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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女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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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也拆下来。”
  “如果您愿意,我来帮您。”我说。
  “不要那么荒唐可笑!”他突然发作了,咬牙切齿地喊起来,“首先,不能做伪君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做伪君子?你是死人,冷血动物,造粪机。你就是那样活了20年!你,所有像你一样的人,我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就是一群无赖,一群废物。你们的同情与怜悯只能表明,你们只不过是每个星期天都去教堂的蠢货。滚,去打你的呼噜吧。我已经好好研究过你了。我知道,你以为堵住你的嘴不说话就救了你了。滚开!别以为你现在可以离开我。要是我发现你走了,在你剩下的服役期里,我会好好收拾你。滚!8点起床。”
  我被骂得昏头涨脑,惊愕多于气愤,拖着脚一步步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很热,有股陈腐的酸臭味。我推开窗户。窗下,一条小巷淹没在黑暗中。城市的嘈杂声涌了上来,更多的还是附近火车站尖利刺耳的噪声。我觉得四肢酸痛麻木,可又没有一点儿睡意。我靠着窗台,想抽最后一支香烟,尽量不再去想自己现在的处境。
  夜深的时候我醒了,立刻被不明所以的恐怖攫获。
  另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这使我看清了门和橱柜所在的位置。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了一眼。
  他睡着了,摊手摊脚地很放松。一种专用白布裹着他的左臂残端。那张脸不再有墨镜遮盖,像揭去了一个面具,那场大祸留下的痕迹彻底显露无遗。
  一小瓶威士忌放在小桌上,旁边是一个小药瓶。安眠药,肯定是。我咳嗽了几声,拍打了几下椅子。他依然睡着,一动不动。
  我尽量不再看那张脸,站在房间中央。我看到,很多领带整齐地摆放在一个盒子里的上等羔皮纸上,那个盒子放在行李箱里。箱子底部的衬衫下面,箱子的衬布里面是一把尖利的三棱刀和一把左轮手枪。另外还有两瓶酒。
  我听到背后传来他的呼吸声,很细很轻。
  卫生间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摆放在洗脸池边上:牙刷和牙膏,一块海绵,花露水,一块还未拆封的香皂,两把毛刷。
  我闻了闻花露水,从丢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
  我觉得自己又傻又可怜,但很快又被一阵蔑视和复仇的快感俘获。但是,我没有勇气去打开那包新衣服。在行李箱旁边,我看见了他的证件,上面写着,年龄:39岁。姓名:法乌斯托·G。
  我怔住了,两种想法在我的头脑中纠缠。一种是,再大胆地去研究研究他的那张脸;另一种是,希望在我的头脑中马上把它除掉,并且是从记忆中永远除掉。
  我不再去想,胆怯地放弃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手指间夹着一支淡而无味的香烟。
  一线微弱的天光透过了百叶窗的缝隙。两声尖利的火车汽笛声划破了四周的寂静。
  我可能坚持不到最后,我在想,但那是我从十分警觉的遥远记忆角落里搜罗出的一些想法。
  我重新睡下,闭上眼,脸颊依然感觉到热乎乎的。

讥讽世间万物

  他用竹竿挑着垂到皮鞋上的裤脚,仔细将两个裤脚的外翻边先后弄得整整齐齐。
  “长短合适吗?也许有点儿短?”
  “正好。”我回答。
  他顾自转了一圈,在窗户透进的阳光下,一身亚麻套装显得格外白。
  看他系着深色领带,戴着墨镜,手僵硬地放在胃部,我觉得眼前的这一形象好像不太真实。他像一张底片上的影像,突出于世间万物之外,以讥讽世间万物,使它们更显平庸,更显遥远。
  他又耸了耸肩,摸摸露出了蓝色衬衫袖子的外衣袖口。
  “你敢肯定,我不像卖冰激凌的小贩?不像医院的护工?”他动作僵硬,但挺高兴。
  “好极了,无可挑剔。”
  他做了个鬼脸。
  “好吧。不过,亚麻衣服会起皱的,这是规律。”
  他又坐到床边,使劲扭了扭身体放松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把腿伸直,然后再弯回来,这样反复做了几次。
  “现在再看看。”他又站了起来。
  “好极了。”
  “你就不会说别的。”他不信任地抗议说。
  “就是好嘛。那我该怎么说?”
  “我们走吧。”他说,“你也会很满意的,因为你不用像平时那样裹着军装了。走吧,走吧。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是的,先生。”
  他平静,高兴,但这只是表象,他的嘴唇突然痉挛了一下,声音中搀杂的亲切和礼貌泄漏了他的焦急和不安。
  “一杯酒,一杯咖啡,一切就绪。”我们等电梯的时候,他还在笑。
  一刻钟后,我们踏上了一条与港口平行的小马路,两旁是一些门脸潮湿昏暗的小酒吧、黑洞洞的店铺和散发着油烟气的餐馆。地上,到处是早市散后遗留的烂菜叶和破纸。头上,是高高低低的屋顶勾画出的一窄条天空。从熏黑了的窗洞里传出一些广播声和音乐。一个拿着照相机的老夫人正要离开一个大门洞,谨慎地审视着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动,像根树桩一样站在那儿。
  “什么也没有?”
  “没有。刚两点。真糟糕。”我答道。
  “也许这个时候不合适。人们都还在吃饭。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他表示怀疑。
  我觉得他并不是在真的问我,就没做声。
  他突然停下脚步。
  “你听着,我不喜欢这样。这算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去找一个咖啡馆,我在这里等着。你去找你的,然后回来接我。行吗?”
  “也许这样最好。”
  我把他留在一间酒吧的吧台边。他都出汗了,好像抽烟过多后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不要讨价还价,要多少就给多少。”他再次叮嘱,喘息着,声音很低。
  我走完了整整一条街,因为他伤害了我而气恼,所以越走越快。从我右边通往港口方向的一些阴暗窄小的街巷看过去,可以远远地看到略显苍白的海面。
  走了好一阵,我选定一家音乐声极其嘈杂的咖啡馆。我刚一进去,就有三四个姑娘对我上下打量。我觉得没有一个合适的。我等在那儿,也许其中会有一个人主动走过来。
  突然,我的怒气消失了,有了切实的感觉,有了决心。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次绝对不会出错。
  “我再说一遍,她是专为您挑选的。她叫米尔卡,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她的一个女友去找她了,很快就来。现在先等一等。她家就在这条街上,也就二十来米远吧。”
  “是昨天说的那个吗?肯定是她?”
  “是她,我跟您说,是她。”我撒谎。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走吧。”他极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一直到我们爬上一个很窄的楼梯,登上3层,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墙外传来一片嘈杂声。
  “我不能不答应付她很多钱。”我说出了数目。
  他的一个愤怒的动作阻止我再说下去。
  “到了。这里只有这一个大门。”我停下来。
  “等一下。”他有些焦躁不安,从衣袋里掏出一只白线手套,很快给左手戴上,哆哆嗦嗦地把每个手指都整理妥当。
  “我穿戴整齐了吗?告诉我。”
  “当然。当然。”
  “不对。天太热了。”他反对,已经显得精疲力竭。“该死的毛巾,为什么不肯出来?按门铃吧,还等什么?按门铃。”
  因为擦汗,他有些手忙脚乱。

