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绝代天骄-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色,大学也该是种开放民主的地方吧?

    有限的几个节目很快演完,接着进行常例的舞会。一个高年级男生来邀请冯靖跳舞,供
献了一包口香糖,冯婧起身把口香糖分给大家,没承想长凳失去了平衡,成了跷板,沉重的
一端落了下去,杨明德翻倒地上。在声的人都被这喜剧性的效果逗乐了。冯婧咯咯笑着去拉
地上的人:“这是报应,谁叫你刚才……”然而,杨明德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头,她没敢往下
说了,把剩下的口香糖往他手中一塞:“实在对不起哟,剩下都给你吧。”摔一跤给块糖,
怕是哄小孩吧?我们又笑了。

    冯婧跟那个献殷勤的家伙跳舞去了。我们坐那儿看别人跳。那几块口香糖在杨明德面前
放了良久他才缓慢地剥出一颗放进嘴里细嚼。我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开始还能品出着甜意,
后来就索然乏味,最后成了嘴里嚼不烂又沾牙的一块东西。旁边好几个家伙的嘴上己吐出了
硕大的气泡。

    这真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

    十月三日  晴

    ……他们都是小丑!他们以为嘲笑别人就可以显示出自己的高明吗?挤眉弄眼,搔首弄
姿,作得再好也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小丑罢了。稍徽高深一点的话语他们都不能了解,我无
法和他们交谈。

    她倒是与众不同。

    但是小丑更善长保持平衡。走悬索是一种危险的技巧,小丑不必介意于任何一种前仰后
合左支右拙的滑稽动作,掉下去的都是那些道貌岸然危襟正坐的家伙。“她”凭什么与众不
同?难道那几块哄小孩似的口香糖居然收买了他?或者他从那儿几块口香糖中咀嚼出了与众
不同的味道?

    第一个月的校园生活让我们大失所望,梦想的大学不过如此,生活枯燥乏味,饭菜粗
劣,师兄师姐们并非洒脱出俗的才子才女,教师们上课照本宣科,灌成磁带每年放一次不是
更省事吗?本想推翻相对论的更加失望,原来弄明白什么是相对论还需学这么多的普通物理
和高等数学。

    唯一的好处是大学里有更多的自由支配时间,没有人三天两头过问我们的功课。既然大
家己经过五关斩六将,何不轻松一下,找点乐子?寝室里通常的娱乐活动是打牌,读小说和
听音乐。熄灯后的卧谈会再谈一谈永恒的主题,其内容己发生了形而上到形而下的转移,焦
点也集中在脖子以下的部位。

    杨明德很少参与这些活动,他除了上课自习就是泡在图书馆里。大伙儿都在放松,他这
么人为制造紧张空气实在令人不舒服。

    图书馆的藏书室我进去过几次,阴森森的满屋子霉味,一眼望不到头儿的人类文化遗
产,骨灰盒一般肃立无语,令人感到求知的绝望和创造的无益。杨明德一入校就泡在这里,
把这儿当作了宝库。他不愿和生机勃勃快乐活泼的单身汉一块玩耍,却宁愿听那些暮气沉沉
怪僻古板的老鳏夫教诲,难道他们不会骗他,把他引入岐途吗?

    因为我是生活委员,负责领取发放信件汇款和每月饭票,他和我偶而还交淡几句,但也
难得深入,那次我去图书馆书库正遇见他排队办理还书手续。他怀里抱一摞子书,掂脚仰
头,目光越过前面几个肩膀朝还书台张望,我就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顺手抽出他怀里的
书翻翻。他不大情愿地松开手,仿佛怕我介入了他秘密。按规定本科生一次至多能借五本
书,他就借五本大厚书。文学类是一本法国小说,我以前没听说过,名是《泰绮丝》,其余
的都是些枯燥无味的物理或哲学之类。

    我问他:“这本《量子力学》咱们不是三年级才学吗?”

    “……我随便翻翻。”他的脸竟腼腆了,似乎《量子力学》是本不该翻的书似的。

    “我听老生说《量子力学》很深奥,挺难学的。不过我高中时出很感兴趣。”他有些激
动,两个眼镜片闪着亮,手忙脚乱地扒出下面一本书让我看,“其实《量子力学》算不了什
么,你看看这本书就知道了,这本书很有些意思。”

    那是一本探讨宇宙起源的书,我对之无甚高论,那个书名就没让我觉得有意思,我担心
轻率地发表意见会让他小瞧了,只好一边听他用夹生的普通话语无论次地解说一边应付着嗯
嗯表示赞同。

    书上横七竖八地尽是些勾勾道道,隔几页还冒出一两句古怪的眉批,字迹不同,显然是
几茬学子的智慧结晶。

    办理还书手续时这些批注给他带来了麻烦,图书管理员,一个中年胖妇一边逐页翻书一
边数落杨明德:“你们这些大学生哟,按理说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说起大道理知道得比
我还多,怎么就这么自私没教养……你瞧瞧,你瞧瞧,才上架几个月的书让你们弄成什么样
子了?”

    不少人侧目向这里看,杨明德红着脸听,身子往柜台下缩。

    她“啪”的一声把书丢在一边,说:“一共是划了五十九道印,字迹十三处,便宜你,
拿五块钱来吧。”

    杨明德争辩道:“又不全是我划的,好多我借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不是你划的是谁划的?每次还书时我们都要清点加印,你看看,以前划的都加的有
印。”

    “反正不是我划的”他嘀咕道。

    管理员恼了:“好,不是你划的,你的借阅证就先搁这儿,要取跟你们辅导员一块来,
下一个!”

    我和周围几个人帮他说好话,说罚就罚吧,不过希望能宽大处理,我们都是穷学生,你
看两元怎么样?

