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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永泰鼻子都气歪了,指着许梁叫道:“胡说八道!皇上远在京师,马指挥在长安城内,如何冲撞得了圣驾!”
许梁自罗百贯手中接过尚方宝剑,双手举起,扫视一眼众官员,沉声喝道:“圣驾在此!此乃皇上御赐尚方宝剑,见宝剑者,如同陛下亲临!”
堂上诸官员见状,忙起身跪地行礼,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永泰见状,一肚子邪火乱窜。却也不敢当面不尊圣驾,只得跟着跪倒。高呼万岁。
许梁站着,受了众官员的行礼,满意地点点头,将尚方宝剑交给罗百贯,又朝众官员抬手道:“诸位大人请起吧。”
待众官员又惊又怒地起身之后,许梁双手一摊,朝钱永泰道:“马指挥等人冲撞了圣驾,已不适合担任都指挥使一职,本官决定把他们押送回京。听候皇上发落!嗯,在新的都指挥使未到任之前,邓按察使,就由你接管都指挥使司的事情吧。”
按察使邓水清愕然地看着许梁,见许梁一脸严肃的表情,只得出列应下。
钱永泰愣了愣,急道:“不可!此事应当禀明三边总督杨大人,听杨总督发话!”
许梁截断他的话道:“杨总督那里,本官自然会去说!就不劳钱大人上心了!”
钱永泰眼里几乎要喷火。恨不能生吃了许梁。他深吸几口气,暗道要忍住,一切待三边总督杨鹤到了再收拾许梁不迟。
许梁直接无视了钱永泰的目光,还朝他笑了笑。道:“对了钱大人,本官还有再招募新兵五万!嗯,军械方面。就请邓大人把都指挥使库房里的武器都取出来,关于粮草的事情。就要钱大人多费心了!”
钱永泰又愣了,沉着脸道:“回巡抚大人的话。陕西连年干旱,庄稼绝收。布政使司库房里,存粮不足三千担。况且征兵一事所需军饷数目较大,陕西已没有存银支付军饷。是以本官以为,征兵一事,断不可行!”
许梁收回目光,道:“军械的事情,由邓大人负责,军饷的事情,由本巡抚想办法。钱大人,你只要凑齐一万担粮食即可!”
钱永泰直接生硬地回道:“恕本官无能为力!”
许梁深深地看了钱永泰一眼,道:“那就先把库房里的三千担粮食取出来!”
钱永泰瞪眼叫道:“大人把库房里的粮食全取出来了,长安城里的各级衙门过年吃什么?!”
许梁看也不看钱永泰,淡然道:“你才是陕西布政使,怎么对付,那是你的事情!”
“”
钱永泰鼻子都气歪了!
散会之后,钱永泰摔袖而去。按察使邓水清和佥事何准拉着许梁,邓按察使为难地道:“巡抚大人,您让下官兼管都指挥使司的事情,下官本人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您也知道,都指挥使司一直是马景逸的地盘,马指挥终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您叫下官如何自处?”
许梁见邓按察使司一脸纠结为难的表情,便轻拍着邓按察使司的肩,给他鼓劲道:“邓大人放心好了,马指挥是绝对不可能再回来的。”
邓按察使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许梁。
许梁也不解释,将邓按察使打发了出去。
三天以后,长安城里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天气寒冷,寒风刺骨。由一队两百人的军队押送的马指挥等人,便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出发去京师。
钱永泰赶去,想要阻止队伍出行,然而押送的将领理都不理会他。他无奈,只得跑去找许梁说情。
“巡抚大人,马指挥的事情,你看天气这么恶劣,是否再等一等?”巡抚衙门里,许梁的书房里炭火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
钱永泰见许梁手里捧着本书,只顾着看书,对自己的建议不理不睬,不由气得脸色铁青,愤愤然甩袖而出。
回到布政使司衙门,钱永泰焦燥地在屋里跺脚!钱永泰是三边总督杨鹤的人,而马指挥同样也是杨鹤的人。马指挥的事情,钱永泰看得分明,那是许梁借尚方宝剑的由头发难,就是要夺取长安城的控制权。
现在能够压制许梁的三边总督杨鹤还不能马上赶到长安城,而如果任由许梁的人把马指挥等人押送回京城,那么,即使三边总督杨鹤最后赶到长安城了,也于事无补。
钱永泰在屋内绕了几圈,狠厉之色闪过,沉声吩咐道:“把钱宁叫来,本官有事要他去办。”
钱宁是钱永泰的弟弟,念书不行却学得一身好武艺,一直以来都在哥哥钱永泰的手底下做事。钱宁在钱永泰屋里呆了片刻,便急匆匆地走了。
长安城外几十里的官道上,积雪覆盖了路面。寒风刺骨,雪花纷飞,道路难行,一队两百多人的队伍艰难地行走着。
那便是押送马指挥等人进京的队伍。士兵一头一尾押阵,马指挥和十几名属下官员被一根麻绳如同串蚂蚱一样连着,在士兵的吆喝之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雪水早浸透了鞋底,鞋面,冻得双脚都快没了知觉。
“大人,他们真要把咱们押送到京城去?”副指挥使朝马指挥小声地问道。
马指挥尽管心里把许梁骂了千万遍,但这会仍然忍不住再次骂了起来:“说不准!这个许梁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后来一琢磨,他弄出这么大阵仗,最终目的,便是要夺取长安城的兵权!”
