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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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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牢房里只有我崩溃的声音回荡,云景一直不说话,定定看着我,我哭得如此伤心,手掌传开的疼痛感加剧直到麻木,渐慢的,手从云景的胳膊上慢慢滑下,他的袖子上留下了我的血,黏贴在他黑色的袍子上面,在光的反射下发出眼里的紫色光泽。

我颓坐在地,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哭声久久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

这场争夺中,到底还要牺牲多少人才能结束?为什么明明跟他们没有半点关联可最终还是一个一个的接连死去,无数的人成了最无谓的牺牲品,微不足道到可能只是一次试探,可他们付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小…十…”王狗儿在我后面虚弱而艰难的喊我“不要…别…”

“云景,镯子在我这里,如果你要,我可以……”我断断续续的道。

还不等我说完话,身后的门被大力推了开,我没看见来人,但我听见了沈掬泉的声音,急促的声音“小十”

云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沈掬泉回来,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如同之前那般细细看着我的脸,我抬头看他,他眼里的那一丝不忍始终没有消失,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我刹然想起这眼神曾几何时在哪里看见过,脑中一个画面一闪,我彻底明白过来。

“小十,你起来。”

我和云景就这么彼此看着,他站在我眼前,俯视我,我跪坐在他面前,仰视他。

沈掬泉不由分说,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我把拉了起来。把我迅速带离了那个牢房,我浑身发抖,无所不疼,扭头看着水牢里面的王狗儿,哑着嗓子朝他喊“你等我,等着我回来,等我。”他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昏了过去。

门被关上,面前,四周,一片漆黑,我只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热的物体拖着往前极快的前行。

我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就像是脱了一层皮的昆虫,可脑子里却是一刻不停的在思考这些奇怪的林林种种。

云景那眼神我总觉得我在哪里看见过,猛地脑子一顿,是她。原来就是如此的前因后果,这个世界上当真没有人是没有弱点和软肋的,每个人都不是。

我虽然浑身疼痛,头脑发胀,可我仍然很清晰的在思考有关云景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如果能利用了这个关系,说不定,我和王狗儿也会有机会从这里面逃出去。

我回到房间之后,沈掬泉就让下人端来谁帮我洗净伤口,拿了一堆的瓶瓶罐罐给我敷伤口。

他用温手巾给我搽脸,一脸的温柔。那熟悉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又是花猫脸,你实在太不像一个女孩子了,总是弄的一身的伤口,像个从山顶上滚下来的小猫。”

我心一酸,微微低了头“沈掬泉,你究竟能从平阳侯身上得到什么?他有剩下那半本的‘易玄经’吗?如果真的有,你保证你能拿得到吗?”

沈掬泉一定,随即又继续给我擦脸“你不知道吧,‘易玄经’并非在平阳侯的手中,而是在云景的手里,他是科重的后世弟子。”

我一惊,抬头看他“科重的后世弟子?你如何知道的?”

沈掬泉叹了口气“这个我早就有所察觉了,我们玄术师本来就对彼此的玄术非常在意,而那次的阳尸的牵魂符一看就知道是现世的人所下。

我师父算是如今道行最高的玄术师了,当年科重的那些玄术虽然是绝大部分记录在‘易玄经’之中了,但是口口相传下来的部分也并不是没有,师傅早年从师祖那里听闻过不少,百余年来都不曾出现过任何一具阳尸,突然出现了这么多,这里面的含义自然是有今人在下术。

所以我们都推断科重的玄术如果不是后来被流传出来被人加以利用就是有正宗的弟子世代相传,掌握了玄术的技能了。”

“可我不懂,你怎么就知道云景是正宗门派的后世弟子而不是得到流传后自己凭天分悟出来的?”

“科重的玄术都是集大成之气的东西,很难悟,容易的话也不会是玄术绝顶的大师了,所以当初牵魂符一出来,就知道符咒本身没有太大的区别,能操控阳尸如此的,只能是那个玄术师的功力深浅了。

这么看来,除非是科重这等天资高人在世,不然很难有人能悟成如此地步,如此说来就只能是有科重后世弟子在世这一途了。”

“难怪他一直要砍我的左手,我猜的没错,他是想要我的镯子。”

“是,云景要找到他本门的东西,就是这一只镯子,他在第一次暨阳侯生辰庆宴上发觉你中煞之后就一直关注你了,才发现你竟然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所以才会一直跟着你。”

沈掬泉看着我,慢慢伸手扶住我的脸“小十,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云景,我一定要除掉他。凡是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留。”

我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慢慢低下头“云景会给你吗?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

沈掬泉叹气“小十,如果季宁烟不把那半个骖沅交出来,那个金陵地宫我们就得再下去一次。那个平阳侯绝对是厉害人物,暨阳侯府的那场戏,本是想把他自己的嫌疑全部推倒暨阳侯身上,没曾想竟然搭上了平阳侯夫人和孩子两条命,更重要的是季宁烟在他面前露底了,这才会让云景掳你。”

我不懂“怎么那么刚好?”

