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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修改《大顺律》,都过了二十回。恐怕6承启要创造一个记录,成为亲笔书写圣旨最多的皇帝了。要知道,现在大顺的翰林学士承旨,都几乎成了摆设,拟诏什么的,还得等小皇帝心情好了,才给你一展才学的机会……
当然,《大顺律》改的都是刑部尚书周延华、大理寺卿任棋燊总结出来的漏洞,不可避免的,6承启也添了一些后世的法规上去,让这部《大顺律》变得更加完整。
现在秦怡康用这个来自救,6承启只能说他真的很会钻营,直觉异常敏锐,牢牢把握住了一线生机。6承启明白,秦怡康不过是想争取到一些时间,好把王府里的“私兵”遣散掉,把暗道捣毁掉……当然,弄得完全没有痕迹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不查出有“私兵”存在,那造反的罪名,也就扣不到秦怡康的头上了。至于拐卖人口,这个罪名再重,也没有性命之忧吧?
6承启也在想着对策,许景淳却上前一步说道:“秦尚书,难道你信不过我监察司?”
秦怡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是老臣信不过监察司,而是依礼依法,此举都不妥当。若无真凭实据,贸然拿人,恐堕朝廷威风,折损陛下威德……”
许景淳觉得好笑:“秦尚书又如何得知,我监察司没有真凭实据?”
秦怡康丝毫不为所动,谈笑风生般说道:“既然有,许司长何不拿将出来,与百官得知?”
6承启看到这一幕,心道:“看来这老小子,对于自己的保密工作很自信啊,真的以为监察司是吃干饭的不成?这可不是明朝的锦衣卫,这是我创建的监察司!”
许景淳上前一步,端着朝笏说道:“陛下兴建监察司前,便与臣说,监察司仅有调查之权,无拿人之权。若要行事,需得禀报陛下,得了旨意后,方可行事。臣自掌管监察司以来,奉公职守,从无半点偏袒,半点栽赃。如今拐卖孩童一案,已致夔州路、梓州路、广南西路、广南东路、福建路之百姓怨声载道。陛下怜悯百姓苦楚,着令臣率监察司彻查此案。监察司上下披星戴月,夙夜不眠,都为此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监察司从一王姓人贩子着手,逐渐掌控了这伙人贩子的踪迹。顺藤摸瓜,竟现这伙人贩子有官府撑腰。再细细揪来,便查到了长安城,太平坊之王府。秦尚书若有疑问,何不移步监察司,看一看被捉的嫌犯,听听他的供词?”
秦怡康听了这句话,心中微微一惊。他掌管的这个人贩子团伙太大了,人数过数千人。三流九教,无所不包,有个姓王的,也是正常的。他的自信在于这伙人贩子中,知道他的存在的,少之又少。历来他都是通过心腹去掌管这伙人贩子,他就躲在背后数钱,从来不露面。
正是因为这样,秦怡康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便是去看看又何妨?”
许景淳冷笑一声:“去监察司当然可以,监察司扫榻以待。但是搜查王府,也是势在必行。陛下,这伙人贩子的幕后主使,乃是朝廷中人。若迟了片刻,这伙贼人做鸟兽散了,想要再追,便难了!”
这句话等于是图穷见匕了,6承启听后点了点头,正待说话,秦怡康一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说道:“陛下,如此做,岂不是授人以柄?”
6承启也点了点头,假装为难状:“两位卿家所言皆有道理,这样罢,不如先围困王府,朕下旨令里面之人出来,如何?”
秦怡康听了,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要是这样,王府暗道中的人,定时撤出不是问题。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陛下,臣先前说了,王府中有暗道。围困王府,等同给这伙人贩子逃窜之机。臣斗胆,若不是直接搜查,恐怕无法将之一网打尽!”许景淳跟秦怡康耗上了,针尖对麦芒,一步都不退让。
秦怡康开口说道:“若王府乃是良善之家,绝无暗道、私藏兵丁呢?岂不是大损朝廷威仪?陛下,许司长此言,臣不敢苟同……”
许景淳出人意料地走到秦怡康面前,扫视了他两眼,看得秦怡康心惊胆战的。“秦尚书,这满朝文武百官皆无异议,为何你这般着紧?莫非这幕后指使,是你不成?”
这句话太诛心了,秦怡康登时大怒:“许景淳,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我说中了秦尚书的秘密不成?”许景淳丝毫不惧,“若你不是幕后主使,何必一味出头?”
“老臣一片丹心,为朝廷威仪着想,不想陛下堕了名声罢了。许景淳,你血口喷人,老臣要状告你污蔑之罪!”秦怡康厉声说道。
许景淳冷笑道:“秦尚书,你莫道满朝文武百官皆是睁眼瞎,此事你一再阻拦,形迹极为可疑。若你不是其幕后主使,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老臣的府邸在延寿坊,天下谁人不知?”秦怡康振振有词为自己辩解,没有丝毫局促的举动。(。)
第五百四十八章:暴起伤人()
许景淳好整以暇地说道:“据臣所知,这太平坊与延寿坊不过一街之隔。若是通条暗道,不过半年之期。秦尚书,我说得对吗?”