终于有了信任感

  一个女人打开门,挑剔地看着我们。她身上的气味立刻把我们包围起来,令人感到十分讨厌。
  “你留在这儿?”她向我指了指厨房。然后提高了声音,“巴尔巴拉,你在哪儿,巴尔巴拉?你过来陪陪这位漂亮的先生。”
  我在桌边坐下,对面是擦得锃亮的煤气灶。阳光透进来,照得厨房里的金属器皿闪闪发光。我听到那边扑通的一声,肯定是他碰到了什么家具。
  阳台门后,一只眼睛在偷看,然后露出一个小姑娘的半张脸。小姑娘的上身没穿衣服。
  她迟疑着走过来,两只小胳膊紧紧背在身后。
  “你没有给我带冰激凌。”她说。
  “我不知道会见到你。”我笑笑,“下次吧。明天。”
  “都这么说。要是我妈妈不给我买,我根本就吃不着冰激凌。”她撅着嘴抗议。
  她站在那儿使劲摇晃,后来终于有了信任感,来到桌旁,下巴放到桌上,双手巴着桌边。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爽身粉的味道。
  “9月我就可以看到蜥蜴了,你知道吗?”
  “真的?”
  “真的。我不说谎。”她继续说,“9月我们就走,去海边,是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大海,可不是这儿这个脏兮兮的大海。我们要去一个村庄,那里的墙头上到处都是蜥蜴。”
  “好样的。你和蜥蜴干什么?”
  “不干什么。”她笑道,“它们不让抓。”
  “有时候让抓。你抓住它,用一根小细绳捆住,然后牵着它到处溜达。”
  “你傻啊你。”她生气了。“蜥蜴不会让捆的,它们不是狗。”
  “哦,这倒是真的。”
  “不许告诉妈妈说我说你傻。你真的不会告诉她吧?”
  “我不告诉。”
  “你真心发誓?”
  “我发誓。”
  对于突如其来的友好和理解,她感到挺满意,眼睛转来转去,头也摇来晃去。
  “如果你给我50里拉的钱,我就让你看伤口结的痂。”她要抬起贴了橡皮膏的那条腿。
  “你不能随便揭开,否则就长不好了。”我教训她。
  “今天在院子里,我揭开了两次,为的是赚10个里拉。可是,第二次,一个男孩子看了就跑了,没有给我钱。我再也不和他玩了。”
  我点燃一支烟,她立刻转身跑去,在厨房里找来一个小烟灰缸。
  “要是妈妈看到搞得乱七八糟,会骂的。”她解释说,同时又将下巴放到桌上。“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男人都是坏蛋。”
  “哦,我懂了。”
  “她总这么说。男人全是坏蛋。她还说:你叫巴尔巴拉,巴尔巴拉和胡子巴尔巴的发音差不多,可你长大了不会有胡子。多可笑。”
  “巴尔巴拉,这个名字很好听。”
  “可是我更喜欢叫玛利亚。你知道吗?死了以后我就会变成圣母玛利亚,那可是真的圣母玛利亚,不是一座塑像。”
  她用指尖轻轻地挠着胃部。
  “昨天夜里蚊子在我这儿咬了一口。就是这儿,看见没有?”她指点着,挺身给我看。
  “没看到啊。”
  “就是咬了。蚊子咬了我,妈妈就会给我擦药膏,凉凉的,直打哆嗦。”
  “你别去抓。”
  “我就抓,就抓。”她伸出舌头。
  “如果你这样,就变不成圣母玛利亚了。”我说。
  “不对,我就是会变成圣母玛利亚。”她跺着脚反驳。“我死了以后就会变。你,你什么时候死?”
  “不知道。”我笑了。
  “你没有胡子,你还没有老到该死呢。”她在思索。
  我伸手想抚摸她一下,但她灵活地向后跳开了。
  “我会显圣创造好多奇迹。”她尖声叫着。“我一被叫做圣母玛利亚,你就会看到我创造的奇迹。”
  “好样的。”
  “我要创造10亿个奇迹。我会穿金的戴银的,100个圣人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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