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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以为……”他怎麽知道外公是这种想法。
“好啦，什麽都别说了！”又没好气地看著他那个女婿，“这回，你是真的不会再反对了吧？”
程添无奈的点点头。
“小夥子，刚才听你说要退出黑道，转投商界，我这个老头子替我的外孙谢谢你，不要让他失望！”老人嘻笑了半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却非常严肃。
蓝勖轻点了下头，算是最尊重的回答。
程洛看蓝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知道他受不了这种审视的场面，“爸，外公，蓝勖还有事，我先送他出去！”不等到回答，拉起蓝勖就走。
一路静默的来到车库，刚一踏进去，程洛就把大门关上。
蓝勖转过头邪笑著看他，“干什麽关门？不会想在这儿跟我做吧？”
程洛冲过去就要打人，蓝勖闪身轻松的接住。
“你怎麽还是这麽爱动手？不分青红皂白的？我哪儿又得罪你了？”
“你居然事先都不跟我知会一声，姓蓝的，你太过分了！”程洛甩开他的手，靠在墙上。
蓝勖跟过去，“那我可冤枉了，我是想给你个惊喜，怎麽你不高兴？”
“高兴你个头！”他实在没办法对著这样一张笑脸发脾气。
蓝勖伸长手臂搂著他，程洛也搂上他的背，“程洛，手术前我答应过你，只要我不死，就会实现对你的承诺，我没骗你！”
程洛抬起头，“蓝勖，风云会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你就这麽让他……”
“知道老头子临死前和我说的什麽？”
“嗯？”
“他让我壮大风云会，不要给他报仇，他也希望我安全！而且转投商界，一样可以让风云会继续壮大，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可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会答应？”特别是那几个看起来相当难对付得老头子。
“这麽不相信我的实力？我可不只在床上厉害！”蓝勖又恢复本色。
“有时间我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脸皮到底多厚！”程洛想不笑都难。
“会有时间的！在床上？”蓝勖手摸上程洛的臀，色情的轻揉，又马上抽回手，在程洛发作之前，退出好几步。“回去做孝子吧，我得回去了，应付那些个人可要花些时间！”
蓝勖关上了车门，已经可以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程洛突然跑过去，蓝勖放下车窗，“还有事？”
“多久？”
蓝勖揽过他的头，给了个足以吞下所有的气息的浓吻，“明天晚上，在上次的那个酒店等我，九点锺之前，我一定会到！等我的好消息！”
67．
蓝勖赶到风云会的时候，叶凌风正在门口徘徊，他车还没停稳，他就迎了上去。
“你怎麽现在才回来？”叶凌风满面焦急的神色。
“陪程洛去见他老子！”蓝勖打开车门，把车交给手下。
“我说怎麽拿了东西就走！原来是去见家长？还顺利？”叶凌风笑著调侃他，其实不用问看蓝勖的表情就知道！
蓝勖点了下头，“事情进展如何？”
“比我预料中的顺利！”最近风云会经历了这麽多变故，老会长被杀，新会长九死一生，谁都不傻，连顶头上司生命都没有保障，做手下的岂不是每天都有可能丢命，入黑道有可能是一时意气，但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就当了炮灰。如果可以生活有保障，生命又有保障，绝对是最理想的状态。“那些年轻的中层至少有五成赞同，剩下的基本上也都持中立态度！只是……”
“那些老家夥反对？”他早就料到他们不会这麽痛快就和了他的意，一群老顽固。
“他们在风云会几十年，已经相当的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你让他们突然改变，他们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什麽情理之中？他妈的就是跟我这摆老资格，想压住我？他们人呢？”
“知道你回来，一早就等在会议室了！”不可否认，那几个人加起来确实是宝刀未老，他叶凌风得承认，应付不来。
蓝勖脚踏入会议室的时候，马上感受到了那种压抑的风雨欲来气氛，一场唇枪舌战是不可避免了。
蓝勖坐在首席，扫视了一下几个白发苍苍却有一脸凶悍的老头。“等了这麽久，现在没有必要跟这儿沈默。想说什麽可以开始了！”
“蓝少爷，你是要结束风云会，毁了蓝会长辛辛苦苦的打下的这份基业！”一上来的口气就非常的不善，
“还有呢？继续！”
“老会长为了风云会丢掉了性命，你这麽做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说完你们想说的！”
“你这麽做是不是受了那个叫程洛的男人的挑唆？”
“……”
“……”
几个人轮番轰炸一番，终於全都沈默了！“你们确定说完了你们想说的？我蓝勖一向尊重上了年纪的人，没说完还可以继续！”
还是没有声音。
“好！既然你们都说够了，我说话的时候希望你们都能把嘴闭紧了！不要打断我！”
“蓝勖……”想告诉他说话和缓点儿。叶凌风在旁边都捏著一把汗，蓝勖说话一向都如此，谁的面子都不卖，跟谁都不客气，当然了，除了程洛，惹火了这帮老头子，真的不是什麽好玩儿的事。
“我从来都不会莽撞冲动的去决定任何事，改组风云会势在必行，不会再作任何更改！”
还有人要插嘴，被蓝勖一个冷硬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说的是改组，不是结束，某些人刚才所说的什麽结束风云会，我姑且当他是人老了理解能力有限才会有这种荒谬的说法！”
“你……”被点名的那个人脸都气绿了。
“我父亲临终留下遗言希望我可以继续壮大风云会，壮大有很多种方法，难道就非要继续在黑道打打杀杀？不尽然吧！更何况，风云会现在黑道的地位已经是无人能及了，转投商界，占有一席之地才是上选和长远的发展之计！”
“蓝少爷，你说的很动听，你敢说你这麽做没有一点为了那个叫程洛的？”终於还是有人插上了嘴。
“没有什麽敢不敢的，我就算是全为了他又怎麽样？”不为程洛，他何苦在这儿跟这群老家夥斗法周旋。
“你承认了？”那个人的表情就像事抓到了最大的把柄。“你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是你的私事，老会长在世的时候都不再干预，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力，但是我们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你为了个男人毁了风云会的基业！”
