人之后,才故作神秘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没有看到些什么吗?”
卫兰望着她诡异的神色,只一瞬间便闪过了一个念头:划痕!她之所以闪闪躲躲,想说的就是这个!这是非常自然的事,王妈身为房间的主人,显然比她还要早就发现了门后的划痕,她只不过想找一个人来证实一下而已!
于是她一脸漠然的神气,故意慢吞吞地回答,“有什么异常的吗?”
王妈像是被她的迟钝给气伤了,一脸焦灼,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看到她那副样子,卫兰肚子里暗暗笑了起来,等王妈实在憋不出话来,讪讪地准备走开时,她猛地说了一句:
“对了,王妈,好好的木门,你干吗划破啊?”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吓得王妈一个好大的哆嗦,浑身上下的肥肉一刹那间齐齐作振荡运动。她的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只用手指头指着卫兰,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半晌之后,结果她只吐出这几个字。
卫兰也被她吓了一跳,没有想到王妈的反应如此剧烈。“不是你,难道是老爷干的吗?”她说道,“反正我没有做。”
“不不不不不是我!”震惊之下的王妈似乎成了结巴,一口气说了六个“不”字,由于情势紧迫,她一气儿说了起来,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昨儿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还以为是你干的老爷才没有那么无聊再说他也不可能去我的房间啊你要相信我再说了真的不是你干的?”
她终于停住了嘴,以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望着卫兰。怪不得王妈今天一直怪怪的,原来是有意让卫兰看到那些划痕。她一定被吓坏了,一想到某人趁她熟睡的时候进入她的房间,用指甲划破她的门——她一定吓得浑身冰凉。
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鬼?
终于,就连迟钝的王妈也不得不发现鬼的踪迹了,在那么多女孩子失踪之后,魔爪同样降临在卫兰和王妈的头顶,即将迫害着她们。昨天晚上鬼没有得逞,今天晚上,她一定会卷土重来。王妈再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唯有与她一同进退,并肩作战,才有可能重获生机。于是卫兰一把握住王妈的手,打算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她。
王妈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她不自然地缩回了手,不住揉搓着手指。
“王妈,你怎么了?”卫兰问道。
“早上不小心划破了手,”王妈慌忙答道,“哦不,是鱼刺划的?”
卫兰慢慢地盯着她的眼睛,“是宰鱼的时候吗?”
“对对!就是那个时候!”王妈忙不迭答道。
她撒谎!卫兰清楚地记得,今天中午,并没有吃鱼。她眼珠眨也不眨地望着王妈的手指头,看不见的伤口,却又隐隐作痛的伤口。
就在指甲缝里。
就跟被木屑扎到一样。
第一卷 七宗罪 特别篇 死灵协奏曲(一)
十一的七天长假终于到了尽头。10月7日上午,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雨缠绵,是一个久违的可爱晴天。姑娘们迫不及待套上了艳丽的短裙,男人们也纷纷拾起了节前的短打装扮,个个露出肌肉发达的胳膊,然而,依然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用黑色风衣将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丝毫不在意路人的奇怪目光,行走在雨后初霁的街道上。
K大附属医院。占星师默默望着医院大门的金色铜牌,是这里没错了。
他径直朝住院部走去,悄无声息地踏上病房大楼的楼梯。与往常一样,雪白的大楼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住院的病人——这起码说明K大的学生健康良好。兴许她,是唯一住院的倒霉蛋呢!于是他轻轻叩击302病房的房门,一下,两下。
“请进。”里面回答。下一秒,颜无月的嘴巴因为吃惊张得好大,来访者显然大大出乎她的意外。
“听说你生病住院,所以特意和真夜一起,来看望你。”占星师温和地说道。
还没等颜无月回答,真夜那漆黑的脑袋便猛地从占星师的大衣兜里钻了出来,“你好吗,男人婆?据说你是吃了食堂的饭菜,结果生病住院?其他人都没你运气衰,哇哈哈,有够蠢的!”
确实有够衰。自从C市旅游归来,颜无月只在K大食堂吃了顿午饭,下午便上吐下泻。鲁冰等人慌忙把她送到校医院,经化验,医生判断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必须马上住院吊水。于是,在这倒霉的国庆假期,继搅入“哆来咪”连环杀人案之后,颜无月不得不躺在病床上诅咒她不幸的假日。
“最近一周土星和火星正经过你的上升星座,这两颗正是传统意义上的凶星,故而严重影响了你的运气,”占星师一本正经说道,“要我告知你趋利避害之法吗?”
“吓?”颜无月睁大了眼睛,“我不记得拜托过你占星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上升星座和命盘的?”
占星师狡黠地笑了,“我也有我的商业机密,客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一盏玲珑剔透的五彩玻璃空心球,“怕你一个人待在医院里闷得慌,我和真夜,昨晚赶做了这盏灯给你解闷。”
颜无月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盯着他的大衣,小声说了一句,“我一直很奇怪……先是真夜,后又是玻璃球,你的大衣里到底能揣下多少东西?”
那玻璃球灯的口径至少有海碗大,然而,当它藏在占星师怀里的时候,外面看来竟平坦得很,丝毫不见凸起。颜无月拎起那灯的乌银堑花提手,慢慢拨动玻璃球旋转,里面一些绿莹莹的光球也随之飘动,撒下一道道淡淡青绿的光之弧线,十分迷人。颜无月玩得兴起,不禁问了一句,“里头是什么?萤火虫吗?”
“萤火虫!!!”真夜怒气冲冲地回答,“你这人果然眼睛不管事,连亡灵都不认得!萤火虫何等微弱烛光,怎配当灯使?亏得先生连夜为你做‘灵灯’!”
“这是……”她一时懵了。
“灵灯,灵灯啦!说几遍你才懂!”真夜不耐烦极了,“里面聚集的是先生近期搜集的‘七宗罪’亡灵,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鬼魂!”
用鬼魂做的灯……颜无月顿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推托道:“呵呵呵呵……多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甭客气甭客气,”占星师满脸堆笑,将她的手推了回去,“这种东西占星馆多得是,我正嫌它们太刺眼,晃得我头疼……反正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晚上拿这个灯上厕所啦,看小说啦,比手电筒方便不说,还节约能源!随身携带,无需充电,光能永不衰竭,而且,我为你制作的这盏灯吧,经过特别调制,光线柔和,保护视力,绝对不伤眼睛!”
……在一大堆鬼魂的照耀下上厕所???亏他想得出来,我哪有那么豪放!颜无月越想越惊心,她忍不住想问他好多问题,比如“这些灵魂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它们怎么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