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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妹妹的所在之处是移动的，也可以理解成是其他空间，不同于我们所处这个空间之外的空间，还是个移动的空间，这个空间就是和这棵树绑定的，当年树还没死，每年都再长，空间的位置更不确定了，后来树死了，没想到空间还在。”
“怎么做到的？”
“是我之前机缘巧合发现的，毕竟活了那么久。”
“好厉害啊！”
“离十二点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想干什么？”
“我们去找一些花吧，以防过了时间，我去找，你在这等我。”
“一起去，时间不会过的。”
“不不不，就算是我的心意吧。”
“对了，如果过了时间你进去了，我还能后进去吗？”
“你喊我的名字，我来接你。”
“如果时间到了的时候我没回来，你就先过去跟她说说话。等我回来再喊你。”
“还有一个小时呢，去哪都够你回来了。”
“那可不行，我得找好看的花才可以，你别管了。”苏茶边说边朝着山上跑过去。
“花不应该去山下暖和的地方去找吗？她去找什么了？”
苏茶去找雪莲花了。
既然玫玖，也就是顾杭妹妹在雪山，肯定就要找雪山的花啊，再说其他的花拿到雪山上来也不好看了。
再说雪莲难找，可以托一段时间吧，实在找不到再用其他花代替。
她想第一次见面给玫玖留下一个好印象，虽然她已经看不到了。
就像苏茶计划得那样，她在十二点之后回到枯树这里，顾杭已经不见身影了。
苏茶没急着喊顾杭的名字，而是坐在枯木上，把金蝶和金蜜叫出来，都叫了出来，和它们聊天，看它们跳舞。
她不希望自己闲下来，闲下来有时间去想顾杭跟他妹妹说了什么，是怎么评价自己的，或者根本没提自己。
理智告诉她要给顾杭自由，情感告诉她想分享顾杭得每一件事，每一次心跳，每一个呼吸。
但这是不可能的啊，会被当做变态的，她倒是不怕当变态，只是怕吓跑顾杭。
她开始去想变成吸血鬼眷属的事，因为她会老的，即使这副身体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得多，可是还是有限的，顾杭的生命，除非他选择终止，否则是无限的。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苏茶收回金蝶、金蜜，来到此时枯木树梢的影子附近，喊着顾杭的名字。
喊了两声之后，有了顾杭的回话，顺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了一只手，一只顾杭的手，凭空出现在空中，只到手腕往上一点得地方，挺吓人的。
苏茶伸手握上去，顺着顾杭的力道进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冰树、冰花、甚至冰桥冰楼阁，古香古色的建筑和景色，只是全部是冰雕刻而为，其中除了冰之外的颜色，就是最中心得那抹红了。
鲜艳的红色，就像一团火，在冰中燃烧。
顾杭拉着苏茶走过冰桥，在桥上可以看得到每一块石头的纹路，下了桥是碎冰路，和石子形状一模一样的冰块，踩着冰冰的。
这个世界，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如果自己死后也有一个这样的世界，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
如果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如果灵魂真的能看到的话。
灵魂是有的吧，否则自己怎么解释？解释不通啊。
顾杭拉着苏茶一直走到冰湖中心的冰亭上，这个亭子中间放着一口冰棺，透明的冰棺里有一个女子，红发，白眉，眉心朱砂，唇上胭脂，一身红纱，数层交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隐约可见一双修长美腿，和没有穿鞋的白玉足。
她左手腕和右脚踝上都有一条红色的绸缎，就随意绑在那，也没有系成蝴蝶结。
“这就是你妹妹玫玖吧。”苏茶说。
“嗯。”顾杭点头，理了理玫玖本来也不乱的发丝。
玫玖的头发很长，和衣服纠缠在一起，能看得到得最长的是到了腰的地方。
玫玖是个美人。
苏茶看过玫玖后，最好奇的她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色的。
第396章（）
玫玖的头发很长，和衣服纠缠在一起，能看得到得最长的是到了腰的地方。
玫玖是个美人。
苏茶看过玫玖后，最好奇的她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色的。
嗯，这个话题也不适合在这里谈。
“你好，我叫苏茶，很高兴见到你。”苏茶就像眼前是个活生生的人似的打招呼。
说完她想把自己找到的雪莲花找地方放下，可是看了一圈没有可以放的地方。
玫玖的冰棺是没有盖的，虽然有的地方由把白菊花花放在遗体上的说法，不过不问一声就放也不大好，要你人家吸血鬼的习俗正好相反呢？
所以苏茶看向顾杭，向他求助。
“放在这吧。”顾杭指着玫玖脸颊两边，铺着红发的地方。
苏茶小心地放过去，嗯，她担心诈尸。所幸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你妹妹比你美多了。”
“是啊。”
苏茶看了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有点尴尬。
这时顾杭拉起她的手。
“小玖，这是你嫂子，当初你一直催我找，等找到的时候，你却不在了。”
“我们一切都好，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跟我来。”顾杭拉着苏茶离开亭子，绕着冰湖走。
