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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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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家,一五一十的对家主说了。姚公姚妈大惊,啼哭起来道:〃这等说,我那儿敢被这两个老杀才逼死了?打点告状,替他要人去。〃一面来与个讼师商量告状。
  那潘公、潘婆死认定了姚家藏了女儿,叫人去接了儿子来家。两家都进状,都准了。那休宁县李知县提一干人犯到官。当堂审问时,你推我,我推你。知县大怒,先把潘公夹起来。潘公道:〃现有人见他过渡的。若是没河身死,须有尸首踪影,明白是他家藏了赖人。〃知县道:〃说得是。不见了人十多日,若是死了,岂无尸首?毕竟藏着的是。〃放了潘公,再把姚公夹起来。姚公道:〃人在他家,去了两月多,自不曾归家来。若是果然当时走回家,这十来日间潘某何不着人来问一声,看一看下落?人长六尺,天下难藏。小的若是藏过了,后来就别嫁人,也须有人知道,难道是瞒得过的?老爷详察则个。〃知县想了一想,道:〃也说得是。如何藏得过?便藏了,也成何用?多管是与人有奸,约的走了。〃潘公道:〃小的媳妇虽是懒惰娇痴,小的闺门也严谨,却不曾有甚外情。〃知县道:〃这等,敢是有人拐的去了,或是躲在亲眷家,也不见得。〃便对姚公说:〃是你生得女儿不长进;况来踪去迹毕竟是你做爷的晓得,你推不得干净。要你跟寻出来,同缉捕人役五日一比较。〃就把潘公父子讨了个保,姚公时押了出来。姚公不见了女儿,心中已自苦楚,又经如此冤枉,叫天叫地,没个道理。只得帖个寻人招子,许下赏钱,各处搜求,并无影响。且是那个潘甲不见了妻子,没出气处,只是逢五逢十就来禀官比较捕人,未免连姚公陪打了好些板子。此事闹动了一个休宁县,城郭乡村,无不传为奇谈。亲戚之间,尽为姚公不平,却没个出豁。
  却说姚家有个极密的内亲,叫做周少溪。偶然在浙江衢州做买卖,闲游柳陌化街。只见一个娼妇,站在门首献笑,好生面染。仔细一想,却与姚滴珠一般无二。心下想道:〃家里打了两年没头官司,他却在此!〃要上前去问个的确,却又忖道:〃不好,不好。问他未必青说真情。打破了网,娼家行径没根蒂的,连夜走了,那里去寻?不如报他家中知道,等他自来寻访。〃元来衢州与徽州虽是分个浙、直,却两府是联界的。苦不多日到了,一一与姚公说知。姚公道:〃不消说得,必是遇着歹人,转贩为娼了。〃叫其子姚乙,密地拴了百来两银子,到衢州去赎身。又商量道:〃私下取赎,未必成事。〃又在休宁县告明缘由,使用些银子,给了一张广缉文书在身,倘有不谐,当官告理。姚乙听命,姚公就央了周少溪作伴,一路往衢州来。那周少溪自有旧主人,替姚乙另寻了一个店楼,安下行李。周少溪指引他到这家门首来,正值他在门外。姚乙看见果然是妹子,连呼他小名数声;那娼妇只是微微笑看,却不答应。姚乙对周少溪道:〃果然是我妹子。只是连连叫他,并不答应,却象不认得我的。难道在此快乐了,把个亲兄弟都不招揽了?〃周少溪道:〃你不晓得,凡娼家龟鸨,必是生狠的。你妹子既来历不明,他家必紧防漏泄,训戒在先,所以他怕人知道,不敢当面认帐。〃姚乙道:〃而今却怎么通得个信?〃周少溪道:〃这有何难?你做个要嫖他的,设了酒,将银一两送去,外加轿钱一包,抬他到下处来,看个备细。是你妹子,密地相认了,再做道理。不是妹子,睡他娘一晚,放他去罢!〃姚乙道:〃有理,有理。〃周少溪在衢州久做客人,都是熟路,去寻一个小闲来,拿银子去,霎时一乘轿抬到下处。那周少溪忖道:〃果是他妹子,不好在此陪得。〃推个事故,走了出去。姚乙也道是他妹子,有些不便,却也不来留周少溪。只见那轿里袅袅婷婷,走出一个娼妓来。但见:
