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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她仍痛着。
虽不像先前,那种撕筋断骨的痛,却也是隐隐的抽痛。
画眉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还没认清身在何处,就听见床畔传来谈话声。
「她还好吗?」
「风爷,夫人是动了胎气,所以早产。现在看来,夫人的身子还好,只是需要好好静养,注意千万别吹着风。她身子太虚,加上失血过多,一旦染上风寒,就很难撑得过去。」
「我会注意的。」
「另外,这是调养身子的药方,风爷可以派人,照这药单子去抓药。」
「谢谢大夫。」
「风爷客气了。那么,老夫这就先走了。」
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就被关上了。夏侯寅穿过花厅,走进了卧房,赫然发现,原本昏迷不醒的画眉,已经醒了过来。
「孩子呢?」她一开口,就急着追问。
夏侯寅走到一旁,从摇篮中捧出一个包着红绸的小娃儿,小心翼翼的放进她怀里。
「孩子很好,很像妳。」他轻声说道,同时注视着画眉以及她怀中的孩子。「是个儿子。」
那是一个粉嫩的小娃儿,正闭着眼,偎着胖胖的指,睡得好香甜。画眉的眼里,有着感动的泪水,她颤抖的伸出手,轻碰那张小脸蛋,小娃儿皱了皱嘴,给了她些许回应,接着又沉沉睡去。
「妳想喂他吗?」夏侯寅哑声问道,克制着那股想将这对母子,一同拥入怀中的冲动。
画眉点了点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着敏感、奇异的胀痛。
「我去唤莺儿来,她应该可以帮妳。」他克制着语调不变,还要克制着想留下来,亲眼看着她哺喂孩子的冲动,转身离开了卧房。
生下孩子之后,她身子虚弱,夏侯寅坚持,她非得留在风府里调养身子。
只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再逼迫她,甚至不曾提起,他们之间的往事。
夏侯寅甚至严守份际,不再逾矩,不论是对待她,或是对待孩子,都是体贴入微。担心莺儿照顾不周,他甚至以主人之尊,搬进了卧房隔壁那间小丫鬟睡的小房间,亲自照顾他们母子。
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有很长一段时间,画眉总是睡得很早。
而她的儿子,似乎也有着爹爹的体贴,从来不曾夜啼过,总能让她安眠到天明。
充分的休息,加上三餐不断的补品,让她逐渐恢复健康,粉颊终于恢复往昔的红润。
那一夜,画眉本来已经睡了。
梦中,有某种低低的声音,将她唤醒过来。
那声音其实她并不陌生,这段时间里,夜来偶尔都会听见。只是她先前太虚弱,总睡得很沉,而那声音也太过细微,所以就不曾起身察看。
只是,今晚,她却醒了。
清醒之后,那声音更清晰了些。她撑起身子,视线穿越卧房,瞧见方厅里的景况。
就看见月色之下,夏侯寅在方厅之内,来回踱步,一边拍哄着怀里的孩子。「乖乖乖,别哭,别吵醒了你娘。」他低声说着,望着孩子的表情,有着慈爱,也有无奈。「嘘,别哭了。」
画眉看着这一幕,看着他,跟他们的孩子,无法转开视线。
原来,孩子并非从未夜啼。
原来,是他每个夜里,都牺牲睡眠,抱着孩子,在方厅里轻声哄着,才让她能够睡到天明。
她没有出声,反倒卧回枕上,闭上眼睛,听着方厅那儿,传来他用嘶哑的声音,唱着奇怪的童谣,安抚着哭闹的孩子。
一串泪水滑落,沾湿了枕巾。
只是,不同于往昔的伤痛、心疼、忧虑。
这次,她虽然落泪,却有着深深的感动。
孩子终于睡了。
夏侯寅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里,把睡着的孩子放进摇篮里,然后才转过身,往床榻上望去。
画眉还在睡。
他露出微笑,仿佛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补偿。
只是,他才刚跨出步伐,准备回到隔壁的小房间,摇篮的小娃儿,却又发出呻吟,预告着即将大哭。
