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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健冷冷地看向我，笑眯眯地道：“不过是一个宫婢，也值得梓童你这般关心吗？”
我咬着唇不说话。
那边燕子宁以一敌四，可四个侍卫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便将四人打得趴下。
燕子健的双眼狠狠一缩，冷声道：“你果然没中茶盅！”
燕子宁环顾一下四周，脸色又阴沉发几分，睨视着燕子健开口：“你让我带她们两人走，以往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她们，指的自然是我与紫芙！
燕子健象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开怀大笑起来，好一阵才敛起笑声，冷哼一声道：“皇兄呀！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一个人走出这皇宫都成问题，还想带走她们两个？！”
燕子宁冷笑道：“难道皇上还想象骊山那次一样置我于死地？”
我浑身一凛，骊山那次雪崩，真的是燕子健所为？
燕子健也冷笑道：“这次不同，朕一定会令你插翅难飞！”
我藏于广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燕子健这等于变相承认在骊山陷害兄长谋权纂位的事实。只我可恨我还让苗儿认贼作父。
燕子宁淡淡的笑了笑，道：“这次我回宫，就不再打算出去！”
燕子健恶声道：“骊山那次因为慕容枫在背后捣乱，才让你趁机跑掉，这次，哼，母后在永宁宫中病得半死不活，朕倒要看看凭你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走出去！”
燕子宁恨恨地道：“母后这次病重，我想皇上在暗中出了不少力吧！”
我只觉心中一冷，太后病重？！
原希望在最后关头太后可以起到一二分作用，想不到燕子健已经先对太后下手为强了！
第178章 坦白
没有了太后这个坚强后盾，燕子宁还能活着走出皇宫么？
燕子健冷哼一声，承认得理直气壮：“如果不是她老人家爱管闲事，朕也舍不得下如此重手！”
燕子宁双眼微微一缩，声音也越发地冷了，一字一顿的道：“燕子健，说到手辣心黑，我还真不如你！你简直就是块当君王的料！”
燕子健哈哈一笑，咬牙切齿道：“这次朕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就受死吧！”
燕子宁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皇上到底有多大本事！”
我趁着两兄弟争辩得激烈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挪动身子，就算不能趁机溜走，也不至于轻易被捉住成为要挟燕子宁的把柄。如果可以成功溜之大吉，当然是上上之策。
不过我的小动作根本不能瞒过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的两兄弟二人，燕子健轻哼一声，只轻轻一伸手便将已退至门边的我拉了回他身边，将我按在怀里，微笑道：“梓童就不想看好戏吗？”
“放开我！我对兄弟互相残杀没有兴趣！”我拼死挣扎，想从燕子健怀里挣脱出来。
“不，朕相信梓童会有兴致的！”燕子健的笑声听起来十分邪恶，“来人，放箭！”
声音刚落下，有四支矢箭飞快朝燕子宁斜斜射过去，燕子宁轻松闪身避过。
燕子健放声大笑起来，命令道：“再放！”
矢箭如雨点般落至燕子宁身子，燕子宁的身子在箭雨点来回躲闪，险险地避过了这场箭雨。
我死死咬着唇不说话，闭了双眼不敢看，也不忍看。燕子健到底想做什么，不是再明白不过了么？他真的会在这里将燕子宁活活用乱箭射死吧！
燕子宁为何还能做到如此镇定自若？他难道不怕死么？他就算死了，对整个朝延整个燕国都毫无意义，到时燕子健只要给他安上一个刺客的身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天衣无缝掩饰过去。
“够了！”我大声喝道，尽管燕子宁武功高强，但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下，也难避出现闪失。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呢？我怎么能？
燕子健故意大吃一惊，伸手将我搂入怀中柔声安抚：“梓童害怕？有朕在，不用怕！”
就是因为有你这个混蛋在，我才害怕！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燕子健。
燕子健正待命人再放箭，突然见近身的公公慌慌张张跑上前来，便喝道：“何事这般慌张？”
那公公早吓得脸上没有了人色，立即跪下来回话：“皇、皇上，太后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公开……公开被下、下毒之事！”
燕子健脸色微变，怒道：“那两个太医不是解决了么？”
那公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两个太、太医被人救、救了，如今被太后带到朝上与各大臣对质！”
燕子健听了暴跳起来，一脚将那公公踢飞出好几丈。
燕子宁只冷冷地瞧着面前这一切，就象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样不说话。可我分明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既是心痛又是难过，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燕子健冷笑道：“朕还真想不到朕的好母后还有这等本事，居然装死装得这么象！”
燕子宁也冷冷一笑，道：“母后早看清楚你的嘴脸了，从一年前开始就不用宫中的任何膳食与药膳。别说你区区收买了两个太医，就算是收买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没用。”
“就算她命大！朕倒要看看她一个人能在朝中翻起什么风浪！”燕子健虽然嘴说得十分不屑，但若太后取得朝中大臣的同情及信任，他软禁母后毒害母后的不忠不孝罪名一旦被认定，他的君威就会大大减弱甚至失去朝中正真刚阿的大臣的认同及支持。
朝中这样的老顽固现在大多数身居闲职，虽然看起来无足轻重，但贵在这些人都是跟过先帝的，当然是支持太后的居多。燕子健登基的日子较短，这些老顽固根本还来不及彻底清除，一旦这些人被太后及燕子宁调动起来，燕子健定然是吃不消的。
这时，又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出现在燕子健面前。这个人我倒是远远地见过一面，什么名字记不起来了，只知道他在三军中职位极高。
“郑曲，你又有什么事？”燕子健烦燥地道。
“皇上，赵阳旧部煽动军士叛乱！臣特来请皇上示下。”与刚才那公公相比，将军就是将军，出身不同就是不一样，此时说起话来依然还是不慌不忙容色不惊。
“不过是几个虾兵蟹将，将带头叛乱的人统统斩了就完了。”燕子健阴森森的道。