“毁？”蓝勖不怒反笑，“你说说看，我怎麽毁了？是因为我和程洛的关系影响了风云会的运营，还是我让我的手下风餐露宿了？”
“你……”那个人被堵的没话说。确实自蓝勖接手以来，风云会不但度过了最大的难关，各项生意的收入也是有增无减。
“蓝少爷，你年轻气盛，做事有胆识，有魄力，我们全都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件事，你不觉得太有欠考虑了吗？”一个还算和缓的声音传出。
蓝勖看向那个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跟他玩儿车轮战？“我刚才就说过，不会鲁莽行事，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今天其实大可不必坐在这儿跟各位谈什麽，但是我今天来了，坐在这里，是因为我对父亲的尊重，他敬重你们，这个面子我蓝勖无论如何也要给，但是我的决定不是任何人可以动摇的了的！”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叶凌风适时地开口，“坐在这里的各位都是我敬重的长辈，本来没有我叶凌风开口的份，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蓝少爷的决定已经得到了会中绝大部分人的支持。为什麽？各位有没有想过！这几个月，发生了多少事，蓝叔被人暗杀，蓝少爷险些丢了性命，仅这两次，牺牲受伤的兄弟就有上百人，各位都是在黑道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前辈，黑道的残酷难道还没看透麽？”
“哼！”其中一个人冷笑，“叶凌风，我们知道你口才好，满嘴的仁义道德，蓝少爷就是因为有你在身边连性子都变软了！”
叶凌风性子一向温和，这次也不例外，“锺叔，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大儿子是怎麽死的？”
“五年前，一次和龙帮的冲突，被乱抢打死！”
“那您的小儿子呢？”
“两年前，和缅甸人的一次交易，在码头被条子抓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圈套，“叶凌风，你小子还真是滑，不明白为什麽老会长和蓝少爷都这麽器重你！我锺齐为了风云会牺牲了两个儿子算什麽，就算是陪上了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各位都对风云会衷心，都是不怕死的硬骨头，但是你们有没有问过你们的家人，他们愿不愿意死，有没有问过你们的手下，他们愿不愿意平白无故的丢掉性命，人只能活一次，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有几个愿意去送死？”
蓝勖听到这儿，话也接了上去，口气客气了许多，“各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你们的那个时代，打打杀杀，枪林弹雨已经过时了，现实就是现实，不是拍电影，演黑帮片，主角都是三头六臂的，我蓝勖可以逃过这一劫，下次很有可能就没有这麽好运了，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他临死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不要让我给他报仇，但是我去了，明知道是陷阱我还是去了，那是我的责任，我蓝勖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姓名白白断送在这些无用的地方，也再不想看到有任何的人为风云会流血牺牲。风云会资本雄厚，人才济济，几年的时间，在商界打出一片天地绝非难事，我想父亲在天之灵也会赞同我的决定！各位好好想想，这麽极力反对，究竟是认为我得决定是真的错误，还是你们的思维定式让你们无法接受任何的改变。”
叶凌风吃惊的看著蓝勖的侧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一次说这麽多的话，所有的反对的声音也都沈默了。
“各位都是风云会的元老，风云会改组之後，各位如果想留下，我敞开大门欢迎，如果想走……”蓝勖看了眼叶凌风，叶凌风把支票薄递上，蓝勖放在桌子上，“随便填个数目，风云会不会亏待任何有功的人。”
又沈默了几刻，“蓝少爷，就算你的决定可行，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算你退出了黑道，有些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老会长这些年的经营，有朋友，也有不少的敌人，你就不担心他们上门寻仇？”
“有势力的帮会，我父亲只会联合，最多也就是不相往来，决不会轻易得罪，上次的那个泰国黑帮，自从我杀了他们的老大，内部争权夺利现在已经是分崩离析，至於那些小的帮会，钱就能摆平！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阻碍我的决定！”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然後是垂头丧气的静默，人真的是要服老。
唇枪舌战过後，一室的清静，终於又剩下蓝勖和叶凌风两个人。
“蓝勖，你真是厉害，蓝叔可以瞑目了！”叶凌风由衷地说。
蓝勖长舒一口气，“这件事，你功不可没，不是你给我做好了铺垫，扫清了一切障碍，我怎麽能这麽痛快地攻下这最後一道坎！”
“从没听你蓝大少爷称赞过谁，我今天真是荣幸！谢谢赞扬！”
“客气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可不能没有你这个超级特助！”
68
“客气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可不能没有你这个超级特助！”这话说得并不客套，叶凌风或许不是冲锋陷阵的人才，但是安抚军心，处理生意事务，绝对无人能及。
“你当初那麽急著去杀泰国人，也是为了程洛？”
“我和程洛已经等了太久了，我不想再等，如果我不尽快杀了泰国人，今天就少了一样很重要的筹码！”至少所有人都不会指著他说他是贪生怕死之徒。
“程洛知道吗？”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告诉他！”
“蓝勖你……居然认为这件事无关紧要？” 叶凌风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