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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和宗磐却发现,这次辽阳府这块骨头实在是太难啃了!
因为从表面上来看,辽阳府城外不过是一些堑壕和壁垒,但是实际上,这里到处都布满了陷阱,而且伏波军在许多有利的地形上,都提前布设了众多防御的重兵器,各种砲车、床弩形成了交叉火力,让阵线上的发动攻击的金军如同进入到了地狱之中一般,往往派出一支千人队,还没有到达堑壕前面,便被伏波军的各种犀利的兵器打残了,于是不得已只能收回来,从新派兵继续进攻!
现在的辽阳府依靠着城外的这些工事,如同被浇注了一层铁壳的鸡蛋一般,如此三天下来之后,他们愣是连最外层的蛋壳也没有能敲开,反倒两军都损失惨重,在最外侧的堑壕前面,丢下了数千具金兵的尸体。
而宗翰和宗磐二人,却一点好办法都想不出来,在重型兵器上,他们的抛石机数量远没有堑壕另一侧的伏波军多,而且质量上也没有伏波军的那么好,往往他们好不容易刚刚搭建起来一些抛石机,便会立即被对面伏波军的抛石机劈头盖脸的砸的人仰马翻,想对进攻的兵马形成有效的支援都很不容易,而伏波军却拥有防御良好的壁垒,用各种重型器械,和他们进攻的兵马进行对抗,虽然弓箭上他们占据着很大的优势,但是却不能有效的杀伤堑壕对面的伏波军将士,弄得那些进攻的金军将士们郁闷到死,双方战损的交换比简直令宗翰无法接受。
幸好第一批派上去进攻的都是辽人或者是宋兵,死了也不算太可惜,要不然如此巨大的战损,会让他们女真人真的承受不住的!
不过既便如此,几天下来,他们两军的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刚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大军,现在似乎都有点蔫了下来。
而且伏波军再次故技重施,玩起了熬鹰的战法,只要一入夜,伏波军便从他们的阵地上,摆出一些火箭弹,点燃之后,朝着金军大营里面猛射,炸得金兵鬼哭狼嚎,一刻也不得安宁,三天下来之后,宗翰这帮家伙们算是真正理解了以前宗干宗强的苦衷了,一个个气的跳脚只骂,却干瞪眼没有一点办法,见过无耻的打法,但是他们还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打法!
不得已之下,为了减少损失,宗翰和宗磐只得暂时停止了进攻,让军中将士们得以喘息一下,同时召集了不少将领商议如何进攻,休整了三天之后,金军再次开始行动了起来。
随着金营之中的战鼓声响起的时候,阵地上的伏波军也立即行动了起来,一队队将士迅速的通过交通壕跑到了自己守御的阵地上,快速的将各种器械装填完毕,双眼紧盯着金兵的大营。
这一次,金军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没有一下派出大量的兵马冲击伏波军的堑壕,而是从营中推出了一些由随营工匠临时打造出来的头车还有壕车,以这些车辆打头,后面跟着大批金兵,采用逐步推进的方式,朝着伏波军阵线逼来。
高大炮站在矮墙后面,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些简陋的头车还有壕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的刘大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炮长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征战之后,他这个神炮手早已积功被高俊升为炮营的营长了,这次临战,专司负责城北方向的重武器的调配,主要对付的是宗磐的大军。
高大炮在看到了宗磐兵营中推出的这些破烂家伙之后,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到:“传令下去,让前面的这几门轻型雷公炮准备,集中火力给我先敲掉这些破烂货再说,其余的砲车还有床子弩也做好准备,我们把这些金狗放近了之后再大!请弓弩手准备,我们打掉这些头车之后,剩下的交给他们负责!”
阵地上马上便忙碌了起来,数门轻型雷公炮被推到了矮墙缺口处,炮手们迅速布置好了火炮之后,开始仔细的瞄准了起来,一架架抛石机也装上了巨石,拉绳子的砲手们甩去了身上的棉衣,抓紧了绳索,一支支巨箭被装上了床弩。
金兵这次出战,有了这些可以抵御箭矢的头车和大盾掩护之后,胆子似乎大了许多,排成了阵列之后,立即随着头车开始推进了起来。
宗磐站在阵后紧张的望着大军推进,这一次他下决心,怎么也要夺下伏波军最外围的这道壁垒,否则的话,他的这张脸也没地方搁了,但是这样的办法是否有效,他心里面也没底,因为直至今日,伏波军传说中的那种可以发出轰鸣的火炮,还没有真正出现,而且从以前宗干和宗强的溃兵口中,他也得知,头车遇上了伏波军的那些火炮的时候,根本就跟纸糊的一般,可是他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尽快夺取伏波军城外的阵地了!
