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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进攻不准用全力,打得太好了还要受到处罚,这种事情只能归于不近情理,不懂兵法,却给赵良淳说成是奇谋妙计,任谁听了都会如众将一般反应。
“灯不拨不亮,话不说不明,我就给你们明说了吧。”廖胜功在征得赵良淳同意后决定给众将说明白,免得他们整天吵着要狠打猛揍,道:“我相信你们会严守军规,不会泄露出去。即使有人泄露出去也不怕,皇上这一计不怕给忽必烈识破,就算是他识破了,他还得上当,这就是皇上的高明处。皇上之所以要我们缓攻缓围,是因为皇上决定以汴京为饵来钓旭烈兀。汴京的重要性,我不说你们也明白。要是我们现在就把汴京围住了,甚至打下来,旭烈兀就有可能不向汴京靠拢。”
孙外年马上发表看法道:“大人,就算旭烈兀不向汴京靠拢,中原就这么大,他能去哪里?这是朝廷的天下,还怕他能飞上天去?”
他这话很有道理,马上就得到众将的一致赞同。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廖胜功笑道:“中原是朝廷的天下,这点没错。现在,朝廷是打了好几个大胜仗,鞑子的军队遭到了重创,损失得差不多了。但是,你们不要给胜利冲昏了头脑,中原现在的局势很乱,主要原因是很多散兵游勇横行,朝廷要集中兵力对旭烈兀和忽必烈,剿灭这些散兵游勇还没有时间。”
象这样大规模的战争,必然会有很多散兵游勇,四处横行,欺压百姓,制造混乱,这点很正常。众将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点头称是。
“朝廷目前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把忽必烈剩下的军队以及旭烈兀的军队彻底歼灭掉。”廖胜功接着道:“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两者可以一起完成。汴京还在鞑子手里,旭烈兀就会向汴京靠拢,因为他只有这么做才有机会支持下去。即使支撑不下去,旭烈兀也会想办法侍机渡过黄河北蹿,好似在中原等着被歼灭。”
部将钟文忠道:“朝廷拥有强大的海军,把黄河封得死死的,他就是想北蹿也没有机会。”
廖胜功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上次,旭烈兀能够渡过黄河,赶到中原,他也太侥幸了。这次,郑将军把海军分成三个部分,部署在黄河的上中下游,即使一段给封了河,另一部分还可以赶去。”
赵良淳接过话头道:“回到黄河以北,旭烈兀还有一条道路,他可以不通过黄河,而是沿着黄河南河向西逃蹿,再到甘凉之地,辗转回到大都或者是回到中东。”
“赵将军说得一点不错,要是朝廷现在就把汴京打下来的话,旭烈兀肯定会这么做。你们都是军人,你们也都知道一个理:只要能够保存军队的事情,就应该去做。”廖胜功接着分析道:“所以,汴京现在不能给打下来,免得旭烈兀西蹿,给朝廷的围歼造成麻烦。”
赵良淳得出结论道:“即使旭烈兀西蹿,他也难以回到大都。但是,那会给朝廷的围歼行动增加很多困难。把他吸引到汴京附近来歼灭掉,就省事多了。”
话说到这份上,不会有人还不明白,众将齐声赞道:“皇上的计策真高明!”
孙外年想了一下,道:“戏要演得逼真,朝廷的军队应该出现在汴京城下,给鞑子造成更大的压力,忽必烈就会催促旭烈兀向汴京靠拢,这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孙将军,你这个主意出得好,皇上早有安排。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军队齐头并进,向汴京开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暗中要进行的就是围堵旭烈兀,免得他逃蹿。”廖胜功很是赞许地道:“兵临汴京的事就交给郑将军的海军去做。”
汴京的黄河上,郑静和站在船头上,静静地望着南岸,虎目中含满了泪水。郑静和具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可贵品质,冷静沉着,不为感情所左右,然而此时的他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沾湿衣衫。
黄河的汴京段,曾经上演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尤其是宋朝在这段河曲上上演的故事就更多了,更加让人伤悲、悲愤。女真人攻破汴京,逼迫宋室南迁,中原沦陷,虽是百年前的故事,但是宗泽将军的疾呼“渡河!渡河!渡河!”仍是言尤在耳,每一个华夏子民铭记在心。
郑静和到了这里,他能不激动吗?更何况他率领的南宋海军不计其数,船只把河面都遮住了,换句话说光复汴京的行动正式拉开了幄幕。不要说郑静和将军,就是换作任何人,当此情景,都激动不已。
“光复汴京!”激动难已的郑静和振臂高呼。
他身边的将士们跟着他呐喊:“光复汴京!”
他们的呐喊立即得到其他船上的将士的呼应,齐声呐喊:“光复汴京!”只一会儿功夫,无数声“光复汴京”汇成一首壮歌,直上云霄。
“宗将军,你听见了吗?朝廷开始光复汴京了。”郑静和喃喃告慰宗泽将军的在天之灵。
“你有什么事?”忽必烈问急急而入的巴布尔。
巴布尔行完礼,道:“回皇上,南朝的海军已经到了汴京。他们在河上大呼‘光复汴京’,声浪直冲九霄,良久不绝,以臣判断,他们的人数很多。”
忽必烈神态淡然,好象这个天大的坏消息根本就没有听见似的,但是敏锐的巴布尔还是发现忽必烈的瞳孔明显地缩小了。
过了一会儿,忽必烈才道:“该来的终归要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正在准备登陆。”巴布尔回答,提醒忽必烈道:“皇上,是不是再催催伊儿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旭烈兀赶到汴京,兵力合到一处,好处大得多。
忽必烈点头,道:“是该再催催他了。”
看了手里的信,旭烈兀微微叹口气,下令道:“命令所有军队,一刻也停地向汴京靠拢。”
罗思可问道:“可汗,天可汗又来信催了?”
