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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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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侠请进!”
  预让踏进了门,在他的意料中,里面一定埋伏了刀斧手,准备要擒下他的,但进门之后,屋中竟悄无一人,陈设虽简单,却很整洁。
  他除去了靴子,从容地跨上了木榻就坐。小桃到后面去,端了一个盘子,盘中是一瓦壶的酒,一方熟肉,以及两个酒碗。她把酒肉放好,斟满了两个碗,自端了一碗笑道:“因为不知侠驾将莅,未及准备,粗肴淡酒,委屈大侠了。”
  预让倒是有点莫名其妙,举碗道:“姑娘!预某说过跟你来了,便不会再作抗拒,你要是怕预某不肯就范,想用酒把预某灌醉了再下手,那倒是不必了。”说完一口喝完了碗中的酒。
  小桃含笑再为他斟上,再度举碗劝客。
  预让也不多说,举碗又尽。小桃再斟,他再喝,一壶尽了,小桃又去灌满一壶。
  赵国的酒以烈著称,预让也不知道自己一共喝了多少,终那是他存心求醉,见到了智伯夫妇的尸体后,已经没有主意,心中只感到无限的抱歉。
  智伯受到突袭,虽是出乎意外,预让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他归咎于自己的防范不周,更归咎于自己的警觉性不够。晋城原是襄子的地方,虽为智伯所占,但襄子未灭,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他们身在敌阵之中,怎么可以庆功而狂欢饮至醉呢?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失,也是一个无可挽回的错失。
  虽然,狂欢庆功的命令是智伯下的,而预让只是客卿的身份,并不是领军的主帅,但那些庆功的,他却是受祝贺的主宾,对这场失败,他自觉该负完全的责任。
  智伯夫妇已死,河东儿郎也大部分被杀,失败的命运也注定是无可挽回了。预让万念俱灰,本来他只想出其不意地刺杀襄子以报智伯的。
  但是,他的身份已被发现,这个机会也没有了,他唯有一死以报知己了。
  小桃是晋城的捕快世家,现在,她也仍然在担任这个职务,既然被她发现了,自己是无法再隐身了。
  当然,预让要想逃走还是有能力的,但是,逃出去又干嘛呢?一个剑手的生命与荣誉都失去了,仅剩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活着,他倒是生不如死了。
  他曾经轰轰烈烈的生过——以一个江湖游侠的身份,被公侯奉为上宾,委以重任,赋以重兵,率领数万之众,败了一个大国之君——这些事迹足以为傲了。
  他不能像一头丧家之犬一样地逃亡求生,更不能默默无闻的死,所以他情甘被捕,被解到赵襄子的面前,他也将慷慨地陈词,表示他不屈的尊严,然后在众目注视下,赴法场,引刀一快。
  预让已经为自己的将来作了决定,所以小桃给他斟酒时,他毫不犹豫,他是在甘心求醉。
  醉了,好给小桃方便,把他绑了送到襄子那儿去。虽然他已表明了不作抵抗,但他知道小桃是很难相信的,正如小桃仅为倾慕而邀他一叙,同样的难以令他置信。
  预让终于醒了,小桃家藏的汾酒真烈,预让从未醉得这么厉害过,因为他在酒醉中完全失去了知觉,是一个剑手从不应有的现象。
  现在,他虽已醒,但是头还很痛,身体还很软,使不出气力来。他默默地运了一下气。
  使残存的酒意慢慢地逼出体外,达到完全清醒的状态。
  然后,他动一下手脚。很奇怪,居然没有桎梏镣铐,甚至于没有捆绑,他竟是完全自由的。
  预让对此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异,他知道自己在赵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罪犯,自然也有不同的待遇。
  坐起身子,他看看四周,却也不像是在狱中,没有粗大的栅栏,没有巨厚的石块,甚至于,他也不见睡在乱草上,布的被褥,虽不华丽,但很干净舒适。
  而且,也没有人看守他,从窗子里望出去,一片蔚蓝的天空,有白云飘浮,他可以隐约地听到远处的叫唤声,婴儿啼哭声,以及各种属于人的声音。
  他确定了一件事——他没有在牢房中。
  监狱中是没有这些声音的。小桃并没有将他送进宫中去,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赤着足,下了床榻,撩开门帘,外面是一间客堂,也是他酒醉的地方,他一直没离开这屋子。
  这使他更为不解了。大声叫道:“小桃姑娘!小桃姑娘!你在那里?”
  “来了,来了!你可醒了?”
  一个女郎从另一道门里过来了,手端了一口碗,碗中是一碗热腾腾的汤。
  不过,这女郎却不是小桃。她比小桃高一点,比小桃丰满一点,样子却是很像小桃。
  预让也认得她,她是小桃的姊姊大桃。姊妹二人都曾潜身在朱羽家中为婢。
  预让怔了一怔:“大桃姑娘,你也在这儿?”
  大桃笑笑道:“是的,预大侠,我是被妹妹叫回来侍候你的,她去钓鱼去了。”
  “啊,钓鱼!钓鱼干吗?”
  “做汤给你喝!你喝醉了,醉得很厉害,要用鲜鱼汤来醒酒,可是这几天晋城还很乱,没人卖鱼,她只有每天自己出去钓鱼,出去时,就由我来照顾你。”
  “每天都去?莫非已有几天了?”
  “是啊,已经三天了。”大桃说:“这三天来,你一直沉醉不醒,可把人急坏了,又不能去找大夫来瞧。只有每天喂你鲜鱼汤,幸好你今天醒了!”她把手中的汤送过来道:“快喝了吧,这是昨天的,当然不够新鲜,但一直用炭火温着,也没变味。”
  预让倒不客气,接过来几口喝了下去。他感到又渴又饿,这碗鱼汤使他十分舒服。
  放下碗,预让才问道:“这是你们姊妹的家?”
