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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骄-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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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苦思索,竟然得不出答案。

他看着好好,突然心下生疑,他的目光变得冷冽,他缓缓道:“你没有说谎?”

好好微笑道:“若说当日我还在为金国效力之时,可能会说谎,可是现下我不过是个江湖过客,没有必要期满,何况,萧大人救了我。”

萧云飞冷道:“那面具人为何没有杀了你。”

好好微笑道:“只因我逃进了临安城,进了城,他便没有再追。”

进了城便不再追,那面具人果然很是谨慎。萧云飞心下有数,那面具人大约就是城中之人。可他转念,面色却更冷了:“你既然进了城,为何我发现你,却是在山中?”

好好道:“我只是想去寻寻秦大人。”

萧云飞说不出话来。世间岂会有这样的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受重伤,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后,竟然还要去确认被救者是否安全离开。

好好苦笑:“你一定不信。”

萧云飞这次却生硬地抛出一句:“我信。”

若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不信。可是换做好好,他却信。一次交往,足以看透一个人。好好苦笑,看来他与萧家,果然是注定了纠葛。

他握着那玉佩,转身走出去,行至门口,突然冷冷道了句:“算不得什么惊天大事,秦大人曾经位高权重,多几个仇家也不是怪事,凭这个,想还了人情,不可能。”

这话是好好没想到的。甚至连萧云飞自己都没想到。

第二句出口的话就更加惊人:“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愿不愿意留在萧家。”

柴房内静极了,没有人说话,一只老鼠从好好身后跑过去,引发柴堆细碎的声响。

萧云飞转身离开。

残夜将尽。一盏孤灯,一个人,萧云飞静静地在书房里坐着。他突然想到在汴梁的日子,他也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萧凌偶尔陪在身边。每每想到萧凌是三哥的人,他的嘴角总是泛着微微的笑意,他喜欢坐在那,任萧凌陪着,自己,便静静地感受得到来自云河的温暖和安心。

可是现下,竟果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萧凌,没有云河,甚至没有云寒。

不过他却无暇顾及此事,他拿出玉佩细细地对灯查看,这是他第十几遍看着玉佩了,果真眼熟,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无论如何要想出来,因为他在玉佩侧缘发现了两个小字:拓跋。这让他心惊。西夏国王族在古时便是姓拓跋,后在唐时因平黄巢起义有功,赐姓为李。这玉佩若是与西夏有关,那么问题就大了。如今西夏已经投靠金国,形势对宋极为不利,难不成西夏竟也在暗中玩着什么手段?

可想来,也许只是巧合,若是果真与西夏有关,为何这玉佩上刻的竟是汉文?也许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况这是块老玉,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果真是秦未明仇家悬赏而来的武功高强的杀手。

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安。看来他果然需要前往岷州一趟,做他的陇右都护去了。可云寒呢?他思忖着,也许云儿暂且留在云河那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在家吃完泡面。。。

下一章某些事就应该会有些眉目了。。。

99

99、玉佩主人 。。。

晨雾中,一剪柳叶在晨风中飘荡,萧云飞很累,头痛。他一夜未眠,此时,竟然有些恍惚,他修长的手指按住额头,突然有种错觉,萧凌。

若是在汴梁,萧凌此时便该在门口轻轻道一声:“萧大人。”然后端着茶走进来。静默不语地候在他身边。那种感觉很温暖,那种温暖很熟悉。

他几乎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他却突然听到一个温凉如水的声音在身后温暖地响起:“萧大人。”

他怔住了,清幽的茶香漫散开来。他几乎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双苍白的手,将散乱在桌上的纸张整理好。

好好,微笑着忍痛,将茶盏放在案上。

萧云飞愣住了。可他表面不动声色。他本以为好好天亮就会离开,可是没有。

萧云飞冷冷道:“怎么,肯留下?”

好好道:“是。”

萧云飞道:“为什么?”

好好笑道:“只因萧大人那句,我信。”

不需只言片语,静默中,萧云飞微微安了心。他的确急切地需要一个左膀右臂,办事稳妥,武功高强。

只是他皱着眉看了看好好的一身破衣烂衫,苍白的皮肤上沾染的血迹,他不禁道:“你今后是萧府的人,不是乞丐。”

好好笑了,这个世界上果真有这种怪事。他愿做乞丐的时候,偏偏都说他不像乞丐,如今累了,打算放弃乞丐这份极有前途的职业时,却偏偏又有人将他与乞丐联系在一起。

萧云飞却没有笑,他还是不能明白,一个重伤如此的人,为何会笑得这么开心。

他站起身,道了句:“跟我来。”

二人行至南苑一间客房,命人简单打扫了,安排好好住下,又命了小红去请了孙世儒来。孙世儒的性子一向慢的出奇,当初在金军眼皮底下离开汴梁时都不紧不慢,在寒冷的冬日一路吟赏风景,现下,便更不必说。

仅隔一条街,竟然行了一个时辰才到。萧云飞的脸色不大好看,可孙世儒却笑得温和,缓步走进南苑,微笑着问道:“大清早叫了我过来,不知何事?”

萧云飞道:“请大名鼎鼎的孙御医前来,自然是为了看病。”

孙世儒心下觉得有趣,萧云飞想必是嫌自己太慢了。他没有说话,直径进了客房。

萧云飞心下暗自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孙世儒有所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却是一时想不出。

孙世儒将细细解开好好的衣衫仔细查看,不过是寻常兵刃所伤,虽流血过多,却皆是皮肉伤,无甚大碍,想必这萧云飞对受伤之人还是极为重视的,否则断不会要他亲自前来。想至此也并无多言,只是命人取了药来,不在话下。

直到孙世儒离开了,萧云飞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到底怎么了,怪事连连,好好出人意料地愿意留在萧家不说,就连一向熟识的孙世儒看着都有些不痛快,难道是自己近来太累,抑或是头痛所致?

