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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天骄-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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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月十二号四级英语统考,时间不多了,可要抓紧准备啊。”

    中年男人的婆婆妈妈颇令人不以为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这么多?一言不
足以兴邦,几句话能改变别人吗?

    我在荷花池边见到杨明德,他正蹶着屁股趴在石桌上望着池水出神儿。他把磨得油亮的
尖窄裤臀呈现给我,炸线的裆部是昨日的战果,它张开大嘴,既象在呼救,又象在嘲讽救护
者的愚顿无知。

    我的目光避开了这个功能倒置的部位,转到他面前,招呼他和我一起坐会儿。

    他坐下了,仍旧凝注水面,池溏长久没有人清理,成了一汪死水,表面漂浮着水藻及各
种杂物,疏落的浮萍在腐枝败叶中舒展了宽大的叶片,还不时冒出几个硕大的乳白色气光,
仿佛水底隐藏着个正在嬉戏的巨怪。

    周围没有什么人,远处林荫道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夏日炎炎时这里一般都很寂静,到
了夜晚才成了情侣们的天下。好在今天是个多云天气,不用怕太阳晒。

    他先开口了:“怕是要下雨了。”

    我应付望了望天,说:“下就下呗,反正也该凉快一下了,你昨晚没事儿吧?”

    他不吭声,顺手拎起一支空酸奶瓶扔进水里,它在秽绿的死水上跳了几下,随即翻了几
下,咕咚几声,喝足了水沉下去,一股乌黑的浊流挟着腐臭气息窜了上来。

    他的脑浆是否也和这池水一样浑浊了呢?那里面剪不断,理还乱,只需要一个简洁果断
的行动来说明一切。生存还是毁灭,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重大课题。

    他深藏水底的内容为我提供了精神征伐的战场,智力游戏的对象。敲开硬壳,品尝核仁
是一种大快朵颐的乐事,我能制造足够强大的撞击击穿他的脑壳吗?

    我起初有些信口开河,不着边际地讲了些冤家易结不易解,同学之间应和睦相处之类的
套话。

    “。。。。。。都是同学的,聚在一起不容易,何必互相瞧着不顺眼?干吗老觉得众人皆醉我
独醒?随和一点儿,多和大伙交往总有好处的,你觉得呢?”

    他两眼望天,答非所问地喃喃道:“日落射脚,三日内雨落,恐怕是要下大雨了。”

    阳光己透过浓积云的空隙处,悬剑般一道道射下来,我的半个身子也笼在阳光里,感到
燥热,远处图书馆门前,一群毕业班同学正乱哄哄排列座次照合影,以期留念。天空变化造
成的逆光迫使摄影师不得不跑来跑去重新调整,近处池溏腐草上昆虫们跳跃飞翔,新一代幼
虫还在水中游戈嬉戏。它们忙碌于繁衍生息,六月正是生机盎然的好季节。

    他一再重复的天气预报己不在象是通常的寒喧,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雨总是要下也要停的,生物总是要生存灭亡的,学生总是要入校毕业的。难道他能抗拒
吗?现在想来,我那时一定是愚蠢地自得于说服欲了,竟未能深刻顿悟他频频发出的警号。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同学们都觉得你学物理的天分挺高的,这方面
的智商特高。如果好好干,一定能弄出明堂来,没准还能成大气候呢。”

    我这时注意到他的嘴唇剧烈抖动起来,我的哪句话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

    “你不知道,我。。。。。。我。。。。。。我。。。。。。”

    数道激流争先恐后探出头,挤在了窄小的喉咙口,他难以言表。抽象的他说不好,具体
的他不好说,剩下的只有充血的脸。

    我注视着他,尽力使过于急切的目光温和一些,我抚着他的背。蛇己出洞,我甚至想拍
打几个,使他能一吐为快。我挺直身板,准备猎取它。在我的俯视下,他涨红的脸变白,恢
复到惯常的青灰,到底一言未发。

    等了良久,我耐不住了:“怎么了?到底怎么啦?你说吧,说呀!”

