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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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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大军在外是一等一的重务,能传回措词如此激烈的军报就连皇帝都坐不住了,军备供给出了差子,谁都担不起这么大责任。追究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工部的曹老伯,一层层分担下去,工部织造作坊头头脑脑就可以回家务农了,还是轻的。

抓狂的人不可理喻,老头亲自出马内府、王家的上窜下跳,开始是借工人、借设备,王家有名的与人为善,老伯能屈尊降贵跑家里一口一个王大人,我还能摆多大架子?

借啥拿啥吧,这当头上没人敢接这锋芒,你就给王家作坊都搬去我都认了。颖可没我大方,老伯人前面走,颖就后面勒我脖子又踢又咬,看这架势闹下去就该离婚了。

“内府都答应了,咱家还有啥办法?”哭笑不得坐炕上任凭颖发泄。二女怕吓了孩子,三、四兄弟俩连了丫头一起抱厢房里避难,九斤则对母亲大人的战斗力有了新认识,自觉自愿的爬了桌上猛写明天的作业,生怕战火蔓延了他身上。

“他要一次咱就给一次?”颖不罢休,追打追问,“怎么不连王家钱箱子一起搬走?他的错和王家有什么关系?抄家也轮不到曹家,堂堂云麾将军连个硬气话都没有,即便回绝了他敢怎样?”

“你越打我就越不爱说!”

老四门口看不下去了,探头进来想劝,话没说出来就给一暗器中了面门,抱头鼠窜了。

“九斤!”这边见我装死,后头就找孩子麻烦,吓的九斤笔头掉了地上都不敢弯腰,直挺挺站起来发愣。颖这是气上了头,“你爹不管家里,你也不管!”

这话弄得我笑的力气都没了,九斤还傻乎乎点头,意思他能管。

“纸笔拿来!和娘一同写奏章,家里没人管,朝廷不敢管,圣上就眼看了王家遭灾?”

“消停,消停!”不开口是不成了,任这疯娘们闹下去明京城里又有笑话听。一把给疯婆子按住,“猪脑子,还有脸写奏章,小心给孩子笑话!”

“女人家就这点本事,没你男人心大!”颖被我抓住睁不脱,气急败坏就想咬人。

“再咬就拔牙了!”猛一松开朝后趔,先躲过去再说。“行了,还没完没了,长脑子出气?想明白了再吭声!”

嗓门一起来,颖惊个哆嗦,呼呼两声靠炕角不言语了。懒得和她解释,啥都不怪光会咋呼,诰命夫人啥时候允许用官样的折子写奏章了?

“该过年你好好预备,该喜庆你好好花钱。”意识到刚刚嗓音过高,效果过于明显,赶紧心平气和弥补下,“家里你爱咋咋,外面事我顶着。该轻该重我心里明白和镜子一样,用不着你上天入地,知道不?”

颖哼的一扭头,不想搭理我。也罢,多说无益,咱走着看。老曹是急糊涂了,以为有工人有设备他就能一转乾坤了?好戏后面还有,这才开场就把颖折腾半疯,再过几天不得全疯了?

果然,内府、王家的人马、设备大公无私的到了工部上霍然乱成一锅粥。咱是忠心为国,你说要啥咱就提供最好的,全八级工,全新装备,连织造业赫赫威名的达莱总管都跟了一齐,再弄不好可怪不得别人。

颖是这边和我打冷战,朝廷对曹大人已经开始使用热兵器了,兵部的杜老贼为了撇请干系率先上本质疑曹尚书的协调能力,连区区军备都齐备不了,这天下工务,从舟桥到水旱两路等等重任怎么能担当得起?岂不是民不聊生了?

