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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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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夙银埋着头,仍是说到,“让我再喝些。”

闻言,蝉衣微恼,恨不得将酒壶都摔在地上,可是想了想摔了酒壶还得赔钱,便忍了忍,只砸在了桌子上,“你以为喝醉了玉清就会理你?!她早就是那邵斌的人!她和你之前什么都没有过!你以为我不知道?方夙银,我当你傻,你还真傻!”

听到蝉衣劈头一顿骂,方夙银只觉得整个耳朵嗡嗡作响,好似有什么一堆接一堆的砸在了心里,轰隆隆的。

“一句话,走不走?!”蝉衣一拍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惊吓的柜台后百无聊赖的两个人登时一惊。

方夙银抬起眼,看了蝉衣一眼,道,“你走吧。”

蝉衣冷冷看了他半天,忽而一笑,道,“好。”说完,她却突然倾身过去,掰开方夙银的嘴,把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药塞进了他的嘴里,而后熟练的一抬方夙银的脸,看着那药从他喉咙里咕隆一声,下去了。

被莫名灌了药的方夙银瞪了眼,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指着蝉衣,颤声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蝉衣拍拍手,笑的很有深意,“毒药。”说完,她看着方夙银震惊的神情,耐心的解释道,“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也最后一次给玉清机会。这毒药不会死人,但是形容会很……呃,骇人。我瞧瞧你都中毒了玉清还理不理你,她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那么师兄,我就算把你打昏了绑回去,都不会再让你和玉清有来往。”

说完这些,蝉衣一推方夙银,果然看见他浑身无力的趴了下去,接着,脸色泛了青,而后……昏了过去。

掌柜和伙计顿时看傻了。

蝉衣没空去管别人的看法,她只是走到柜台,给了伙计不少的钱,让他去找辆马车来。然后将方夙银弄上马车,让车夫将方夙银扔到怡红坊门口。

对,是扔到。不扔不准回来。

车夫默默看了蝉衣一眼,暗想着马车中的男人肯定得罪了这美人。

将方夙银处理完毕,蝉衣才往回走去,途中路过一家药铺,她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顿了一顿,侧目看了药铺片刻,终是转身进了药铺。

这家药铺是有大夫坐诊的,所以蝉衣没有马上去抓药,而是到了大夫那里,形容了一下病情,然后由大夫开了一副药。

蝉衣拿着药单走到抓药的地方,抓药的伙计见模样极美,不由得多看了看,结果一不小心和旁边走来的伙计撞了个满怀。

蝉衣失笑,对那伙计说到,“劳烦先抓好了药,我一时不会走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抓好了药,要看多久都行。

那伙计闻言,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却是极快地抓了药,一一个包了起来,然后递给蝉衣,口中跟着问到,“姑娘家中是有人咳嗽么?”

蝉衣接过药,笑了笑,道,“嗯,咳嗽的有些严重。”

那伙计看着近在眼前的艳容,想着多说句话,“那姑娘可要嘱咐病人忌辛辣、忌油城、忌海味,更要忌酒。平时以温水代替冷水服下,多多休息。”

听到这些,蝉衣认真的一一记下,又向那伙计道了谢,才在对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药房。

直到蝉衣提着药站在厨房门口,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事。

已经说要远离容疏了,何以他的事,她仍是刻在心底,下意识为他做所有的事。

苦笑一下,蝉衣仍是提着药进了厨房,翻出药罐,取出小炉,往炉里加火烧炭,一个人熬起药来。

纵使再无其他可能,他也还是她的师傅。

一个人默默地熬着药,蝉衣想起自成亲以来容疏对她的所有态度,比之之前愈发亲近,愈发温柔。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也有了感情,过了最容易相信的时候,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承受每一次揣测。

最主要的是,蝉衣不知道为何容疏之前那般拒绝,将她的心狠狠摔碎后,却在如今主动要走进她的生活。

她怕她往前真的走了这一步,才发现仍是幻觉一场。

在蝉衣兀自思索的过程中,药已经熬好,她放下扇子,起身倒了一碗药,又将药罐和小炉收好,方端着药到了容疏房前。

房中燃着一豆烛光,想来容疏应该还没有睡。

蝉衣抬手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容疏披着外衣开了门,乍然看见端着药的蝉衣似是愣了愣,才微微笑道,“这是——”

蝉衣颇有些不自然道,“见师傅最近咳嗽的这么厉害,蝉衣便买了药回来。”

容疏怔了怔,眼底融出一片温软的光,他退身让蝉衣走进屋来,反身带上了门,然后走到蝉衣身后。

将药碗搁在桌上,蝉衣一转身,却见容疏正站在身后,目光自她脸上一流转,忽然笑了出来。

蝉衣被笑的莫名,正想问怎么回事,下一秒就见容疏抬起手来,带着薄茧的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那一双黑曜般的眼转着清亮的光,“你给为师熬药是熬到木柴堆里了么?”

听着容疏的话,蝉衣看见他抬起的手指腹上带着一抹黑色,不由得窘迫的了一下,咳嗽一声,撇开眼。

容疏似乎觉得好笑,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端起药碗,问都不问便仰头喝了干净。

蝉衣回过身时,见药碗已经见底,容疏抬手擦了擦唇,微微仰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蝉衣心头莫名一阵温软。

“若是还不困的话,不如坐下来陪为师说说话吧。”将药碗搁回盘中,容疏笑着对蝉衣说。

这一次蝉衣倒也没有拒绝,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熬药想的太多,以至于现在脑中转不过来的原因。她微微弯身在椅子上坐下,将方才药店伙计的吩咐一字不差的和容疏说了一遍。

听完蝉衣所说,容疏仍是淡淡笑着,但眼底却好像被烛光映透般,亮亮的落在蝉衣面上,“为师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一点一点接受为师?”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蝉衣眼眸轻轻垂了分,没有回答。

容疏倒也不逼迫,转而问到,“夙银呢?””

