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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少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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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惊云并没感到意外,也没回头,他知道,这双手是属于那个温柔的她。

  孔慈温柔地道:“云少爷,夜了,要好好保重身子,当心着凉了。”

  说这话时,她的头还是垂得很低很低,低得就如她的身份。

  毕竟,尽管步惊云已把她从侍婢主管手中救出,她已不须再受任何的刻薄,然而纤纤弱女何其飘零无依?好仍是婢奴,她很自卑……

  特别是步惊云那种对所有人都漠然处之的态度,更令她许多时候都不知他是喜是怒,还是根本便对一切毫无反应?她有点无所适从。

  她毅然抬首道:“云少爷,别太介怀那断浪所说的话,他年纪实在太轻。我知道,云少爷并非单为帮主的面子解围,而是真的为聂风设想……因为,倘若聂风始终不跪,帮主始终下不了台的话,那么以帮主平素的作风,聂风也许会……”

  她没有敢把那个字说出来,不过步惊云已知道她是真的明白了。

  不错!以雄霸那种专横恃势的个性,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不能得到的,包括弟子!

  若得不到他,他只有把“他”变为“它”。步惊云听罢霍然回过头来,幽幽的凝视孔慈,就像今日回望聂风一样,他仿佛又找到另一丝微弱的光。孔慈也凝眸注视着他,徐徐道:“我相信,云少爷所作的,聂风也一样明白……”

  是的!步惊云的用意,聂风是明白的!

  可惜,聂风此际已无暇兼顾任何人了,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卧室一角,静静的回忆着老父生前的一言一语……

  他还记得老父这样是为他好,而且老父有时候还会把他抱进怀中,教他写字,由那时开始,聂风便一直在心中祈求,希望能长命百岁,到他长大后便会反过来关怀他,供养他,可是……

  及至娘亲抛弃了爹,及至爹变疯了,及至爹遇上鬼虎叔叔与杞柔姑娘,及至爹去找断叔叔决战,及至……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来不及了,他已来不及长大,他那命途多劫、一生受娘亲折磨不已的老父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聂风又不自禁痛哭起来。

  卧室另一角落里的断浪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他其实不比聂风好过多少,如今,他和聂风,都已成为无父母的孤儿了。

  人间路,岂止悲伤满途?

  幸而,如今他的身边还有聂风,一个他不感到陌生的人,一个令他感到安全的人!

  但,不幸立即便再来了……

  就在门外!

  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霍地,房门给人重重推开,那个今日伴在雄霸身后的古怪男人文丑丑已走了进来。

  “风少爷,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聂风木然地摇了摇头,也没想到文丑丑会在此时此地说出以下的话:“帮主有令,‘风云阁’既名‘风云’,便应只供风云居住,绝对严禁其余人等在此寄住!”

  这句话明显是冲着断浪而说,聂风、断浪齐齐一愕,聂风情急问道:“那……断浪怎么办?”

  文丑丑耸耸肩,答:“谁知道呢?”随即又道:“不过属下倒有一个建议,既然帮主并没勒令断浪即时离开,他大可留在天下会充当杂役,总较无处栖身为佳。”

  断浪先闻老父噩耗,现下又惊闻要离开唯一可依靠的聂风,焦急地抢着道:“充当杂役?那……那怎么行?”是的!南麟剑首之子怎能充当杂役?可是……

  “既然不行……”文丑丑又狡猾地续道:“那你便只好离开天下会了。”

  断浪并没有离开天下会,他终于留下。

  说到底,以他一个八岁稚童,若不留在天下会充当杂役聊以维生,还可到哪?

  此身犹如浮木,纵要飘泊也不知何处是归途?他确实已无家可归。

  这刻他正身披一袭粗布衣裳,手端着盘子,盘子盛着四杯清茶,这四杯清茶是奉给坐在小几旁的四个人。

  他已当了杂役数天,这数天他已给不少天下会头目敬茶,有秦宁总教,有待婢主管香莲,有文丑丑,还有各样的人……

  他也曾听过许多天下会员的窃窃取私语:“嘻嘻,那个就是什么南麟剑首之子断浪?

  真瞧不出呢!好沦落啊……”

  “没办法了,你看他是什么资格?还不是一副奴才相?否则帮主也不会只收聂风为徒了!”

  这数日来,断浪一直听闻这些暗地里的冷言冷语,他纵忿怨难平,胸有千般不快,也只得八岁,如何跟他们理论,拼命?一切都只得哑口忍受下来。

  可是今天……

  雄霸数日来皆忙于会务,今天终于有空可庆祝一番,为庆祝?如何庆祝?

  据说是为了能收一个像聂风这样难得的弟子,而决定师徒共宴一番。

  既是为此庆祝,这顿饭固然缺不了雄霸的徒儿。

  故今日此宴,座上的除有雄霸、秦霜、步惊云,还有……

  不知是因无心巧合,仰是刻意安排,断浪竟然又被命在席中敬茶,而且是敬给在座每一位呢!

  敬茶给雄霸,断浪也还可以接受。

  敬茶给步惊云这块死木头,断浪虽老大不愿,也忍受过来。

  但

  最后他要敬上清茶的人,真是触目惊心,竟是……

  聂风!

  啊!啊!啊!啊!啊!

  聂风正坐于雄霸邻座,他也知道,断浪快要向他敬茶了,他很局促不安。

  若非被逼成为雄霸之徒,任是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话,他即使和断浪一起流浪江湖,也总较目前处境为佳。

  然而他虽向雄霸多番请求,希望不用断浪再干此粗活,最后还是遭其严辞拒绝。

  终于弄到如今这番局面,他摇身一变而成新贵,他却为势所逼而成奴仆。

  他衣服光鲜,他却粗布麻布,他仪容整洁,他却蓬头垢面;他身矜肉贵,他却贱!