一旦带头的出来,这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先推出去再说。现在狗拉的都变曹尚书拉的,危墙架不住人推,曹伯伯那和善的笑脸可以倒过来看了。

第416章 坐收渔利

和辽东比,长安的冬季算是风和日丽了。同样雪花这么一飘洒,在长安就是景致,赏心悦目;在辽东就是灾祸,阎王催的。

冷战期间,等颖苏联解体般缓和下来不可能,反正夫妻多年头次这个状况,我也觉得新鲜。不爱理别理,炕上一人把一头谁不挨谁,二女得了空子摸大奖一样的心情,人前人后都在身上挂着,得势很。

每天睡前颖都预备些小暗器,这边一吹灯就得保持警戒,二女在我被窝里一哼唧,颖那边就开始零星中远程打击。干枣、柿子饼、枕头瓤子,能发射的都发射,反正一场下来前后打断七、八次是个平均数字,外界这么一干扰,该爽就爽不起来,所以我也开始采取相应的军事报复。

老是模黑练暗器不是事,天一亮都假装不认识,一桌上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一说新年添新衣也不征求意见,一脚踹倒骑上来就量体裁衣,量完扬长而去,给我父子吓得大眼瞪小眼。

“厉害吧?”

九斤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厉害就得认,你下月的功课写完没有?”

九斤担忧地摇摇头。看来颖还没有把下月的任务布置下来,同情地摸摸九斤脑袋,“习惯就好,我小时候比你还惨些,知足吧。”

也有劝的,这次老四觉得她姐过分了,出来进去给颖讲道理,过程中常有暴力事件发生。这属于不自量力的个人英雄主义,夫妻闹矛盾和朝堂里的政要纠纷是两码事,想就一说一有针对性的解决不可能。两口子间常常是围绕一点爆发后,用最快的方式把矛盾由点到面的无限扩大开来。好比一张纸从最中间点燃,火苗成环形扩散,最初的起火点早就消失了,与其这样索性就让这纸烧干净,烧完啥事都过去。

你半月不理我。我也乐得半月清净,不相信你能坚持一年。哼哼,比起耐心来,鱼是白钓了?练的就是磨时间的功夫,修养就这么好。有啥办法?

自信颖没有我这么高强的毅力。有持无恐:不过就颖来说也足以自傲。至少和曹老伯比,她能坚持到今天已经难能可贵。看来曹伯伯年龄痴长几十岁,但修养程度还有待提高。

达莱连续几天没回府了,开始还担心,毕竟姑娘家夜不归宿地说不过去。派人过去接,那边传来歉意,说不光她一个女的。还有内府织造作坊的女掌堂也被留下了,全总统套房伺候着。就是想集思广益的把产量搞上去,直到薛将军那边满意为止。

俺王家人都内秀。既然有兰陵家女掌堂撑着,绝没达莱显摆的余地。想想不过是个跟班的而已,这才放心,由他们乱整去吧,我很期待。

兰陵这边更是悠闲,和我一样的心思,就打算看曹老伯怎么脱困。至于薛将军那边是不是满意,士兵们是不是能过个好年就不在操心范围内了。

今年不过是大军驻辽东地第二个冬季而已,用兰陵的话说:头一年薛仁贵怎么不喊冷?一来将领和士卒们有自己传统的办法过冬,也对驻扎在极寒之地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把希望寄在了棉、炭这些新物件上。可棉、炭的好处超乎他们想像,一东一西两路大军满共因为伤冻减员的还没有陇右西面多,这点从军报上一目了然。尤其今年辽东驻军又增添许多,需求自然大了不少,咱薛将军上了暖炕就下不来了,这边稍一怠慢就跟抽他筋一样。

二嘛,兰陵笑笑不吭声,我替她补上。朝廷对辽东军事进展颇有微词,今年大军背后又发生突厥人叛乱,老薛压力过大,不找点借口从别的面位释放下重压人之常情,曹老伯这倒霉蛋就成了影响前线战局的罪人,军备不齐,军心不稳,你叫我怎么作战?