“去哪里？”
“去看我的心。”
“在这里？”苏茶惊讶，在这里不得冻死了吗？
之前放花的时候，手指碰到了玫玖的脸，冰凉刺骨。
玫玖的身体栩栩如生也跟这气温有关吧。
如果自己死了后也能这么美就好了。
沿着冰湖走到亭子对面，这是一片红梅林，真正的红梅，只不过是被冰包裹住的红梅以及树干。
众多的红色点点中，有一团比红梅花更红更大的存在。
那就是顾杭的心脏了吗？也是被冰包裹住的，即使被冰禁锢着，心也在跳动着，一下一下，没有血流出来，只有心脏在那，上头还有一些动脉管。
“这东西是怎么拿出来的？”
苏茶不敢相信，所有的血管都是从心脏出去，再流回心脏，做心脏手术的时候，是需要用止血钳把血管都夹住的，而且顾杭的假心脏又是什么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就是直接拿出来的。”
“吸血鬼就不会失血过多吗？明明血对你们来说特别特别重要。”
“我是可以控制血的啊，只要暂时不让血流起来，或者是流速减慢，就可以把心脏拿出来，再把替换心脏放进去。”
“那你的替换心脏又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心脏还是其他材质的做出来的？就是用来装饰的？”
“是其他动物的心脏，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让一个不是心脏的东西跳起来。”
“那是什么的？”
“忘了，老虎等猛兽的吧。”
“要把它拿走吗？”苏茶问。
“不带走，这颗心脏是这个空间的支撑，如果带走了，这个空间就失去温度调控了，除了空间之外的东西也都不在了。”顾杭说。
“啊，那你的心脏一直都拿不走了？”
“等我想开了就会把玫玖重新安葬，到时候就可以把心脏拿回来了。”
“不拿回来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是有的，身体各方面的功能和能力会有所降低，不过不影响平时生活。”
“哦。我能摸摸吗？”
“嗯，别碰太久，手会被冰坏的。”
“好神奇，我觉得我的心跳和它的律动一样了。”苏茶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手摸着被冰包裹的心脏。
“这么跳它不会蹦出来吗？”
“当然不会，它蹦出来会可哪跑的。”
“好想看看。”
“你不会想看到的，就像撕家的二哈。”
“这比喻很生动形象了。”苏茶脑补一下，真是画面太美，不忍心看。
把手从冰心上拿下来，苏茶给自己的手哈了哈气。
嗯，有点凉。
顾杭见了把苏茶的手握在手里。
“我们出去吧，在这里待太久了对女生不好。”
“你妹妹那边可以吗？”
“嗯，看过之后就可以了，都是我太执着，否则早就该给小玖安葬了。”
“如果是我亲人我也放不开。”苏茶光是想了一下如果苏景或苏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疯的吧，拉着全世界陪葬的那种。
“别提伤感的话题了。”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这里有没有装着我。”苏茶拿手指戳了戳顾杭的心口。
顾杭下意识想说“是”，话到嘴边觉得没那么简单。
“嗯？说啊。”
“我的心里面装了你。”
“哼，狡猾。”
“一想到这个竟然是不知道哪来的阿猫阿狗的心，就觉得怪怪的。”
“只不过是临时拿来用一下，早晚会换回我自己的。”
“换心的时候会不会很血腥。”
“肯定会有一点，不会太夸张。”
“算了，还是不要让我看见了，会难受的。”
顾杭摸摸苏茶的头顶没说话。
“抓紧了，要出去了。”
“如果没抓紧会怎么样？”
“会出不来吧，因为我用自己的心脏作为能量，这个空间的主人只有我一个。”
“那为什么不把它随身带着，非要放在这里呢？”
“有一部分是因为这边本是雪山，气温低的话需要的能量能减少。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空间原本就是这边的，如果带走的话可能会崩坏吧，也没准。最后就是我的私心了，我是没办法把妹妹待在身边的，原本，也是封印可记忆和能力，打算浑浑噩噩的知道封印崩坏的。”
“我不知道以及该做什么，小玖让我好好活着，我也不能去死啊。”顾杭淡淡地说。
他一直都在活着和死亡之间徘徊，也从来没对其他人提过这些事情。
今天他能讲出来，就是因为他有了答案和方向，虽然还会有迷茫，不过已经决定要好好活下去了。
如果有轮回的说法，他会去尝试着寻找苏茶的轮回转世，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死了就好了。
也许自己坚持活下来就是为了遇见苏茶，一个任性小脾气，却让人觉得温暖，让人感觉自己被需要，这也是对人来说很重要的一点，尤其是对于失去目标的人来说。
苏茶，真的很好很好，能遇见她再好不过了。
“呸呸呸，不许这么说，要好好活着，死什么呀死的，活着多好了。”
苏茶是打算和顾杭永生下去的，可不允许他中途离场。
“没说现在，现在想好好看着苏茶长大呢。”
“看我长大做什么？睡我？我可跟你说，我哥哥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呢？你可别想着过界。”
“那哥哥不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了？”
“甭想，等你求婚了再说。”
“知道了，我会等着的。”
“哼，咯咯咯，一本正经讨论色色话题有没有很不正经。”
“当然没有，这可是正经话题。”
“也是，重要的很。我们还是抓紧回去吧，我还是想吃热乎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