    然而,触角已经收回,我打草惊蛇的笨拙使他强力吞咽了它。他沉重地摇摇头,然后勾
下,目光死死盯注脚上的旧解放鞋。

    太阳终于从云缝里挣扎出来,给池溏表面镀上了金黄的硬壳,然而潜流却隐藏起来了。

    我的思维在愚顿茫然的浓雾中滞留,他借助迷雾在世界尽头的羊肠小道上高歌猛进,昂
首阔步。我们匆匆一掠而过,失之交臂,他渐行渐远,己无可把握。

    此时,校广播站开始了通常的晚饭播音时间,女播音员用她园润的普通话告诉校园里熙
熙攘攘的人们,某某寝室为某人过生日点播了一首歌:《明天会更好》。

    他决然起身,拍打了几个昨天刚换上的干净衣服,细小的浮尘在光柱中上下飞舞。他口
中说道:“是时候了,该去吃晚饭了。”他面带迷惑对手的微笑,快步迈入了林荫道。

    无须任何保险和指导,他己决意于在悬索上作一个高难动作,以此作为献给校园的最后
一场表演,证明他知行合一的理论真诚。

    那对孪生兄弟在山巅上如约相见,没有任何解释和客套,径直抽出了兵刃。棋逢对手,
贴身肉搏,其状惨烈。兄长的长剑业己刺中了弟弟的小腹,弟弟的短刀也砍上了兄长的肩
头,就在他们抱成一团,将要滚落山谷同归于尽时,他们失踪多年的母亲赶来了。。。。。。

    星期六下午两节课后,学校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赛,由物理系男队迎战刚获得校
女足赛冠军的中文系女队。我们都有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感觉。然而,我们却稀里糊涂输了个
二比0,惨极了,惹得全场掌声雷动,为那几个争取妇女解放的小丫头片子欢呼喝采。

    从场上下来回寝室,我埋怨陈志泽:“你小子怎么搞的,老把球传丢?是不是你老婆这
几天和你闹别扭,你就憋不住了,光顾看大腿去了。”

    “瞧你说的,我哪能那么没出息。我现在倒是想,要是太阳跟灯泡似的有个开关,啪的
一声就能拉灭,咱们保管把她们捺倒在地收拾得服服贴贴。”

    我捶捶了他一拳,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似乎又把这场踢输的球又赢了回来。刚才夕阳是
太刺眼了,照得人都有些恍惚迷离了。

    陈志泽又说:“早知道该把张强喊来,这小子一见娘们儿就来劲,没准儿还能赢。”

    “别指望他了,刚才下楼踢球我正碰见他的小姘上楼找他。她这几天来得特勤,没准儿
是觉察到张强想甩她了。这会儿很可能粘乎上呢,他哪有精力踢球儿。”

    回到寝室,屋里果然只有张强和女朋友两人正坐在床上亲热。我俩儿拿了碗筷,出门
时,我扭头通知张强小心点儿:“老许今晚上要过来,还要找你谈话呢。”

    吃完饭,陈志泽去找他老婆和解,我去校大礼堂看了场电影。散场时,天己黑透了,看
的是部香港武打片,只记得打得一团乱麻。一个周未大致又这样平平常常过去了。

    熄了灯,老许还在我们寝室里大发脾气。原因之一:张强和女朋友鬼混让老许逮了个正
着,张强这小子也忒放肆,色胆包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怨不得老许发火;原因之
二,杨明德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正赶上学校加强宿舍管理,要求辅导员经常查夜,对夜不归
宿的学生严加处理。杨明德正好撞在枪口上了,他能到哪里去呢?

