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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瓷都?”
这个时候,俞飞白不解道:“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只是德叔要开窑烧瓷了,让我回去看个热闹。”王观笑道:“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毛瓷顺利烧成,我倒是可以分你一套茶具。”
“真的?”
俞飞白眼睛一亮,茶具什么的他也不是很在乎,不过对于开窑烧瓷却比较感兴趣。
“德叔亲自打电话过来的,这还能有假。”王观也有几分感慨:“从去年就开始着手筹备,现在终于开始落实了,真是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的。”俞飞白随口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可以走了。”
“行,我也去。反正最近也没事,而且好久没见过德叔了,正好去拜访问候一下。”
有了决定以后,两人也不耽搁,把这事和钱老一说,钱老肯定不会反对。之后又和其他亲朋好友打声招呼,再收拾好行李,第二天早上准时出发。不过这次行程他们的运气不太好,飞机延时了,等到他们抵达瓷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没办法,总不能凡事顺风顺水,遇到一点小挫折才是生活啊。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回到了瓷都,而且王观的父母也准备好了饭菜,就算他们晚点了,也不愁吃不上热气腾腾的午餐。对于俞飞白,王观父母也见过面了,虽然也有几分生疏,但是不至于陌生,反正十分热情。
不过大家也知道,有的时候太过热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俞飞白感到颇有几分不自在,所以吃饱喝足之后,又在厅中小坐片刻,就示意王观出门拜访高德全去了。
车上,察觉俞飞白的不自在,王观笑道:“你以后多来,熟悉了就不会这样了。”
“知道了。”
俞飞白点了点头,也不想多谈这事,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瓷都的街道,然后指指点点,这里没变,那里变了。一些店铺愈加热闹,一些店铺扑街换招牌了。
话说回来,俞飞白在这里住了好久,说不定对瓷都的情况比王观还要了解。
这也是比较正常的情况,毕竟王观在瓷都是以工作为主,也没有游玩的心情,哪像俞飞白这种公子哥儿,无聊的时候就开车把整个城市逛完。
比如说现在,前往高德全的工作室,王观规矩的顺着大道前行,恰巧遇上了堵车,然后在俞飞白的指点下,调头抄小道,一番拐弯抹角之后,就抵达目的地了。
“你厉害……”王观由衷赞叹。
“那当然!”
俞飞白有几分得意,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工作室中。不过却在门口碰壁了,他没有门卡,更不知道密码,只得乖乖让开位置,示意王观赶紧开门。
王观轻轻一笑,顺手输入密码开门,俞飞白肯定是抢先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王观发现工作室的人员比上次少了许多,但是考虑了下,他也释然了。毕竟上次过来的时候,另外还有苏氏集团的人员协助,现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那些人自然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高德全自己的员工。
“你们来了。”
此时,高德全笑容满面的招呼,早tongguo电话了,他对两人的到来自然也不意外。尤其是好久没见俞飞白了,肯定少不了一番问候。
寒暄之后,自然聊起了正事。
“德叔,你说是这几天开窑,那具体是哪天呀?”王观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他大半年来的努力?毛瓷能不能完美重现,就要看送窑烧制这个步骤了。
“预定是在三天之后,就正式烧制。”高德全微笑道,心里也有几分激荡,万里长征只差最后一步应能完成,他的心情肯定有些兴冇奋、彷徨。
毕竟东西送窑烧制之后,就多了几分不可控姓,哪怕很有信心,很有把握,但是在瓷器冇没有成型之前,谁也不敢说没有任何的风险、意外。
现在高德全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些风险、意外,所以尽管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还要反复的检查,排除一切隐患。
对此,王观和俞飞白倒是可以理解高德全的心情,不过毕竟没有注入多少心血,自然不可能感同身受。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很希望高德全能够一举成功。所以到晚上的宴会,不仅是给俞飞白接风洗尘,更是想提前预祝高德全如愿以偿……
气氛十分热烈,大家难免有些喝高了。毕竟喝的是真酒,而不是白玉之精泡出来的仿酒。反正第二天早上,除了王观以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宿醉反应。
不过对于高德全来说,放纵了一晚之后,心里的压力倒是减少了许多。最起码不再反复折腾员工检查各个环节,而是在准备开窑祭祀的事宜。
在古代的时候,由于烧窑的不可预测姓,所以在正式烧制的时候,肯定要祭祀窑神,祈求神明的保佑,让窑中的瓷器顺利成型,不要烧坏了。
当然,这样的传统风俗习惯,在建国破四旧运冇动以后,肯定已经销声匿迹。不过随着现代的人对于传统文化的认知不断加深,开窑祭祀的活动也逐渐复苏。
但是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活动属于表演的形式。在旅游旺季的时候,专门表演给前来参观的游客欣赏,已经没有当年窑工祭祀的含意。
可是现在高德全却是真心祭祀,完全按照古法,举行一个开窑祭祀的仪式。由此可见,他对于这一窑瓷器的重视程度。
不过他这个决定,不仅是王观表示支持,就是苏氏集团方面的负责人听见了,也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甚至建议要按照最高规格来祭拜窑神。
