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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马蹄-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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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方面,姑娘家大都是如此的,并不仅限于这些哈萨克或维吾尔的姑娘。
  她扭动身子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答应不要告诉人家,我才告诉你……好不好?先生!”
  先生这两个字,常常令谭啸很不自然,可是在礼貌上,却又没有纠正的必要。
  他不知如何,竟觉得脸很热,也不知怎么,竟又点了点头。这姑娘妩媚地笑了笑,道:“因为拔荡和西里加告诉我,叫我不要把名字随便告诉人……可是先生,你是好人……”
  谭啸尴尬地笑了笑:
  “拔荡和西里加是你什么人?”
  年轻姑娘瞟着他笑道:“先生!拔荡就是爸爸,西里加……”
  她笑了笑,秀眉微颦道:“怎么说呢?西里加……哦,是老师!”
  谭啸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了,是你父亲和你老师说的,那么,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
  “不!”
  年轻的姑娘说:
  “你是个好人,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不许对人说,好不好?先生!”
  谭啸现在已觉得,和这个陌生的哈萨克姑娘谈话,非但不觉得困难,并且很有兴趣。
  自从他来到了晏府之后,整天都是独自呆着,看书、画画和写字,这只能暂时给他一些精神上的安慰,但人们对这种安慰,显然是不会满足的。
  那么在这愁苦的雨夜,能和这个年轻的不矫揉造作的异族姑娘谈谈话,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矜持的谭啸不再矜持了,他怀着喜悦好奇的心,重新坐下来,微笑道:“好!请你坐下来,慢慢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我很乐意听。”
  那姑娘甜甜地一笑,又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眼睛微微眯了眯:
  “先生,你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
  “当然可以。”
  谭啸微微皱了一下眉,半笑道:“不过,是我先问你的!”
  那姑娘又笑了,张开樱口,用很小的声音道:“依——一梨——华——”
  说完后红着脸笑了笑,瞟着他:
  “你听到了没有?我可不说两次!”
  谭啸总算听清楚了,他欠了欠身:
  “依姑娘!”
  依梨华不由抿着嘴笑了:
  “那么你呢?先生!”
  谭啸微微皱了皱眉,笑道:“我名叫谭啸,今夜能和你见面,感到很高兴!依姑娘,你家就住在附近是不是?”
  依梨华仍在重复念着“谭啸”这两个字,好像觉得很有趣,她抬起头谦虚地道:
  “那么,我该叫你谭先生了?拔荡说,有学问的汉人,就是先生。”
  谭啸微微一笑,对她这种称呼,倒也并不反对。她只管用一双黑亮的眸子,在谭啸身上转着。谭啸忽然发觉,和这个陌生的姑娘已经谈得很多了,可是又不便下逐客令,他便道:“姑娘你住在……”
  依梨华笑道:“衣马兔!”
  谭啸怔了一下,想不出会有这么一个地名。依梨华眨着那双美丽的眸子道:“我们家本来是在乌鲁木齐河的,后来那里被缠回占了,拔荡就带着我们搬到了甘肃。”
  “于是就住在了一个叫衣马兔的地方?”
  “是的,离这里不太远。”
  谭啸微微一笑。
  “你回去太晚,没有关系吗?”
  “啊!谭失生,那是没有关系的,你可以放心。”
  依梨华率直地笑着说。谭啸反倒微微有些发愁了。因为现在外面雨声已小了,通常这个时候,是常常有人来为自己送点心来的;要是这个场面,被雪雁或是别人发现,那就不知会如何谣传出去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动了一下。
  这时,依梨华正在试穿那双绣花鞋。
  那双鞋可能是晏小真的,所以她觉得小了一点,可是仍然穿进去了。
  她含着极其喜悦的神色,低头看着脚上的这双鞋,不时地翘起放下,玩了一会儿之后,她才问谭啸道:“这双鞋,我可以带回去么?”
  谭啸皱了一下眉,他想也只有如此了,否则自己是没有办法处理这双鞋的,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因为你是一个美丽的姑娘,要是被人家捉到了,那是很难为情的,人家会叫你贼,一个女贼。”
  依梨华微微一笑,遂低下了头,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谭啸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一刹那之前,这姑娘还是满脸笑容的,可是这时,她的眸子内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姑娘你……哦!”
  谭啸笑了笑:
  “我只是给你说着玩的,你不要伤心。其实,每一个人,都会作一些错事的,何况你这种事,算不得……”
  依梨华打断了他的话,颤抖着:“不要说了……”
  水晶似的眼泪,由她那美丽的眸子里落下来,这使谭啸不禁更惊诧了。
  依梨华站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很喜欢我……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先生!你很生我的气吗?”
  她弯腰鞠了一躬,黑长的辫子,如一条长蛇似的,垂荡了下来,然后她吸了一下鼻子:“谭……先生,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拿人家的东西。今天……”
  她把已经放在袋中的那一小袋暗器,摸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只手用力地去脱脚上的那双鞋。
  “依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实在没有责骂你的意思,更不会生你的气。”
  依梨华已脱下了鞋子,重新穿上她自己的翻毛短靴,用白莹如玉的手,揉了一下眼睛。
  “谢谢你,谭先生!这两件东西,你为我代还给她们吧,我走了。”
  她说着转过了身子,慢慢往门边走去,谭啸长叹了一声:
  “依姑娘……”
  依梨华回过身来,答应了一声,一面仍吸着鼻子。谭啸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勉强地微笑着道:
  “没有什么……不过,这两件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好了,因为我也不知怎么处置它才好!”
