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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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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盗马贼呢?”
“按我汉律,午时问斩。”
东方朔却说:“启禀皇上,据臣所知,盗马贼如今逍遥法外。”
武帝将信将疑:“噢?盗马贼现在何处?”
庄青翟连忙打断:“皇上,东方朔一向胡言乱语,那盗马贼已经绑赴法场,即刻问斩。”
东方朔盯着许昌:“请问丞相,你先说‘天下太平,夜不闭户’,怎么一转眼太尉又说,有盗贼可斩了?何况那行将被斩的盗贼,根本不是盗贼呢?”
庄青翟眼睛有点发直:“东方朔,你不要搬弄是非,钻老夫的空子。我倒要问你,当着皇上,你说盗贼如今逍遥法外,那你说,那盗贼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朝臣一惊:啊,是谁?然后面面相觑。
庄青翟眼睛直得发硬:“那你就指出来,让皇上看一看?”
东方朔转过身来,对皇上深深作揖:“启禀皇上,偷盗御马的人,就是臣东方朔。”
“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又在开玩笑?你盗朕的御马,干什么用?”
“启禀皇上,臣昨天与结拜兄弟卫青,同到长安马市玩耍。有几个卖马的人,牵来几匹骏马,想方设法要臣和卫青兄弟买下。臣见那三匹马不是凡马,十分疑虑,无奈卫青兄弟爱马如命,非要买下不可。臣想到,如果真是陛下的御马,也该买下,以防丢失,于是回家取钱,留卫青兄弟在那儿厮守。谁料臣刚走开,就有御林军前来,将卫青兄弟拿下,关进廷尉刑狱。
皇上您说,如果卫青兄弟是盗贼,臣难道不也是盗贼吗?”
“东方朔,你说的卫青,是哪一个?”武帝此时才觉得卫青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特别重要。
“就是那个吹埙的大汉,你封做‘散骑常侍’,其实一天也没‘侍’过的卫青埃”“啊?”原来是那个吹埙的壮士,自己的宠妃卫子夫的哥哥!翱炜齑拗家猓坏梦收叮矗抟鬃怨剩 ?
午门之外,法场之上。一个刽子手上身赤膊,手持鬼头刀,在磨石上霍霍而磨。
卫青面部和胸前血肉模糊,被绑在一根大柱子上。
盯梢人出现在法场之上,他已穿上官衣,当上了监斩人。
盯梢人:“别磨蹭了,快快问斩!”
刽子手:“还没到午时呢,你急什么?”
“皇后懿旨,速斩速决!”
“皇后?她来了?她也要看我用鬼头刀杀人?”刽子手竟觉得有些快意:如果皇后来看他斩人,那他的鬼头刀功夫肯定出神入化,进入艺术殿堂了,真是天大的造化。
盯梢人有些生气:“看你个鬼!不斩了他,皇后就会斩你!”
刽子手乐了:“皇后要斩我?嗬嗬!她那双玉手,拿得起我这鬼头刀?要是那样,我可就死而无憾了!”
盯梢人开始愤怒:“憾你个屁,你不开斩,滚一边去!”
说完,他自己夺过鬼头刀,向卫青砍去。那刀很重,但他仍是奋力举起。卫青眼睛闭上,引颈就戮。
只听“当”的一声,鬼头刀飞向天外。公孙敖单刀向前,一把抓住盯梢人的衣领,将他提起。
盯梢人大叫:“有人劫法场啦,快把他拿下!”
负责警戒的众兵勇欲向前来,只见十余个勇武战将,冲到公孙敖身边,来保护。
公孙敖将盯梢人扔给自己的弟兄,然后转身向前,“嚓嚓”几刀,将卫青身上的绳索斩断,两人拥抱在一起。
刽子手在一旁乐了:“这下子我没事啦,你们打吧!”
盯梢人头脑是清醒的,对那些兵勇大叫:“快去廷尉司,让人报知宫中,有人劫法场啦!”
一兵勇慌忙从乱战中跑出,向皇宫飞奔。
公孙敖且战且退,向皇宫方向撤去。他的那帮侍卫兵打起监斩兵来,当然是宽绰有余。“好吧,我们一块儿走,去到朝上弄清是非!”
