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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听了,便加悲愤,目光看向某个方向,恨恨地道:“父亲说得不错!依孩儿看,这些匪劫极不简单!他们杀光了侍卫,抢走了钱财之后,居然留下了我们这十几个人!哼哼,什么时候劫匪也懂得道亦有道了?!”
秦王一愣。顺着世子的眼光方向看去,随即脸色大变,跳脚咆哮:“欺人太甚!!!”
而秦世子看过去的方向跨过几条街道,正是陕西巡抚衙门。巡防司提督铁头正笔直地站到许梁桌前,详细地汇报着秦王府方向的动静。
“少爷,秦王妃和世子,加上那个快死了的王府长史等活着回来的十几人,径直进了秦王府,随后秦王府大门关闭,看不透里面的动静。”铁头说道:“不过。依属下估计,秦王这次多半要气疯了。”
许梁听了,略为责备地瞪了铁头一眼。不停地叹气道:“这件事,你们未免做得也太鲁莽了些!秦王已经依照我的条件解散了王府卫队,捐献了王府家产。经过这些事情之后,秦王府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本官都有心放秦王妃和世子离开的。你们这么一弄,唉,事情有些不好收场了。”
铁头一脸无所谓,嘿嘿笑道:“少爷,怪就怪秦王太招摇了,回趟南京老家。居然恨不得把能带的钱财都带上,光金银玉器就足足装了五辆马车!这般显摆。即便咱们不动手,难保其他的人会盯上。嘿嘿。咱们干的这一票绝对不吃亏,算起来收获少说也有十多万两。”
许梁凝视着铁头,沉声问道:“青衣卫动手的时候,没有被他们看出破绽吧?”
“应当没有吧?”铁头不太确定地道。
“你们还杀了人?而且还没杀干脆?”
铁头啐了一口,笑骂道:“原本那王府长史是不该死的,只是那孙子太嘴欠了,一直骂骂咧咧的,说话太难听!底下人气不过,便给了他一刀。”
许梁叹气道:“下次没我的命令,别这样了!”
“哎。”铁头很听话地应下来。
门外响起侍卫的禀报声:“启禀大人,秦王求见。”
来了!许梁和铁头对视一眼,暗道这苦主来得倒挺快!挥手挥退了铁头,许梁整了整衣冠,便来到巡抚衙门大堂,见秦王朱存枢面色阴郁地坐在那里,茶几上的热茶一口未动。
许梁酝酿了一下情绪,几步上前,朝秦王拱手道:“哎呀呀,秦王爷,本官刚刚听说秦王妃和世子又回长安城来了?听说还受了些呃,惊吓?没什么大碍吧?”
秦王瞪着愤怒的眼睛盯着许梁,沉声说道:“许大人,我朱存枢早已认栽,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你怎可背信弃义,言而无信?!”
许梁很错愕,很无辜,惊讶地看着秦王,愕然问道:“怎么,听秦王爷这意思,这还与本官有关?”
秦王怒道:“许梁,堂堂巡抚,难道也是敢做不敢当之人?!本王今天来,要为我秦王府讨个公道!”
许梁顿时捶胸顿足,一脸冤屈的表情,“天地良心!秦王妃和世子回到长安的事,本官也是方才才知道!王妃和世子不是动身回南京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个本官毫不知情!”
“装得真像!”秦王冷笑。
许梁受不了了!原本这事便是青衣卫私底下做的,自己确实不知情。秦王爷这个态度,令许梁心底残存的那一丝丝不多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朱存枢!”许梁义正言辞地喝道:“秦王妃和世子出了什么事情,本官确实不知道!你不要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本官!本官做事,向来堂堂正正,做了便做了,没做便没做!我再说一遍:秦王妃和世子的事情,本官不知道!”
说完,许梁心底补充了一句:至少事先之前,确实不知道!
许梁突然变脸,把秦王也唬住了,将信将疑地看着许梁,问道:“你当真不知情?”
许梁哼哼两声,用一副你冤枉我的表情看着秦王。
秦王将信将疑,喃喃道:“那是谁干的?难不成真遇上了毛贼?”
许梁见状,忙关切地问道:“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本官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呢?”
秦王审视着许梁,似乎在确认许梁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沉吟一会,秦王悲愤地说道:“本王的爱妃和世子在回南京的途中,被人打劫了”
“啊?可曾有人受伤?”许梁惊呼一声,忙追问道。
秦王想了想,道:“长史大人身受重伤”
“啊,可惜啊可惜。”许梁感慨道。
“呃?”
“我是说可怜!”许梁忙纠正道:“长史大人太可怜了!”
面对秦王起疑的神色,许梁忙安慰道:“王爷您放心,本官已视秦王府为最重要的伙伴,朋友!秦王府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官绝不会袖手旁观!本官这就命巡防司全部出动,务必要将那打劫王府车队的罪魁祸首查出来!”
在秦王的眼皮底下,许梁郑重其事地把巡防司提督铁头叫进来,当面把秦王妃和世子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严肃地交待巡防司全力追查!
再废了一番好话,许梁才将秦王给送走。
许梁回到巡抚衙门内院,坐下来抹了把汗,感叹道:“唉,演戏也很累啊!”
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引得进屋的楼仙儿和丫环吃吃娇笑不已。
巡防司得了许梁的指令,在秦王妃和世子出事的地点盘查了几天,便以雨天埋没了作案痕迹,无法追查为由收队回衙了。
秦王朱存枢抱着一线希望赶到巡抚衙门里追问案情,被许梁以尚在追查为由打发了回去。
过两天,秦王和秦王世子两人一道来询问案情进展,许梁面有愧色地答复两人:“尚在追查当中”
再过五天,巡防司提督铁头来报:“秦王一家子已经于昨天夜里出城去了。”
许梁惊愕了一阵,问道:“去哪了?”