武将们各有各的脾气。从李世民开始,朝廷就逐渐学会迁就武将们的一些坏毛病,好比咱程老爷子杀人喝凉水一样,抢战利品不甘人后,虚报军功脸不红气不喘,还不一样受人敬仰。说起薛仁贵算好的,这时候千错万错也不能归罪到领军人物头上,避重就轻,能担的责任后方都担了,只要你把敌人拿下就成。

从上往下都明白这层道理,可追究起责任来也毫不手软,曹伯伯的苦楚大家都理解,可曹伯伯倒台大家都期持,好像……好像我也兴高采烈,很无耻。

“你以为你曹老伯倒了,继任者能给你王家认点好处?”兰陵嘴上这么说,可表情上能看出她不是这么想,好像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胡说啊,血口喷人!王家与人为善,我和曹尚书私交颇深,替他担忧还来不及,怎么能落井下石?你当我是杜家那白眼狼?”

“谁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虚的,满嘴没一句老实话。”

“唉!一片赤诚,是你能理解地?算了,今来没打算和你讨论这事情,咱明白人说明白话,工部一口把这锅盔吃不掉,那么咱就得帮他分分,是吧?”说这里一脸精忠报国的热血状,“能为国出力,王家几世修来的福分,你别跟我抢啊,谁抢我和谁急!”

话音刚落就被东西砸了脑门,“有讨厌的,没有你这么讨厌的!爱吃锅盔自家烙去,少和我这里分,真长了脸面了。”

“先说,说妥了再动手。”每次说到有价值的话题上就开始摆架子。我这边掐算老曹已经快要挺不住了,要么他过来求王家和内府替他分担一部分军购,要么我就等他继任者过来商议。今年才是开头,郑弘那边一旦用兵需求量更大,后面再打起来,消耗就变了无底洞,曹老伯就因为没意识到这点才有今天的难过。

“其成能掐会算了,万一工部自己把这事解决了呢?”兰陵见我拽的,开始泼凉水。

“解决是他本事,我一万个佩服。不过就现状来看,他这难关是过不去了。就算依靠咱两家过了眼前。明年呢?后年呢?吃得准啥时候再来这么一下?谁受得了?”老天要我这么聪明,我也不能推托,是吧?

“自以为是。即便这样内府也独自承担了,用不着咱两家的说辞。”看来兰陵早盘算好的,就没打算分一杯羹给我。早就料到了。

“做人要实诚。”悠然伸个懒腰。“就好像我。身为织造学学监,兢兢业业在岗位上奉献,是吧?你得让我奉献的踏实,奉献的心甘情愿。唉,总有些俗务侵扰,饥一顿饱一顿,怎么静得下心来?哦。农学里也忙,忙不来个名堂。这事说不过去了。”

“把你个天杀的!”兰陵气笑了,“就知道你迟早过来打擂台。怕当时工部要人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的,安什么好心了?”

“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你内府有这么好说话过,坏透了!”

曹老伯要听了这番对话能气死三回。老头一辈子精明却被俩小的后面算计,骨头还没丢下来,狗已经开咬了,资本家就这德行。

一回来就见达莱在后宅正房里坐着,面前还一杯茶水,颖笑得花一样好像在表扬什么。见我回来立刻拉下脸,仰了下巴装冷漠。

达莱带来了好消息。如我所愿,工部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经高层会议批示,将军购物资无法履行的那部分转包出去,让达莱回来和王家掌事的商量商量,看王家能承担多少,并开出一份清单。

用力清清嗓子,狠劲瞥了颖一眼,清单拿手里胡乱一扣,家主的架势就摆个十足,“凡是有轻重,这些小事就不要放了台面上问我了,家里有主持,和夫人、二夫人坐一起商议商议,四小姐现在应该没安寝,你们一堆上说说,我这边还有朝务要办。”说罢起身,四方步前行,走颖跟前很自然一摔袖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二女、老四得了这消息兴高采烈,连达莱脸上都透了笑意,唯独颖一人寡寡的,也不好拉个脸破坏气氛,似笑非笑的坐了会起身出来了。叫过丫鬟给里面好生伺候着,绕了门梁子搁了门槛徘徊,看来拿不定主意是否进屋。

我爬窗棂偷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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