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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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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夜深入静,四顾悄然。法善道:〃臣侍陛下夜临于此,此间人如何知道?适来陛下习听仙乐,何不于此试演一曲?〃玄宗道:〃甚妙,甚妙。只方才不带得所用玉笛来。〃法善道:〃玉笛何在?〃玄宗庄〃在寝殿中。〃法善道:〃这个不难。〃将手指了一指,玉笛自云中坠下。玄宗大喜,接过手来,想着月中拍数,照依吹了一曲;又在袖中模出数个金钱,洒将下去了,乘月回宫。至今传说唐明皇游月宫,正此故事。那潞州城中,有睡不着的,听得笛声嘹亮,似觉非凡。有爬起来听的,却在半空中吹响,没做理会。次日,又有街上抬得金钱的,报知府里。府里官员道是非常祥瑞,上表奏闻。十来日,表到御前。玄宗看表道:〃八月望夜,有天乐临城,兼获金钱,此乃国家瑞儿,万千之喜。〃玄宗心下明白,不宽大笑。自此敬重法善,与张果一般,时常留他两人在宫中,或下棋,或斗小法,赌胜负为戏。
  一日,二人在宫中下棋。玄宗接得鄂州刺史表文一道,奏称:〃本州有仙童罗公远,广有道术。〃盖因刺史迎春之日,有个白衣人身长丈余,形容怪异,杂在人丛之中观看,见者多骇走。旁有小童喝他道:〃业畜!何乃擅离本处,惊动官司?还不速去!〃其人并不敢则声,提起一把衣服,乡飞走了。府吏看见小童作怪,一把擒住。来到公燕之所,具白刺史。刺史问他姓名,小童答应〃姓罗,名公远。适见守江龙上岸看春,某喝令回去。〃刺史不信道:〃怎见得是龙?须得吾见真形方可信。〃小童道:〃请待后日。〃至期,于水边作一小坑,深才一尺,去江岸丈余,引江水入来。刺史与郡人毕集,见有一白鱼,长五六寸,随流至坑中,跳跃两遍,渐渐大了。有一道青烟如线,在坑中起,一霎时,黑云满空,天色昏暗。小童道:〃快都请上了津亭。〃正走间,电光闪烁,大雨如泻。须臾少定,见一大白龙起于江心,头与云连,有顿饭时方灭。刺史看得真实,随即具表奏闻,就叫罗公远随表来朝见帝。
  玄宗把此段话与张、叶二人说了,就叫公远与二人相见。二人见了大笑道:〃村童晓得些甚么?〃二人各取棋子一把,捏着拳头,问道:〃此有何物?〃公远笑道:〃都是空手。〃及开拳,两人果无一物,棋子多在公远手中。两人方晓得这童儿有些来历。玄宗就叫他坐在法善之下,天气寒冷,团团围炉而坐。此时剑南出一种果子,叫作〃日熟子〃,一日一熟,到京都是不鲜的了。张、叶两人每日用仙法,遣使取来,过午必至,所以玄宗常有新鲜的到口。是日至夜不来,二人心下疑惑,商量道:〃莫非罗君有缘故?〃尽注目看公远。元来公远起初一到炉边,便把火箸插在灰中。见他们疑心了,才笑嘻嘻的把火箸提了起来。不多时使者即到,法善诘问:〃为何今日偏迟?〃使者道:〃方欲到京,火焰连天,无路可过。适才火息了,然后来得。〃众人多惊伏公远之法。
  却说当时杨妃未入宫之时,有个武惠妃专宠。玄宗虽崇奉道流,那惠妃却笃及佛教,各有所好。惠妃信的释子,叫做金刚三藏,也是个奇人,道术与叶、罗诸人算得敌手。玄宗驾幸功德院,忽然背痒。罗公远折取竹枝,化作七宝如意,进上爬背。玄宗大悦,转身对三藏道:〃上人也能如此否?〃三藏道:〃公远的幻化之术,臣为陛下取真物。〃袖中模出一个六宝如意来献上。玄宗一手去接得来,手中先所执公远的如意,登时仍化作竹枝。玄宗回宫与武惠妃说了,惠妃大喜。
