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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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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视他“我要回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捏的紧紧,死活就是不放手“你以为我带你来还能在放你出去吗?你现在出去就是等于送死,你知道不知道?”

我冷笑“沈掬泉,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看出你这么一张脸,原来你连叛变都能说的这么好听,暨阳侯对你就那么好吗?还是他手里有剩下那半本‘易玄经’?

如果有的话,那就别说了都是为我,那个云景不是要我手上的镯子吗?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这是为我好还是害我死呢?等等,王狗儿是不是被你们捉去了?”

“小十…”还没等沈掬泉把话说完整,房间的门被从外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原来你喜欢这女人?她可是永暨侯身边人,这样你也要?”云景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脸色无喜无愁,看不出所以。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沈掬泉直盯着我看,冷声回应身后的云景。

“不管也成,我要按照主人的要求拿到东西才成,不然,谁的事儿都必管无疑。这次不杀她没砍了她的胳膊就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云景的话说的轻轻悠悠|Qī…shū…ωǎng|,简直没有半点人性可言。

他转身要走,刚迈了一步遂又转过头看我“你大难不死是因为有贵人,可是,却是有人因为你的缘故送了自己的小命,是他们遇见你倒霉呢?还是你遇见了永暨侯倒霉了呢?

可惜了那小郡主和那丫头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啧啧…对了,有空带你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想来他要多想你就多想你呢…”

说完,云景头也不回,若无其事的离开了房间。

我听到脚步声沉沉,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一般沉重,我抬头看他,哑哑的问“苏兰死了?被你们烧死了吗?”

沈掬泉没有接话,和我四目相对,默认了这一切。

匪夷所思的真实

“先是暨阳侯府里惨死的那么多人,然后是平阳侯的妻子儿子遇害,再来是小郡主苏兰和无辜的丫头的冤死,你们是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地宫的秘密?镯子?薲?科重?易玄经?还是其他什么?”

沈掬泉不说话,紧紧的抱住我的肩膀,身子有些发抖。

“我从前认识的沈掬泉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为什么到今天会变成这样?那个在墙头陪我喝酒安慰我伤心的沈掬泉呢?那个跟我一起做龙虾,吃棉花糖的沈掬泉呢?那个喜欢笑嫉恶如仇的沈掬泉呢?哪里去了?你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我抑制不住的流出眼泪,不停敲打沈掬泉的胸口。苏兰死了,刚刚还跟我笑着开玩笑的那个娇纵却有些热心肠的女孩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生命诚可贵,没有人比我更懂得朋友的含义,可如今,物是人非,我看着无辜的人如同经过蛛网前无知的昆虫被缠绕,直至死亡,然后这么个人就彻底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最后,沈掬泉一直站在我面前任我捶打,一动不动,我累了,倦了,眼睛肿胀难过,眼球灼痛,垂下双手,径自走到床前一头栽了过去。

那一晚我梦了一夜,从开始回春堂里中煞死的男人开始,无数光景无不是围绕着死亡和血腥,无数次的回放,赵卫安,长冥,季宁烟,我,还有平阳侯夫人,直到苏兰,满天的大火把整个永暨侯府都照得通亮,她在哭,匍匐在火中看不出面貌却一直哭,从大火中伸出一只手,向我求救。

我‘嚯’的坐了起来,大喘着气,一头的冷汗。

“做梦了?”我一愣,沈掬泉竟然还在我的房间里没离开。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我的床,这样让我感觉起来很尴尬。

我垂下眼不去理他,低头凝思。

对于现在的沈掬泉我无法用恨或者厌恶来评断,我知道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不是他亲手干的,但如今他的确是已经背叛了季宁烟,暗自同云景和暨阳侯勾结在一起,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那些被牵连进来的人死的太冤枉了。

我对他陌生,第一次,我对这个男人仿佛从来不曾相处不曾了解那般的陌生,我只记得他的脸,而我却不再记得这个人。

“小十”沈掬泉起身,慢慢踱步到我的床前“我的一生有两个理想,一个是有生之年能站到玄术界的最高点,第二个是能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

我自幼孤苦伶仃,人情冷暖我已经尝尽了,遇见师傅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因为他收留了我,养育了我,待我不薄。而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喜欢你,正因为这样,我更希望你才是我那个美满幸福家里面最不可或缺的一个。

我也知道你喜欢季宁烟,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可我也说服不了我自己,如果可以对你失去那些爱,我也不必像如今这么痛苦。

只是你并不懂得,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自己,更讽刺的是当自己觉察到这一切之后,明明一清二楚却无能为力改变一丁点儿,除了煎熬,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让我清晰的感受得到。”

我不动,听着沈掬泉站在床边,遮住了我眼前那晕黄的灯光,在那里幽幽缓缓的叙说。

“小十,如果我不想办法成为站的最高的那一个,你的眼里何时能容下我?我无数次想这个问题,想到我想吐。我知道你喜欢季宁烟,可如果有一天他也不过是个需要为一斗米折腰的普通男人,你还会喜欢他吗?

