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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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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却轻轻笑着说:“这印书之事,交与你,我自然放心。只是你也别想着印书是个赔钱的买卖,若做得好,只怕比你做砚做墨,都来钱快呢。”

奚老大听了自然不信,在他想来,卢鸿这等世家出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知道什么经营实业。卢鸿知道他不信,也不多说,只是笑着说:“既然诸事都已商量妥当,这块山水砚便作谢礼吧。还望奚先生笑纳。”

奚老大自然是却之不恭,抱了宝贝,辞别卢鸿而去。

奚老大得了卢鸿这方砚,自是如获至宝,藏在家中,不是极为亲近之人,那是绝不会拿出来看的。但有与他相交多年的客商及至近的亲朋,也不乏爱砚之人,偶然见了这方山水砚,自然也是惊艳非常。只是不管亲朋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奚老大这方砚,却是绝不肯转让。

卢鸿此后,也只是偶尔又制过几方砚。除了自己用的以外,只有至亲之人,得以赠送。而得砚之人,均是视为至宝,虽有人高价相索,也绝不出让。这卢九砚的名声,已渐渐传扬开来,与那檀皮纸、油烟墨、狼毫笔并称文房四宝。这后三者虽然价值高昂,毕竟舍得金银,还有个寻处;那卢九砚却是卢鸿亲制,世上更无分号的。除了郑家、崔家几位至亲,能得几方卢鸿亲制佳砚外,坊间却是踪迹全无。如郑、崔世家这样的身份,岂会因为几许财货转让卢鸿赠砚不成。因此这卢九砚虽然爱者极众,但任你开出什么样的高价来,也是无从寻觅。

这一日饭后,卢鸿陪着父母,在室中聊天。那卢祖安便说道,范阳经会一事,已经与郑家商量妥当,时间便定在下个月。此时范阳已经是临近初冬时节,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为了将经会办得风光,卢家已经四下邀请经学名宿。据卢祖安说,除了郑家三老已经答应联袂出席外,还有几位经学名宿答应届时到来。更有远在长安的一位族叔,经过努力,已经邀请了当下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出席经会。

这孔颖达的名字,卢鸿自然是如雷贯耳。后世学经之人都知道,唐时曾由官府组织了一套关于儒家经学的集注,名叫《五经正义》。而主编之人,就是这位孔颖达老夫子。

孔颖达,字冲远,冀州衡水人。祖上是书香门弟,自幼耳濡目染,少年成名,在隋时便为太学助教。入唐后,又历经文学馆学士、国子博士、门下省给事中、国子司业。自去年,奉诏与诸名儒,撰《五经义疏》。却是因为编撰义疏,诸事烦忙,因此那郑家玄坛讲经一事,虽然向往,却未能成行。此次义疏已成,经呈御览,赐名为《五经正义》。孔颖达因此得功,官进国子祭酒。

孔颖达此时已年近七旬,更因修书耗尽心力,闻卢氏邀其参加范阳经论,便上表求得恩准,回乡省亲,并顺道参加经论,亲鉴此文坛胜事。

第四卷 范阳经会

第五章 击缶而歌

说罢孔颖达出席经论之事,卢祖安却叹一口气,对卢夫人说:“唉,只是邀请你家那三醉老爷子一事,却是未成。据派去崔家送信的下人说,老爷子的面都没见着,吃了个闭门羹回来。”

卢夫人一听就笑了说:“那个老怪……老爷子啊,我就说了,肯定是请不出来的。吃个闭门羹还是好的,要真见着了,不定怎么给卷出来呢。”