“明知故问。”旭烈兀冷冷地道。
罗思可迟疑了一下,道:“可汗,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旭烈兀非常干脆地道:“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罗思可小心地道:“可汗,臣以为我们不一定要向汴京靠拢。中原这么富饶,我们完全可以开创出一片新天地。臣在中东时听人说过,有一个叫迦什么将军的,在意大利十六年,没有得到他国家的一兵一卒的增援。我们有三十万军队,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你说的是迦太基名将汉尼拔的事。”旭烈兀否决他的提议,道:“那根本就不可能。这里是中原,不是意大利。我们除了向汴京靠拢以外,还能去什么地方?沿着黄河南岸向西撤都比你的主意高明。就是西边的路已经不通了,给南朝封死了。现在,只有北边的路还能通行,要是我们晚了,连这条路都会没有。”
汉尼拔在意大利一呆十六年,没有得到迦太基一兵一卒的增援,究其原因,不外两个方面。一个是汉尼拔这位名将杰出的军政才干,使得当时罗马帝国的第一名将西庇阿也认为要想在意大利境内击败他根本不可能,才极力主张攻击迦太基本土,逼其撤军。经过努力,这一目的达到了。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当时罗马帝国才兴起,征服了罗马境内很多民族,而罗马人还没有把这些民族同化掉,这些民族还没有和罗马人融为一体,使得汉尼拔在这里如鱼得水,要兵有兵,要粮有粮。
而中原就不同了,华夏的根本重地,清一色的汉人,同一个民族,有着相同的祖先,有着相同的文明,有着相同的文化根底,老百姓根本就不会与旭烈兀合作,罗思可想仿效汉尼拔真的是异想天开。旭烈兀这位灭国数十的蒙古英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否决他的提议。
“报告,旭烈兀的前队马上就到朱仙镇了。”探子喘着气,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赵良淳。
赵良淳很是振奋地道:“好,来得好。”拍拍火炮,对朱瑞祥道:“朱将军,看你的了。旭烈兀一到,你不用客气,给他狠点。”
朱瑞祥很是期待地道:“赵将军放心吧,我的胃口一向不小,有多少吃多少!”
第286章 光复汴京(上)
赵良淳驻马高岗上,看着以战斗队形开来的色目军队,点头赞道:“旭烈兀这鞑子虽然可恨可恼,可是他的军队的确不凡,别的不说单看这阵势就与众不同,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才能排出如此的阵势。”
朱瑞祥可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来点评旭烈兀的军队,冷笑道:“我说赵将军你就别在那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色目人再好,好得过咱的火炮?赵将军,你看着,我一轮火炮过去,包准让这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色目人连门都找不到。”
赵良淳马上反驳,道:“你这个朱将军,这是哪跟哪,能比吗?色目人也是血肉之躯,能顶得住火炮的轰炸吗?”
朱瑞祥只嘿嘿一笑,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大手一挥,喝道:“预备!放!”下达完命令,不无自豪地对赵良淳道:“赵将军,你看着色目人倒霉就是了。”
赵良淳指着朱瑞祥,道:“你呀你,这时候还逞口舌之利,真拿你没办法。”
炮手们操作火炮,不计其数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色目军团,好象一张密集的火网,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支色目军队是由罗思可指挥的,他听说过南宋火炮,就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为炮弹划过天空的奇观所震惊,好奇地睁大双眼,道:“这就是火炮,快卧倒。”旭烈兀来到中土,从忽必烈那里领到一批有关火炮的手册,这是郭侃亲自撰写的手册,把有关火炮的知识都记载在里面。旭烈兀把这批手册下发给将领们,要他们抽空阅读。不懂蒙古文的,就找翻译读给他们听。有这基础,是以罗思可知道如何应付火炮。
罗思可的应付不能说不对,可是他的军队却没有和宋军交过手,更没有尝过火炮的厉害。旭烈兀的手册因为数量不多,再者时间也不够,只是发给将领,没有人手一册,可以说这些色目士卒连火炮的概念都没有,哪里知道应付之法,一个个好奇地望着飞行的炮弹。
只要看过现代战争中炮击镜头的人都知道,炮弹划过天空真的是很漂亮,尤其是数量众多,那就更加令人叹为观止了。色目士卒初见之下,不好奇就不正常了,只是他们碍于旭烈兀的军令,没有感叹,没有尖叫而已。
罗思可的命令根本就没有时间传达得下去,即使传达下去了,士卒也未必来得及执行。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就落在军阵中,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撕裂尸体的阵痛让色目士卒意识到他们遭到致命的打击,应该采取点措施。只可惜,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把他们的想法付诸行动,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得到主的召唤。
罗思可是一员良将,跟随旭烈兀西征,经历过的大战、硬仗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没有经历过火炮的打击,望着由泥沙、尘土、血肉构成的血淋淋现代战争图画,他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而是变傻了。
色目军团在遭到第一轮齐射后,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给炸死炸伤的不在少数。死去的肢离破碎、赤身裸体,难有完整的尸体。活着的也是身上带伤,即使没有受伤,也是惊呆了。色目人虽然凶残也是没有见过此惨烈、具有现代战争特点的炮击,亦是给惊呆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战争中,快乐是建立在敌人的死亡与痛苦之上!山岗上的朱瑞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右手连挥,吼道:“预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