  很贱很贱!

  断浪虽才八岁,但已自觉贱如一堆烂泥。他缓缓的为聂风奉上清茶,手儿举至半途却有点儿颤抖,一颗小心儿又羞又愧,又是自惭形秽,不知道这个小而无依的身躯能否有力承受得起?

  他何以不羞?何以不愧?

  不是吗?他爹是北饮狂刀,我爹是南麟剑首!我也是高手之后!为何偏偏他是徒?

  我是仆?他贵?我贱?

  明知道这杯茶纵使敬上,聂风也是喝不下去的,然而还是被逼要敬!

  断浪的大眼睛在此紧张一刻,忽而濡湿起来,盈盈泪水就在眼眶内不住打滚。他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嘿,南麟剑首之子今日虽尽管为奴为仆,他日亦必会飞黄腾达,称霸武林,绝不泪人前!

  他终于把泪制止,可是顾得眼泪,却忘了自己那只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小手一滑,“骨”的一声,这杯清茶便跌到几上,泻了一桌茶水……

  泻了一桌“惊心”!

  意外地,一颗水珠飞溅到雄霸面上。

  看着这颗水珠,秦霜暗叫不妙,步惊云眉头略皱,站于雄霸身后的文丑丑笑面一沉,守在四周的门下齐齐一惊,聂风则……

  从来没有人敢把水珠溅到帮主脸上,故从来没有人敢想象会有何后果!

  然而大家此际全都看见了,只见这颗水珠迅速蒸发,不知是因为雄霸的深厚功力,还是因为他的怒?

  雄霸脸泛一抹铁青,刚欲启唇吐出一个可怕的字……

  斩……

  聂风已于瞬间瞥见他的嘴形,雄霸言出如山,他绝不能让其此字出口,他绝不能让小断浪从此身首异处,惨淡收场,眼前只得一个解救办法……

  他倏地强忍膝盖之伤,闪电般重重跪到雄霸眼前。重伤未愈的膝盖撞到冷硬的地上,“啪”爆骨之声登时不绝响起,创口当场迸出大蓬鲜血,他逼于俯首哀求道:“师父,断浪年纪实在太少,手力不继,请师父千万包涵!”

  断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此际乍见聂风如此,心头不禁一阵绞痛,私下暗想:“聂风啊!你不为强权而跪,如今怎么反为我断浪而如此卑躬曲膝了?我断浪早已低贱至此,实在犯不着要你如此委屈!此番恩情,我断浪怎有资格可承受得起?”

  雄霸亦见聂风下跪,先是一怔,随即残酷地笑了笑,讥讽道:“我的好徒儿,你不是宁死也不向老夫下跪的?怎么今天如斯尊师重道了?”聂风有求于他,一时间无辞以对,只是大汗淋淋,因为在场诸人看到他所跪之处,正给他膝盖的创口染满了血。

  好红的血,好重情的一颗赤子心!

  雄霸当然也瞧见了他默视这斑斑血渍,凝神半晌,终于续道:“好!既然我第三弟子如此卑躬曲膝相求,老夫若再动怒便实太不近人情了,今日此事就此作罢,不过……”

  他说着转脸瞪着断浪,厉声告诫:“断浪,若然下次再犯,老夫就要你的命,知道没有?”

  断浪一直给吓得呆呆站着,此时恍如拾回三魂七魄,这才懂得跪下,连连像狗般点头,简直如五体投地,竭力嚷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他嚷得如此努力,努力得出血,由他牙齿渗出的鲜血!

  然而童稚的嗓子,发出奴才才会发生的哀求,令人听来不由得有点滑稽的感觉,滑稽得近乎可怜。

  但谁怜稚子?其门下瞧见断浪像狗般点头乞怜,尽皆哄堂大笑起来。

  只有断浪有苦自知,他像狗般点头,非因怕死,而是不想聂风此番心意白费,不想他的血白流……

  可是,在聂风跪得淌血的同时,断浪小小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

  聂风既能为他如此牺牲尊严,他为何不能反过来成全他像狗般苟活下去?

  他就跪在聂风身畔,看着他那殷红的血,断浪但觉一股热血往心头疾冲,他忽然向聂风重重叩了一个响头,真心的说了一句:“风,我断家父子尝遍亲疏白眼,有亲等如无亲,我断浪……今生遇上你……真好,也不枉娘亲……把我生下来……”一语至此竟尔热泪盈眶,他终也按捺不住,哭了出来。

  “浪……”聂风没有多话,他只是回望断浪,看着他这个样子,一颗心痛如刀割。

  他双目隐泛一片泪光,到了此刻,双方都明白,一切情情义义也不用多说下去了。

  不错!只要友情不变,哪管身份地位悬殊,两个孩子要能够一起活在天下会,友情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在场众人,除了秦霜对此情景不忍卒睹,别过脸外,还有一个步惊云……

  只见他定定的注视着聂风膝下的血,黑得发亮的眼珠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也不知是否对他的血感到好奇?

  还是希望在他短暂今生,也能像断浪一样……

  遇上一个能为自己滴血的朋友?

  尘寰如浪潮汹涌,一众苍生各如大海孤舟般无助生存,浑浑噩噩的又过一年。

  如果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就可以令人渐渐遗忘一个人。

  他险些便遗忘了他,便终于没有遗忘他。

  故此,他决定要见他!

  天牢最后一着紧闭的铁门终于开了,是为步惊云而开的。

  因为当中囚着的,正是步惊云要见的人。

  还记得当日他来天牢探望霍烈三父子时,曾发觉天牢内的廿一个牢狱,其中十九个已空无一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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