  “以前是的,半年前我嫁人了,只有妹妹一个人住着。”
  “令兄呢?朱羽就诛,他的冤屈得申……”
  大桃道:“也只还他个死后清白,就在我们还家前五天,他因病而死于狱中。”
  “呵!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干了这一行呢?重金一再被劫,捕盗不力,他该受惩的。”
  “小桃姑娘好像还在担任那份工作?”
  “是的。”大桃道:“案子查探清楚了,先父理应复职,可是他已身故,职务只好由我们姊妹来担任,因为这是世传的。”
  “家有男子才是子袭父职。”
  “我家没有男子,”大桃道:“我们姊妹只好挑起这份担子了,一直等我们嫁人为止。
  其实本来也没有这么严格规定的,我们破了朱羽的盗案回来,君侯宫中的总管看中了我们姊妹,要我们下嫁,我们不答应,他就用这个方法来羁住我们,不让我们脱身。”
  预让道:“这太岂有此理了!你们可以不理的。”
  “我们在他的管辖下,不理不行。”
  “那就弃家出走好了。”
  “我们有过这个打算,可是先父手下的弟兄们都有家小在此,我们若是逃走,总管会令他们追拿,岂不是连累了他们?没奈何只有撑下去。”
  “那你们就嫁人好了。”
  “我早已订字于人,可是总管把那个男的找去,一面贿以重金,一面施以威胁,逼令他退了婚。其他人家也不敢再娶我们,我气不过,嫁了宫中的一个侍卫,总管没办法,只有死了心。但妹妹坚持不嫁,硬是对撑下去。”
  “赵襄子听她说颇有贤声,怎么会容许臣属如此跋扈的?”
  “君侯忙于军务,有了空就去演击剑之术,根本不理这种事情。我嫁了君侯的侍卫,原想托他向君侯陈情,但那个混帐东西不知受了人家什么好处,竟然也一直拖拖延延,始终没有消息。”
  预让轻叹一声:“像你们姊妹这样一代英雄,居然也会受到别人的欺凌,这倒是使人难以相信的事!”
  大桃居然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想欺凌我们姊妹的人,本身所付的代价也相当大的。”
  “你们施以反击了?”
  大桃道:“是的。平时他的势力太大,我们奈何不了他,但是智伯大军攻来时,引水决堤,君侯仓皇撤退,那个总管可神气不起来了,是受命守住宫室的……”
  “这对他太为难了,怎么守得住呢?”
  “不是他抵抗,而是要他负责看守及管理,智伯来了,一定会住进宫室,想必也还用得到他。他的职责是保持宫室的完整,以待君侯归来。”
  “这倒是,据我所知,智伯住进了宫室,一切都保持了原状,宫中旧日的执事人员,也都留在原职,对了,率先领人进宫的是我,可没见到那位总管呵!”
  “他不敢出来见智伯,而且他当了多年的总管,落下了不少的金银财富,唯恐在乱中被人所抢,把那些值钱东西包成了几包,放在马车上,乔装易容想逃亡出去。”
  预让笑道:“他不跑倒没事,智伯的军纪极佳,进城时一再告诫,不得扰民,妄取民间一草一木者,杀无赦,所以智伯进城后,百姓没一点干扰。”
  大桃也点点头道:“是的,晋城的老百姓都很感激智伯的仁德,智伯也是赵国的人,对他入主赵国,百姓们并不反对。”
  “哦?那么百姓对襄子呢?”
  “也没什么不好的批评。这些年来,战祸连结,攻来攻去,百姓们都已经习惯了,三家分晋后,百姓们只希望能再有一个雄伟有力的,如晋文公那样的雄主,重掌天下的霸权,大家就可以不受侵扰了。”
  “那有什么好处呢?身为霸主的人极少安份的,不受侵扰,却要去侵犯别人,战事仍将不免。”
  “那总比受人的侵略好一点。”
  “对百姓而言,该没什么好坏的分别,战事发生,丁夫被征入军中,赋税加重,仍是要百姓负担的。”
  “但至少可以安定的过日子,家中有男丁被征召,就可以免苛捐,出去打仗的人,多少还可以发点小财回来,最苦的是被侵略的国家,人员一样要被征召,田地庄稼要被毁坏,更要负担两方的军需粮秣,城堡坍坏,要出动额外的民夫去修筑。”
  这倒是预让所没想到的,也就明白了智伯何以会受到百姓们如此热烈的拥护了。领主好战,百姓们的鼓励才是最有力的支持。
  百姓们也不是好战,他们只是在无可奈何中作了较优的选择,不去打别人,就会被人攻打,与其等别人来进攻,倒不如采取先机,把战场移到别人的土地上去。
  百姓们难道错了吗?
  预让长长地叹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他不准备在这上面去多花精神,所以他拾回话题道:“那个总管一跑又如何呢?”
  大桃笑道:“正如大侠所说,他不跑倒没事,这一跑是自投死路。他被智伯的巡逻军所执,当时就被杀了。”
  “不可能,智伯入城后,就一再地宣谕所属,不扰民、不得任意伤人,更不可能会杀人了。”
  大桃微笑道:“但是对襄子总管就不同了。”
  “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不可能杀死他,因为要问他襄子的下落去向呢。”
  大桃道:“反正就是死了,除了智伯的兵,别人不敢杀他的。”
  预让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是你们杀的!”
  大桃道:“可没有我,我守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是妹妹下的手,妹妹在城外捉住了他,给了他一刀。”
  预让道:“他擅离职守,杀之亦不为过,但又何必要栽在智伯的头上呢?”
  “尽管他擅离职守该死,但是我们没有杀他的权利,他是襄子的家臣,是个官,刑不上大夫,礼不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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