正在此时,皇帝特使来到,手持金牌,大叫:“皇上有旨,刀下留人!”
公孙敖这才松了一口气。盯梢人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又被公孙敖一把抓祝“想溜?那把鬼头刀今天还没开荤呢!”
朝堂之上,汉武帝面色铁青。他知道,这一定是阿娇和她母亲操纵的一件无法无天之事。现在,他要的是证据。
“太尉,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青翟:“臣确实不知详情。”
“哼!朕将朝政委托与你,未料到你却如此行事!”
庄青翟吓得有点发抖。他知道,只要皇上抓住了他的错,免了他太尉之职,太皇太后也说不出什么来。
廷尉宁成和兵勇甲进来。
廷尉宁成:“太尉,大事不好。刚要问斩,却有人劫了法场!”
庄青翟气急败坏地说:“我管不了,别找我,皇上在此,为何不向皇上禀告?”
武帝已是勃然大怒:“噢?你们还要问斩?朕的话等于白说吗?”
廷尉宁成急忙跪下:“皇上,这……不是臣的主意。”
“那你说,是谁的主意?”
“这……臣也不知。”
“啪!”武帝“霍”地站起,手将案上的一块镇尺摔个粉碎。“好哇,朕的话也没用啦!”
许昌忙上前劝解:“陛下息怒,想来是陛下的圣旨还未传到。”
武帝:“没有传到,也没到午时三刻,谁敢提前问斩!?”
庄青翟嗫嚅地说:“老臣……也是不知。……有些事情,不好在此直言。”
武帝怒目而视:“不好在此直言?难道要避开我做事情吗?”
庄青翟无奈了,忙拉出最后一块大旗:“陛下息怒,老臣也是按太皇太后的旨意行事。”
武帝心中一惊。你竟敢将太皇太后搬到朝堂上来?分明是窦太主和阿娇的事,你非要抬出太皇太后来。好,我让你玩完!昂撸∧慊垢颐坝锰侍蟮闹家猓课姨侍笾寥手链龋趺椿崤扇送滴矣恚纳蔽薰迹俊?
庄青翟连忙伏地磕头:“皇上,老臣不是……”他想说“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可一口气没喘过来,竟然昏了过去。许昌忙示意兵勇将他救起,拖到宣室。
武帝觉得甚为痛快。他又问宁成:“是谁劫的法场?”
东方朔又冒了出来:“启禀皇上,是臣干的事。”
“你又来了,难道你会分身术?”
“臣不能分身。臣怕有人抢先杀掉卫青兄弟,特让公孙敖带人看护,一旦有人想违抗圣意,先行施斩,东方朔就让公孙敖行皇上旨意,劫了法常”武帝:“劫的好!快召公孙敖上殿!”
公孙敖率卫青上殿。汉武帝见卫青惨状,更加愤怒。“你们不说,朕也明白了。好哇,管事管到朕的头上了,还要拿无辜的性命来撒气。那么,好!传朕旨意!”
众大臣全部跪下:“是!”
武帝此时已不生气,他为能找到借口,除掉太皇太后的一个耳目而暗自高兴。于是他认真斟酌每一个字,不紧不慢地说:“庄青翟参与皇宫内事,杀戮无辜,又将此不义之举诬为太皇太后所为。如此欺君罔上,本当严加治罪。念他三世老臣,朕代太皇太后行仁慈之举,先免其一死,除去太尉之职,回家待罪,听候太皇太后定裁。”
许昌忙代庄青翟跪下:“臣代庄青翟谢主隆恩。”他的心中有点暗自高兴,这回朝中就我一 人说了算啦。可他又心头一紧,我可要小心行事,这小皇上可不是好惹的呢。
武帝:“命卫青、公孙敖为建章宫都尉,与东方朔共同伴驾。”
东方朔等伏地而谢:“臣等谢皇上大恩。”
“廷尉宁成,手操生杀大权而不知为朕把关,险些误杀忠良。此等无用之人,宜逐出朝廷,永不再用。”
宁成知道自己是代人受过,但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他忙跪下谢恩。
武帝看了一下被捆在一旁的盯梢人,愤怒地说:“这是哪里来的乱臣贼子,拉下去,砍了!”
