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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腥风血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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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文章”。这个说法过去只在领导干部层中流行,其实多半是迎合上面的喜好搞些假招子、花架子;现在推广到群众组织的头头当中来了,内容还有了发展,往往是在某个冠冕堂皇的题目底下搞些鬼名堂。
  在离康平市还有三十多里路程时,项光告诉迟丽中,据相当可靠的消息,中央正准备把康平两派头头召集到北京办学习班,解决康平市的“文化大革命”问题。“联司”已经讨论了出现这种情况时的对策,大体拟订了去北京的主要头头的名单。
  “有你吗?”迟丽中问,她也从总部听说过要在北京办学习班的事。
  “那个名单再怎么变,我看也不会放过我。他们都以为学习班上将有一场大辫论,谁的嘴好使谁就能赢。”项光苦笑了笑,从方向盘上腾下左手来握住迟丽中的手,“没办法,看来又会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要很久吗?”迟丽中拿起项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或许不会太久吧……”
  “康平市的问题很复杂,能很快解决吗?”
  “你想错了。解决康平问题,只在某个人一句话……”
  “什么时候你再带我来武胜山?”迟丽中有些凄凉又有些神往地说,“再来看看银叔银婶和龙奶奶。”
  “我会带你来的。”停了一下,项光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说.“我很高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一家人。”
  “尤其是龙奶奶。一位多好的革命老奶奶?她让我想起《沙家浜》里的沙奶奶。我觉得她就是继续革命时期的沙奶奶。”
  “哦?”
  “真的!我一直在想,你也好,我也好,说起来文化比她高,知道的大道理可能也比她多。她整年待在深山里,而你和我,应该说是还在斗争的旋涡里,尤其是你,学了那么多理论,想了那么多问题,好像也有不少深刻独到的见解,可是跟龙奶奶一比,就显出有点儿矮,有点儿浅。龙奶奶总是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老实说,我心里有点不服气,还有点奇怪,就想: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说不准,不过我有一个感觉:龙奶奶随时随地都有一种强烈的主人翁意识。她是真关心国家大事,因为她是国家的主人,所以看问题想事情总是站在国家主人的地位上去看、去想,虽然没有谁特别要求她这样做……”
  “等一下?你是说……你再说一遍!”项光声音不高,但显得很兴奋,同时不知不觉间稍稍抬起了踩着油门的脚,使车速减慢了一些。
  “怎么?我说得不对?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虽然她不一定了解很多情况,也没有人真地来征求她的意见,她还是自觉地站在一个国家主人的地位上……”
  “行了,我听明白了!”项光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就拧紧了眉头默默地开车。过了好一阵,才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声调说下去,“在山上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有种不对劲、不舒服的感觉,可又想不出那是为什么。你的话提醒了我:不对劲的地方可能就在这儿。哦,不,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还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可是这样一来龙奶奶的形象整个儿就变了,变成了一个……不,我不想说出来!”
  “你把我说糊涂了,”
  “我自己也不明白!你知道你无意间,当然是无意的,把龙奶奶形容成一种什么形象?她不了解情况,因为没有人把情况告诉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力,因为没有人来征求她对各种事情的看法和意见,可是她仍然时时觉得自己是国家的主人,就因为,用她的话说,这个命是她革下的,江山是她打下的……”
  “项光!”
  “呀——嘿!”项光踩了一下刹车,“这个人是怎么搞的?”
  前面路上果然有个人,正背朝着他们靠公路右边往前走。那人听到了马达声,回头望了望,但动作很快,他们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模样。车开到离他很近时,他突然向左横穿公路,项光急忙减低车速,那人乘机转过身来朝吉普车连连招手。
  这是一个偶然的差错。那人特意从公路右边横穿到公路中间,除了迫使吉普车减速,更主要的还是为了便于直接同司机说话。偏偏这辆老式吉普车的司机位置在右边。车停下后,迟丽中从车门窗里探出头来。
  “同志,劳驾搭搭车。”那人说。
  “刘伟?”迟丽中认出了那人,脱口叫道
  刘伟急忙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没关系,”迟丽中一笑,“车上是熟人,绝对可靠的熟人。”,
  刘伟仍然摇摇头,嘴里却说;
  “我想搭车到市里,同志,请多帮忙。”
  “你坐在后面,行吗?”
  “太谢谢了”
  刘伟从后面上了车,坐在迟丽中的背后。他听到开车的人问:“你认识他?”迟丽中“嗯”了一声。
  对于迟丽中没再多说话,刘伟很满意。当然,他宁愿遇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为了搭车多费许多唇舌。不过迟丽中还算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她没有试图同他说话,表明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这就很可以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赶紧打个盹。他累极了,而且马上还要有一番紧张的活动。
  他立刻睡着了,睡得很香,但仍然有一个感觉醒着。这个感觉向他发出了警报——似乎有一道亮光晃了一下。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注意到司机左上方那面镜子。通常这面镜子应该朝着后面座位,以便司机不必转身就能看到乘车者。当然乘车者也能借以看到司机。现在这面镜子却朝上翻着。别的人或许会以为它不过是偶然朝上翻着,但对刘伟来说,世界上不存在偶然的事。他马上猜想到:刚才司机已经利用它观察了自己,现在却有意不让自己看到司机的脸。
  这人是谁?侧后轮廓是不熟悉的。刚才迟丽中说他是“绝对可靠的熟人”,说明关系不一般。此外,在这种不安宁的时候,她也不会同一个一般的相识者到山里去,而且这么晚才从山里回来。不过,刘伟对她的交际所知甚少,惟一知道的就是曾托他打听一个人的伤势。显然,如果她不是对这个人十分关心,是不会来找他的。假如现在开车的就是这个人,那就很不好:这个人认识他,而且……
  对危险不能回避,而是做出反应。刘伟猛然跃起,把那面镜子翻下来。他只得到一瞬间看清开车人的脸,但已足够了:是他!
