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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你懂得吗:”谷之华理解他的心情,冲口说道:“我懂得的。”随即转口说道:
“这位小姑娘现在还一直在找寻你,是吗?嗯,那你怎可令她伤心?”金世遗道:“她现在
年轻,将来长大了她会明白的。我只能是她一个好哥哥,却不会是,不会是……”谷之华知
道他想说的是“好丈夫”三字.不禁笑道:“那也未必。”
金世遗郑重说道:“那是真的。我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这个世界对我很奇异.我也好
像总想要追寻一些新奇的东西,所以有时我又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对我格格不入。我似乎说得
太玄妙了,你懂得吗?”谷之华道:“我懂得的,我并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可是我此刻
也好似有同样的心情。”她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情.那是容易理解的,那是因为她刚刚受了重
大刺伤的原故。金世遗紧握着她的手道:“你比我勇敢得冬,我若是遭受与你同样的遭遇,
我恐怕真的疯了!”
谷之华甚为感动,其实她这次受了这样沉重的打击,所以能够支持得住,这固然是由于
她自幼即受谷正朋与吕四娘的薰陶.但金世遗的开解与鼓励,他给她增添了不少勇气。
金世遗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股暖流,从他的掌上传到了它的心中.谷之华低声说道:
“金大哥,我懂得你,但你也不该伤害一个少女的心。”金世遗道:“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
避开她,但现在却又急于要见她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一生一世都会像兄长一样
爱护她。她年纪太轻,我要让她知道,她应该寻求的幸福是什么。”谷之华暗暗叹息,心中
想道:“你懂得自己,也懂得她,可是你却不懂得一个少女爱慕一个人的时候,她是怎样的
心情。苦海变成乐园。地狱也是天堂,你说这个是她的幸福,她又岂能相信e.”金世遗凝
视着她的眼睛,道:“谷姑娘,你想什么?”谷之华道:“嗯,我是觉得那个少女可怜。你
什么时候出海?”前后两句不相连属,金世遗怔了一怔,心想:“难道她改变了主意了?”
说道:“大约在两月之后。”谷之华道:“在什么地方出海?”金世遗道:“准备在青
岛唠山脚下的一个海港出海。怎么,你愿意与我同行么?”谷之华徵笑道:“不,我是想替
你打探李沁梅的消息,万一在这两个月之内,我探访得她下落的话,我会赶到青岛去见你。
不过这希望甚属渺茫,只怕要等到你从海外归来再说了。”轻轻的摆脱了金世遗的手掌,说
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到了此刻也该分手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金世遗但觉心头沉重如山,谷之华问他还有什么话说,地想回答的是:再说三天三夜也
说不完!可是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其实不能邀她一同出海,因为他还有厉胜男的约会。
要是她答应的话,他反而为难了。
而他和厉胜男之间的事情,却又是他曾向厉胜男允诺过,决不能对别人透露的。要说他
欠了李沁梅的债,同样的他也欠了厉胜男的债。不同的是:李沁梅是他渴欲一见的债主,而
厉胜男则是他想尽办法躲避,却又不能躲避的债主!
金世遗叹了口气,道:“谷姑娘,你自己珍重,别人的误解,一时的得失都不要放在心
上。”
谷之华道:“好,你这几句话胜于万语千言,我会记在心里。”
两人都自觉得心中难舍,可是却终于不得不分手了。
谷之华离开了金世遗,一路怅怅惘惘,想起自己的身世,其实和金世遗甚是相同。金世
遗在这世界上没有亲人,而她呢,则有父亲比没有父亲更坏,她自幼即是孤儿,但现在却才
真正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谷之华怅怅惘惘,一口气走了几十里路,眼看红日沉西,天色将晚,好在前面有个小
镇,便赶到镇上投宿。
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客店,内外只是两进,总共只有五六间客房,铺面、客厅、饭厅合
用,谷之华进店的时候,有七八个客人正在厅子里吃晚饭,忽见一个漂亮的少女进来,登时
都亮起了眼睛。
客店的掌柜是一个怕事的老头儿,见谷之华是个单身女子,且又腰悬佩剑,有点顾虑,
期期艾艾的说道:“小店的房间都,都……”他本来是想说“都客满了”,但眼前只有寥寥
几个客人,不便扯谎,于是改口说道:“都,都已给客人定下了。”这小镇歆不是交通要
道,达官贵人又不会住这种地方,一听便如是假。,谷之华也有一些江湖经验,猜到了主人
的心意,微微笑道:“既是定下,客人今晚未必使到,先挪一间给我吧。”掌柜忙这:“这
可不行,若是客人到了,我们要赔双倍的定金。”谷之华笑道:“我给你三倍房钱。”伸手
到怀里一掏,岂知她这次走得匆忙,根本连衣物都没有收拾,随身并没带有银子,只有几颗
作为饰物用的金钮扣,她前几天检了出来,想钉在一件汗衫上的,无意中藏在身上,便掏了
一颗出来,说道:“你给我一间上房,弄几味小菜,有多的给你。”这颗金钮扣有一钱多