卢祖安听了,也是连连叹气。

卢鸿一听颇为奇怪,按说以卢家的面子也不算差,父亲更是崔家的姑爷,怎么会这等事上,崔家人还不来捧场的。

卢夫人想起这位老爷子来,也是忍不住笑,便一一讲给卢鸿听。

这位老爷子本是崔族内一位怪才,自小博览群书,过目不望,但为人行事,却颇与常人不同。一来最喜饮酒,每日必得三醉,因此上自号三醉道人;二来最喜与人辩论经文义理,口下不留情面。他本人经义纯熟,学问上却略有偏激之处。这位崔三醉老人有言:“上古以降,只有老子李耳,为第一人;孔丘周文,能解易注诗,堪为二等;那韩非、商君、墨子等人,碌碌之辈而已;若庄生、孟子,便是拾人牙唾,大言欺世;佛学之流,全是妄言,只堪焚以为爨。若让老夫遇上,定当直挝其面,说得彼等无言以对!”只是你要与他辩经,还得是他看得上的人,等闲之辈,他却不屑理你。三来更有意思的是,这位三醉老爷子,不喜与俗人来往。居然不要崔家人供奉,自己在城外一处小山上,开荒种粮。所得粮米,一半自食,一半酿酒,活脱脱便如一个当世陶渊明一般。但这位老爷子年纪既长,辈份亦高,名气更是极大,比起郑家三老,也是不惶多让。

这次范阳经会,卢家自然是有意张大声望。因本族中两个名宿,于前几年时相继离世,其余虽有精通经史之人,但多为卢祖安这一辈上的,声望难于郑族三老比肩。卢鸿虽然此次玄坛讲经大出风头,毕竟年纪太小,难以服众。因此卢家便广邀各地名流集聚此会,以为经会抬高身价。

崔三醉本人声望既高,其治《老子》、《易》等颇多建树,只是性格古怪。虽然喜欢辩论,却多是任性而为,从未曾参加过这等规模经会。因此卢祖安便想请了来,为经会放一异彩。本想两家关系颇近,又托了内兄从中出力,不想还是未能成行。

看卢祖安唉声叹气的样子,卢夫人忍住笑,便讲起这崔三醉当年的一件趣事来。

这崔三醉老爷子自耕自种,所得粮米,自食之外,方才酿酒,因此所得也自有限。有一年,有一个游学的书生,不知怎么闻得崔老爷子这些怪癖,便写了一篇文字,请崔老爷子过目。文字内容,便是专骂孟子。这书生也当真有才,文笔犀利,入木三分,一下子便得了老爷子的欢心,请入相见。二人坐谈数日,最可喜那书生也嗜好杯中之物,这下老爷子更是高兴,便将酿就的好酒尽数取出,每日与书生畅谈阔饮,对骂孟子。数日之后,所酿酒尽皆告磬,书生这才告别,飘然而去。

第二年,这书生又来相访。这次他写了一篇骂庄子的文字,依然文华灿然。崔老爷子见了大笑着对书生说:“尊驾这篇文字固是极佳。只是上次论道,坛酒俱尽,后半年极其寂寞,勉强捱过。今次却是不敢相请了。”

卢鸿听了,也不由笑了半日。之后却说:“这崔三醉老爷子确实是个妙人。孩儿倒是有心走一趟,或许能请这位老爷子出山,也未可知。”

卢祖安并卢夫人听了,均想自己这个儿子每有非常之举,若说胸中才华,也不下于人。若他说要去请崔三醉,说不定还真可能把那老怪物弄出来。

博陵城外,西山半腰,几棵高大松柏之下,掩映着竹篱石墙,环绕几间小小茅屋。

茅屋之中,却有一个老者,赤着两只脚,踞坐于蒲团之上。只见他头上斜插了一股荆钗,身上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斜架着一个大酒坛,以掌击坛,漫然放歌道: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

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

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

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

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

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

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

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此时正值中午,旁边两个小童却是不以为意,斜倚在一边昏昏欲睡,由得老者自歌自乐。

老者正自欢娱之时,忽然那柴门为人“吱呀”推开。有个少年推门昂然直入,朗声说道:“竹篱茅舍,把酒放歌,本是逸林雅事。只是前辈杯酒独酌,岭上白云空对,不觉得辜负良辰么?”

此时那小童一下子惊醒过来,便有一个过来说道:“你这少年好生无礼!不经主人通唤,排门直入,言语孟浪,还不快快出去!”