“皇上……”郑曲眉头一皱，正待开口说话，燕子健已不耐烦地摆手让他退下。
郑曲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微不可见的叹气声。尽管我不知道赵阳旧部因何事叛乱，如果燕子健不能短时间内平息叛乱，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对燕子宁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
燕子健眼神冰冷地瞧了燕子宁一眼，冷哼一声，道：“皇兄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就可以将朕手中的江山夺回去吗？”
燕子宁的目光扫了周围一眼，似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顾自找了把舒适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急得泪水都快要流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燕子宁怎么还有心情坐？难道他不知道，四周团团围着的都是满燕子健的人，都是百发百中百步穿肠的弓箭手。
“皇上，不怕跟你说实话，若我真想坐这江山，根本轮不到你！”燕子宁一字一字地道：“你的所有谋算，包括骊山那次，我都了如指掌。父皇留下这个担子，我尽管不想担，也已经担了五年，既然你肯心甘情愿接过去，我巴不得卸下来。”
闻言，我与燕子健都是狠狠一震，我苦苦一直想要的答案，原来竟是这样。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燕子健喃喃自语，显然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千方百计甚至不惜身败名裂不惜牺牲生命篡位，到手的江山原来是别人不想要的，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第179章 反攻
燕子宁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你登基之前宣王等三王三面夹攻，双方打得你死我活，鹬蚌相争，你在明，我在暗，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的会是谁？还有，在你登基之日，我若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这把龙椅还是你的么？”
燕子健脸色微微一变，尽管不愿相信可又不得又折服——燕子宁说的句句是实情。
“从小父皇对我严厉呵刻，当作接班人一样严厉培养，只因我是徽王府的嫡长子、世子，其实父皇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为王为君，只希望象你一样每天逍遥自在过日子。只可惜……父皇一直不懂我的心！”
燕子宁轻叹一声，转而脸色一沉，顿时变得阴狠无比，睨视着燕子健冷冷地开口：“若不是皇上要毒害苗儿，我根本不打算回宫来！”
什么？！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整个人象被雷电击中一样。燕子宁的死，我有怀疑过燕子健。可苗儿被下毒，我从头到尾都信任他，心中还十分感激他请来恩师为苗儿治病。
这叫我怎么不难过不吃惊不绝望？
燕子健被我目光里的冰冷及空洞弄得微微一怔，疾声道：“亦儿，别信他！他不过是想重登帝位中伤我！我没有害过苗儿。”
我愤怒打开燕子健伸过来要安将我搂入怀中的手，心中从来没有这般怨恨过，我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就是因为我的盲目愚蠢、虚荣自大、轻信他的甜言蜜语，差点使我的苗儿横死深宫！
是啊！楚乔她就算就笨，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她恨我是没错，可她还不至于蠢到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个份上！没有燕子健的纵容、煽动及意味不明的保证，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动苗儿！
而那天我不在宫中，却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原来算计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没有发觉而己！
燕子宁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没有做过，又为何在辣手毒王出宫后将他杀死在宫外？据我所知，你的师父真正的辣手毒王早在二年前就死了！只有这个蠢女人，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最后这句话，燕子宁是咬牙切齿对我说出来的。
“亦儿，你要相信我！我待苗儿怎样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我已经没有生育能力，又怎么会害唯一的储君人选呢？江山是燕氏的江山，苗儿尽管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他毕竟是燕氏的骨肉！”
“是吗？”燕子宁懒洋洋地伸了伸腰道：“绿昭仪一个月前被皇上逼着堕胎一事又是如何解释？皇上，你不会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你的妃子与人私通的吧？”
原来是这样！很好！我冷笑。
怪不得绿芙会与楚乔联手，她们两人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天敌！
说不定，正如楚乔说的，她手上根本就没有解药！解药，根本就在燕子健手中！
燕子健的目光里露出嗜杀的颜色，冷冷的道：“皇兄中伤人的手段，真令朕敬佩不已！朕早已绝育，这在宫中也不是什么奇闻！”
燕子宁淡淡一笑，道：“皇上介不介意叫太医院的孙太医上来对质？”
燕子健咬牙道：“只可惜，你也只剩下这点时间说个痛快了！”
“放箭！”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放箭！”
四周静谥得可怕！别说半支箭，就是连微弱的风声都不曾听到！
燕子健脸色一沉，正待发话，从屋外慢吞吞走进来一个人，冷冰冰的道：“皇上省省力气吧！你那帮蠢材早被草民的兄弟放得七歪八倒了！”
这个正是赵阳！
燕子宁转过身去，不理睬燕子健想要吃人的目光，恨恨地道：“要不是你毒害苗儿，母后也不至于对你失望之极！我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念手足之情！”
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军士，跪在燕子健面前战颤颤地道：“禀皇上，军营中大乱，三军的头领被赵阳的人杀害了。”
“郑曲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