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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对付玉的话作回应似的,付玉话说完不久,紧闭的宫门便传出一阵咯吱的声响,许梁和付玉距离宫门最近,两人听到声响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只见宫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小缝,一名小太监从内走了出来,站到诸大臣面前,轻咳两声,将大部分的大臣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说道:“皇上有旨,今日罢朝。各位大人,请回吧。”
一众正在小声议论的大人们听了,俱都愣了愣,便有脾气不好的大臣恼怒地喝道:“皇上为何罢朝?先前本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好几位大人都被召进宫去了!你这小公公,可要说清楚!”
一时便有大臣附合着,瞪着那小太监追问道:“就是!朝会乃国之大事,陛下岂可随意罢朝?”
许梁循声看去,见说话的只是名七品的给事中,便心中了解。大明朝的言官,向来是属于那种屎不臭,挑起来臭的那种人。皇上罢朝,对于许梁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皇上要罢朝,那便罢呗,正好许梁私事一大堆要急着去处理。
奈何这位传话的小太监却是个临时抓差过来的,没经历过几位大臣们同声追问的声面,被三四个官员这么气势汹汹地一追问,顿时便慌了手脚,丢下一句:“我也不知道。”便一溜烟地跑回宫内去了。
随即宫门再次咯吱咯吱地合上了。
许梁便见那几位追问缘由的大人们不满地小声咒骂几句,悻悻然地走了。太常寺卿付玉见状,朝许梁拱手道:“得咧。今天不用早朝,本官正好赶回去睡个回笼觉。许大人。回见了。”说罢,付玉客气地拱拱手。便也跟着一众大臣们走了。
许梁也不作停留,先回了趟光禄寺,把光禄寺少卿沈从良和寺丞王启年叫到房内询问了些光禄寺的日常事务,见沈从良将光禄寺衙门的诸多事情打理得安排得井井有条,许梁便安心地回东江别院,准备也如太常寺卿付玉一般,回去补觉。
然而补觉这种事情最终是没有做成的。
许梁刚回到东江别院不久,铁头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听说许梁回来了,便急步进了许梁的卧房。
“少爷。有情况。”铁头的神情严肃。
许梁从温暖的锦床上坐起,抬头看着铁头,问道:“什么情况?”
铁头道:“曹阁老的死有蹊跷。”
“说来听听。”
铁头便将青衣卫探听出来的消息组织了一下语句,郑重地说了出来:“据侦缉处在锦衣卫内部的探子回报,曹阁老自杀的当晚,曾有一名黑袍人去了诏狱,在诏狱里与曹阁老详谈了许久。”
许梁听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原本曹阁老自杀。许梁便感到很奇怪。以曹阁老老狐狸的性格,应当对生命是极为珍惜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许梁相信。曹阁老是绝对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的。
现在果然有人去见了曹阁老,还一付藏头露尾的样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可曾查到那黑袍人是谁?”
铁头遗憾地摇头。道:“那人十分谨慎,进出诏狱也十分小心。咱们的人没办法查证。”
许梁分析道:“此人能够自如地进出锦衣卫诏狱,应当是朝庭里的官员。而且地位不低。他这么躲躲藏藏地去见曹阁老,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传令下去,设法查清楚那黑袍人的身份。”
“是。”铁头应下了,转而又正色说道:“少爷,青衣卫还探听到一件更加紧要的事情。”
“说!”
铁头道:“那曹阁老自杀前,曾撕下身上的囚衣,写下一封血书!”
“什么?!”许梁大惊失色,一翻身,从床上起来,立马站到了铁头面前,紧盯着他,沉声问道:“什么样的血书?”
铁头摊了摊手,道:“我们的人只知道有这么一封血书,上面写了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据内线回报,曹阁老一死,看守便紧急报告了锦衣卫都督骆养性。那封血书,只有骆都督一人看过,随后骆都督便拿着血书急匆匆地进宫去了。”
许梁不禁有些不安。皱着眉头在屋内走来走去。
“怪不得今日一早,几位内阁大臣等人便被陛下召进了宫内,连今日的早朝都罢了。”许梁沉吟着说道:“当时我便在想,即便曹阁老自杀了,也不应当引得陛下罢朝!原来其中还有一封血书在作祟!”
许梁心中不由因这个消息变得烦燥起来,原本曹阁老是必死的局面,谁成想这位曹阁老也当真了得,临死前还要搞点名堂出来,多半是不甘心就此死去,要拉个垫背的!
铁头见许梁神情变幻不定,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惊惶地问道:“少爷,这件事情,会不会牵涉到咱们?”
许梁顿住脚,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曹阁老这份血书,无论涉及到谁,份量都是极重的。咱们与曹阁老明争暗斗了这么久,虽然说咱们做得都比较隐秘,但谁能保证,曹阁老不会在临死前猛然醒悟,疑心到咱们头上?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梁琢磨着,指示铁头道:“阿铁,你再传令下去,青衣卫全力追查那封血书的内容!”