  玄宗要幸东洛,就对惠妃说道:〃朕与卿同行,却叫叶罗二尊师、金刚三藏从去,试他斗法,以决两家胜负,何如?〃武惠妃喜道:〃臣妄愿随往观。〃传旨排鉴驾。不则一日,到了东洛。时方修麟趾殿,有大方梁一根,长四五丈,径头六七尺,眠在庭中。玄宗对法善道:〃尊师试为朕举起来。〃法善受诏作法,方木一头揭起数尺,一头不起。玄宗道:〃尊师神力,何乃只举得一头?〃法善奏道:〃三藏使金刚神众押住一头,故举不起。〃原来法善故意如此说,要武妃面上好看,等三藏自逞其能,然后胜他。果然武妃见说,暗道佛法广大,不胜之喜。三藏也只道实话,自觉有些快活。惟罗公远低着头,只是笑。玄宗有些不服气,又对三藏道:〃法师既有神力,叶尊师不能及。今有个操瓶在此,法师能咒得叶尊师入此瓶否?〃三藏受诏置瓶,叫叶法善依禅门法,敷坐起来,念动咒语,未及念完,法善身体敛敛就瓶。念得两遍,法善已至瓶嘴边,翕然而入。玄宗心下好生不悦。过了一会,不见法善出来,又对三藏道:〃法师既使其人瓶,能使他出否?〃三藏道:〃进去烦难,出来是本等法。〃就念起咒来,咒完不出,三藏急了,不住口一气数遍,并无动静。玄宗惊道:〃莫不尊师没了?〃变起脸来。武妃大惊失色,三藏也慌了,只有罗公远扯开口一味笑。玄宗问他道:〃而今怎么处?〃公远笑道:〃不消陛下费心,法善不远。〃三藏又念咒一会,不见出来。正无计较,外边高力士报道:〃叶尊师进。〃玄宗大惊道:〃铜瓶在此,却在那里来?〃急召进问之。法善对道:〃宁王邀臣吃饭,正在作法之际,面奏陛下,必不肯放,恰好借入瓶机会,到宁王家吃了饭来。若不因法师一咒,须去不得。〃玄宗大笑。武妃、三藏方放下心了。
  法善道:〃法师已咒过了,而今该贫道还礼。〃随取三藏紫铜钵盂,在围炉里面烧得内外都红。法善捏在手里,弄来弄去,如同无物。忽然双手捧起来,照着三藏光头扑地合上去,三藏失声而走。玄宗大笑。公远道:〃陛下以为乐,不知此乃道家末技,叶师何必施逞!〃玄宗道:〃尊师何不也作一法,使朕一快?〃公远道:〃请问三藏法师,要如何作法术?〃三藏道:〃贫僧请收固袈裟,试令罗公取之。不得,是罗公输;取得,是贫僧输。〃玄宗大喜,一齐同到道场院,看他们做作。
  三藏结立法坛一所,焚起香来。取袈裟贮在银盒内,又安数重木函,木函加了封锁,置于坛上。三藏自在坛上打坐起来。玄宗、武妃、叶师多看见坛中有一重菩萨,外有一重金甲神人,又外有一重金刚围着,圣贤比肩,环绕甚严。三藏观守,目不暂舍。公远坐绳床上,言笑如常,不见他作甚行径。众人都注目看公远,公远竟不在心上。有好多一会,玄宗道:〃何太迟迟?莫非难取?〃公远道:〃臣不敢自夸其能,也未知取得取不得,只叫三藏开来看看便是。〃玄宗开言,便叫三藏开函取袈裟。三藏看见重重封锁,一毫未动,心下喜欢,及开到银盒,叫一声:〃苦!〃已不知袈裟所向,只是个空盒。三藏吓得面如土色,半响无言。玄宗拍手大笑,公远奏道:〃请令人在臣院内,开柜取来。〃中使领旨去取,须臾,袈裟取到了。玄宗看了,问公远道:〃朕见菩萨尊神,如此森严,却用何法取出?〃公远道:〃菩萨力士,圣之中者。甲兵诸神,道之小者。至于太上至真之妙,非术士所知。适来使玉清神女取之,虽有菩萨金刚,连形也不得见他的,取若坦途,有何所碍?〃玄宗大悦,赏赐公远无数。叶公、三藏皆伏公远神通。
