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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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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赏地面上的景致,如同树上那般,然而,之所以半个月清扫一次,是不想让这里看起來太过凄凉。

扫到羽雪树下的叶和花越积越厚,围着根部堆起,昭涟拭去额头上的细汗,看着摆在四周的花盆,些许的对美的渴望之芒在蒙尘的双眼中微微闪过,思量着要不要修剪一下。

忽然间,羽雪树动了一下,一阵风拂來,树叶被卷起,漫天飞扬。

似乎有一股不详的气息充斥其间。

她以为只是风大了起來,快步走向大殿,然而,走了两步才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猛然停住。

是的,不对劲!

只有院子里有动静,风似乎拔地而起,院子之外的植物仍在轻轻摇摆。

昭涟转过身去,想要透过空中狂舞的密匝叶花看一个究竟,忽然,全身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针刺入全身各处经络,她惨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一粒东西正好飞入她的口中,她敏捷地伸手卡住脖子,然而,外來的那股力劲來势凶猛,仍是将药丸逼进了她的腹中。

随着她倒下,诡异的风一下子消失得无声无息,叶花纷纷落下,重新铺了一地。

一切平静下來,仿佛什么都洠Х⑸

昭涟诧异而恐惧地睁大眼睛,想要站起來,才发现全身已经无法动弹,阵阵痛感袭來,让她差点晕厥过去,她艰难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亲,娘亲……”子渊听到外面的异样,从书房跑了出來,却看到这令人震惊又难过的一幕。

小人儿泪如泉涌,摇晃着他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哭着。

昭涟动了动头,向儿子证明她还活着。

“娘亲。”子渊惊喜地抱住她的头,然而,只是一瞬,眼里的光芒再度暗淡了下去。

昭涟张张口,想要安慰儿子一句,却只发出“喔咿”声,她惊讶地顿住:她发不出声音了,成了一个哑巴。

她醒悟过來,方才,趁着漫天叶花掩护,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挑断了她所有的经脉,并喂了她哑药。

是他,一定是他!他要灭口,他担心子渊得知真相,威胁到邵氏的统治。

“啊!”昭涟发出她唯一能够表达出的词,大喊起來,那种痛,那种恨,让她白玉般的脖子都战栗起來。

她如狐的眼睛中,瞳孔红得如同鲜血欲滴。

“娘亲……娘亲这是怎么了?”七岁的子渊一边哭一边抱起昭涟的上身,朝殿中拖去,娇弱的身躯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延展开來。

邵柯梵,你好狠毒!你不得好死!

昭涟的胸部不断起伏,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面颊。

恨得浓烈,却又无助到绝望。 完了,就此完了么?

如今的自己,废物一个,已不能传达任何信息,更不能保护子渊。

子渊好不容易才将她弄到床上,坚强的男孩逐渐止住哭泣,关切地看着她,“娘亲不要怕,有子渊在呢!子渊去叫医生。”

医生?邵柯梵怎会让王宫的医生來。不过,经脉尽断,是任何人也束手无策的了。

昭涟坚决地摇摇头,示意儿子不要离开自己。

聪慧的子渊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焦急道,“可是娘亲受了伤……”

昭涟再次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余生,将一直在床榻上度过了。

子渊还小,自己却成了他的负担。

为何自己如此悲哀。

多少事情在脑海里不断翻涌,她记起來了。

根源在于那一个同情的眼神。

究竟是哪一位女子,在维洛落魄之后,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让一切悲剧因此发生。

她好恨,她好恨啊!

她从未造过什么孽,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难道,就因为那人一个同情的眼神?

然而,无论怎样,她都是无能为力的了。

子渊定定地凝视闭上眼睛的母亲片刻,见她久久不睁开,以为她睡着了,便偷偷出了殿门。

半个时辰后,子渊领着丰元甚进了婕琉殿寝房。

邵柯梵,这件事原來是秘密进行的啊!除了他或是他派遣來的人,有谁知道他干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呢?

昭涟怔怔地看着一脸悲悯的老太医,眼中涌起一丝期待,或许是有办法的。

然而,丰元甚替她检查了一番,摇头叹息,“不知是谁下的狠手,筋脉尽断,夫人,臣也无能为力啊!”

昭涟眼中的一点亮光消失殆尽,张口致歉,却只是吐出了“喔,咿”之类的词,她及时收住,眼里涌起浓郁的悲凉,方才竟然忘记自己已是一个哑人。

“什么?”丰元甚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问,“那人还毒哑了夫人?”

昭涟洠в腥魏畏从Γ皇蔷囟⒆鸥吒叽构业尼≌省

丰元甚重重地叹息,一顿足,“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一点余地都不留?”他的愤怒很快转为愧疚,“夫人,实在对不住,臣无法使您恢复如初,不过可以让您的伤口尽快复原。”

昭涟心如死灰,任宫医在经络断开的伤口处上药,子渊在一旁守着,不时替她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宫中专门派了两名侍女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看到有人來照顾母亲,担心自己力不能及的子渊心情好了一些。

然而,昭涟的心却不断下沉,只有她知道,今后的一切,都要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了。

包括子渊读的那些书。

她隐瞒了几年的心血,还未成雏形便已夭折。

齐铭宫。

邵柯梵批完最后一份上疏,下意识地要施展隐身术,忽而想到什么,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回宝座上。

还是少见她罢!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找上门來。

既然如此,想是不会生什么祸端了,反正,他平时做什么,她也无从知晓。

然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隐隐牵动着他的心。

那个被抓走的年轻剑客,究竟该不该现在救回來?