“不是刚好,是你撞见了他去见娉婷,他才准备痛下杀手,其实云景也未必就多么的忠诚于平阳侯,他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我抬头看他“那半个骖沅是你透露给平阳侯的吧,为什么不说白马地宫的事?他们似乎不知道。”

沈掬泉不避讳,明明白白告诉我“因为我要得到剩下半本‘易玄经’以及,我要保住你,所以,我只能把季宁烟的事情说出来。”

我苦笑“难道你觉得季宁烟会比平阳侯仁慈多少吗?如果是的话,当初我也不会被牵连进这些是非当中了,所以,我恐怕没有能力从季宁烟那里求的来那半个骖沅,这一法还是不要想了。”

我抬头,伸手去握沈掬泉的手“求你,帮我救救王狗儿,他什么都不晓得,什么也不懂,囚住他根本一点作用也不起,放了他吧。不要再连累他人了,我不想再看见无关的人的死了。”

沈掬泉未动,定定看了看我“小十,王狗儿是保不住的,平阳侯绝对不会放过他,如何能放出一个知情人,怎么可能。”

我缓缓低下头“难道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小十,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

最终沈掬泉没有给我任何答复,只是跳过这一话题,翩然离去。

我洗好澡,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两只手掌的伤口灼痛,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难过。

我无法得知外面的一切状况,不知道如今的季宁烟在做些什么,难道真的认为我已经死了?我又开始想起那一夜,我们面对面而睡时那种安心和幸福感,我甚至清楚的记得他曾经那般认真而郑重的对我说过“如果天意如此,我也甘心了。”

我伸出左手,看见手腕上那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想起当初跟季宁烟去玉楼买镯子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我轻轻的抚摸镯子,柔滑的让人想哭。

算是断了吧,这一世我与季宁烟已经没有多少可能了。从不敢轻易的试探我和他心目中的理想到底孰轻孰重,我宁愿自己先离开,可如今终究还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来了。

我或者是到手的半个骖沅,当这个选择摆在我们两个面前的时候,这段连我们自己都不曾看好的感情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不过我想我不怪他,初识他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已经一幕了然了,一个男人几个女人的纠结不是问题的根本,根本是选择美人还是江山。连我自己都不齿自己偷偷掂量这种选择,我想如果季宁烟选择了前者我也会不齿吧。好矛盾,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暗念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人。

门被推开,沈掬泉一身白色缎袍,干净而秀美,他朝我笑笑“听说已经洗好了,我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不必总过来了。”我低下头,细细看着自己的镯子。

沈掬泉走过来扯我的手“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我会待你更好的,只要等过这一段时间就好。”

“云景要我的镯子,而你也清楚,薲的那一只镯子是没有办法拿下来的,除非我解了身上的煞,那也就意味着我需要进到金陵地宫去再死一次去。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上次为了季宁烟死在里面,何必在一次为着平阳侯进去送死?”

沈掬泉的脸微变“恐怕你心心念念的永暨侯现在已经认为你死了,或者宁愿当你死了,小十,你如今除了我再没有去处,我如此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暗暗道“我也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意思了,之前我们错过,这一辈子就已经错过了,何况现在你我已经是敌对,你对我还是死了心吧。”

我的话彻底惹怒了沈掬泉,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过,一张俊脸冰冷到了极点,狠狠的扯了我的胳膊,我猝不及防朝他胸口栽了过去。

“为什么只有季宁烟才行?我沈掬泉到底差在哪里?我哪里不如他?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掬泉盛怒下有些歇斯底里,他狠狠捏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疼痛。

抬头,看着他的眼“我要平静安逸的生活,我要自由,我要一对一。”

沈掬泉冷笑“难道这些他能给你吗?”

“不能”

“那缘何不能接受我?”

“因为我从来只觉得你是我的朋友而已。”

“朋友?我喜欢你这么久,这就是给我的答案?”沈掬泉伸手紧紧把我抱在怀里,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沈掬泉你放手”

“不放,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我做了这么多,再也不会把你送回季宁烟那里的,现在平阳侯已经把季宁烟推进火坑里了,他无心管你死活,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我一顿,放弃挣扎,冷冷问“你知道为什么云景非要这个镯子吗?”

“不知道,他没有说。”。

沈掬泉放开我,直直看我“忘了季宁烟吧,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久之后暨阳侯府的惨案就可以了结了,暨阳侯是跑不掉的,季宁烟也一样跑不掉,因为皇上现在已经着手开始查他了,这一步棋子,平阳侯走了很久了,他断不会失手的。”

我定定看他“宫里不是还有梅妃吗?怎么会一点风声不知?”

“女人用情之时往往是最愚蠢的,梅妃哪里是平阳侯的对手,皇上对于她早有提防。”

我脸色一淡“可我觉得梅妃不会背叛季宁烟的。”

“是不会,因为她自己会先于季宁烟去送死。”

逃出生天

这已经是我在这里待得第三天了,不见天日,只是在彻夜不熄烛火的房间里坐等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沈掬泉最终还是把王狗儿从水牢里带了出来,不过我见不到他,据说是在另一间稍微好一点的环境里拘禁着。

我每天的饮食是由固定的丫鬟带来的,放在我桌子上然后就出去了,连多一句话也没有。

大概是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一个丫头带着餐盒走了进来。我抬头看她,不轻不重的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正午了”丫头答了我的话,转身去关门,我一定,转过头看她,稀奇的很。

“姑娘的饭食今日比较特别,奴婢奉命侍候着。”说着打开餐盒,边说边往外拿东西一双眼亮晶晶的,没有表情,只是盯着我看。

她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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