  在同一瞬间,项光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吉普,左手猛力一推,使刘伟跌坐在后座位上,并反转过身来,把小七星的枪对准刘伟,问:
  “你想干什么?”
  刘伟很镇静地反问:
  “项光,你想干什么?”
  “我在问你呢,牛威!”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迟丽中,调解地对项光说:
  “他是我姐姐的朋友,叫刘伟。”
  “不,他叫牛威。我们在中学当了三年同班同学,我能不认识他?”
  “项光说得对,妹妹,”牛威对迟丽中说,故意用了个亲近的称呼。从项光表情的极不明显的变化上,他相信这称呼起了作用。于是他转向项光,“既然咱们认识,就可以说到正题了。我希望五分钟内能够说清楚,我正在执行任务,时间很紧迫。”
  项光似乎没理会他的话,问迟丽中:
  “他怎么管你叫妹妹?”
  “这么说吧,如果姐姐在,他大概会成为我姐夫。”停了一下,又说道,“你住院的时候,我就是托他打听你的消息。”
  “哼,他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的!”项光尖刻地嘲弄说,但却把枪收起来了。
  牛威不易察觉地笑了笑:“项光,你知道我的工作,想必也知道需要保密……”
  “为你吗?”
  “你还是老样子,不必要地刻薄。我说过了,我正在执行任务,时间很紧迫。我想索性请你帮忙帮到底,把我送到六八四八部队机场。”
  “要我帮助你的工作?你想必知道我父亲的事吧?”
  “我认为那和我的请求没关系。”
  “你的口气听起来多么自信!”项光挖苦地说,但紧接着他自已的口气却有所缓和,“至少我得知道,你目前的任务是针对哪方面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
  “那么我来告诉你:如果是针对国外的,我送你去机场,如果是针对国内的,比如说又是针对像我父亲那样的,请你立刻下车!”
  “我说了你就信?”
  “只要你不说谎。”
  “好,那就请你送我去机场。”
  “你肯定是针对国外的?”
  “又来了不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事实上你的问题提得不对,或者说你对问题的理解不对?我能猜出你的实际想法是什么。你父亲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按你所理解的那种意义上的‘针对国内’的事,我们是从来不插手,而且.严格禁止插手的。”
  “难道就没有例外?”
  “应该没有。至少今天我不是。”
  “好吧,我送你去机场。”项光重新坐好,但在开动了吉普之后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路上遇到派性纠纷——去机场的路上要两次通过‘红旗’派控制的地面,他们的岗哨可能拦车盘问,也可能认出我来,你可不可以利用你的……”
  “不!”牛威坚决地说,又提议,“我是逍遥派。妹妹不是‘红旗’派的吗?”
  “这事跟她没关系!”项光也坚决地说。
  牛威一笑:“那咱们到时候瞧着办吧。大概不至于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吧。再说,我不是正好坐在妹妹的后面吗?”
  项光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遇到拦车时加速冲过去。这样做究竟有多大危险是很难估量的,而牛威却显然不把那危险放在心上。这个职业冒险家!项光暗想,但也没多大恶意。比起胆小鬼来,他似乎还是比较喜欢冒险家。
  吉普车开始以全速疾驶。时速保持在六十公里以上,路面不平,车很颠,天色开始昏暗,项光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迟丽中开头还在琢磨刚才那番听不大懂的对话,渐渐又被项光那全神贾注的神情所吸引,时常从侧面凝视着他。这当然逃不过坐在后面的牛威的眼睛。看来这个“妹妹”爱上那个项光了;他这样想着,一面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吉普车已停在离机场门口五十米左右的路边。看来路上并未遇到麻烦,速度也真够可以,因为这时天还没有全黑。他下了车,又绕到车的右侧。这时项光也推开了车门。
  “谢谢你。”他把手伸给项光。
  “不客气,老同学了。”项光同他握了手。
  “忘掉我这个老同学吧!”
  “是的,我根本没你这么个老同学!”
  “再见!”牛威又向迟丽中摆了摆手,就快步向机场走去。
  “闹了半天,”迟丽中望着牛威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他原来是公安部门的。”
  “不,”项光低声纠正,“他们那个部门是个特殊系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更不知道它的名称。”停了一下,“我父亲就在他们手里。”
  
  
  45
  牛威到达机场四十分钟以后,为他紧急安排的飞机起飞了。尽管中途两次降落加油,还是在天亮前把他送到了北京。两小时以后,他已经站在他供职的那个部门的首长之一、同时也是他的父亲牛东贤的面前了。
  牛东贤沉静地吸着一支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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