那盯梢人知道生存无望,却不愿当个屈死鬼。他边被推走,边叫道:“皇上,冤枉!是陈皇后和窦太主让我干的,冤枉啊!”
武帝听了这话,面上又转而变青。好哇!你阿娇母女也太过分了!既然朝堂之上人人都知道这事了,我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让你们自食恶果!于是将本已结束的诏令,接着又续下去:“立卫子夫为夫人。今后再有干预朕后宫私事者,斩无赦!”
众大臣伏地:“是!”
东方朔抬起头来,向公孙敖眨了眨眼睛。
第六章 戏侏儒
卫青本是穷苦出身,虽有些勇武之力,为人处事却是不懂京城规矩。自从他误买御马,险些丢了性命以后,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轻出简入。他和公孙敖一道,被武帝命为建章宫都尉,与东方朔共同伴驾,三兄弟几乎整天呆在一起,白天陪皇上打猎,练习射杀,晚上三个一 起饮酒,玩耍,高谈阔论。东方朔将当今皇上崇尚勇武,立誓要与匈奴决一高低,洗刷汉朝开国以来的多次羞辱等事向二人言起,二人非常激动。东方朔安排他们多多练习武艺,读些兵书。卫青深明大意,一日他竟向东方朔谈起自己不能因妹而荣,要用自己本事来助妹更贵的想法,让东方朔将他刮目相看。卫青不仅埋头读兵书,而且向东方朔学礼法,不久又要东方朔帮他借来孙子兵法和孙膑的兵书来研习,让东方朔大为吃惊。眼见这位勇士的粗鲁之风日渐退去,一天天老成持重、谨慎用事起来,东方朔则有说不出的高兴。
更高兴的当然是汉武帝。他为自己成功地罢了庄青翟的太尉之职而兴奋。当日回朝后,母亲皇太后将他叫去,责他罢免太尉之事,有失谨慎,不可因此让太皇太后不高兴。武帝据理力争,说如此做法决无危险,一是保全了太皇太后的面子,二是让阿娇和窦太主当众出丑,叫她们母女有所收敛;三是成功地封了位夫人。一向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皇太后发现儿子长大了,做事不仅很得体,而且还颇为老辣。她问儿子,对新封的卫夫人感觉如何?武帝诡秘地一 笑,悄悄地说:“她很多地方和您一样呢。”说得母亲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是的,皇太后的所爱,始终是在儿子身上;而儿子的所爱所恋,第一位就是她这个妈妈。如今儿子在新宠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她不禁高兴得落下泪水,唯一的念头是盼望早得孙子,自己也有些事做,不再寂寞。
武帝对卫子夫的满意更不用说。他终于尝到了真正女人的滋味。她的身体是那么美好,不,得用美妙来形容才算恰当;仿佛是柔软绸缎做成的。武帝小时最爱偎依在母亲怀里,觉得母亲那柔软而又高耸的胸脯就是他的归宿。这种感觉他曾到阿娇的身上寻找过,但阿娇那儿更多的是统治欲望,而卫子夫这儿才有归宿的感觉。他从一开始就怕阿娇夜晚的纠缠,觉得她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而卫子夫则特别容易满足,给她一点一滴,她都觉得是满天的甘霖。
武帝在她那儿,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不,真正的天子,一个能够覆盖大地,恩泽百草的天之骄子。她的语音是那么和谐婉美,没有阿娇的大声大气。她从来都是顺应自己,丝毫没有阿娇的颐指气使。她的贤淑也让武帝吃惊不已,她总是劝武帝多到皇后那里去,不能光顾着她,疏远了皇后。武帝当然也忘不了到阿娇那里去幸上一两次,可那种感觉实在差得太远,后来只有在卫子夫有月事时,才到阿娇那儿意思意思。卫子夫对朝中的事问也不问,甚至连哥哥姐姐的事也不提。有一次武帝主动问她,应该好好安排她哥哥姐姐才是,卫子夫只说一句:自小是哥哥姐姐安排惯了,自己也不知怎样待他们才好;哥哥是个最爱面子的人,决不会要妹妹给自己要来的利禄和功名。武帝由此不禁对卫青大为敬重,但他想起了卫少儿寡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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