    管理员的口气缓和下来了,:“小伙子,不是我和你们过不去,我知道你们是穷学生,
靠父母养活不容易,罚你钱是为了让你接受教训,以后要讲点儿公共道德。”

    我捅了杨明德一下,他醒悟过来,双手在军装口袋里上下乱摸,只抓出几张皱巴巴的饭
菜票。

    “同志,你看菜票行不行?”

    “我要菜票作什么?没带钱你回去取去。”

    他求援的眼光望着我,我拿出两元钱替他付了罚款,从书库出来时,他还在嘀咕:“就
是不全是我划的嘛,噢,你的钱我回去还你。”

    我摆摆手进阅览室。他太认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事随便认个错不就得了,人家不过想
落个软和话,又不是成心想罚你钱,换个嘴甜点儿的准能哄得一分钱也不用花。

    两块钱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我知道他一直没收到汇款,花钱很窘迫。开学时系里考虑
到他的家庭情况,己经免去了他的学杂费。辅导员还时不时给他弄点团难补助。全班的困难
补助费不过每月六十,还不能全用在他身上,所以他的月生活费极有限。他每顿都是素菜,
出从未见他买过衣服,倒是时不时地买儿本书回来。总的感觉他是个不合群的书呆子。

    班里农村来学生并不止他一个,别人可比他随和多了,和大伙一块玩儿,也看不出有什
么区别。大学生本身都是无产阶级,谁也没把贫富贵贱看得很重,不过农村学生刚来时大多
带着些与城市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罢了。

    他每夜回来得很晚,通常都在我们念完女儿经之后。他不冼不濑就脱得精光,在夜色中
如一条大白鱼一般跃入蚊帐中,他有时会把己入睡的人闹醒,就有人警告他回来早着。如果
不上课,我们可能一整天见不到他的人影儿,天天回这么晚他都干什么去了?十点钟教室和
图书馆都要关门的。

    有一次熄灯后我猛记起自行车遗忘在教楼前,校园里丢车繁频,我急忙去推以防被陌生
的同学借走了。

    骑车回来路上,我看见一团黑暗正在池溏边的树下俳徊,起初我末留意,以为不过是常
见的思想者或幻想者,但当他走到路灯下蹲坐下时,我看清那是杨明德,他凝望昏黄的水泥
路面,好象未注意我骑车掠他身边,这时一个猜测掠过我昏黄的脑际,他故意逛到很晚才回
来是为了躲避那些暗无天日的言论,他宁愿这样百无聊赖地坐着出不能忍受玷污自己的耳
朵!

    按理说,既然大伙儿都在承受生殖意志的折磨,用几句无伤大雅的下流话来调侃一下并
不为过。何况又是在黑灯瞎火的非公共场所,就更算不上是精神污染了。

    发觉杨明德行踪及动机的不止我一人,大伙儿都烦他,装什么圣人?难道古时候出了孔
子孟子,到如今就该轮得上你骡子了?想得更深一些则怀疑他有难言之隐。

    或许这对别人算不得什么,对他则是通向放纵语言的障碍,他对它深感恐惧吗?

    上课时他总喜欢坐前排,可以接受的理由是他眼睛近视,那只黑方框眼镜的度数又不
够。他伸长脖子眯缝着眼哈着腰的样子恰似一只待填的烤鸭,忙于解说物理世界规律的老师
大体知道那是听课入了神,但他并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东西更让他入神,是否还有一些别的
规律在制约他。坐在他前面的可是一排如花似玉的女生!我向他借过一次课堂笔记。“非常
耐人寻味!”耐人寻味的是什么?又一页的下端写着“温柔又可爱,美丽又大方”这一页仍
是密密麻麻的枯燥公式,它们算不得温柔可爱,教力学的是个中年胖汉,更与题句无缘,看
上去倒真是书中至有颜如玉了。

    规范物理世界的公式己无法很好地规范他。他分明是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了。他还信手
在空白处涂就了诗句,诸如“两岩猿砀啼不信轻舟己过万重山”或“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
成名天下知”之类。

    不知他如何在清冷的教室里渡过许多难捱或喜悦的夜晚,前方女生美丽的背影是否给予
过他一丝暧意?每次下晚自习归来入睡,大约也是在独享一份充实而寂寞的欢欣吧?

    他的蚊帐一向关闭,大约是懒得多动手脚每次挂上挂下,它给同学们制造了种神秘感。
他每晚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急猴猴地钻进去,似乎里面真是金屋藏娇,有个小美人暖好了被
窝在等着他。

    那里是他的花果山水帘洞,是他独有的一方洞天福地,活泼的猴子们跳来跃去,恣意纵
横驰骋,它们会折腾出什么名堂?

    十一日底,乘着尚未入冬,秋高气爽,班里组织了一次周日郊游活动,内容是骑自行车
去黑龙潭划船。

    同学们均很兴奋,好容易出去散口气了,没有自行车的忙着找老乡熟人借。

    唯独杨明德没有动静,我怀疑他不会骑车,山区来的学生大多不会骑车。我对他说:
“你看找什么人带你吧,要不,实在不行……我带你也行。”说实在话,我真不愿用自己的
那辆半新车带人,路又这么远。

    他的脸竟又红了,他说:“不用,我自己骑车去。”

    星期六下午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儿。吃完晚饭,我正在后校门的修车铺给自行车打气,
他气喘吁吁地从校外跑过来,见到我象见了救星,我看他急的什么似的,就问怎么了。

    “我借了一辆自行车,想到校外骑着玩儿,不知怎么摔了一跤就骑不动了。

    我跟他到了现场,一辆旧二八车正趴在土路边的草丛里,过去一看,不过是常见的脱链
卡壳故障,我帮他把车弄到修车铺修好了。

    星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