    谁都不知道。

    黑暗中看不见老许的脸色,听得出他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你们这个寝室还象话不?
一点儿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依我看,把你们送去再军训两年都不嫌多。杨明德到哪里去
了,你们谁知道?他这一段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有人接口道:“他和东邪西毒来往最密切。”老许紧问:“是哪个系的?”五六张嘴巴
笑得一片漆黑。老许被黑色幽默弄糊涂了,他不熟悉武林人物。

    又有人提供了线索,说下午足球赛的时候,看见杨明德在池溏边转悠。

    黑暗的嘴巴又紧接着幽默一句:“过些天就是端午节了,他会不会想去效法屈原?”

    老许拍腿叫了起来:“还不赶紧去找!”

    大伙儿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心里暗骂那个多嘴多舌的混蛋。

    校园里安静极了,空中悬着一轮十二的月亮,仿佛前行中遇到阻力而被压扁了。昏黄的
路灯下偶而飘过成双成对或孤孤单单的身影,甲虫绕着光晕磕磕碰碰。没有杨明德的人影。

    夏夜的池溏边通常比较热闹,旁边的草坪上有成群的少男少女点燃蜡烛,抱着吉它弹
唱,树丛中的石凳是情侣们的隐密天地,但今天不同,作夜游神的人少多了,大多是些研究
生和代培生--他们可以不在乎禁令。

    现在池溏边只有此起彼伏的蛙鸣,微风拂来淤泥的凉爽,荡漾着众多漂浮物的水面波光
鳞鳞,看上去居然也很清洌了。

    大家无心欣赏这荷塘月色,老许跑到校保卫科打听去了。我们没头没脑地往四周的树丛
中扯着嗓子碱起来。

    “骡子。。。。。。”“杨明德。。。。。。”“骡子。。。。。。”

    千呼万唤的物件未如愿窜出来,倒惊出了几对野鸳鸯,有个蛮象人样的小子一手搂着情
人,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傻*,喊魂呢?”

    我们本想上前理论一番,转念又觉得他并无错误,平白搅了别人好事,挨句骂是应该
的,这样深更半夜地呼骡唤马,活象不开化的庄稼汉得意忘形的渲泻,如果换个时间,我们
愿意玩点儿高层次的,比如怀抱吉它吼几句摇滚什么的。

    傻*们清完了嗓子,悻悻地聚了回来,没有,哪儿都没有。有人毛塞顿开般说,池水太
浅,根本淹不死人,以前还见过校工穿着防水衣下去捞杂物。

    大伙儿恍然大悟,都说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想不到。想象越来越
不着边际,也越来越有局限性了。教楼后的野猪林也是个暗无天日的好去处,他此时会不会
在那里呢?

    保卫科的家伙每夜都晃着手电在那里捕捉犯禁的男女,倘若半空中悬挂着个人他们总该
发现吧?

    大伙儿一蜂窝地涌到保卫科,老许正在那儿,依然没有。他们今夜甚至连捉获一个够格
的犯禁者的乐趣都没有得到,因此对我们的态度也不太友好。

    跟在老许身后,我们踏着月光往回走,责任总算尽到。这事儿便大伙儿中枢神经兴奋,
睡意全无。

    老许在我们寝室里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四处响起一片鼾声才不动声色悄然离去。

    宿舍楼平静极了。

    鼾声适可而止,寝室里活跃起来。

    张强这才慢悠悠地说,你们都是胡猜乱想,骡子肯定不会自杀,没准儿正在哪儿醉成一
滩泥呢。

    同学们说,张强你小子别跟没事儿人似的,骡子要是真的出事了,至少有你一半责任。

    张强告诉大家,他女朋友来时,他为了把骡子哄走,就把那本《绝世双雄》还给了他,
还给了他十块钱作赔偿,让他好去租书。甚至他还让女朋友称了他一声“骡大侠”,表示对
他的坚守阵地锲而不舍精神的佩服,张强嗲声嗲气地把这个古怪的称呼学给大伙听,惹得一
阵笑声。

    于是大家就相信了。张强这小子就爱玩这种翻脸六亲不认,转脸又称兄道弟的臭把戏!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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