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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女人缓缓侧头,面色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但她很快又垂下头,她不敢与男人对视,她怕在男人的眼眸之中看到失望,或者是厌弃。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挑水这么简单的活都做不好。
罗信仿佛看穿了小娇妻的内心,非但没有丝毫的责骂,反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住她光洁的额头,嗅闻着怀中佳人特有的处子幽香,轻声呢喃:“你呀,真是个傻丫头,这种粗活你怎么能干呢?”
李妘娘抿着殷红的唇儿,尽管心中仍旧有些忐忑,但听到自家夫君用这样柔情似水的口吻说话,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温水里一样,全身都暖暖的,很舒心。
不过,罗信很快就换上了一种略带责备的口吻问:“告诉夫君,你平时是不是都这么早起来挑水的?”
李妘娘点点头。
“说起来,也是怪我自己太粗心大意,忘记这茬了,咱们家里没有水井,边上也没有看见,偌大的村子似乎也只有村子中央这里有一口井了。”
一听到自家丈夫说出这样的话,李妘娘连忙摆手又摇头,比对罗信比划了好几下,她的意思大概是在自责,是说她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看着怀中娇妻这般姿态,罗信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索性伸手将李妘娘紧紧抱入怀中,轻声说:“好妘娘,能遇到你,是我罗信这辈子最美最美的事情。”
第28章 宁将银钱丢湖当鱼食,不借老七半个子()
李妘娘没有挣扎,她也不会挣扎,尽管她的心与罗信早已紧紧相依,但也随着罗信这句话,融成了水,渗入其中,再难分左右。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罗信更加迫切地想要赚钱,想要给李妘娘买一套更好的房子,至少是有水井的房子。
当然,他也感觉家里需要买一个粗使的丫头,平时帮李妘娘干干粗活,这样她反而可以空闲下来读书识字。
这样打定主意之后,罗信则是更加迫切地想要赚钱。
说到钱,最近长安皇族圈里一直流传一句话——“宁将银钱丢湖当鱼食,不借老七半个子。”
这里的“老七”,讲的就是李世民的第七个皇子,李恽(yun)。
李世民十几个皇子里边,李恽算是比较得宠的。
李恽的母亲并非名门望族,顶多算是一个大户,与杨妃等四妃比起来实在差得很远,因此虽然得宠,但手头却不怎么宽裕。
皇亲国戚之间的交际、玩耍,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平时李恽就已经是拆东墙补西墙,自从半个月前李世民打算让李恽前往安州任都督,李恽就开始拼命地借钱。
人家李恽眼瞅着就要离开长安了,这个时候借钱给他,那不明摆着这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所以,皇族公子哥们就以各式各样的借口躲着李恽。
李恽将能借的、敢借的都借得差不多了,眼下就差最后一个,晋王李治。
在李恽看来,晋王李治那可是个“富户”。
自从长孙皇后离世之后,李世民就将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李明达接到自己身边抚养,这样的恩宠就连当今太子李承乾,和现在风头正盛的魏王李泰都未曾有过。
所以李恽早早地就打算好,离开长安前的最后一天找李治借钱,而且是借多少就借多少!
皇族子弟里,谁都知道李治是个软柿子,性格温和,从来不跟别热争斗。
吃过午饭之后,皇帝李世民按照习惯会去御书房饮茶,听说御书房里有一个姓武的绝世美人,李世民每天都会抽一个时辰的时间泡在那里,有些时候还会叫一些大臣前去下棋、谈论国事。
而这段时间,晋阳公主会去太医署向太医孙思邈学习药典,晋王李治则会出玄武门,在西内苑的一个亭台小谢里读书。
正如李恽所猜想的一样,他抵达的时候,李治正依靠着栏杆,手里拿着一卷书细细地品读着,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砚台、镇尺,还有一根被墨条压着的鹅毛。
李恽走得很是悠闲,这小亭子在湖边,只有一条路进出,所以李恽不用担心李治看到他之后会躲闪。
“稚奴果然好兴致啊,在这鸟语花香之中品读诗书。”
李恽的声音一传来,李治这才抬起头,对着李恽笑着说:“七哥来啦?”
李恽显得有些讶异,在他的潜意识里,李治看到他肯定会闪躲才是,毕竟现在整个皇宫里的人一见到他就跟耗子遭了猫似的,个个溜得忒快。
不过,再一联想李治现在是皇帝最宠的儿子,平时皇帝一高兴,给个百八十斤的金牛、金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恽迈着二八步子,笑嘻嘻地对着李治说:“九弟啊,七哥我呢,明天就要离开长安了。你说这些年,咱们俩兄弟虽说没到穿同条裤、睡一张床的地步,但咱俩至少是亲兄弟,比别人亲不是?你也知道,七哥我……”
“七哥这是要借钱?”
李治突然蹦出一句,使得李恽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卡词了。
刚才来的路上,李恽让人准备了三大段台词,打算声情并茂地背诵出来,结果李治一句话就将他给噎着了。
不过,李恽还是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打算借多少?”