秦怡康冷冷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得两人的激辩,满朝文武都懵了。怎么好好地说着新政,又扯到拐卖人口案上来了?更神奇的是,现在许景淳有意无意地把脏水往秦怡康身上泼,这兵部尚书到底是清白的,还是本来就有污迹?一时间众臣犹如无头苍蝇,分辨不出来。
6承启若不是事先得知了实情,恐怕也被秦怡康蒙骗了过去。这老小子的心理素质真强,面对有意无意的指证,竟能丝毫不乱,有条不紊地组织言语反击。6承启也有苦楚,如果直接下旨搜家,恐怕会被世人所诟病。万一捉不到人,或者捉错了人,那乌龙就更大了。
“臣一向就事论事,不会针对谁。只是秦尚书形迹可疑,臣才有所疑虑罢了。既然秦尚书要力证自身清白,何不在王府中一见高下?不瞒诸位,监察司中有善于听地之人,已然明确探出王府中的暗道,乃是往西边延伸。延寿坊虽与太平坊隔着一条大街,亦不过百来丈而已,且恰巧便在太平坊西边,这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许景淳盯着秦怡康的脸庞,冷冷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般一来,形势就对秦怡康很不利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同样的话,秦怡康说了两遍。字数相同,但语境却完全不同。先前那句,底气很足;现在的这句话,底气没有那么足了,6承启也不过是堪堪听得清而已。
许景淳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就议论开来了,更有一个耿直的武将说了:“秦尚书,既然你是清白的,何不让监察司去搜一搜?反正坏名声的是监察司,又不是陛下……”
6承启很想一把揽住这个武将,狠狠地锤他几下:“瞎说什么大实话,还说得这么好!”他创立监察司的目的之一,便是为了给他背黑锅的。很多皇帝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都要由监察司去完成。刚刚被秦怡康挤兑得差点忘了这茬,现在他才想起来,监察司不正是背黑锅的好人选么!
正待表态的时候,一个胡子花白的大臣端着朝笏出列,说道:“启奏陛下!”
6承启的话被噎了回去,认得此人乃是参知政事文彦博,可这一个专门钻牛角尖的臣子,此刻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很想说不准,但毕竟要顾及君臣之礼,才皱眉说道:“准奏!”
文彦博乃是三朝元老,天圣九年文彦博进士及第。历任殿中侍御史、数路转运副使等职。元绶年间,曾任枢密副使、同平章事。因其性子耿直,多为直谏,为权臣所不喜,官职也只能升到参知政事而已。大顺的参知政事,一般都有好几个人,如曾公亮曾明仲便是参知政事,不分主次。地位呢,等同副相。只不过6承启废除宰辅后,设立内阁,这参知政事的副相地位一跌再跌,几乎等同六部主官了。
“臣以为,许司长为陛下分忧,乃是好事。”
6承启听了半句,知道文彦博还有下半句的。“不过……”果不其然!6承启早有预料,文彦博话锋一转,说道:“既无实证,仅凭一条暗道,一份供词,便下旨抄家,非明君所为。臣有一计,可两全其美!”
6承启可不知道文彦博在正史上也是文武双全的好手,曾经平定过叛乱的。此刻听得他说得好像军师一般,有些好笑,当即准奏道:“文卿有何妙计,说来与朕听听?”
文彦博端着朝笏,笑道:“陛下何不下旨征用王府?”
“征用?”
6承启还没明白过来,底下大臣就议论开了。这确实是条妙计,征用王府,给予市场价的补偿。一来这是皇帝的旨意,借口是用来赏赐大臣,天下有谁能反抗?二来又补偿市场价,做到了不落话柄;三呢,自然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查案了,就算一无所获,也有一间宅邸的收入。此乃一石三鸟之计,直接让反应过来的6承启对文彦博刮目相看了:“这文老头,脑筋转得还还挺快的嘛!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奸臣奸诈,那么忠臣就要比奸臣更加奸诈,才能制得住他们!”
秦怡康还以为文彦博要帮自己说话,正满心期待呢!没想到文彦博却是帮小皇帝出谋划策,气得他瞋目切齿,恨不得把文彦博撕了。
6承启故意不看秦怡康,朗声说道:“文卿此计妙极!翰林学士承旨何在?拟旨监察司照办,将王府内外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可疑人等!此事宜早不宜迟,朕要在此例朝期间,听到结果!”
翰林学士承旨倪刚连忙端着朝笏出列道:“臣遵旨!”说罢,便躬身而退,打算去偏殿取文房四宝,代拟圣旨。
倪刚还没来得及退出大庆殿,便听到一声大喝:“贼子,敢尔!”
倪刚还没来得及反应生了什么,便被人一把推了出去,跌倒在地。可怜倪刚已然五十多岁,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受得了这个罪?幸好殿中铺着厚厚的蜀锦,倪刚才没跌得很伤,但也呼痛不已。
此际大庆殿中,已然乱作一团。6承启瞧得真切,那兵部尚书秦怡康,居然想给倪刚一掌!
好在许景淳一直注意着秦怡康的动静,他一出手,许景淳便上前架住了。不过现在看来,许景淳不是秦怡康的对手,6承启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本来是文职的兵部尚书,怎么有一身好武艺?想到许景淳曾说此人是武职出身,6承启也就明了于心了。
一个念头还没转好,突然龙椅前飞来一个黑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溅起了丝丝血花。6承启只感到脸上微微一热,伸手一摸,居然是鲜红的血!
惊魂未定,6承启再定睛一看,摔在龙椅前的人,不是许景淳是谁?
嘶……”
6承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秦怡康的武功这么高?(。)
第五百四十九章:谁都没想到()
这
“护驾!!!”
反应过来的高镐,第一时间喊出了这句话。文武百官也反应了过来,都乱作一团,逃也似的远离了秦怡康。文官逃跑,那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不够人家一拳一脚的;武将逃跑,那是因为自知不敌,为了保命才勉强后退。再说了,进入皇宫,都要经过搜身的,严防带兵器进来。若是手中有兵器,还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