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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老子杀了你!”雄狮般的怒吼在赫利耳鼓里炸响,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套上一根“绞索”,并且越勒越紧!
“救…”,‘命’字没有喊出来就被勒了回去,赫利眼睛外凸、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死命地抓挠凌子风铁箍般的胳膊,双脚疯狂踢打地面,已经陷入窒息的边缘!
“快放手!”杰克慌忙扑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扳住凌子风的胳膊,同时向不远处的几个打手怒吼道:“快过来帮忙!老板快不行了!”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赫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杰克在用力拍打弯腰猛咳的老板背部的同时,大声命令道:“这个兽人疯了,给我吊死他!”
“慢!”打手们还没动手,就被刚刚直起身的赫利阻止了,他慢腾腾地走到被死死按在地面上的凌子风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想杀人吗?老子让你杀个够!”然后他回头说道:“这样杀死他太便宜他了,不如卖给阿克齐恩那个恶魔,让他替我报仇!”
第三章 纳尼西亚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三十几个衣衫褴褛、形容体貌各式各样的奴隶被打手们从牢笼里面驱赶出来,在空地中央坐了下来,这些人中间既有身高体壮的年轻人,也有懵懂不通事实的弱冠少年,甚至还有已经步履蹒跚的老人,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依然高吊在半空中的凌子风。不过,这些前途未卜的奴隶们显然对周遭的一切已经失去了兴趣,呆滞的目光很随意地从凌子风身上掠过,然后与同伴们低声交谈起来。
“啪,啪!”,打手们把手中的皮鞭虚击几下,厉声喝斥道:“快点站起来,老爷来了!”
奴隶们刚刚站起身来,赫利就带着杰克和几名打手,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个身穿绣着金边的白袍的中年男子,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此人中等身材,一张圆滚滚的胖脸总是笑嘻嘻的,细小的三角眼眯成了两条线,使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偶尔眼皮一翻,便会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
“啧,啧!”白袍男子旁若无人地走进奴隶中间,捏捏肌肉、看看牙齿,检查他们身体的强壮程度,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赫利,看看你的这些货色,就是卖到庄园里种庄稼都未必有人要,哪里能做角斗士!我说老朋友,你真的太让人失望啦!”
“阿克齐恩先生,这些奴隶全部是从特雷斯拉姆周边地区买来的,很多人身上都带有兽人的血统,你在其它地方绝对买不到这么好的货色!”赫利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极力提自己的货物进行辩解,接着顺手拉过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年轻奴隶,示意他曲起手臂,然后指着胳膊上隆起的大块肌肉说道:“像这样的棒小子,只要稍加训练,肯定能给你带来大笔的收益!”
“是吗!?”阿克齐恩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头也不回地喊道:“特里亚!”
“是,老爷!”一直跟随在他身侧的年轻武士答应一声,然后毫无征兆地向高个奴隶的腹部猛地挥出一拳,随着沉闷的响声,两百多斤重的身体被打出三米多远,落在人群之中,凄厉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没有理会赫利脸上惊讶的表情,阿克齐恩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赫利,快把那个兽人带出来!我不想在这些垃圾身上浪费时间!”
赫利见阿克齐恩面色不悦,急忙用手一指凌子风,低声下气地说道:“先生,这个就是我向你提起的兽人,百分之百纯种!”
阿克齐恩哦了一声,快步走到凌子风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赫利紧张地盯着阿克齐恩的面部表情,生怕失去这个最后的机会。
“这个兽任你是从哪弄来的?怎么会有黑色的头发和眼睛?”阿克齐恩好奇地问道:“我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兽人!”
“我也没见过!”赫利殷勤地回答道:“这是打草谷的边防军无意之中抓获的!像这种难得一见的绝种兽人,到哪里都能卖个好价钱。你说是不是,阿克齐恩先生?”
“赫利,难道你忘记了?我是角斗士老板!”阿克齐恩紧盯着赫利的双眼,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这个兽人长得跟肥猪一样,到了角斗场上除了让别人杀它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阿克齐恩转身准备离去,同时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赫利,这个兽人你应该好好照顾,说不定帝都的那些贵妇人会喜欢!”
“没把他杀死已经便宜他了,还好好照顾!”赫利气急败坏地喊道:“昨天这个兔崽子差点杀了我!”
“真的!?”阿克齐恩的态度顿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再次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凌子风,“看来值得赌一把!”然后回头问道:“特里亚,你说呢?”
武士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老爷,你总是正确的!”
这时候,阿克齐恩用力拍了拍赫利的肩膀,亲切地说道:“老朋友,现在可以谈谈价钱了!”