李恽原本是想借三百两黄金,所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但见李治竟然这么好说话,于是开口说:“三千两……”
“金子?”李治问。
“嗯。”李恽有些忐忑地点点头。
李治抓了抓头,咧开嘴,很自然地流露出“罗信式”的笑容,对着李恽说:“三千两金子小弟倒是没有,不过十七姐与小弟交好,倒是可以向她借。”
“嗯,以你和高阳公主的关系,借个三千两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可不能跟她提及我。”
李治笑了笑,接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平放在身前的石桌上,用镇尺压着。
“九弟,这是……”李恽走近一看,不由地眉毛一挑,问,“借据?”
“对,老话不是说了么,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这口头协议可不行啊,借钱必须得有白纸黑字。”
让李治这么一说,李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将头如同乌龟一般朝着石桌上探了过去。这张借据上有两种字体,较多的字笔画很细,而且字迹遒劲有力,看上去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另外一种字体则是用狼毫笔写的,这一点李恽倒是看出来,应该是李治的笔记。
李恽仔细看了一遍,很快就抬头看向李治,问:“九弟,什么是月息一分两厘?”
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李治微微一笑,笑得相当礼貌而真挚:“七哥,这月息一分两厘其实很好理解,打个比方。小弟去找十七姐借来那三千两黄金,将这三千两黄金再借给七哥。从咱们签这借据开始,今后每个月,七哥都要还小弟十二两黄金。”
“多少?”
李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满脸惊愕地看着李治。
“七哥,如果你找小弟只是借那二三百两白银,小弟纵然再囊中羞涩,也是能从牙缝里为你挤出一些来。但这三千两黄金,实在太多了。小弟给你的利息算是少了,才一分二厘,换成别人,至少要算一分五厘,甚至两分。”
李治顿了顿,又说:“小弟找十七姐借,纵然十七姐借给我,我也不能白借啊,这利息总是要给的,至少要一分三厘,那中间多出来的一厘就算是小弟吃亏了。”
这些话自然都是罗信教李治的,李治发现罗信教的方法真的相当实用,看着李恽那一脸见鬼的表情就知道了。
第29章 武姓美人()
李恽又仔细看了借据,发现借据里竟然还有还钱的日期。
假如李治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哪怕是世家公子,他李恽都敢签这份借据。但李治可是皇子,而且还是皇帝最疼的皇子,天天都跟在皇帝身边,倘若李恽到了日期交不上那些利息和本金,李治到李世民告他一状,那他铁定是要被李世民扒下一层皮来!
李恽后退了,笑着后退:“那个……九弟啊,七哥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哈。”
李治强忍着笑,对着李恽问:“七哥,你不借啦?”
“七哥家里是真有事,借钱这事吧,以后再说,再说。”
说着,李恽转身就走。
眼见李恽走远,李治则是笑嘻嘻将借据收了起来:“嘿嘿,信儿哥果然厉害,简简单单的一份借据就将老七给打发了。”
将李恽这扫把星赶走,李治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他正沉醉在赶走李恽所带来的兴奋情绪中,却是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一个身影正迅速靠近。
李治正在仔细欣赏手里借据的时候,突觉一阵香风袭来,紧接着手中借据就被一只从身后探来的白嫩纤手给夺走了。
在嗅闻到那股别致香气的时候,李治不由得微微一笑,转身说:“武姐姐,你怎么来了?”
转身那一刻,李治看到的是如同火一般娇艳的身姿、妖娆妩媚,即便自小就接触,但这些年来每次见到她,李治仍会觉得惊艳无比。
她背对着李治,因此李治看到的是一个能让所有男人都浮想联翩的曼妙背影。
“刚才晋王殿下和蒋王殿下说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听着呢。”这声音同样如背影一般令人心痒难耐。
李治邀功似地对着眼前人说:“武姐姐,我厉害吧?”
“晋王殿下的性子整个皇宫的人都清楚,刚才那些话铁定是旁人传授予你,还有这份借据,肯定也是出自他人之手。”
说着,女子不由得惊讶出声:“奇怪,这上边的字怎会如此纤细?”
李治与眼前人相识已有好几年,在他的印象当中,眼前这位“武姐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不仅博学多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从容淡雅,再大的危机,她都能从容应对。
可以说,这是李治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惊讶的口吻。
李治正要解释,就听前边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很快,前边就有一个身穿龙袍、面容刚毅、体态英武的男子阔步而来。尽管他的两鬓已然斑白,但眉目坚毅,行走如风。
在看到武姓女子与李治站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眉宇微蹙,问:“稚奴,你们在此作甚?”
“回父皇,孩儿刚才在读诗经,后来七哥寻孩儿借钱,孩儿手头也不宽裕,就用武姐姐手中这份借据将他打发了。武姐姐觉得这借据奇特,便拿去看了几眼。”
武姓女子对着李世民盈盈一礼,用一种不高不低、恬淡如怡的口吻说:“奴婢参见陛下。”
“借据?”
李世民接过武姓女子手中的借据,先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不由得笑着说:“这借据倒是精妙,竟然连还款期日都注上了,只是这上面的字是用何种毫笔写成?”
李治献宝似地从桌面上拿起鹅毛笔,笑着说:“父皇,就是此物。”
纵然身为大唐九五至尊,历史在看到鹅毛笔的时候,也还是愣了一会。他取过鹅毛笔,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将纸放在桌面上,亲自写了几笔。
只是他掌握不到要领,一下子就将纸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