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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心中一惊,瞪着玄:“你。。。。。。”可是内息逆行,让他说不出话来。玄冷冷看着他。猛得,秦骁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仇海天怒道。
秦骁不答,笑声愈发响亮,充血的眼睛盯着仇海天,好象看见什么极有趣的事。骤然,笑声停了,秦骁仰天倒下,没了声息。
有人上前探他鼻息:“已经死了。”
“抬下去!”仇海天挥挥手。
“仇堂主辛苦了。”玄再次行礼。
“二少爷不必多礼。我再四处寻视一下,你好好照顾城主,看他有否受惊。”
“青玄知道,堂主慢走。”
房中,郁行云安静躺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杀了秦骁?”卓寒看着不动声色的玄。
“以我的武功怎么杀得了秦堂主?是秦堂主意图不轨,仇堂主才万不得已出手的。”玄解释道。
“仇海天没有这样的心机,是你设计的吧。”卓寒直视着玄。
“我只是不想秦堂主得逞。”玄并不把眼光避开,“你不能要求我太过被动。”
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本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是那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却已除掉了一个强敌。
“你并不被动,他们远没有意识到你的可怕。”
“我的可怕?”玄淡淡一笑:“我只是求生而已。”
“秦骁的武功虽然不及仇海天,我却没想到他会被仇海天一掌毙命。”片刻无言,卓寒忽然说道。
“秦骁向来没什么胆量,‘赤血四鹰’一死,他恐怕没动手就先气馁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玄忽然笑了:“你答应过会帮我。”
“堂主现下如何打算?”作为万一鹤的亲信,许乾被急召而来。和其他亲信下属一起,已在议事厅呆了一整天了。
“秦骁这个白痴,坏我大事。”万一鹤在厅堂里不住地来回踱步。秦骁私闯内苑的事他在昨天晚上就知道了。现在打草惊蛇,再要有什么图谋就更难了。
“堂主,是否要先下手为强?”边上有人建议。
万一鹤沉吟着,太过仓促,一时难做决断。
“堂主切勿操之过急。”许乾说道。
万一鹤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秦堂主的事一出,仇海天加强了内苑的防卫,现在下手等于是和他硬拼,属下以为不可取。再者卓寒的态度暧昧,还听说他和青玄往来甚密。虽说卓寒原本风流,有可能是一时兴起,但也不能不防他打渔翁得利的主意。而青玄怎么说也是城主的义子,他要是到时候假借城主或少城主的口说些什么,就不好办了。”许乾顿了顿,看了一眼万一鹤。
“说下去。”
“属下以为不如先等这件事淡了,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如果郁崎风回来了怎么办?”派出去打探的人仍然没有消息。
“我们可以多派人手守住各个回极乐城的要道,一但发现少城主的踪迹就。。。。。。”许乾走到万一鹤的身边,暗暗做了一个斩劈的动作。
万一鹤看着他,暗自点头。这是他最得力的亲信,现在的却不是心浮气躁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何况骥远也快回来了吧。
“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吩咐下去,然后遣散了众人,独留下许乾一人。
“堂主还有什么吩咐?”许乾趋上前。
万一鹤缓缓坐下:“你也坐吧。”
“谢堂主。”
万一鹤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感觉有点累,看来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骥远有什么消息吗?”
“属下已经派人加紧寻找,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万一鹤不再说什么,对许乾的办事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
“老爷,参汤来了。”有侍女进来。
“拿下去,我不喝。”万一鹤斥道。侍女迟疑着要走。
“等等。”许乾上前拦住,端过参汤,走到万一鹤身边:“堂主还是喝了吧。少爷回来之前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说得也是,骥远向来是他的骄傲。其实计划这一切,虽然是因为自己不甘人下的野心,说到底终究还是为了骥远。想到这里,万一鹤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堂主如没有什么吩咐,不如早点休息吧。”
“骥远的事你加紧办。”
“属下明白。”
万一鹤满意地点点头:“你也回去吧。”
“属下告退。”
第二天,青龙堂堂主在睡梦中无疾而终。
一进内苑,卓寒径直向玄的房间走去,不想却被阿彬拦住。
“卓堂主请稍等片刻。”
卓寒一愣,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出来的竟是许乾。他看见卓寒,好象很了解似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你来了。”玄站在房内,微笑着看着他。
房门在身后关上。卓寒看着玄,忽然觉得他很陌生。虽然对他的计划略有知晓,甚至是他给他的毒药,却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手。
“你是怎么说动他的。”他知道许乾在万一鹤跟前的分量。
玄没回答,笑容却有些得意。
“也用你的身体和他做的交易吗?”卓寒的声音冷冷的。许乾的那张笑脸让他觉得无比龌龊。
玄的笑容一僵,他转过身掩饰:“和我比起来,青龙堂堂主的位置对他更有吸引力。”他回过头,仍是一张笑脸,却带着不屑:“这个身体没你想象的值钱。”
卓寒一言不发,反身离开。
玄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敛去了笑容。看到卓寒眼中的怒意,他知道他的反击很成功。他也和别人一样认为他下贱吗?他会让他明白他已不会再让人随意轻视了。玄阴郁的眼神透着寒意。
掌心好痛。他摊开手掌,却发现掌心几乎要被指甲刺出血来。
既然看不起,为什么那时候要那样温柔相待?
