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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汴梁百姓看到这个场面,看到那些在宅邸左近走动的壮健汉,都远远的走避开,汴梁是个如此大的都市,灰色地带的那些勾当自然也是异常发达,这些好汉们行事,老汴梁都不会招惹这个麻烦,开封府的衙役,倒也过来询问了几句,领头汉倒好说话,塞了一个小银锭,说是今日收一些货,绝不会生出什么事情来,也就罢休。
到了夜色将临之后,更不会有人靠近这里了,这宅邸之内就算是有什么勾当,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透,所忧一切,都隐藏在汴梁的夜色当中。
这个时侯在宅邸内院一间厅堂之内,几点灯火,将这厅堂之内映照得半明半暗,厅堂之内,十几二十条汉或坐或站,每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身上那种百战淬炼出来的武将气度,却说什么都遮掩不住,这群汉,正是晋阳军中各级要紧的军将,最起码也是一营的指挥使与虞侯使主副两员将官。
现在大家一身便服群集在这里,互相对视,都是觉得古怪,他们是今早便得到号令,用运柴炭的骡车作为遮掩,次第在这里集中,大家隐约知道是什么事情,却谁也不想先说出口,晋阳军本来自从朔州大战之后,精锐几乎死伤一大半,现在又拉扯了千余百战之士来汴梁整顿禁军,边关的晋阳军没有数年如何能恢复元气,这个时候还要长途行互调之事,中途水土不服者,死伤于病疾者不知道有多少,实力又是弱了一分,到了燕地,又是生地居多,又要打几分折扣,这件事情,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总还是觉得有点惶恐——这晋阳军将来还能算是大宋的军队么,大家还能算得上大宋的军将么?
有到得早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半天,却少有和这些****见面的同僚答话,不知道等了多久,站的坐的,都觉得身上发麻的时侯,就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响动之声,厅堂门被推开,就看见牛皋和岳飞也换了便服,旁边还有一人正是杨凌身边的亲卫头领汤怀,大步走了进来。
军中法度森严,两位将主到来,厅堂当中诸将全都起身,朝牛皋和岳飞行礼,牛皋和岳飞两人神色都很古怪,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尤其是以岳飞为甚,这个年纪不大,在军中却以沉稳坚忍闻名的将主,这个时侯脸上神色,罕见的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意味蕴含其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潜龙在渊(七)()
诸将早就等得焦躁了,对今日之事也预感得**不离十,看到汤怀陪两人走进来,更是确定了这个预感,牛皋随和一些,和一些西军出身的军将交情也深,这些军将忍不住就纷纷低声动问。
“牛将军,是不是小杨将主终于要伸手了?”
“俺本来就是这个盘算,朝廷不管俺们,小杨将主总不会不管俺们,晋阳军,还不是将主一手一脚拉扯出来的?”
“将主,将主何在?”
诸将一边问,一边眼神朝着汤怀乱瞟,汤怀也不吭声,板着脸肃立在门口,最后还是牛皋喝骂一声:“你们这帮厮鸟,鸟乱什么,今日正是将主知会俺们,在此处会集,俺们晋阳军出镇边关,不管是到哪里,本是本分事情,可是要钱没有,要粮没有,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俺们是新军,底子又薄,一万大几千人马,不能一边为大宋拼命,一边嘴吊起来喝风,将主最后伸手,今日就是要交代一番如何将出镇事措置好,准定让你们这帮厮鸟能踏实守边就是了还不夹紧鸟嘴,乖乖等小杨将主到来。”
诸将这个时侯才算是托了底,各各神色不一,虽然有几人神色迟疑,但是还是欢喜的居多,晋阳军创军以来,朝廷说实在的就是不冷不热,作为一支新军,在都门这种地步,军将们都有一种茫无涯际的感觉,对未来如何,实在没有什么把握,还好他们的老统帅,一手将这支新军建立起来的杨凌,还是拉了他们一把。
用贸市这个方式,将都门禁军将门团体和晋阳军联系起来,一个贸市,不仅让杨凌稳住脚步,也让晋阳军也稳住了脚步,军中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有此凭借,多些熟人,在汴梁总好安身了,杨将主最后拉了大家一把,大家以后踏实在这汴梁过日子就是,该尽什么责任,便尽什么责任,杨凌也仿佛就是这是帮晋阳军最后一次,这段时日,和晋阳军也断了音信,
却没想到,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朝廷要将晋阳军又出外燕地开镇,大家辛辛苦苦的从燕地走回来,再走回去也罢了,结果偏偏是出镇在河东从人地相宜角度出发,晋阳军最适合呆的地方就是燕地,其间半数都是燕地中人,还有不少现在燕地地方豪强弟,朝廷这般安排,分明就是猜忌晋阳军,不想给晋阳军在外坐大的机会。
而且这些军将,也不是全然的消息不灵通,晋阳军出外事,跟杨凌得到要紧差遣,为官家所重要是分不开的,杨凌越得重用,越是要加以限制,所以晋阳军只能倒霉,这也让他们明白,晋阳军不论如何,都再也脱不了杨凌打下的烙印了,就是他们再加以撇清,朝中诸人,还是将他们和杨凌看作一体。
若是朝中之人以怀柔手段加之,以更多恩信予之,晋阳军说不定还想摆脱杨凌打下的这个烙印,但是朝中这一点也做得极其失败,两万数千人去河北开镇如此大事,需要的资财,军资,器械,粮饷,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各种各样的资源要准备无数,可是朝廷却是一副冷淡模样,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上门去追索也是推托,甚而当月粮饷在都扯皮搞不清。
是在汴梁支领还是在河东路支领,要不是有前段犒赏撑着,前几个月参与贸市经营事上上下下都有些津贴,牛皋和岳飞等等又约束得严,晋阳军又自有一种精锐的傲气未曾消减多少,说不定早就因为这个闹将起来了。
朝廷如此举动,只能让晋阳军上下心寒,这摆明了是要将晋阳军调出来,用各种手段加以削弱,好牢牢的控制住,大宋现在还有几支如晋阳军这般能打的军马?就算不要你们珍若拱璧,也日娘的不要自毁长城。
而且大家都是平燕有功,好容易才巴望到现在这个地位,晋阳军都是年轻军将居多,谁不想着更进一步,朝廷这般削弱限制晋阳军,大家还有什么前景可言?