不能给你买足够贵重的礼物讨你欢心,无法给你安逸的生活让你幸福,你还会有时间喜欢他吗?我不是说在诋毁你的爱情,我只是说有些爱情是建立在一定的条件之上的,失去这些条件,什么关系都会生出变数,因为基础不够坚牢了,注定了上层的楼阁会摇晃,甚至倒塌。

我想给你好的,让你也能跟其他有钱家的夫人一样,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跟我沈掬泉这一辈子不会受委屈,就算是来生来世也不会因为上一辈子吃过许多苦而离着我远远的。

你说我这么想错了吗?能为你做的我都做了。小十,你知不知道?我不会比季宁烟给的更少,不会比他喜欢你少一分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掬泉“如果说你是为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当初那晚我让你带我走,你缘何不带我远走高飞?如果说你是为了我好,为何你给我的却都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是你为我好,你就可以做这么多残忍的事吗?难道你对我的好就只能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吗?”

我哼笑“说来说去,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梦想在活着罢了,你喜欢我这不假,我信,可如今,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你野心的一种借口了,你能为了那半本‘易玄经’能做任何事,总有一天,连我也会舍得。”

沈掬泉不说话,沉默的可怕,一双清澈的眼直直盯着我“小十,就算是这一切是为我自己而付出这么多,归根到底也是为了你好。至少比你跟着那侯爷好很多。”

“我若不愿意呢?”我抬头坦然看他。

沈掬泉面无表情“小十,你觉得我如今还会让你回去吗?”

眼见他目光越变越冷“不管你喜欢谁,就是嫁给了那季宁烟我也要定你了,没有什么是我沈掬泉不敢夺不敢争的,就算对方是永暨侯又如何?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撩了袍子扬长而去。

门被关上,外面有锁门的声音,我坐在床上望着一室的晕黄灯光有种莫名的感觉,很多感觉冲进我的心里,我甚至觉得我恨他,可与此同时却也觉得有心疼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懂他的不易,可我无法接受这么多人命在他的脚下把他一步步送向他人生中的制高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真对。

我几乎是一夜没睡,倚在床边望着自己腿上的被子不停的思考。究竟沈掬泉是什么时候跟暨阳侯勾搭在一起的?为什么之前季宁烟一点都不曾发现过?如果云景是暨阳侯的人,沈掬泉也已经倒戈了他们,那为何云景到现在还貌似不知道我们下到地宫里见到薲的事情了?甚至连我们入到白马地宫的科重灵室的事情也一点不知道,这一切看来有很多蹊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外面的似乎有人在开锁,我动了动腿,已经僵掉多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外面的人进了来,我扭过脖子,云景一身乌黑的袍子,宽大的很,一张脸极为白皙,看着我抬眉“沈掬泉竟然喜欢你,还真是不值得”把我从头到脚用目光扫了一遍,略带鄙夷“不过也对,你们左右都是一路人,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我出声问,声音沙哑。

云景扯了嘴角“你不是找了他许久吗?”

我一定“王狗儿?”

我跟着云景走了许久,这别院很大,有两幢房子相连,我从一幢走到另一幢的里面,未曾想里面竟然有地下室,出口有人看着,见云景带我来,自然是放行。

台阶不断往下伸展,冰凉而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一股子霉味也随之而来,我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下在跟。

地下通道着实很漫长,我估摸着地上地下的方向觉得这条路正是往我所住的那一幢房子的方向。里面非常的昏暗,即便两面都有荧石嵌在石壁里可还是很黑,脚下的路根本看不清楚,只知道踩上去硬硬的滑溜溜的,像是石板路,潮湿的石板路。

云景走的很稳实,不急不缓,可眼见我的跟不上他速度,便带着小步往前追,脚下一滑,猛地朝前摔了过去。鼻尖传来腥咸的苔藓的味道,我被震得头昏眼花,浑身疼痛。

云景终于停下脚步扭头看我,不带一丝表情,想在看一只残喘濒临死亡的狗。我吃痛的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疼痛和潮湿,蹙眉咬唇抬眼看着前方的那个黑衣男人。

云景只顿了一下下,目光扫了我一眼,遂又转过身径直往前去。我不敢多停留,急急起了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跟着跑。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似乎有些亮,那是一扇大门,上面有荧石。云景拿着钥匙开锁,很快就进到了里面。

里面很亮堂,装饰的很是古雅,就像是平日里侯府的厅堂一般。我站定,觉得不对头,开口问他“你不是带我来见王狗儿的吗?这是什么地方?”

云景冷笑“我几时说要带你去见他?你要见的另有他人。老实的待好,我去里面请主人出来。”说完从旁边的门进了去。

我低头看自己手掌上的伤口,血已经凝结,伤口肿胀,浑身上下都是泥水印子,混着草绿色,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没用很久时间,只听门一声响,走进来几个人。打头的是云景,随后着的是一些侍卫,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朱红色袍子的男人,他视线一转,对上我的眼,声音温润如玉“别来无恙?”

我一顿,只觉得像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一样,整个人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就算是让我想破了脑袋我也觉得不会想到是他,怎么能?怎么可能?

“如何?见到本侯你很吃惊吗?永暨小夫人?”平阳侯言语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一张脸跟季宁烟有着一些相似,但仔细一看却也一点不像。

“果然是很吃惊,不吃惊的肯定不会是人。”我冷冷道。

平阳侯闻言竟笑开了,一张俊脸上完全是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小夫人说说看,如何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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