这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放下,躺没一会儿,就要不高兴的哭闹着,非要整夜都让人抱着、哄着才行。
夏侯寅重新抱起孩子,走回方厅里,又开始踱步、拍哄。
这样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累了的孩子,才终于肯入睡。他把孩子放回摇篮,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小娃儿已经睡了,才走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回隔壁的房间。
几乎是一沾枕,他就睡着了。
直到几个时辰后,婴儿的叽咕声,以及某种轻响,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迤逦进窗的目光之中,画眉正抱着孩子,她面前的桌上,还搁着一碗热腾腾的干贝粥。她抬起头来,注视着他,轻轻的弯起嘴角。
「你的粥。」她说。
夏侯寅凝望着她,然后缓缓坐起了身,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那碗冒着白烟的干贝粥,他的喉头不由得紧缩着,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有落泪的冲动。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她终于开始原谅他了。
「趁热喝吧。」她柔软的声音淡淡响起。
无法出声,他只能点头。
他拿起调羹,舀粥入嘴。
粥味温热清淡,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如往日一般,温暖了他的心肺。
他一口接一口、万般珍惜的慢慢吃着。
只要画眉能够原谅他,他的生命就已完整了。
对他而言,这一辈子里,只有画眉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从今以后,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儿子。
日光暖暖,在妻儿的陪伴下,夏侯寅喝完了那碗干贝粥。
尾声
几个月后,他以风寅之名,重新迎娶了她。
这一次,他依着她的意思,低调的办了几桌宴席,只宴请了亲近的好友,以及曾患难与共的家仆们。
董絮跟曹允,也赶来道贺。
他们因此事结缘,早在数个月前,就已经成亲。到了这会儿,董絮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喜宴过后,人们都离去了。
画眉在前厅忙了一会儿,直到夜色深了,才转身走回院落里。她踩过石砖,刚跨过庭院的门槛,就瞧见了他的身影。
夏侯寅抱着未满一岁的儿子,站在梅林之间。
这一整座梅林,是他重新栽植的,每一株皆是他从夏侯府的梅园,辗转移植而来,亲手植下。
看着丈夫与儿子,画眉心中一暖,缓步上前。
他闻声回头,在看到她时,嘴角轻扬,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双手因为旧伤而扭曲着,无法如往日一般,密实的包覆着她,画眉却半点都不介意,温柔的反握住他的手,仰头对他微笑。
冬日渐暖,院子里的花早已开了满园。白色的花办随风轻飘落下。
他低下头,深情的吻了她。
花儿继续随风飘落,似雪一般,但却有着春的气息。
看,春天来了。
梅花开了。
【全书完】
后记
新年快乐典心
哈啰哈啰,各位读者们新年好!
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了。
阿心仔新年的第一本作品,跟大家见面的是《画眉》。
呃啊,既然书名是《画眉》,那么,从阿心仔的记录推断,还有些许脉络可循。
编辑:妳的什么记录?拖稿记录吗?
阿心仔:那个……那个……大过年的,不要谈这个啦!
人家说的,是书名与内容相关性的记录,既然书名是《画眉》,想当然尔,按照鲸鱼脑简单的逻辑,这本所所写的,自然就是画眉的故事。
编辑:书名『画眉』?画眉毛吗?
美编:编辑,作者是不是少放一个『鸟』字?