这是迷信吗?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反正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烧香拜神,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 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怎么说,开窑祭祀的事宜在有条不紊的筹备。知道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人笑话,这样的情况,就好比在过年的时候祭祖,有人会笑话吗?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两天之后,到了正式开窑烧瓷的时刻。
这一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正是烧窑的好时节。有瓷谚云:七死八活九翻身。意思是在七八月之后,就是瓷业旺季,这个时间段,气温十分稳定,烧成瓷器的成功率很高。
此时,在瑶里某个窑口之前,由高德全亲自出马,正在主持一场祭祀活动。用古话来说,就是暖窑神,祭拜风火仙师。不过中国很大,能够烧瓷的地方很多,所以各地的窑神也尽不相同。反正瓷都的窑神,却是一个名为童宾的人。
相传在万历年间,有太监督造青花大龙缸。由于龙缸久未烧成,太监对瓷工进行鞭答,甚至杀害。窑工童宾义愤填膺,为救瓷工,最后毅然纵身跳入窑火之中,以示抗议。
童宾之死,起了瓷工们的义愤。为平息民变风波,缓解人心,朝廷在御窑厂东侧修建佑陶灵祠,为童宾立祠,奉为风火仙。从此以后,瓷都就供奉童宾为窑神了。几百年来代代祭祀,就算建国后中断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又重新恢复了过来。
当然,祭拜的仪式,也没有那样简单,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繁琐。其实王观觉得这个仪式,或许并不单纯是为了祭神,更好像是一个犒赏窑工的大会。
比如说在暖窑神的时候,上午就是从风火仙庙借来绘有翅膀的飞虎旗,插在大门两侧。再用黄纸书写风火仙师四字,贴在窑口门楣上,另外还有一对风助火力,火借风威的猛联。之后更是把窑神灵位也请到了窑门前再请一帮人敲锣打鼓,热闹一番。
整个上午基本上就是忙活这些事情了。到了中午之后,就是请参加了这次烧窑的员工们过来喝酒了,大家开怀畅饮,气氛热烈一直到下午才算是结束宴会。
想一想,在古代的话,这场宴会应该是窑工们最高兴的时候,也算是东家对窑工们的一种变相的犒赏。毕竟窑工们辛苦做好了瓷器,东家肯定要表示表示。免得在最后的烧制过程之中,窑工们出工不出力,导致了瓷器折损烧坏,那就欲哭无泪了。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出现在高德全身上因为他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烧瓷大师,而且在烧制的过程中,就算不用亲力亲为,但是每个步骤环节他的心里有数。想在他面前出工不出力,那简直就是不想干了。
此时宴会结束,高德全带领大家拈香叩拜窑神之后,接下来的步骤,就是最为关键的点火仪式。把窑火点燃了,就意味着在烧制结束之前不能有任何的中断。不然的话,大半年的心血就前功尽弃。
冇所以在点火的时候,高德全的手也有几分微颤不过最终还是将柴火点燃了。
不久之后,就可以通过窑孔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金黄色的火焰升腾,冒出了滚滚热浪,让人轻易之间不敢靠近。这是由于燃烧的是最上等的松木柴,火势自然比较猛烈。不过成本肯定很高,单单是木柴的钱就好几万了。
这钱肯定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现在的窑口,已经很少用木柴烧制瓷器了。随着时代的发展,烧瓷的窑口也划分了好几类,分别是柴窑、煤窑、气窑、电窑。
柴窑不用多说,肯定是烧柴的,煤窑自然是以煤为燃料。至于气窑,那不是空气,而是液化气,电窑则是以电力能能源进行烘培。
尽管相对来说,柴窑的烧制难度最大。毕竟无论是气窑,还是电窑,都可以控制人为的温度。但是柴窑却不同,特别是把桩看火候的师傅,没几十年烧制经验是不行的。
然而,几种手段之中,高德全偏选择了烧柴火,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松木的燃料对于陶瓷有很大的好处。”高德全解释道:“松木富含松脂,在燃烧过程中挥发出来的松脂,对陶瓷有滋润作用。”
“而且松木的火势再猛烈,也肯定不及液化气、电力那样厉害。在松木柴火烧制,那是要慢慢的添加柴火,才使得温度慢慢的上升。就是这个缓慢的过程,也让窑中的瓷器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炉内的水汽与瓷器釉料的充分结合,釉面自然更加滋润。”
此时,高德全做了一个最简单的比喻:“就像冲一杯咖啡,煤窑和气窑、电窑是已经惆制好速溶咖啡,开水一到就完成了。而柴窑却是把咖啡豆研磨之后,再精心煮出来的咖啡,香气肯定更加浓郁,口感自然十分完美。”
“德叔,你不用和我们说这个、。”俞飞白直言不讳道:“反正我们也听不懂。”
“那你更要仔细听好了。”高德全笑道:“毕竟现在一些赝品瓷器,那是直接用电窑烧制而成的,所以釉面比较干涩,你仔细留意就能区分开来。”
“也对。
俞飞白点头,认真牢记下来。毕竟古代的窑口,肯定没有什么气窑、电窑,完全是松木柴火烧成,与现代的瓷器肯定有差别。
一些鉴定节目之中,专家们总是强调赝品瓷器釉面干涩,所以不是真品,许多人总是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人家说的,就是柴窑和电窑的区别。
高德全又提了一些烧瓷的禁忌事项之后,接下来就比较无聊了,毕竟添柴加火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情,所以高德全也不强求两人留下来陪伴自己。
“你们先回去吧。”
适时,高德全笑道:“等到烧好了,打开窑口取瓷的时候,我再叫你们过来。”
“行。”
俞飞白也不矫情,直接点头道:“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
一般来说,整个烧窑时间需要二十四个小、时,再加上冷却的时间,估计要两天。反正在这个烧制的过程中,高德全肯定是牛步不离窑口,通过望火孔察看窑火情况。所以在瓷器出窑之前,他绝对是寝食不安。
对此,王观和俞飞白也没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