“喝醉了。”蝉衣的回答言简意咳。

容疏“嗯?”了一声,问到,“怎么不带回来?”

提到方夙银,蝉衣很是不悦的笑了声,说到,“我给师兄下了毒,然后扔到了怡红坊门口。”

闻言,容疏的神情很玄妙的变化了一下。

“蝉衣啊,为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的……当机立断。”

听见容疏的话,蝉衣笑了笑,道,“师兄果然是二师兄,该二的时候那真是毫不含糊。为了助师兄过来二这一关,蝉衣也只能出此下策。”顿了顿,她又解释道,“师傅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解药也在弹衣手上。”

听到这话,容疏默默地在心里加了句,就算你用了要命的毒药,为师也能接受。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一章 这场赌局,蝉衣可是赢了

“不好了!玉清姑娘,不好了!”

玉清正坐在桌前绣着什么东西,忽然听见外面慌慌张张的叫声,便抬了头看去,见坊中的姑娘喘着气进来。

“什么事儿?”握针的手顿了顿,但东西还是没有放下。

那姑娘吸了口气,说到,“那闲王殿下不知道被谁丢在门口,正昏迷着,脸色铁青,好骇人!”

听到这话,玉清的手猛地一顿,那细针忽的扎进另一只手的手指,嫣红的血瞬时冒了出来,圆滚滚一颗滴在绢布上。

玉清似是愣了会儿,眼中才动了动,将手指放在嘴边允吸了会儿,才装作不在意道,“然后呢?”

看见玉清这般,那姑娘也怔了下,才说,“妈妈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

“既然是闲王殿下,便让妈妈将人抬进来,找个房间先养着便是。”口中涌进一丝血腥味,一点一点在嘴里渗开,“这需要特地来问我么?”

“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夫,那闲王殿下昏过去我也没法。”玉清扔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拨亮了烛光,背对那姑娘不愿多说。

那姑娘迟疑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退下来。

“所以玉清是不打算管么?”老鸨听到姑娘的传话,微微皱了眉,说到。

那姑娘颔首,“应该是吧。玉清姑娘说,一切都由妈妈管。”

老鸨叹了口气,叹了声“作孽啊”,另一边吩咐道,“将人抬到空置的房间中,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毕竟是皇亲国戚。”还是老板的熟人啊。

旁边的人得了吩咐,当下去门口将方夙银抬了进来。因为时候已经不算很早,大夫都不太好找,好不容易请来一位,一诊脉,得,给出的结论是,“这位公子中了毒,一时半会也不会丢什么性命,只要是能在两日内服下解药也就没什么事了。”

老鸨先是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而后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一变,急急问到,“那要是没在两日内服下解药呢?!”

大夫摸了摸胡子,默默地看了方夙银一眼,说到,“大约也不会死。大不了就是聋了,或者哑了,嗯,也有可能瞎了。”

看着大夫没甚紧张的样子,老鸨抽了抽嘴角,让人将他送出去。

送走大夫后,老鸨身边有人问到,“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寻解药?”

老鸨点点头,而后忽然一拍桌子,一脸哀怨道,“天啊!他没告诉我,这闲王殿下中的什么毒啊!”

然而现在已经更深露重,而最后一辆马车,都是用来去送大夫了。

次日。

昨日来寻玉清的姑娘将饭菜送到她房里,玉清走到桌前坐下,刚抬手扮起筷子,就听见身边的姑娘问了句,“玉清姑娘真的不去看看殿下么?”

闻言,玉清手只微微一顿,说到,“我为什么要去看?关我什么事?”

那姑娘动了动唇,说到,“听大夫说,殿下是中了毒,得在两日内寻的解药。”

这话落入耳中,玉清夹着菜的手一松,那菜叶便掉在了桌面之上。只见她眼底轻轻波动了一分,接着,像是被乌云席卷了一般,将那一丝波动给表了干净。

“哦?也不知道这闲王殿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被人下了毒呢。”玉清淡淡说话,重新夹了菜放进碗里。

见玉清丝毫不动,那姑娘在心里跺了跺脚,暗想老鸨叫她将玉清请过去,可这样子,别说是“请”,估计是“绑”过去都难。

真不知道老鸨为什么说玉清对闲王殿下有情,这分明瞧着连陌生人都不是。

就算是陌生人,知道一个人中毒了,也会挂心探望一二。

而这玉清,分明是绝情至死了。

加上之前听到的那些碎言碎语,说闲王殿下对她一往情深,她非但不珍惜,还用那邵斌去践踏方夙银的一片真心。

所以,这玉清本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这样想着,这姑娘也懒得劝玉清了,默默站在一边儿等她吃完了饭,收扮收扮碗筷,便端着托盘离开房间。

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玉清忽然出了声,“若是找不到解药,就将人送到夫人那里吧。夫人是闲王殿下的师妹,没理由不会救的。”

彼时,那姑娘本是对玉清很没有好脸色,所以听到她这话时,只觉得玉清只是想早些将闲王殿下送走,便愈发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那姑娘回到方夙银那边的时候,见老鸨仍是着急的团团转,一问之下才知,那大夫也不知道方夙银中的什么毒。

“如果实在不行,就将殿下送到夫人那里吧。听说殿下是夫人的师兄,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见老鸨这般模样,那姑娘便将玉清的话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老鸨抬手揉了揉额头,叹气道,“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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