战鼓声震得地面仿佛都在抖动,大批扛着沙袋的金兵紧随着手持大盾的兵卒后面,朝着堑壕前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推着头车的那些金兵,喘着粗气,头顶上冒着热气,各个都脱光了膀子,奋力推动头车前行,躲在头车后面,他们似乎有一种安全感,觉得胆气也随之壮了许多。
直至金兵一直推进到堑壕前面大约三百步左右,伏波军的阵地上还是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了一般,弄得这些进攻的金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个时候,他们除了前进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想法,于是在为首的一名金军将领的一声大吼之后,最前排的那些扛着大盾的金兵立即齐声大吼了一声,举起大盾狂奔了起来,他们的任务是只要将大盾竖在堑壕边上,便算是胜利了,所以在得到了命令之后,这些充当敢死队的大盾手,在头车两侧形成一排盾墙发足朝着堑壕冲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便是肩扛沙包的士卒,也随着大盾手开始梦跑了起来,清晨的气温还很冷,数千人的队列之中,呼出的热气在他们头顶形成了淡淡的雾气,弓箭手们手持角弓,一边跑,一边朝弓弦上搭箭,眼下也只有他们,才能掩护前面的士卒去填满堑壕,所有金兵都加快了速度。
在金军后列,一批金兵开始推动新造的抛石机也朝堑壕前进了起来,只要他们搭好这些抛石机,那么伏波军的矮墙,便会被他们轰平,他们也就可以打通通往辽阳府城下的道路。
一切似乎都安排的不错,这还要拜那些军中的降军所赐,要不然的话,依靠女真人,这样的攻城方法,他们根本就拿不出来。
随着自己大军离堑壕的距离越来越近,宗磐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今天他真的能拿下伏波军外围的这条防线了吧!
那些正在进攻的金兵们也都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大呼小叫的继续加速奔跑,时不时会有人踩上前几天丢下的同袍的尸体摔倒,但是这会儿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事情了,爬起来接着跑,否则的话,踩也会被后面的人给踩死!
眼看他们接近到了堑壕的二百步之内后,伏波军的阵地终于有了反应,矮墙上的几处缺口,忽然喷出一团团烈焰,随即便传来了滚滚的雷鸣之声,不待金兵反映过来,他们最前面的那几辆头车,便立即被呼啸而至的铁弹轰的碎片乱飞,连推车的那些金兵也都被撞得倒飞了出去,不待落地,便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随着这些火炮的轰鸣之后,在矮墙后面便竖起了一片抛石车的长杆,巨大的石块再次腾空而起,夹杂着劈面而来的众多床弩巨箭,又一次在金军整齐的队列之中掀起了一片血雨,当走在最前面的大盾手被打的东倒西歪之后,一排排弓弩手也直起了身体,将手中的弓弦松开,大片离弦的雕翎箭呼啸着窜入了如同被剥光了衣服一般的金军阵列之中……
看着一片大乱的兵阵,宗磐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憋了几天,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伏波军火炮的厉害,听着一声声的轰鸣声,只见他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那些头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被轰散了架,接着头车后面跟着的壕车,便成为了下一个牺牲品,被轰成了一堆废渣。
“给我压上去!不许退!即便是用尸体填,也要给我填出一条道路!”宗磐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歇斯底里的对身边的副将们叫道。
乱得没有一点阵型的金军刚刚后退一点,便被后面蜂拥而来的督战队驱赶了回去,一个个督战队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连续砍翻了不少吓破胆的溃兵,终于扼住了颓势,继续朝伏波军的阵线冲来。
绝望之中的这些金军,前进也是死,后退还是一个死,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冒着伏波军的枪林箭雨玩命前进,前赴后继的倒在堑壕的一侧,终于有人抵达了堑壕,将肩膀上的沙袋丢入了满是荆棘倒刺的堑壕之中,但是随即便被迎面而来的伏波军箭支钉死在沟边,随着沙包一起栽入了堑壕之中,身体挂在壕沟下面的木刺上,发出一声声濒死的绝望惨叫。
被逼疯了的弓箭手们眼看后退无望,于是只得躲在还没有死的大盾手身后,选择和堑壕对面的伏波军弓箭手对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同占据地形优势而且防护严密的伏波军对射,他们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整个堑壕一侧倒满了金兵还冒着热气的尸体,而在这些尸体上,也插满了白色箭羽的箭支,仿佛在这里突然长出了一片芦苇花一般。
战斗之惨烈,最终连御守这一段壕沟的伏波军都被震撼了,有些人忍不住空气中那种血腥的气味,发出一阵阵的干呕,虽然伏波军抵抗十分激烈,但是这一天中,宗磐如同疯了一般,不断的在这一段工事前面,投入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硬是在壕沟另一侧,筑起了一道由人尸构成的尸墙,严重的影响到了伏波军的观察,才终于逐渐将这一段壕沟给填了起来。
“娘的!没见过这样拿人命不当人命的打法的!女真人真他妈的不是人!来人,给我先把雷公炮撤下去,这段阵地咱们守不住了!差不多该给他们点甜头了!”高大炮微微在矮墙后面露出一点脑袋,朝对面望去,咂舌骂道。
他的话刚一落地,一支金兵射出的箭支,便直奔他而来,当啷一声,射在了他圆滚滚的头盔上面,打出一溜火星,又飞了出去,吓得高大炮赶紧又将脑袋缩了回来,破口大骂了起来。
由于越来越多的金兵弓箭手抵达了壕沟一侧,依托着尸墙拼命朝伏波军的阵地放箭,伏波军驻守这一段的兵员数量远没有金兵的多,逐渐他们的反击开始被金军压制住,弓箭手的伤亡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一次宗磐是下了狠心,要突破这一道防线,所以基本上是不计伤亡的,一直在用人命朝壕沟之中填。
高俊站在北门城头,皱眉观望外围战线上的情况,一队队担架不断的将前沿伤亡的弟兄们抬入城中,知道那里打的肯定是很艰苦,当看到日头西斜的时候,终于传令,刘大他们这些人退出一线,将能转移的器械,都转移到第二道防线之中,不能转移的就地烧毁,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激战。
当日落之后,宗磐也在考虑是否继续攻击下去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说堑壕已经被彻底攻破,伏波军已经放弃这一道防线,退守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宗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付出如此大的损失,如果连一道防线都攻不破的话,那他宗磐真是要找块豆腐撞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