重,足值五两银子。掌柜倒是个识货的人,在手里一掂,便知是十足的亦金,虽然因此疑心
更重,但却敌不过金子的诱惑,登时换了笑容,连忙说道:“行,行,我把王大官人定的一
间客房让给姑娘便是。”
小镇上几曾见过这样阔绰的人,且又是个漂亮的单身女于,但听得客人们鄱在窃窃私
议,谷之华也不放在心上。忽然在嘈嘈杂杂的议论声中,听得有人用江湖“唇典”【术语】
说道:“大师兄,你瞧这女子是什么路道?”另一人道:“别管闲事,她不是咱们所要找的
正点儿!”先前那个人道:“江湖上会武功的女子有限,或者有些关系也说不定。”他的向
伴嘘了一声,原来谷之华正在转过头来看他们。但见两个相貌颇为特别的人,一个是高个
子,太阳穴徵徵凸起,另一个身材发胖。眼光却炯炯有神,那个胖子的脸上正流露着一副不
以为然的神气。原来此际他心中正在想道:“大师兄也忐谨慎了,咱们说得这样细声,且又
是用江湖唇典,难道还怕这女子听了去吗?”他岂知谷之华学的是上乘内功,耳目都比常人
灵敏十倍,早已将他们的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谷之华进了房间,细细一想,但觉这两个人的对话,可疑之处甚多。
听他们的说话,他们似乎是要寻找一个会武功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又不是他们怎样熟悉
的人,并且从语气之中隐约可以感到,这个女子大约是他们的仇敌。
谷之华在他们的对话里发现了几个可疑之点,第一,他们对于所要寻找的女子,既然并
非熟悉,却又何以含有敌意?这女子是他们的仇敌呢?还是他们仅仅是代友寻仇呢?第二,
诚如他们所说,江湖上武功好的女子有限,谷之华在心中一算,现在武林之中,武功最好的
女子要算是冯瑛、冯琳姐妹,且又隐居天山之上,纵使有人与她们有仇,也未必有胆去找她
们,更不会请这样的两个人在江湖上盲目乱找。除了冯瑛冯琳姐妹之外,其次便是冰山天女
与她们的掌门师姐曹锦儿,这两个人也还不配做她们的敌手。冉其次是四川暗器名家唐赛花
婆媳,这两人年纪大老,媳妇也已有五十开外,早已闭门封刀,不在江湖行走,纵有仇家,
他不至于到这个时候才去报仇,而且也不应在江湖寻找。谷之华算来算去,将黑白两道中有
名气的女子都算到了,不是这样不对,便是那样不对,似乎没有一个像是这两个家伙所要寻
找的人。最后想到了李沁悔,但李沁梅年纪轻轻,又一向在父母庇护之下,从不会在江湖上
闹事,她又怎会轻易结下仇家?
谷之华想来想去,猜想不透,心中哑然失笑:“我自己的事情还管不了,何必费神去多
管江湖上的闲事。”
想起了自己的事情,谷之华心绪不宁,自己已被逐出邙山派的门墙之外,等如无家的孤
儿,今后将向何处?但念头一转,又想到了金世遗,金世遗不是早已在江湖上飘泊了十多年
吗?还不是那么过了。
可是她日间受了那么重大刺激,虽然自开自解,终究心乱如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总睡不着,她觉察好几次有人从她的房门口悄悄走过,她自己也知道她进店之时,摸出金钮
扣当作房钱,犯了江湖上“钱财不可露眼”之忌,但她身怀绝技,却也不以为意。
静夜之中,忽听得有谈话声音传入耳鼓,正是那两个人的声音。这间客店地方侠窄.谷
之华和他们虽然隔了三个房间,但她耳朵极灵,对他们微细的话声仍然隐约可辨。但听得一
个声音说道:“听说昨日是独臂神尼的五十忌辰,武林中人前往祭扫的不少,莫非那个姓李
的女子也去了?”另一个声音道:“她若是前往邙山,咱们就不可到邙山上追踪。只可在这
里等候。”先前那声音笑道:“吕四娘已死,尚何须对邙山派如此惧怕?”谷之华心头一
震,既是“邙山派”,又是“姓李的女子”,不禁特别凝神,可是这两个人的声音愈说愈
小,断断续续,听得不大清楚。谷之华索性起来,到他们的窗下偷听。
只听得一个略带点沙哑的声音问道:“大师兄,听说你见过那个姓李的女子一面?”那
个被他称做“大师兄”的人说道:“师父那天晚上将她擒获之时,我正在旁。”师弟问道:
“那么你见面之时,一定会认得她了。”“大师兄”笑道:“这个当然,要不然师父怎会把
这件差事交给我。”“不过,我听说天山派有一种可以改容易貌的灵丹……”“那其实是邙
山派甘凤池的,后来才将制炼易容丹的法子教给了天山派的唐晓澜。”
师弟道:“见闻广博,我当然还不及你。不过这一点无关重要,总之天山派也有易容丹
便是了。”“大师兄”又笑道:“我明白你肚子里打的主意,你是看中了前房那个女子,想
去撩拨她,所以要找个藉口,是也不是?”“不是藉口,想那姓李的女子既是天山派的,你
焉知她不会改容易貌?前房这个女子年纪看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而且腰悬宝剑。还有一
点,她用金子当作房钱,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懂世务,刚出道的雏儿。这种种迹象都与那个姓
李的女子符合,我看八成就是那个姓李的女子。”
大师兄道:“胡说,纵使她易容换貌,身材的高矮也改变得么?眼神中显露出的武功深
浅也改变得么?你看不出,我是看得出的。总之不是那个前房的女子,你休得惹事生非!”
师弟“咦”了一声道:“就是我去惹事生非,师兄,你也犯不着生这样大的气呀!本门中可
并没有这些清规戒律,说是不许去撩拨女人的。”
谷之华听得怒气暗生,小道:“好,我非惩戒你一下不可。”
只听得那个“大师兄”沉声斥道:“我说你真是瞎了眼睛,这个女子的武功比那个姓李
的还要厉害得多,我都不敢惹她,你敢去惹?若是惹得起的,还轮到你么?”谷之华起初当
这个“大师兄”是个比较正派的人,岂知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