“固原!”(。)
第六百一十五章 京兵断粮()
固原是三边总督衙门所在地。
秦王一家子跑到镇原,是去寻求庇护去了。秦王府被整得差点家破人亡,秦王朱存枢胆寒了,一刻也不想在长安城里住下去了。没有王府卫队的护送,秦王不敢独自进京,想着固原城里还有个官位比陕西巡抚大得多的三边总督,加上东厂厂督,京营总兵也在固原,秦王感觉那里比较有安全感,便义无反顾地投奔去了。
固原三边总督府后堂里,杨鹤和余公公等人亲自把秦王朱存枢迎了进来,好酒好茶地招呼着。
秦王朱存枢虎目含泪地将自己一家子在陕西的遭遇哽咽着讲了出来,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屋内三人。
杨鹤,余公公和王总兵却集体沉默了。
秦王吃惊地问道:“怎么?总督大人难道就这么任由许梁在陕西胡作非为下去?”
杨总督很无奈,尴尬地说道:“三月份的时候,厂督余公公便带着陛下的圣旨到了固原。本官也曾精心设局把许梁这厮骗进固原城,一举擒之。唉,奈何这厮太狡猾,到了固原城外调头又逃了回去。”
杨总督叹气的时候,余公公适时地拿出崇祯皇帝的圣旨来,呈给秦王观看。
秦王顿时底气大增,瞪着杨总督等人,摩拳擦掌地喝问道:“既然厂督大人手里已有擒拿圣旨在手,那还犹豫什么?厂督大人直接带人进长城,宣旨拿人便是了!”
余公公听了,不说话,看着秦王的眼神很是不解。
“怎么?”
余公公叹息道:“秦王爷就在长安城里,难道不知道许梁此人手握取陕西兵权,如果贸然取圣旨拿人。一旦激起兵变,后果谁来承担?”
“呃”秦王噎住了,虽然他为了避嫌。甚少过问朝庭里的事情,但许梁身为陕西巡抚。手里有多少兵马,他还是知道个大概的。恩,长安城里万将军的三万余人,平凉城里罗汝才的四万余人,加上巡防司的一万兵马,此外,还有汉中贺虎臣和庆阳贺人龙的兵马,林林总总算起来。许梁手里掌握的兵马不下十万之众。
十万!秦王吸了口凉气,权衡了一会,看向杨总督,不甘心地道:“总督大人,长安城里兵力也就四万人左右,总督大人这边有王总兵的一万京营精锐,加上延绥巡抚洪大人的呃,怎么看见洪大人?”
杨总督轻叹一声,道:“延绥巡抚洪承畴见咱们与许梁相持不下,恰逢延绥府发生动乱。洪巡抚已带兵回去了。”
秦王抿了抿嘴,连洪承畴都走了,光靠京营的一万人。根本震慑不了场面,余下的话,便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那诸位大人难道就这么枯守在固原城里,什么都不做?”秦王失望透顶,看着杨鹤等人,生气地质问道。
“滋事体大!”东厂厂督余公公瞟了秦王一眼,道:“我们在等!”
“等什么?”
“等擒拿许梁的机会或者等朝庭的进一步指示。”
秦王无奈了,沮丧地道:“那就等吧。”
秦王在固原挑了个地方,先把秦王府的一家子安顿下来。秦王本人几乎天天往三边总督衙门里跑。与衙门里等待的余公公,杨鹤等人打听最新的消息。
连着喝了几天的清茶水。秦王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在总督府衙门后堂里烦燥地走来走去,看着老神在在的杨鹤等人。跺脚叫道:“我们有圣旨,有精兵,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杨总督等人无聊地看看秦王,余公公幽幽地反问道:“秦王爷怎么知道咱们什么都没做?!”
“呃?”秦王听出了门道,顿时走到余公公面前,惊喜地问道:“这么说,厂督大人早有安排?”
余公公傲然说道:“经过多数刺探,现在已经能够确认,许梁身边的护卫力量最强的并非是巡防司那帮蠢货,而是铁头手下的一批青衣侍卫。其中又以铁头功力最高。只要剪除了铁头和青衣卫,许梁的性命便算是捏到了咱们手上。”
余公公微笑着看向杨总督和秦王,嘎嘎笑道:“秦王爷,总督大人,咱家向皇上提的法子皇上已经同意了。东缉事厂里武功最高的十大杀手已经奉命赶回京城,正在日夜兼程地赶到这里!”
秦王惊喜地叫道:“你们要刺杀许梁?!”乍想到自己在许梁的威逼之下吃过的那些羞于启齿的大亏,秦王十分解气地叫道:“许梁这厮,无法无天,早该收拾了!”
杨总督和王朴也很高兴,以堂堂三边总督之尊,除掉手下一个陕西巡抚,不能走正常的手段,反而要采用刺杀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不得不说这是杨鹤这个三边总督的耻辱。然而杨鹤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上回想所许梁骗进固原然后擒拿的阴谋失效之后,许梁似乎就成了惊弓之鸟,死守在重兵守卫的长安城里,连三边总督府数次发出去的会议通知都以各种理由推拖。
许梁不出长安城,杨鹤等人便束手无策,总不能为了诛杀一个许梁,而与守卫长安的三万梁军开战吧?
形势便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终于延绥巡抚洪承畴等不了了,找了个由头带兵返回了延绥。
长安城重兵把守,直接带兵打进去代价太大,而且胜负难料。手捧圣旨堂而皇之地到长安的巡抚衙门宣读圣旨,擒拿许梁,无疑也是一种损失最小的办法,然而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