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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总点了点头,鼓励他说下去。
“公司已经用过的手段能告诉我吗?”
覃军怔了一下,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确实非同一般。今天面试了这么多人,能过前面两关的人都不多。看样子,这个刘峻可能还真有办法替他解决那道难题。他决定说实话。
他说:“金钱和美色一直是我认为无往而不胜的两大法宝,事实上在此之前,也确实发挥了无往而不胜的作用。我可以告诉你,这两大法宝都用了,但现在不灵了。”
刘峻说:“我认为这两大法宝永远还是两大法宝。只要人类的基因在本质上没有改变,它们就永远是灵的。我觉得关键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气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去使用法宝,才是最重要的。覃总,您如果有具体对象而且又信任我的话,请您把他的个人资料给我,我好好琢磨琢磨。我想,一个星期后,您肯定会得到满意的结果。”
覃军听他说得很有道理,喜出望外,说:“这个人是芜城工商银行行长刘志伟。他的个人资料官小姐会给你的。那好,我预祝你成功,也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牛刀小试
芜城工商银行行长刘志伟年纪确实不大,不到四十岁。但他为人稳重,业务娴熟,又清正廉洁,颇得上头器重。他毕业于芜城财经学院,在他的同学中,他是第一个进入厅级干部层次的,可谓少年得志。他出身于贫困山区,其父母靠卖猪卖羊供他上完大学。他为此非常孝顺父母。现在,他把父母接到芜城同住。他妻子与他是同班同学,有一个儿子,十二岁,上初一。
这一段时间,可以用“疲于应付”和“焦头烂额”来形容他的工作与生活。每天不知有多少公司开张,都要贷款,有领导写条子的,有同学朋友介绍的,有过去的老关系来求贷的,一上班,办公室门口就排满了人。而与此同时,中央一个接一个发文件,要求严格控制贷款,还要严查坏账,要下大力气追贷。有不少资金,包括银行自己动用的,都办公司、入股市或炒房地产去了,哪能说回就回呀。而且,这些都是他的前任搞的,前任在前面开拓奋进,现在由他在后面打扫战场。可气的还在后头,省行平时看不到人,这个时候竟然一个接一个督察组来催他,好像是一批一批的催命鬼。还煞有介事地说,这是锻炼与考验他领导能力与水平的时候了。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谁有能力谁来呀。这一切都弄得他寝食难安。
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他的母亲突然病倒,医生说有中风的迹象,令他措手不及。当时,他正在外地出差,是妻子送他母亲去医院的。如今的医院也真他妈的黑,没有五万元,就硬是不让你住。他家哪来那么多钱?妻子不得不打电话向工行求救。工行财务部门急忙送去了五万元。他妻子写了张借条。“屋漏偏逢连阴雨,自古有祸不单行。”刘志伟心想,这中国的古人说话也真他妈绝,好像是印第安人的咒语一样。他这一段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咒语的沉重含义。
好不容易下了班,他第一件事是去医院送饭。他很感谢妻子,是她专门请了假照顾母亲。她很理解他,也心疼他。她还说,这是女人的事。作为一个有大学文化的职业女性,有这样传统的思想,着实令他惊讶,也着实令他感动。所以,这一段时间,他没有要司机开车。他对司机说,要你天天跑医院,不仅你烦,我也过意不去。于是,下了班,他就自己开车,先买好盒饭送到医院,陪母亲聊聊天,然后再回去做饭与父亲和儿子一起吃。
这天,从医院送完饭回家,在车内就看到宿舍大门口坐着一个算命的瞎子。平时他是不大注意的,也不太相信这东西。但路灯下,那块算命招牌上写的几个字却令他怦然心动。上面写道:“专为春风得意者和倒霉透顶者算命”。他走南闯北,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怪异的算命广告。
他坐在车里久久没有下来。他在反思自己,我到底算是个春风得意者还是个倒霉透顶者?在外人看来,我肯定是春风得意、少年得志,羡慕和眼红我的人不知有多少。但这一段,我倒霉透顶,又有谁知道?按宿命的说法,现在是我命中一劫,既是劫,就在劫难逃。但这一劫到底要持续多久?他还担心母亲,她真的就这样一病不起了?她还没享什么福呀。他起了去算一算命的念头。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他感到了一个人的渺小,感到了冥冥中可能真有一个主宰人类命运的神。可堂堂行长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蹲在瞎子旁边抽签求卦吗?
他等了一会儿,正是吃晚饭看《新闻联播》的时候,门口没有几个人了。他于是迅速推开车门,走到瞎子面前,说:“先生,来,到我的车里给我算个命。”
瞎子看样子是个中年人,长发披肩,仙风道骨,戴副墨镜,驼背。他两只手朝前探,说:“好好,车在哪儿?”