“这个身体没你想象的值钱。”似乎是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卓寒的脸色铁青。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怒气太出乎意料了。原本只是逢场作戏,难道竟然当真了?怎么可能,他再漂亮也是个男孩。平日狎戏虽偶尔也有男童相陪,但自己并没有这种嗜好,当初要他也应该只是一时兴起。一场交易而已,现在银货两清,他还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真”,一旦当真便是万劫不复。这个道理他实在是太明白了。
“青玄,这是怎么回事?”仇海天一把推开想要阻拦的阿彬,闯进房间大声喝问。
“仇堂主有什么事吗?”玄自郁行云的床边回过身,一脸无辜。
“你为什么要指使许乾毒死万一鹤?”万一鹤的死他事先毫不知情,青玄居然自作主张。
“万堂主无疾而终,仇堂主这话从何说起?”
“你别以为你和许乾的勾当没有人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岂非无耻?”仇海天气得涨红了脸。他虽然和万一鹤不和,但却希望能和他正大光明地较量。现在明明是他毫不知情的事,却算在他头上,被人指着后背骂他卑鄙小人。而真正主使的人却想抵赖。
“无耻?”玄冷冷一笑,“仇堂主,现在怎么说我也是极乐城的城主,你这么说话岂不是以下犯上?”
“你。。。。。。”仇海天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他居然在他面前拿起城主的架子。
“你算什么东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野种!凭着你这张脸迷惑城主,把他弄得半死不活。我看你还安分,看在城主的面子上称你一声‘二少爷’,你这下贱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城主?我一把年纪,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仰冷笑两声,忽然上前抬手给玄一记耳光,瞪着他厉声道:“城主的位子是少城主的!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
玄渗着血丝的嘴角却泛起轻笑,淡淡说道:“那么,你死了呢?”
“你。。。。。。”仇海天一惊。警觉到眼前的人已动了杀机。那又怎样,怕他不成?
“来人,仇海天对城主意图不轨,还不拿下!”玄猛得大喝一声。立时有人冲了进来,手持兵刃,围住仇海天,领头的正是许乾。
“你。。。。。。好。。。。。。”仇海天的眼睛发红。哼,他以为这样就能拿下他?忽然回身出手,抢上前,抓住两只手腕。只听“呵哧”两声,立刻有两人惨叫着,软倒在地。仇海天看准空隙,飞身出了房间。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他也并不急着走,回身一掌拍去,立时有撂倒两个。现下的极乐城中还有谁是他的对手?青玄痴心妄想以为这样就可以除掉他?解决了眼前这些人,也不能放过那小子。
仇海天毕竟是四位堂主中武功最好的一个,顷刻间侍卫一被他打得七零八落。许乾被扫了一掌,不敢贸然上前。
青玄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脸上却并没有惊惧的神情。
“畜生,拿命来!”猛得,仇海天大喝一声,飞身扑来。
寒光一闪,青锋出鞘。比剑光更冷的是玄的眼神。
仇海天心下一凛,眼前的身形魅影一般飘忽,森冷的剑光透出的杀机几乎让人窒息。虽然知道他是极乐城的杀手,但从没有想到他的剑会有这般可怕。一直以为极乐城中除了郁行云,只有万一鹤能与自己比肩。可眼前这柄剑却让他心悸,而握剑的人却是他从未曾放在眼里的。
他已见过他的身手,他却不熟悉他的剑。“千万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这一点很早以前郁性行云就已教过他。而现在他会教会仇海天。
“住手!”接到来报的卓寒急急赶到,却恰好见到一道寒光刺进仇海天的咽喉。
剑刺进身体的一刹那并不觉得痛,但却很冷。仇海天几乎已经忘了这种感觉了。可是现在,看着咽喉处的剑,他终于又记了起来——难以置信,却是确确实实的感觉。
长剑抽出,玄的身体轻轻飘开,避开那伤口激射而出的血雨。一片血红之中,仇海天仰天倒下。
卓寒不由愣住了,那遍地的鲜血触目惊心。
“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就是极乐城的主人!”青玄走上台阶,仗剑而立,冰冷锐利的目光睥睨众人,包括他。“有谁不服的,不妨站出来!”
他不再是那个有着无助眼神的孩子了。撕开静默顺从的伪装,他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仇海天的尸体是最好的警告。野种又怎样?男宠又怎样?又有谁敢不服?
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决不是为了崎风。他早已抛却的东西有什么必要替他守护?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还说不清要的是什么,只是再也不允许有人随意轻视!
五
房中只有两人。玄背对着卓寒,正用一块丝帕缓缓擦拭着长剑。
“是你自己想要城主的位子?”卓寒看着玄冷漠的背影。
“你也告诉过我为了崎风不值得。”
“你说的一切果然都是谎话。”
“我没有那么说,是你自己先那么想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玄回过身,带着浅笑,手中擦拭干净的长剑泛着寒光。
“你杀仇海天,不觉得自己做得太狠了?”卓寒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他我不得不杀。是为了除去障碍,也是为了立威。”
他的剑的确出人意料。和他动手,自己也没有胜算。
“因为知道他永远都看不起你吗?”卓寒冷笑:“即使你杀了他,他也仍然看不起你。”
玄的眼光一寒,手中青芒闪动。
“怎么,也想杀我吗?”
玄忽然微微一笑:“我不介意死人的看法。”他见过他最不堪的样子,也曾让他在他身下呻吟,这个男人知道什么样的话能激怒他。但他的怒意不会让他看出来。生气,只能代表他介意。
“我不会杀你,毕竟你也帮了我。”他们是共犯,他有什么资格指责?
“你利用我!”卓寒的声音再也藏不住愤怒。帮他,因为不想看他那样无助。替他不值,却也感动于他的执着。没想到一切只是他演的戏,高明地骗过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