既然如此,谁都指望不上,还不如指望小杨将主再能拉大家一把,杨将主有鬼神莫测的本事,什么样的难关都带领大家闯过来了,现在更是天身边信臣,只要杨将主愿意出手保全,大家就奉小杨将主号令行事,将来把晋阳军经营成西军的模样,看谁还敢轻易踩在俺们头上。
一众军将,私下往还,都是这个心意,明里暗里,在牛皋和岳飞两名将主面前透露心声不少,都希望两位将主赶紧联络小杨将主,请杨将主拿出个主意来,结果牛皋和岳飞在这上头却是口风极紧,什么样的表示都没有,一众军将越等越是心寒,却没想到,今日一睁眼,有机密号令传下来,大家易装,被骡车次第接到这里来,两位将主俱全,更有小杨将主身边心腹亲卫在,小杨将主要在此于大家密会。
一众军将心中既是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可又忍不住有些惶恐,所谓心中踏实者,实在是因为这些军将等于是杨凌一手将他们带到今日地位,对杨凌有一种近乎于迷信的信心,杨凌的表现,也从来未曾让他们丧失过这种信心,所谓惶恐者,军将于天身边信重文臣保持这种私密的关系,对于大宋体制而言,实在是一种非常遭忌讳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但是到了此刻,大家也只有心一横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朝廷不惜俺们这场平燕大功,朝廷不惜这支能战之军,自有俺们自己挣扎了,现在朝廷制度也不比以前,西军这个团体还不是对朝廷的意旨阳奉阴违,总有诸多小动作,俺们依样画葫芦,又怎的了?而且这些军将有些更是出身于原来郭药师的常胜军旧部,这等拥兵自雄的事情更是惯熟,浑没当一回事,朝廷指望不上,就干脆一心一意的指望着杨凌。
厅堂当中,因为牛皋岳飞汤怀到来的短暂扰动,转眼就安静下来,一众军将目光闪动,都在等待杨凌的到来,目光不断的向站在门口的汤怀瞟去,但是又不好上前问什么,在场诸人,牛皋岳飞算是和汤怀关系最深的了,两人都没去打扰汤怀,大家还有什么好理由上前套话。
正等得精神越绷越紧的时侯,突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匆匆响动,汤怀开门,就看见两名黑云都亲卫穿先来报,汤怀听完,沉着脸转过头来:“小杨将主到了。”
这五个字犹如一声号令,场中诸将不管原来是什么姿势,这个时侯全都肃立行礼,发出哗的一声整齐响动,这个场面,仿佛还是在河东军中,杨凌对整个晋阳军一言九鼎之时。
众将保持行礼姿势未久,就听见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迈入厅堂当中,接着就听见熟悉的杨凌声音,还是那般自信的语调:“都免礼罢……大好男儿,纵然千难万险,也莫要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还是不是老子带出来的军将?小小磨难,就这个德行,没出息。”
听到久矣未曾听闻的杨凌声音,有些军将眼眶都忍不住有些湿热了,当下人人抬头,就看见杨凌轻袍缓带,站在上首,灯火照在他的脸上,仍然是那副双眉斜飞,什么事情都压不倒他的那般自信模样,要是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的眼神更加的深沉锐利,落在谁身上,有若实质,他目光这般一扫,众将下意识的都将尾巴骨提起来了,一个个站得笔直,有些情绪激动一些的,忍不住就叫出了杨凌往日率领他们时侯的旧称呼:“小杨将主!”
杨凌一笑,倨傲的点点头:“不正是老子我?”
……
在同样时刻,在懿肃贵妃寝殿当中,两名盛装打扮的命妇,正坐在懿肃贵妃下首,神色恭谨的与懿肃贵妃商谈着些什么,这两名命妇来历并不简单,一个是懿肃贵妃外家亲兄弟的夫人,可算是姑嫂至亲,还有一个就是那面上憨厚,内心精明的潘易行的夫人,现在参与经营贸市的禁军将门团体,已经结成更为紧密的小团体,差不多已经成为禁军将门团体当中所得利益最大,资财最富,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小团体了,再吸纳了一些其他禁军将门之后,这个团体几乎就可以代表都门禁军这个既得利益团体的全部。
虽然潘易行还谈不上为首之人,可在这个团体当中也有足够的发言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夫人,也是世家出身,精明能干,这些日也出入禁中不少,和懿肃贵妃之间关系迅速升温,已经算是懿肃贵妃最信重的几名命妇之一了。
禁中所有消息,懿肃贵妃都是最快能够得知的人物之一,更不用说最近气焰大减的梁师成更朝着这里主动靠拢,不时的通风报信,将涉及懿肃贵妃发财大计的机密情事不断的回报过来,更让懿肃贵妃在这禁中,显得耳聪目明。
今日就是在得知了官家几个大事决断之后,懿肃贵妃立即将生意伙伴的两个重要联络人,召入禁中,就是要看看外间反应,做出决断,这两名召入的命妇虽然是女妇人,但是都是女当中相当精明的,而且作为联络人身份,他们夫家对她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配合她们一起分析应对,到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