刘志伟就牵了他的手,两人开门坐进了后排。车里没开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算命人问道:“先生,请报上您的生辰八字。”
刘志伟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和时辰说了。
不料那瞎子还没有掐指去算就说:“先生您姓刘吧?”这一句话把刘志伟吓了个半死。他以前只从地摊小报上或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有些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神人,如今这样的神人高手竟坐在自己眼前。他不由得肃然起敬。
“您怎么知道?”他大惑不解。
“您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好,按规矩,我先说三句话,如果是真的,您就听下去;如果是假的,您就把我从车里推下去。”
刘志伟笑了笑,说:“您说吧。”
“第一句,您的妻子是您的同学;第二句,您有一个儿子;第三句,您是一个孝子,而令堂现在正得一场大病。”瞎子眼睛始终空空洞洞望着前面,嘴里喃喃念道。
刘志伟听完,头皮开始发麻。他是从不相信所谓命运的。他只相信自己,相信个人奋斗。但此刻,他的一切信仰都轰然坍塌。他不得不相信,这个社会,还真有洞悉过去预知未来的高人。而人的命运,确确实实是生来就注定了的。他的兴趣陡增,他想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怎么样。他于是说:“先生,您说下去。”
瞎子说:“实话告诉您吧,是观音菩萨要我来的。您以前看见过我在这里算命吗?肯定没有。我一直在五一大道的天桥上摆摊算命的。昨晚观音托梦于我,告诉了我您的地址和姓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大名叫刘志伟。我又碰上一个好心人牵我来的。菩萨说您是个难得的孝子,令堂有难,特叫我来引渡开导您。您目前有一大劫,此劫不化,您以及您的家人将会有大凶。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无论如何要我做好这件善事,也是为来世积德。所以,我决定在这里坐三天,您如果找我,那是您有救,您必将有大福;如果您不找我,那您就在劫难逃,怨不得谁了。”
听到这里,刘志伟是彻底地五体投地了。他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佛缘,他感谢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更感谢眼前这位菩萨的使者。他激动地抓住瞎子的手,说:“请先生明示一条路。”
“您目前这个大劫,还伴随许多小劫。这许多小劫,就是有人想害您伤您。有来自上面的,有来自下面的;有来自左方的,有来自右方的。”瞎子说道。
联想起自己当前的境况,他连连点头,尽管瞎子看不见。
“不过您放心,这些小劫菩萨会一一化解,伤不到您。您母亲现在的病痛也只是一个小劫,会慢慢好的,不必多虑。但化解大劫,菩萨要您做一件大善事才能做到。您是否愿意呢?”
刘志伟连忙说:“请先生指示。志伟在菩萨面前发誓,只要我能做到,决不会有半点含糊。”
“其实,这是菩萨给您一个做善事的机会。因为这件善事能拯救另一个遇有大劫的人。当然,观音菩萨也指示了那个人给您做一件善事,以解救您现在遇到的苦难。”
“我要做一件什么善事,您能更具体地明示一下吗?”刘志伟像听一个谜语,他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菩萨只是告诉我,这几天,那个身有大劫的人会来找你。他做的善事你一定要接受,千万不要拒绝。同时你也为他做一件善事。至于你们能不能接上头,就得看你们有没有佛缘有没有福分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好,菩萨的使命我算是完成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他就摸索着要下车。
刘志伟忙从口袋里掏钱给瞎子。瞎子坚决不要,他生气道:“菩萨的事情还要钱,您这不是损我阳寿吗?”
刘志伟就说:“那我送您回去。您住哪儿?”
“我今天也是做善事,做善事是不求回报的。您让我自己走吧。”
瞎子就下了车。只见他摸到围墙下,拿过自己的棍子,捡起那块招牌,丁零丁零地摇着铃铛,朝远处一步步走去。
刘志伟的心情就好多了。他回到家里,很快炒好了几个菜。他还拿出了一瓶家乡人送的陈年老酒,与父亲干了几杯。吃饭中,他谈笑风生,往日的神采又恢复了。儿子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他这么高兴了,便问:“爸爸,是不是奶奶的病好了?”
他说:“对对,奶奶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刘峻埋在新租的公寓里研究刘志伟已经三天了。期间,他只出去过一次,就是与外企俱乐部联系,把自己新的手机号码和办公室电话号码告诉了“闲云”,以便紧急情况下联系。
芜城市国家安全局侦察部门对外企特别是对导弹部队周围外企的秘密调查也已完毕。结果出人意料,四十六家外企都没有刘峻这个人。这次调查非常细致认真,不仅查了所有员工的花名册,而且还秘密把名单与真人做了比对。刘峻到底去了哪里?有些同志急了,说当初就不应该放走他的,应该在他去窃取开花弹资料的时候逮住他。甄隐劝他们说,刘峻肯定还在芜城,因为他一旦离开芜城就一钱不值;而只要刘峻在芜城,就肯定有办法找到他。因为他的目标是情报,他必须得与人打交道。
那天晚上,覃军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要小艳与刘峻联系,问问进展怎么样了。小艳打刘峻的手机,但手机是关机的,又呼他,也没回机。覃总想,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吹牛的?大学毕业才几年,虽然在外企干过,还当过高层主管,但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覃军就有些动摇了,自己是不是把这个年轻人看得过高?于是,他对小艳说:“你开我的车去看看,他如果在房子里,你就要他给我回个电话。”
小艳就开车去了。
敲门。刘峻在。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说:“小艳,你来看我?是想我了吗?”
小艳冷着脸说:“是覃总要我来的,你的手机和呼机都关了,联系不上。他问你事情干得怎么样了,要你马上给他回个电话。”
刘峻凑到小艳的耳朵边上轻轻说道:“大功告成!”
小艳惊叫道:“真的?快说说,怎么告成的?”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肯定没有什么好条件。”
小艳说对了。这一段时间,“闲云”命令他一心一意攻下天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