  一个道是妹子来,双眸注望;一个道是客官到,满面生春。一个疑道:〃何不见他走近身,急认哥哥?〃一个疑道:〃何不见他迎着轿,忙呼姐姐?〃
  却说那姚乙向前看看,分明是妹子。那娼妓却笑容可掏,佯佯地道了个万福。姚乙只得坐了,不敢就认,问道:〃姐姐,尊姓大名,何处人氏?〃那娼妓答应〃姓郑,小字月娥,是本处人氏。〃姚乙看他说出话来一口衢音,声气也不似滴珠,已自疑心了。那郑月娥就问姚乙道:〃客官何来?〃姚乙庄〃在下是徽州府休宁县苏田姚某,父某人,母某人。〃恰象那查他的脚色,三代籍贯都报将来。也还只道果是妹子,他必然承认,所以如此。那郑月娥见他说话牢叨,笑了一笑道:〃又不曾盘问客官出身,何故通三代脚色?〃姚乙满面通红,情知不是滴珠了。摆上酒来,三杯两盏,两个对吃。郑月娥看见姚乙,只管相他面庞一会,又自言自语一会,心里好生疑惑。开口问道:〃奴自不曾与客官相会,只是前口门前见客官走来走去,见了我指手点脚的,我背地同妹妹暗笑。今承宠召过来,却又屡屡机觑,却象有些委决不下的事,是什么缘故?〃姚乙把言语支吾,不说明白。那月娥是个久惯接客,乖巧不过的人,看此光景,晓得有些尴尬,只管盘问。姚乙道:〃这话也长,且到床上再说。〃两个人各自收拾上床睡了,兔不得云情雨意,做了一番的事。
  那月娥又把前话提起,姚乙只得告诉他:家里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因见你厮象,故此假做请你,认个明白,那知不是。〃月娥道:〃果然象否?〃姚乙道:〃举止外像一些不差,就是神色里边,有些微不象处。除是至亲骨肉终日在面前的,用意体察才看得出来,也算是十分象的了。若非是声音各别,连我方才也要认错起来。〃月娥道:〃既是这等厮象,我就做你妹子罢。〃姚乙道:〃又来取笑。〃月娥道:〃不是取笑,我与你熟商量。你家不见了妹子,如此打官司不得了结,毕竟得妹子到了官方住。我是此间良人家儿女,在姜秀才家为妾,大娘不容,后来连姜秀才贪利忘恩,竟把来卖与这郑妈妈家了。那龟儿、鸨儿,不管好歹,动不动非刑拷打。我被他摆布不过,正要想个讨策脱身。你如今认定我是你失去的妹子,我认定你是哥哥,两一同声当官去告理,一定断还归宗。我身既得脱,仇亦可雪。到得你家,当了你妹子,官事也好完了,岂非万全之算?〃姚乙道:〃是到是,只是声音大不相同。且既到吾家,认做妹子,必是亲戚族属逐处明白,方象真的,这却不便。〃月娥道:〃人只怕面貌不象,那个声音随他改换,如何做得谁?你妹子相失两年,假如真在衢州,未必不与我一般乡语了。亲戚族属,你可教导得我的。况你做起事来,还等待官司发落,日子长远,有得与你相处,乡音也学得你些。家里事务,日逐教我熟了,有甚难处?〃姚乙心理先只要家里息讼要紧,细思月娥说话尽可行得,便对月娥道:〃吾随身带有广缉文书,当官一告,断还不难。只是要你一口坚认到底,却差池不得的。〃月娥道:〃我也为自身要脱离此处,趁此机会,如何好改得口?只是一件,你家妹夫是何等样人?我可跟得他否?〃姚乙道:〃我妹夫是个做客的人,也还少年老实,你跟了他也好。〃月娥道:〃凭他怎么,毕竟还好似为娼。况且一夫一妻,又不似先前做妾,也不误了我事了。〃姚乙又与他两个赌一个誓信,说:〃两个同心做此事,各不相负。如有破泄者,神明诛之!〃两人说得着,已觉道快活,又弄了一火,搂抱了睡到天明。