老者却是伸手止住那童子,醉目朦胧,斜睥少年说:“杯酒虽淡,内中自有乾坤;白云或空,相对亦解风情。那少年,此中真意,你小小年纪,却是难晓其味。”

少年哈哈一笑,也不管其他,自顾行至老者面前坐下,双手抱膝吟道: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

欢乐苦短,忧愁实多。

何如尊酒,日往烟萝。

花覆茅檐,疏雨相过。

倒酒既尽,杖藜行歌。

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老者听着,朦胧的眼中渐渐清明,手下却不自觉地击坛相应。待少年吟罢,不由呵呵笑道:“不想小友,却是解人。不知可堪饮么?”

少年说:“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有何不可?只是晚辈,却有点小小毛病,道是‘三不饮’”。

老者听了,呵呵笑道:“好,好,小友果是妙人。愿闻其详。”

说罢,却从身边拿出一个破碗来,自坛中注入半碗浊酒,龙饮鲸吸般一气饮下,呼出一口酒气,满脸陶然。

第四卷 范阳经会

第六章 喝酒的规矩

少年见了老者这般做态,微微一笑,说道:“晚辈这第一不饮,乃是坐中无有高人,对面未见知己,则不饮。那酒之为物,乃是二三同志,或风雨之夕,或登高晴日,或吟或咏,或行或坐,当此之时,把酒放歌,物我两忘,才是解处。若座中尽是面目可憎、语言乏味之辈,言不入耳,话不投机,这酒却如何饮得入喉?世俗人等,以酒肉相交,却是糟蹋了美酒,晚辈不为。”

老者一听,放声大笑,连连点头称是,又从坛中倒了一碗酒出来,一气饮尽。

少年又道:“晚辈这第二不饮,乃是心怀若不畅意,胸中常郁愤闷,则不饮。饮酒本是乐事,陶然忘机,平和安乐,方是酒中真境。举怀销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若有那饮酒痴狂,颠狂放浪,借酒浇愁者,匹夫之行,却是辜负了美酒,晚辈不为。”

老者听罢,更是击掌连赞,自坛中满满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再看坛中,竟已是空空如也。

少年如若未见,含笑说道:“晚辈这第三不饮,乃是杯中若无佳醉,樽中唯有糟醪,则不饮。饮酒如品美人,若是丽质出尘,自然另人心醉;若是胭脂俗粉,只堪远避,如何相对?因此那村酒浊醪,直是酒中无盐,以此滥竽充数,却是唐突了美酒,晚辈不为。”

老者听了,哈哈笑道:“好个三不饮!便当再浮一白!只是不说你这许多规矩,现下便是想饮,酒也无了。”低头沉思半晌,便道:“罢!罢!僧哥,道童,你二人去将我后屋窖中所藏之酒搬一坛来,我与小友共醉。”

那两个童子听了,不由看向卢鸿,脸上全是佩服之色。真没想到这少年只凭几句话,便让自家老爷舍得改了规矩,把库里藏的酒都搬出来了。

少年听了,却是出言拦阻道:“前辈且慢!晚辈适才说道有三不饮,无有佳酿,却是万万饮不得的。晚辈观前辈所饮之酒,也不过普通浊酿。晚辈门外下人,却携有美酒,与寻常村酿大不相同,便取来与前辈同饮。”

说罢,便对外唤了一声道:“洗砚,将酒拿来。”

原来这少年,正是卢鸿;这老者,便是那卢鸿打定了主意要算计的崔三醉老爷子了。

门外洗砚闻声,便携一个小酒坛进来。崔三醉见了,微微一笑,眼光闪动,却不言语,捻着颌下稀稀疏疏的几茎短须,只是看着卢鸿如何动作。

卢鸿伸手将洗砚手中酒坛拿来,一手开了塞子,一手便将一旁崔三醉饮酒的酒碗取过,自坛中倒了大半碗酒。自己却从怀中掏出径寸的一个小酒杯,自坛中滴得几滴,杯中便已满满的,对崔三醉说:“小可这酒乃是用新法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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