“那咱们怎么办?”副指挥使着急地说道。
马指挥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官道的主干道,宽尉副指挥道:“放心吧,钱大人已经给杨总督报讯去了。咱们走慢点,只要挺到杨总督到来,就能回去!”
副指挥点点头,他打量着前后押送的士兵,压低了声音,朝马指挥道:“大人,您发现没有?负责押送的这批士兵绝对不是那万游击招募的新兵!而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您看他们走路踏步的姿势动作,看上去极为整齐!而且在这么大的风雪中前进,这些士兵竟然也毫无怨言!”
副指挥说着,忽然心中一颤,颤声说道:“这是支军纪极为严明的军队!”
马指挥自嘲地笑道:“许梁倒也舍得,把这么精锐的军队都派出来了。他就这么担心咱们半路上跑了?”
副指挥看看马指挥,脸色慢慢变了,惊恐地道:“大人,我想许梁不是要防着咱们逃跑而是方便杀人灭口!”
马指挥一愣,转身回头看了看来路,见后方雪花弥漫,早就看不清楚来路,而且这么大的雪天,官道上也看不到其他行人!再往前看去,却见领头的士兵已经偏离了官道,折向旁边的岔道了。
马指挥脸色也变了,挣扎着大声叫道:“这不是去往京城的路道!他们这是要灭口!”
副指挥也跟着叫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其他都指挥使司的属官见状,到底性命忧关,立马跟着大叫起来,两名属官瞅准了旁边的士兵,便撞了过去。
队伍前方领队的将领见状,阴冷地一笑,提刀在手,往马指挥使等人一指,沉声喝道:“杀!”(。)
第五百九十五章 军阀之路()
寒风呼啸,满地狼籍!
领兵的将领见马指挥等人皆已死透了,便收了刀,站在猎猎寒风中喘着粗气。
“把这些尸体都清理了!”将领喝道。
手下近两百名军士听令之后,便上前如同拖死狗一样,将马指挥等人的尸体拖往路边上,准备挖个坑埋了!
便在此时,负责断后警戒地两名士兵飞奔过来,朝领兵将领大喊道:“将军,官道上追上来一批人!有三四百号人!”
将领心中一沉,沉声问道:“是什么人?”
士兵回道:“没打旗号,也看不清面容。不过都带了武器,行色匆匆的样子,来者不善!”
将领回头看了看手下人,正在拼命地拖着尸体,心知来不及了,便沉声喝道:“每个人补两刀,来不及掩埋了,咱们撤!”
看得出来将领手下的军士纪律极严,训练有素,闻言便补了刀之后,随着那领兵的将领迅速抄了小道,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也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一队黑衣人出现在官道之上,看见路边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领队的钱宁神色大变,急忙道:“快看看有没有活口!”
手下的黑衣人四散开来,将马指挥等十几号人翻过身来。
“大人,马指挥找到了!”
钱宁闻言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去辩认出脚下这名中年男子确实是陕西都指挥使马大人无疑,便急忙翻过身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手下人劝道:“大人,用不着试了。您看!”手下人指着马指挥脖子上和胸前的三处贯透全身的刀伤。在如此严重的刀伤之下,马指挥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钱宁双手一僵。脸色变了变,放下马指挥,又跑去查看其他都指挥使的官员,一圈看下来,钱宁的心便沉到了谷底,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
狠!好狠!押送往京城的陕西都指挥使司十七名官员。全都被杀,无一幸免!而且,为确保他们死透。每人胸前或背上还特意补了两刀!
“大人,怎么办?”手下人见钱宁脸色不好看,便小声地问道。
钱宁神情灰败,无力地道:“把这些大人们的尸首带上。咱们回长安!”
长安城东门外。十七名都指挥使司的尸首摆成了两排,陕西布政使钱永泰,按察使邓水清等一干陕西官员闻讯赶到城门口,看见两天前还好端端的昔日同僚此刻已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城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被城防军士隔了开来。陆续有得讯赶来的死都家属赶到,找到自己的家人,失声痛哭。
钱永泰气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嘴骂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按察使邓水清听了。动了动嘴唇,最终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巡抚大人到!”
两队青衣卫开道,陕西巡抚许梁的官轿缓缓穿过城门,落下。许梁自官轿内下来,脸色沉痛地走到两排尸首面前,看了一阵,沉默着。
有死者的家属见了巡抚大人到了,跪倒在许梁面前,痛哭道:“巡抚大人,我丈夫死得好惨哪,巡抚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啊!”
许梁沉声安慰道:“夫人请放心,本官定会查以水落石出!还你们个公道。”说罢,许梁转身走到钱永泰等人身边,盯着按察使邓水清,问道:“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按察使微微一愣,然后据实说道:“半个时辰前,下官得报有一队商人在长安城外十几里的官道上发现了马指挥等十七人的尸首,带回了长安城。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下官已命按察佥事何准带人去事发地点查证去了。”
许梁缓缓点头,表情凝重地道:“此事兹事体大,无论查证的结果如何,必须立刻上报朝庭!”
邓按察使点点头,为难地道:“只是往朝庭的奏报上该怎么写,还请巡抚大人指教。”
许梁仰头想了想,道:“你这么写:马指挥等十七名官员在押送京城的途中被歹人所害,十七名官员连同押送的军士都死于非命!陕西巡抚衙门,陕西三司正全力追查案情!”
“呃”邓按察使噎了噎,缓缓拱手。
陕西布政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