  姚乙起来,不梳头就走去寻周少溪,连他都瞒了,对他说道:〃果是吾妹子,如今怎处?〃周少溪道:〃这行院人家不长进,替他私赎,必定不肯。待我去纠合本乡人在此处的十来个,做张呈子到太守处呈了,人众则公,亦且你有本县广缉滴珠文书可验,怕不立刻断还?只是你再送几两银子过去,与他说道:〃还要留在下处几日。'使他不疑,我们好做事。〃姚乙一一依言停当了。周少溪就合着一伙徽州人同姚乙到府堂,把前情说了一遍。姚乙又将县间广缉文书当堂验了。太守立刻签了牌,将郑家乌龟、老妈都拘将来。郑月娥也到公庭,一个认哥哥,一个认妹子。那众徽州人除周少溪外,也还有个把认得滴珠的,齐声说道:〃是。〃那乌龟分毫不知一个情由,劈地价来,没做理会,口里乱嚷。太守只叫:〃拿嘴!〃又研问他是那里拐来的。乌龟不敢隐讳,招道:〃是姜秀才家的妾,小的八十两银子讨的是实,并非拐的。〃太守又去拿姜秀才。姜秀才情知理亏,躲了不出见官。太守断姚乙出银四十两还他乌龟身价,领妹子归宗。那乌龟买良为娼,问了应得罪名,连姜秀才前程都问革了。郑月娥一口怨气先发泄尽了。姚乙欣然领回下处,等衙门文卷叠成,银子交库给主,及零星使用,多完备了,然后起程。这几时落得与月娥同眠同起,见人说是兄妹,背地自做夫妻。枕边絮絮叨叨,把说话见识都教道得停停当当了。
  在路不则一日,将到荪田,有人见他兄妹一路来了,拍手道:〃好了,好了,这官司有结局了。〃有的先到他家里报了的,父母俱迎出门来。那月娥装做个认得的模样,大刺刺走进门来,呼爷叫娘,都是姚乙教熟的。况且娼家行径,机巧灵变,一些不错。姚公道:〃我的儿!那里去了这两年?累煞你爹也!〃月娥假作硬咽痛哭,免不得说道:〃爹妈这几时平安么?〃姚公见他说出话来,便道:〃去了两年,声音都变了。〃姚妈伸手过来,拽他的手出来,抢了两抢道:〃养得一手好长指甲了,去时没有的。〃大家哭了一会,只有姚乙与月娥心里自明白。姚公是两年间官司累怕了,他见说女儿来了,心里放下了一个大疙瘩,那里还辨仔细?况且十分相象,分毫不疑。至于来踪去迹,他已晓得在娼家赎归,不好细问得。巴到天明,就叫儿子姚乙同了妹子到县里来见。
  知县升堂,众人把上项事,说了一遍。知县缠了两年,已自明白,问滴珠道:〃那个拐你去的,是何等人?〃假滴珠道:〃是一个不知姓名的男子,不由分说,逼卖与衢州姜秀才家。姜秀才转卖了出来,这先前人不知去向。〃知县晓得事在衢州,隔省难以追求,只要完事,不去根究了。就抽签去唤潘甲并父母来领。那潘公。潘婆到官来,见了假滴珠道:〃好媳妇呵!就去了这些时。〃潘甲见了道:〃惭愧!也还有相见的日子。〃各各认明了,领了回去。出得县门,两亲家两亲妈,各自请罪,认个悔气。都道一桩事完了。
  隔了一晚,次日,李知县升堂,正待把潘甲这宗文卷注销立案,只见潘甲又来告道:〃昨日领回去的,不是真妻子。〃那知县大怒道:〃刁奴才!你累得丈人家也勾了,如何还不肯休歇?〃喝令扯下去打了十板。那潘甲只叫冤屈。知县道:〃那衢州公文明白,你舅子亲自领回,你丈人、丈母认了不必说,你父母与你也当堂认了领去的,如何又有说话?〃潘甲道:〃小人争论,只要争小人的妻,不曾要别人的妻。今明明不是小人的妻,小人也不好要得,老爷也不好强小人要得。若必要小人将假作真,小人情愿不要妻子了。〃知县庄〃怎见得不是?〃潘甲道:〃面貌颇相似,只是小人妻子相与之间,有好些不同处了。〃知县道:〃你不要呆!敢是做过了娼妓一番,身分不比良家了。〃潘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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