许梁打发了铁头出去调查,他一人在屋内思索了片刻,心中始终不安,便呼喊丫环柔儿进屋,替自己穿戴整齐,再次去了光禄寺衙门。
到了衙门里面,在自己的办公房内坐下不久,光禄寺丞王启年便一脸诧异地尾随进来,打量眼许梁的神色,不由惊咦一声,问道:“大人,你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许梁朝王启年道:“启年,你速去都察院,把佥都御史黄道周叫过来,本官有重要事情要与你们二人商议。”
王启年见许梁神情焦急,不敢怠慢,转身便快步去请黄道周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黄道周和王启年便一道回来了,二人进了许梁的办公房,命人在门外守着,又半严实了房门,才各自搬了张椅子,坐在许梁对面。
王启年去请黄道周的功夫,许梁已经渐渐沉下心来,已经不会那么惶惶不安了。抬眼见黄道周和王启年都探询地看向自己,许梁便沉声,将曹阁老自杀前还写下一封血书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把自己的担心也一并提了出来。
黄道周和王启年听了,双双大吃一惊。曹阁老自杀的事情,两位亲信是听说了的,然而曹阁老死前还写下了绝笔血书,这种事情两位亲信便不得而知了。
黄道周和王启年都陷入了沉思当中。良久,黄道周首先抬起头来,看向许梁,皱眉说道:“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曹阁老此人,为官数十载,老奸巨滑,说是聪明过人也不过份。如果他真的在最后时分,大彻大悟,将构陷他的人锁定在大人身上的话,那他这封绝笔,便极有可能是向朝庭做最后的申辩。不过”
许梁追问道:“不过什么?”
黄道周眨眨眼睛,道:“不过大人也不必太过忧心。构陷曹阁老的所有事情,咱们每一步都计划周全,没有留下任何可能牵连到大人的线索。即便最后,曹阁老一口咬定,就是许大人您要构陷他,单凭一封血书,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大人如今的品级地位,皇上和朝庭是会给大人论罪的。”
许梁眼珠子一阵转,仔细一回想,似乎还真如黄道周所说的那么回事。构陷曹阁老的整个过程中,涉及的人员,许梁都经过了周全的处理。证人涂千秋被杀了,潜伏到曹府的那名后厨管事此刻也已远走高飞,估计此生都不会再回到京城。
这两名关键的人物一个死了,一个跑了,那么曹阁老的案情,与许梁便不再有关联之处。即便曹阁老死前反咬一口,他拿什么证据来证实许梁就是那个构陷他的罪魁祸首?
许梁听得,心中稍安,与黄道周和王启年相视而笑。
黄道周见许梁心情轻松了些,便拱拱手,说道:“大人,下官此来,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哦?是谁?”许梁好奇地问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平台定罪()
跟随黄道周一道过来的人,居然是山东御史史范。
然而许梁和王启年看见了此刻史范的样子,俱都大吃一惊。史大人头发凌乱,也不知道有几天没有梳理了,眼窝深陷,双眼沾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极为萎靡不振。
史范走到许梁身前,扑通一声,立马就跪倒了,瞪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许梁,语气木讷地道:“许大人,你说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如今我害死了自己的老师,在朝堂上已经没有脸面再呆下去,我肯求许大人,放过我吧”说着,史御史咚咚咚地不停地朝许梁磕头。
许梁惊奇地看着他,亲手扶起他来,问道:“史大人这是做什么?”
史范听了,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连苦心栽培自己的恩师都害死了,如今朝堂上下,谁都知道史范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人人避之如蛇蝎!昔日的几位同窗好友,如今都与史范绝交,更有甚者,还特意跑到史范家门口,放声大骂了一场!如今的史御史,在都察院里都抬不起头来,走到哪里都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那种鄙夷嫌弃的眼神,使史范比死了还要难受。
一旁的黄道周对史范的情况比较了解,便将史范的遭遇对许梁说了。许梁听了,也不由得感叹,这位史御史确实是太可怜了。沉吟了一阵,许梁审视着史范,缓缓说道:“史范,看得出来,你是个守信用的官儿。本官安排的两件事情,你都办得挺不错。如今你在朝堂上呆不下去。说起来其中也有我的责任。我许梁对于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向来是很讲义气的。这样吧。登莱巡抚孙元化与本官也算有些交情,本官可以设法把你安排到孙巡抚的手下任职,也方便你与你的小妾和儿子团聚,如何?”
史范听了,登时瞪大了眼睛,原本他来光禄寺见许梁初衷,仅仅是希望许梁能够看在史范帮了许梁的份上,设法帮他调出京城,远离这块是非之地。如今许梁开口。不仅能够到登莱巡抚孙元化手下任职,更重要的是,能够与自己的唯一的儿子团聚,这种待遇,令史范喜出望外。
史范激动得老泪纵横,又连着向许梁磕了好几个响头。
“谢许大人成全!谢大人!!”
史御史的事情,对许梁来说,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情。打发了史御史回去,许梁与黄道周。王启年两人又关门商议了一番,确认构陷曹于汴的事情,无论曹阁老血书上写的什么,都不会波及到许梁身上。许梁才彻底放下心来。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便在此时响起。
许梁微微一愣,他的办公房外是安排了青衣侍卫守卫的,等闲时候。即便是光禄寺少卿沈从良过来,也会被青衣卫拦下来。
那这个敲门的人。必然是许梁的嫡系成员了。
许梁朝王启年示意一下,王启年便上前将房门打开了半边。青衣卫档头铁头急步闪了进来。
王启年随手又把房门给合上了。
许梁和黄道周等人疑惑地看着气息略微急促的铁头,显然,铁头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怎么了?是不是曹阁老的血书的事情有新的眉目了?”许梁想来,铁头是奉命去追查曹阁老监死前的血书的事情的,现在他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