  玄宗欲从他学隐形之术,公远不肯,道:〃陛下乃真人降化,保国安民,万乘之尊,学此小术何用?〃玄宗怒骂之,公远即走入殿柱中,极口数玄宗过失。玄宗愈加怒发,叫破柱取他。柱既破,又见他走入玉碣中。就把玉碣破为数十片,片片有公远之形,却没奈他何。玄宗谢了罪,忽然又立在面前。玄宗恳求至切,公远只得许之。别则传授,不肯尽情。玄宗与公远同做隐形法时,果然无一人知觉。若是公远不在,玄宗自试,就要露出些形来,或是衣带,或是幞头脚,宫中人定寻得出。玄宗晓得他传授不尽,多将金帛赏赍,要他喜欢。有时把威力吓他道:〃不尽传,立刻诛死。〃公远只不作准。玄宗怒极,喝令:〃绑出斩首!〃刀斧手得旨,推出市曹斩讫。
  隔得十来月,有个内官叫做辅仙玉,奉差自蜀道回京,路上撞遇公远骑驴而来。笑对内官道:〃官家非戏,忒没道理!〃袖中出书一封道:〃可以此上闻!〃又出药一包寄上,说道:〃官家问时,但道是'蜀当归'。〃语罢,忽然不见。仙玉还京奏闻,玄宗取书览看,上面写是〃姓维名厶这〃,一时不解。仙玉退出,公远已至。玄宗方悟道:〃先生为何改了名姓?〃公远道:〃陛下曾去了臣头,所以改了。〃玄宗稽首谢罪,公远道:〃作戏何妨?〃走出朝门,自此不知去向。直到天宝未禄山之难,玄宗幸蜀,又于剑门奉迎銮驾。护送至成都,拂衣而去。后来肃宗即位灵武,玄宗自疑不能归长安,肃宗以太上皇奉迎,然后自蜀还京。方悟〃蜀当归〃之寄,其应在此。与李遐周之诗,总是道家前知妙处。有诗为证:
  好道秦王与汉王,岂知治道在经常?
  纵然法术无穷幻,不救杨家一命亡。
  卷八  乌将军一饭必酬 陈大郎三人重会
  诗曰:每讶衣冠多资贼,谁知资贼有英豪?
  试观当日及时雨,千古流传义气高。
  话说世人最怕的是个〃强盗〃二字,做个骂人恶语。不知这也只见得一边。若论起来,天下那一处没有强盗?假如有一等做官的,误国欺君,侵剥百姓,虽然官高禄厚,难道不是大盗?有一等做公子的,倚霏父兄势力,张牙舞爪,诈害乡民,受投献,窝赃私,无所不为,百姓不敢声冤,官司不敢盘问,难道不是大盗?有一等做举人秀才的,呼朋引类,把持官府,起灭词讼,每有将良善人家拆得烟飞星散的,难道不是大盗?只论衣冠中,尚且如此,何况做经纪客商、做公门人役?三百六十行中人尽有狼心狗行,狠似强盗之人在内,自不必说。所以当时李涉博士遇着强盗,有诗云:
  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
  相逢何用藏名姓?世上于今半是君。
  这都是叹笑世人的话。世上如此之人,就是至亲切友,尚且反面无情,何况一饭之恩,一面之识?倒不如《水浒传》上说的人,每每自称好汉英雄,偏要在绿林中挣气,做出世人难到的事出来。盖为这绿林中也有一贫无奈,借此栖身的。也有为义气上杀了人,借此躲难的。也有朝廷不用,沦落江湖,因而结聚的。虽然只是歹人多,其间仗义疏财的,到也尽有。当年赵礼让肥,反得栗米之赠:张齐贤遇盗,更多金帛之遗:都是古人实事。
  且说近来苏州有个王生,是个百姓人家。父亲王三郎,商贾营生,母亲李氏。又有个婶母杨氏,却是孤孀无子的,几口儿一同居住。王生自幼聪明乖觉,婶母甚是爱惜他,不想年纪七八岁时,父母两口相继而亡。多亏得这杨氏殡葬完备,就把王生养为己子,渐渐长成起来,转眼间又是十八岁了。商贾事体,是件伶俐。
  一日,杨氏对他说道:〃你如今年纪长大,岂可坐吃箱空?我身边有的家资,并你父亲剩下的,尽勾营运。待我凑成千来两,你到江湖上做些买卖,也是正经。〃王生欣然道:〃这个正是我们本等。〃杨氏就收拾起千金东西,支付与他。王生与一班为商的计议定了,说南京好做生意,先将几百两银子置了些苏州货物。拣了日子,雇下一只长路的航船,行李包裹多收拾停当。别了杨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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