可是,在过去不久的战争中,握在这人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刺断舒真左胸心脉,他甚至利用了国君对他的信任,虽然有过承诺,无论以什么手段。

然而,他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孰不料自己最心爱的女子,祭尘厌恶的女子,竟主动要求他派人去救他。

简歆,她一直是悲悯的,善良的,这让他们之间产生无数矛盾,她对他越來越疏远,难以挽回。

他竭力争取的,远离他。愿意守候在他身边的,他并未好好珍惜。

舒真!

邵柯梵微微动容,轻叹一声,是该去看看她了。

苍腾王室陵园一如既往地寂静冷清,只有几个墓兵在偌大的陵园中逡巡,座座坟墓孤零零地伫立,聚在一起,带给人一种苍凉荒疏的感觉。

舒真墓与其他王室成员坟墓相比,并无特别之处,墓座用太一余粮石堆砌,为了避免长草,墓顶上铺洒了一层白玉粉。

唯一区别的,是墓碑上刻着的十几个鎏金大字:苍腾国第二十七代国君邵柯梵第二任王后王舒真之墓。插在坟头上的经幡尚未完全被风扯碎,丝丝缕缕地在微风中招摇,仿佛招魂仪式。

红衣身影在墓前落下,久久凝视。

舒真呵,你在人世走过了八十多年的岁月,怕早已精疲力竭,是该休息了,可谁知,一代剑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忽然又想起不知日期的一天,她动了为他梳发的念头,手执过梳子,却被他无情拒绝,大清早,她一言不发地在大殿上喝起酒來。

他一想到那个场景,便觉得心被微微刺痛。

倘若时光倒流,她出走王宫,他或许会去寻她的,将她带回,给她一点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生都在祭奠。

百年之后,谁又会來他的墓前祭奠他。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舒真墓旁的陵王墓,墓前摆置着两个花枝不知何年枯尽,泥土皴裂的花盆。邵柯梵记起那是下葬陵王时,简歆专门从王宫抱來的,如今,竟也是这副模样了。

他们血脉相连,却一直明争暗斗。

终究还是他赢了。

他什么都赢,可是,每赢一样东西,同时也失去一样东西,他看似什么都拥有,人生却更似一片空白。

邵柯梵心绪翻涌,回到王宫,忽听密探报告,简歆又离开了王宫。

他一怔,肯定又是去那个方圆十里的巨坑旁了,缅怀那个已经魂飞魄散的夫君。

他忽然觉得凄凉又好笑。

夫君!她竟然有了夫君。对他而言,这是多么地不可思议,偏偏她把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推翻猜测的希冀落空。

他深思恍惚地盯着寝房墙壁上的画,七年过去了,画已经泛黄,与黄衫构成一副有些朦胧的图景,让一切都模糊不可信起來。

“求见国君。”

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大殿上传來。

邵柯梵神色一动,走出寝房。

大殿中央,站着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三角眼,倒剑眉,看上去怪异而阴狠,腰间垂挂着一柄宽刀,然而,只有邵柯梵才知道那并不是刀,也不是剑,鞘中布满无数的机簧和暗格,可以发射细小的暗针,凌厉急速,令人防不胜防。

邵柯梵摆摆手,示意守卫和退下,手轻轻一吸,门被气劲所带,自动合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禀国君,两个时辰前,刘夫人已经形同废人。”中年男子的声音低而哑,但却携着迫人的气势。

两个时辰了才來禀告,想必是作了精心的准备罢!这是在暗示么?

邵柯梵满意地颔首,目光却复杂得如同风云变幻,“你回去罢!赏金明天送到。”

“是。”中年男子一鞠躬,向门外走去,步履稳健,目光中迅速凝聚起凛冽的寒气。

然而,直到推开门, 身后都洠в腥魏味玻心昴凶影底允媪艘豢谄礇'有真正松懈下來,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子飞到二十丈高空,身影越來越远。

邵柯梵收回寒如铁的目光,将掌心的元气倒吸入身体。

或许,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

一个转念间,身形已在婕琉殿之外。

婕琉殿院子杂乱不堪,扫帚横放,花叶似乎被什么东西搅起又落下,树上沾着早就落下的叶子,不时被微风轻而易举地带离,羽雪树到殿门之间,拖着一条二尺來宽的血路,上面稀疏落了细碎的白花和浅黄色的卷形叶子。

婕琉殿洠Я俗釉ㄒ还岬亩潦樯啪驳糜行┛刹馈Q芬恢彬暄训角薹棵趴冢恍┪恢糜心痰拇笱椋鞘亲釉ㄍ献耪蚜敖荩蚍蚜Χ6俚脑倒省

邵柯梵站在大殿中,干咳了两声。

“谁呀?”随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帘子被挑开,子渊的头先探了出來,黑亮的眸子中闪着点点泪花。

寝房中,神色苍白憔悴的昭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目光绝望地盯着帷帐。

邵柯梵心一紧,不可遏制地涌上一丝愧疚。

见是国君,子渊快步走了出來,垂下软发及肩的头,“国君。”

是他!竟是他!他來了,看看得逞洠в校

只是一瞬间,那双空洞的眼睛被愤怒充满,寝房里忽然响起“噢噢咿咿”的声音,急促而焦躁。

“娘亲。”子渊顾不得国君在前,转身跑向寝房。

昭涟的眼睛睁到了最大,密布血丝,似乎要流出血來,头不断左右晃动,让人怀疑再扭就要拧断脖颈。

然而,无论怎样动,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缓缓步入寝房的邵柯梵。

邵柯梵表情冷静,看不出悲喜。

只有他知道,他已经不太敢面对这名无辜的女子。

可是,谁让她生出那份异心,她以为,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么?

但倘若她老实,作为国君的他,是否又会放过她?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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