思来想去,便没有理会好好,一个人踱回书房,才坐下,却瞟见案上的玉佩,突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他记得了,这玉佩下缘原本有一串长长的鲜红的流苏的,极其惹眼,而这玉佩,本是应当挂在孙世儒的身上。

他曾因了这串火红的玉佩流苏嘲笑世儒,甚至还预言如此惹眼的事物迟早被贼人拿去,谁料这东西少了流苏,自己竟然认不出了。

他再次细细端详那玉,两个小字若不是对着光仔细看是决计看不出来的,刻痕极秀气,又因年久而磨平了字迹的边缘,不大好辨认了。

他将那玉收好,不禁心怀疑惑。难道这东西果真是孙世儒的?其实若果真是孙世儒,倒也不奇怪,毕竟那段前尘旧恨中,孙家也因与萧家交好而受了些委屈牵连,这些年过得也是很不痛快,恨秦未明是应该的,只是他和孙世儒一起长大,孙世儒并不会武功,甚至连把剑都拔不出来。若是孙家买了杀手去刺杀秦未明,这么大的事,一定是会和他相商的,况且就算是杀手,怎么会将孙世儒从不离身的玉佩带在身边?

就算一切疑惑都可以解释得过去,那么孙世儒又是如何得知秦未明得以从金人手中逃脱返朝?

难不成果真是有人偷了他的玉佩后才去向秦未明行凶?可那玉佩上的字迹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孙世儒果真和西夏国有关?

他疾步行至好好房间内,推门就问:“方才给你治伤那人你可曾见过?”

好好道:“不曾。”

萧云飞沉默片刻,又问:“和伤你之人有几分相似?”

好好苦笑道:“天暗大雨,即便是不带面具怕是也难以分辨,何况脸上,还有面具?”

好好沉默了一会又道:“身形倒是有几分贴合。”

萧云飞点点头,不语。可方才孙世儒给好好医伤之时并无半点异常,看样子竟像是完全不曾见过好好。萧云飞又皱了眉。

好好道:“还有一事,好好竟然忘了说。”

萧云飞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好好苦笑道:“伤我的人,使的双手兵器,左手剑,右手刀。”

萧云飞愣了一下,的确,他竟然忘记了好好身上那诡异的伤口,原本怀疑追杀秦未明的刺客不止一人,不想,却竟是一人所为。

而这一切,到底,和孙世儒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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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100、兄妹羁绊 。。。

萧云寒太虚弱,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蜿蜒着顺着石壁的缝隙穿过了原本不透光的石室。

她觉得头还是有点痛。可是很清醒,她还依稀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现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的喜悦。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还有漫长而难熬的七日。可是她却笑了,因为她看到萧云河端了汤药走进来,温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微笑。

云河在床边坐下,萧云寒想坐起来去接那碗,和云飞相处久了,她总会对云河的疼爱显得有些不自在。

萧云河微笑着将晚放在桌子上,道:“烫,一会三哥喂你。”

萧云寒竟然有些慌张:“谢谢三哥。”声音很轻,很疲惫。

萧云河温和道:“躺下。”

云寒听话地躺下来。

萧云河道:“伤还疼吗?”

云寒思忖了一会,像是下了决心,点了点头。

云河却正色道:“如今知道疼了,当初何必做那些傻事?”

萧云寒微微一惊,道:“云儿知道错了。”

她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是有负罪感的,可是如今云河温柔的语气竟让她突然觉得委屈。

萧云河道:“你知道错了?那么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云寒心头一酸,轻轻道:“不该,不该碰那东西。”

萧云河轻轻摇头:“哥哥知道,云儿是个坚强的孩子,若不是痛得忍不住了,断然不会去碰那种东西。是人都会犯错,这点,我不怪你。”

萧云寒心中更加酸楚,她不禁红了眼圈,可泪水被她忍住了,萧云飞一向是见不得她哭的,她的忍耐力很强。

萧云河继续道:“可是不管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与我和云飞说呢?很显然,你不够信任我们,可你应当知道,不管云飞做过多少错事,他始终是你哥哥,我和他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可你的瞒和骗,你的不信任,伤了哥哥的心。”

萧云寒咬住嘴唇。

云河微笑地摸摸她的头发:“想哭就哭吧,这里不是萧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萧云寒再也忍不住,一头钻进萧云河怀里,泪水决堤,这是她下山以来,第一次泣不成声,她隐忍了太久,承担了太多本不该她承担的苦痛和责任。

萧云河拥她入怀,不语,许久,轻轻道:“孩子,受委屈了。”

顿时,心中坚守的一道高墙崩塌,她太委屈。这一路,从汴梁到临安再到汴梁,上过战场,在雪夜里行过军,潜入过危险的天龙教的内部,挨过打,忍着痛赶过几百里的路,受过冻,踏实安睡的日子屈指可数,甚至曾与死亡为伴。

她抽泣着,泪水在云河的衣衫上晕开大片的潮湿,她的双肩剧烈地起伏着,似乎不顾一切地流泪。

萧云河动容了,他眼中的云寒是坚强得吓人的,他甚至从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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