  他说着回过身来,把两件东西又拿过来,微笑道:“只要以后你不再如此就是了,我很相信你,你拿去吧!”
  依梨华还是摇头,可是她看着谭啸那沉着的目光,却感到有点怕他。谭啸再一劝她,她也就收下了。她低头问:
  “那么,你不会怪我了?”
  “不会的,我很相信你,尤其是你年纪轻轻,有这么一身好武功,更令我钦佩。”
  依梨华听到以后,情不自禁地笑了:
  “真的?”眼泪还垂在睫毛上呢!
  谭啸轻叹道:“真的,我很佩服你。”
  哈萨克姑娘感激地微笑着。
  “那么,我……我走了!”
  说着娇躯微扭,已腾身纵起,轻轻向前一抄一起,已点足在屋角尖上,回眸一笑,伸出玉手招了招,谭啸不自禁地举手挥了挥,就见那姑娘一哈腰,直向前院飞纵而去,转瞬之间已失去踪影。
  谭啸怔了一下,心中感叹不已,他轻轻念着:“唉!真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啊!”
  今夜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想不到会有如此一番遇合,方才还在为晏小真而伤感的谭啸,此刻却又带着一番别样的心情,在为自己作安排了。
  对于这个哈萨克姑娘,虽还是一个谜,不过凡是由她口中说出的话,都还是真的,他确信她是一个诚实的姑娘。可是——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这姑娘来得是那么突然,走得又是那么干脆,今后……
  谭啸对自己笑了笑道:“睡吧!天下怪事多的是……她永远不会再来了……”
  谭啸这么想着,一个人转回到卧室之内,经过长时间的独处,他的感情已如同是一口古井,再不会轻易泛起波纹来了;除非是有人往里面扔石头,不过那井口常常是盖着盖子的。
  一连过了三天,这三天全是平静的日子,他发现自己对于晏小真的态度果然有效。
  因为这三天她没有再来请教自己画画,他内心微微感到些轻松,却也有一点内疚。
  他以为自己已完全摆脱干净了,另一面,复仇的火焰,也更猛烈地在他内心燃烧着。
  自从那晚上,他目睹了晏星寒的功力之后,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只是眼巴巴地守望着一个机会,一个能一网打尽四个元凶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久果然来了。
  五天之后的一个傍晚,他正在伏案看书,忽然雪雁在门口轻轻叩门道:“相公!相公!”
  自从那天得罪了晏小真,也就等于得罪了这个丫鬟。这几天谭啸很少看见她,此刻闻声,不由惊奇地走下座来,开了门。
  雪雁匆匆道:“老先生请相公即刻去一趟!”
  谭啸怔了一下:
  “有事么?”
  雪雁淡淡地道:“大概有事吧!在客厅里。”
  说完请了个安,转身就走。谭啸忙唤道:“雪雁!”
  雪雁回过了身子,挺不耐烦地皱着眉毛:
  “相公!小姐那边还有事情呢!”
  谭啸见她竟变得如此冷淡,知道那天的气还没消,当时很不好意思地窘笑了笑:
  “既如此,你去吧!”
  雪雁皱着眉毛看着他,也显得不大好意思,半天才道:“你有事么?”
  谭啸怔了一下,突有所悟似的摇了摇头:
  “哦!没有什么。”
  雪雁白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子走了。谭啸等她走后,暗暗自责道:“唉!你怎么啦?
  这段情是没办法谈的呀!”
  想着就进到房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戴上方巾,还拿了两张宣纸,一支画笔,因为他想晏星寒八成又是要他去画画的。
  可是当他匆匆走到客厅门前时,他仿佛觉得客厅里有人在谈话,晏星寒宏亮的嗓门不时发出喜悦的笑声。使他奇怪的是,这宏亮的笑声里,还夹着一种极为刺耳的笑声,听起来很不顺耳。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遂举步入内,只见晏星寒正和一白衣老人对面坐着,当时不及细看那白衣人,只朝晏星寒微微欠身道:“东翁相召,有何见教?”
  晏星寒含笑站起道:“相公不必多礼,快请坐,我为你介绍一个老朋友。”
  说着用手向那白衣老人指了一下笑道:“这位是朱老先生!”
  这时谭啸才有机会看清这位朱老先生的样子,他不由惊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位朱老先生,身高不过三尺四五,大概高矮不及自己胸部,银发眼眉,一双眸子微微眯着,上眼皮过于下垂,看来是一对标准的小三角眼,只是开合之间锋芒毕露,令人只看一眼,已可判定此老有一身惊人的功夫,尤其是内功方面。
  他身上穿着一袭白袍,长短只及膝头,膝盖以下是高筒白袜白履,一白如雪,不染纤尘,配合着他那瘦小的身材,看来倒是满相称;只是这种老人童相,看来很是好笑。
  谭啸忍着心中的惊疑,欠身施礼,这矮小的老人,尖笑了一声,声如童音道:“谭相公,不要客气。”
  他伸了一下手:
  “请坐!”
  好像这是他的家一样。晏星寒微笑着点头附和道:“相公不要客气,我和朱兄是六十年的老朋友了。”
  他脸上带着兴奋的颜色,这句话显然是真的了。谭啸遂坐下来,那白衣老人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谭相公,老夫方才正在和晏老哥谈到足下呢!足下这一手画,真令老夫叹为观止!”
  他站起身来,背过身打量着墙壁上的“吴王后宫”,背着手,叹息道:“画得太好了……太好了!”
  谭啸浅笑道:“幸蒙谬赏,实在是不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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