次日上午,凌子风和十几名奴隶一起被关在木笼里,在全副武装的保镖的押送下,用马车运出了特雷斯拉姆城,向东疾驰而去。随着车轮的滚动,地势开始逐渐降低,道路也越来越平坦、宽阔,两旁的植物呈现出从高原向平原过渡的特色。
从鬼门关打了个来回的凌子风,突然萌生了强烈的求生意志,勉强能站起来之后,他就透过木笼的缝隙,贪婪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甚至连一草一木都不愿意放过。与此同时,他总是抓住每个机会向其它人打听关于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故而当马车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凌子风对这个叫做纳尼西亚的大陆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整个纳尼西亚大陆如同一片枫叶,漂浮在辽阔的大海上,古老相传,在大海的彼端,还有生活着高等生命的神秘种族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
大陆地势西高东低,呈阶梯状分布,最西端是比蒙高原,是远古巨兽比蒙和独眼巨人的领地,上面冰川密布,山脉纵横,生存条件非常恶劣;比蒙高原的东边是兽人荒原,数十个兽人部落在数百个湖泊和绿洲游牧、定居;荒原的北面是地形险恶的戈壁和沙漠,这里的食物非常稀少,只有非常强悍的野兽才能生存下去,是穴居的大耳怪和食人魔的天堂,却是其它种族的地狱;大陆的中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纳尼西亚土地最肥沃,物产最丰富的地区,虽然在平原的边缘地带有形低矮的山系,但是却蕴藏着大量的矿藏,故而都被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人类国家所占据;东部地区是高低起伏的连绵山脉,把平原和大海分隔开来;大陆的北面是浩瀚的草原,上面生活着剽悍游牧民,过着放羊牧马,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最北面的极北冰原,是野蛮人的天下。
兽人王国由兽人、大耳怪、食人魔、独眼巨人和比蒙巨兽组成,总人口在八百万左右,拥有十余万军队,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野生雷鸟可以被召唤作空中部队;野蛮人的总人口在两三百万之间,全民皆兵、喜好抢掠,是人类的噩梦。
人类总共建立了二十多个国家,其中实力最强大的是与兽人王国毗邻的塔斯曼帝国,拥有五千多万人口和二十多万的常备军,因为经常和兽人作战,军队的数量和质量在人类诸国中都排在首位,并且有一支数量庞大的魔法师队伍;实力排在第二位的是游牧民建立的奥斯曼帝国,这个国家将近四分之三的国土覆盖着草原,盛产优秀的战马和骑士,拥有数量庞大的骑兵;第三位的国家是东部沿海的玻兹南王国,商业和贸易是这个邻海国家的立国之本,拥有强大的海军,魔法师的数量虽然比不上塔斯曼帝国,但是质量上却远远超过对手;其余的国家实力较弱,要么结成联盟,要么依附于这三个国家。(在人类国家当中,除了玻兹南王国以外,全部实行奴隶制。奴隶的来源主要是战争中获得的俘虏和无法偿还债务的自由民)
第四章 角斗士训练所
当塔斯曼帝国都城班加罗尔巍峨的剪影出现地平线尽头的时候,保镖们发出一阵欢呼,那是漂泊在外的旅人重新回到家乡的喜悦,但是身处牢笼的未来角斗士们却面色苍白、陷入死样的沉默——目的地到了,与死亡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一大步!
凌子风手扶木柱,默默地打量着班加罗尔厚重的城墙,整齐而宽阔的街道,高大壮丽的建筑,鳞次栉比的店铺,以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兽人!黑头发的兽人!”悦耳的童声在马车侧面响起,“妈妈,你快看,笼子里有个兽人,黑头发的!”
凌子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金发男孩站在一家店铺的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稚嫩的小脸涨得通红,他的右手指着马车,左手用力摇晃母亲的胳膊。
男孩的表情凌子风非常熟悉,和自己在恐龙星球上看到那些几十吨重怪物时的反应完全相同!
一股怒气顿时充塞了凌子风的胸膛,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木柱,充血的眼睛放射出骇人的光芒,他张开大嘴,准备用愤怒的吼叫来来发泄被人当作怪物的愤怒。
这时候,男孩的母亲扭头看了下木笼中的奴隶们,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接着她弯下腰,在儿子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男孩脸上兴奋的表情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接着默默点了点头,用充满了怜悯的目光看了过来。
凌子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慢慢闭上嘴,缓缓坐了下去。
马车穿街过巷,继续前进,越来越多的孩子被凌子风古怪的形貌所吸引,追逐着马车,有些顽皮的男孩甚至把石头和土块投掷过来,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块块淤青,凌子风只是默默掸去衣服上的尘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此时他的脑海里仍然萦绕着刚才那对母子的眼神!
继续前进了十几分钟之后,街道变得狭窄起来,行人也越来越少,最后,马车来到城西北角的一堵高大的围墙大门前停了下来。
几声喊叫之后,沉重的铁门从里面缓缓拉开,马车慢慢走上吊桥,一个巨大的院落随即展现在奴隶们的面前:正对着大门的方向,一百多米外,是数十间简陋的木头房子,再往后是五米多高的围墙,把整个院落包围起来,上面有全副武装的哨兵在来回走动;木屋前面是角斗士训练场,百余名角斗士正在紧张的训练之中。
三十多名角斗士,小腿绑着沉重的铅块,拉着长长的队伍,绕着训练场一路狂奔,一个长着红色胸毛,满脸暴戾之气的壮汉跟在队伍的内侧,手中的皮鞭不时落下,凶狠地抽打落在最后面的几名角斗士,同时不停地咒骂道:“快点!再快点!蠢猪!”一串串血珠被鞭梢带起,在地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随即被一双双大脚践踏的无影无踪。
被打者闷哼一声,身体如同被高速驰来的重物从身后猛烈撞击了一下,速度陡然上升,暂时脱离了鞭子的威胁。壮汉骂骂咧咧地收回皮鞭,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训练场的左边也聚集着几十名角斗士,他们把巨大的石球举起放下,进行力量的练习,只要速度稍微慢了一点,皮鞭马上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右侧的几十名角斗士正在用各种各样的武器捉对厮杀,两名导师模样的人在人群中间来回走动,不时喊停练习者,指出他们动作的错误,有时干脆直接下场,亲自示范。训练场上尘土飞扬、血水和汗水四溅,武器的撞击声、皮鞭的抽击声、导师的呵斥声和角斗士们痛苦的叫声交织成一片!
马车在木屋前停了下来,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