对,没错,以上是真实对话。编辑跟美编,妳们不要否认了,妳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呜呜啊,讨厌啦讨厌啦,人家偶尔也会想取个唯美的书名啊!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是工作,还是家里,都忙得不得了。
通常呢,大扫除这个动作,在阿心仔家里,是会一路扫到除夕当天。按照惯例是,娘亲在厨房里煮年夜饭,我跟老哥就要拿着抹布,继续擦擦擦擦,直到年夜饭吃完,小孩子就要帮忙收拾碗盘,把碗盘洗干净。
然后,再拿着抹布,乖乖去擦地板,把那种很难擦干净的止滑地砖,一块块擦干净,然后上蜡。等到大功告成后,才可以从爹娘手中领红包。
现在呢,惯例略有更动。
更动的地方是,吃完年夜饭、帮忙收拾碗盘、清洗干净后,阿心仔就会用双手,把红包捧到爹娘面前,祝爹娘长命百岁,一年平安顺利,然后再拿起抹布,去擦那种很难擦的止滑地砖,一块块擦干净,然后上蜡……
写这本《画眉》的时候,天气好冷好冷。在最冷的那天晚上,在阿心仔的身上,发生了一件比画眉收到休书,更惨绝人寰的事。
噢,那真是让听者错愕、见者痛心、亲身体验者尖叫流泪的天大惨事!
热水器坏了!
真的。它真的坏了!
下午明明就还好好的,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它一到入夜就坏了?!
阿心仔才去参加婚礼,扛着喜饼回家,脸上还化了妆。当我扭开水龙头,只看到透心凉的冷水哗啦啦的流下时,人家当下从头到脚,也全部凉透了。
呜呜,这么冷的夜,难道要我用冰冰的冷水,卸妆、洗脸跟洗澡吗?太残酷了!这招狠到可以用来严刑逼供了。
关上水龙头,阿心仔马上跑出浴室,去跟爹爹大人报告,热水器恶意罢工!
爹爹大人说道:今晚别洗了,明早就有人来修了。
阿心仔当场连退三大步,只差没掉下眼泪。
呜呜,不行啦不行啦,美容师有交代,睡前千万要卸妆,脸上留着眼影啦、眼线啦、睫毛膏、唇蜜,人家要怎么睡啊?
阿心仔含泪跑回卧房,拨了电话跟小辣椒哭诉,还慎重询问,可不可以连夜到她家里叨扰,借用她的浴室一用。
早睡早起的小辣椒,从睡梦中被挖醒,听了阿心仔哇啦哇啦的哭诉后,先打了个呵欠,才懒洋洋的问:「妳家有热水壶吗?」
「有啊!」
「那么,妳家有烧开水用的那种大铁壶吗?」
「也有啊!」
「那不就好了?」
「啊?」
「用那个也能烧出热水啊!」
啊,对喔!
阿心仔恍然大悟,挂上电话后,立刻开始动作,装满了热水壶跟大铁壶,分别插电跟打开瓦斯。当晚,虽然克难,但谢天谢地,阿心仔还是顺利的卸妆、洗脸,再烧了两壶热水,倒进浴缸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现在,请让我说一声:
小辣椒,感谢您~~
在阿心仔的在排书进度表中,这本《画眉》算是插队了。故事的背景、人物,跟以往的故事,没有任何关连。
为啥要另外开一个时空?
嗯,阿心仔是想说啊,繁华的京城,似平比较适合活泼快乐的故事。考虑了好一阵子后,阿心仔才决定,这个揪心的故事,就摆到另外一个时空去吧!
画眉的性格,外柔而内刚。而夏侯寅最幸运的是,心爱的老婆既没有练武,体内也没啥暴力因子。
换做之前作品里那些性格呛辣的女主角,剧情肯定就不会这么发展了。怎么?大伙儿不信吗?好,让我们看看,如果,女主角换人做做看,剧情会变得如何。
范例一:钱金金
别说是纳妾了,只要男方真有不轨,被她抓到真凭实据,她就会卷起袖子,先痛殴男主角一顿,再连夜打包回娘家。
然后呢,第二天开始,她会用更优惠的价格,抢走所有的生意。就算赔本、就算要花一辈子,她也会坚持,非把这个男人斗倒,逼着他上吊自杀不可。
就算他死了,她还会找一票人,到他坟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