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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一直深信不疑的事情,其实也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错觉。
“那雪”他顿了顿,可此刻,大概只有用“雪”这个称呼,才比较妥当。“他又算是什么?”
他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了自己有些激动。
寒幽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星辰,伸出两根手指:“你刚不是说,要问我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了。”
星辰想,自己真的是有点过分了。可是他一点也没有露出懊悔的神色,反而淡然地道:“对您来说,不过只是多动动口,又有什么区别?”
“也是。你知道的越多,在有朝一日,看你不顺眼时,杀你的动机就越充足呢。”他柔和地说着可怕的言语,听起来竟也不让人觉毛骨悚然:“不过,这是我暂时能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切莫再得寸进尺,否则”
第1265章 加誓()
星辰的心下一喜,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答应,是时候见好就收了,恭敬地道:“不会的,殿下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寒幽优雅地走至窗前,透过窗栏,盯着窗外的翠竹,悠然道:“雪,他不过是个最污浊肮脏,丑陋不堪,却又竭力伪装成每个人记忆中最纯净的,残存的幻影罢了。我,却将那份虚伪融化,露出它最本真的肮脏。真实与虚幻,这就是我与雪。”
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尽在咫尺,如此难以触碰的,神秘的错觉。都包含在这身披雪白狐裘的,青蓝色的背影中。
星辰未解,但还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离开了魔境。
可他的心中还在反复咀嚼着寒幽话中的含义。
他只知,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从不知,还能反而越糊涂。
真实与虚幻,指的是什么?是说雪王殿下,只是为了蒙蔽我们眼睛,而制造出的引罪错觉?还是,另有深意?
冰冷的气息在他身上凝结,全身的脉络,连通向某一个地点,他简短地,像是自言自语道:又有好戏可看了呢。
一抹血红的身影,从流枫屋舍的房顶,轻轻跃下。
他可能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也可能是这抹血红色的主人,实在太会隐藏气息,身法轻盈,以至于淇水并没有发觉。
那身影原地转了个身,淡淡的星屑从天空之中落下,落入她的双眸之中,将她的眼睛染成了美丽的金色。
她满怀期待地四处看看。
然而,一个人都不在。
她轻叹了一声,身边藏着这么大个隐患,你们竟谁都没有发现么?
不过也好,你们自以为自己隐藏颇深,可他的真实身份却已经先一步被我知道了。
而我,却还没有被你们所察觉。
那索性给你们来个将计就计。
她将双目眨了一眨,化作清凉的血红色清流,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玉若!”
流枫跑得极快,未曾停歇,等跑到她的房间之中,已是气喘吁吁。
屋内的两个人,都瞪大眼睛看向这位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不速之客。
“流枫?”玉若不由得失声叫出来。
她说罢立刻掩了口。
平日已经习惯,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流枫,玉若,叫得还挺亲昵的嘛!”寒幽斜睨了玉若一眼,冷冷道:“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攥紧了拳,玉若低着头,就像是办了什么错事。在不明真相的流枫眼里看来,她就像是恐惧得瑟瑟发抖。
他不由得心疼起来,一个箭步,挡在了玉若的面前:“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未婚妻?”寒幽面带嘲讽地重复着,同时盯着玉若,他的双瞳之中,已经浸染了更深的寒意。
玉若的脸色“刷”,变得惨白。
为什么,要三更半夜跑来?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还在寒幽面前说这种话。
会死的,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死的。
她发现,她居然,很怕面前的这个男人死去。
如当年那种,每一刻钟,都担心再也看不到他的那种恐惧。
她以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以为想要的,早已经全部得到,再也没有理由心焦,悲戚。
为什么眼前的人,会把我的那种恐惧的怯懦感唤醒呢?为什么我对他就不自觉地有所不同呢?
在她仔细打量着,这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时,她才明白那源头。
第1266章 物哀()
在再也感受不到残留在冥界的仙族的气息时,她脆弱地如同一片凋零的叶,落在曦晨的怀抱之中。
“忍着,好疼呢。”她紧咬着牙,笑得很灿烂。
“那就不用再忍着了。”曦晨忍下眼泪,轻声。
他缓缓地坐下身子,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膝盖上。
“你看到了什么?”
“雪。终年下着雪的地方。”她伸出手掌,触不到他的脸颊。
他将她的手抓住,按在自己的脸上。
“将会是一切的归宿。”
“那其中,是否也有你我?”
“没有。”莫吟心重重地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他是知道的。
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无言的辛酸。
从一开始,只不过是一场无妄的赌局,到了结束的时刻,实际还还是没有他们可以存在的余地。
出生,冥族并不像是天界一般,把血统看成是最重要。哪怕是澜潇湘公主,没有相当的实力,也只能在冥族二十名开外的排位之上。
但是,这也不证明命运就一定是公正的。
也有天生并不适合修炼法力的存在,这样的存在,在冥界,只不过是废物而已。
无论是做饭、做杂活还是对于咒法的理解,他都可以称为是天才。
但是,他偏偏生来就没有灵脉,一根都没有。
这样的他,不要说修炼法力,就算看到的立刻就能理解的法咒,念起来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这样的他,是永远不可能坐上比四阶冥族更高的位置的。哪怕他拥有着最强大的打扫得能力,也只不过是给他这渺小的尘埃,更增添一笔被羞辱的理由罢了。
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擦拭着从来未曾留下过的脚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微弱的灯光的映照下,跪在青石路面上,不断地擦拭着些微的灰尘。
有些活计,不管干得多么卖力,也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
身边的生灵,一个个的提升了位阶,或者早就已经放弃了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前途的事,然后,再漫无边际的日子,像垃圾一样活着每一天,再像垃圾一样死去。
可是,他就是怀着那种近乎愚妄的想法,一日一日地,仍然像是第一天做这个活计一样地卖命地做活。
纵然不会有谁嘉奖他,他的脸上也常常带着笑容。
尽管那笑容是那样的空虚,那样的无奈。
没有谁会看到。
不过,他始终没有放弃了勤劳,因为他自己的眼睛,也是好好地长在脸上的。
没有余裕去打扮自己,也并不会有谁注意到自己的脸,头发遮住了容颜,只是重复着单调而无趣的生活。
就这样平静下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是,哪怕是这样的平静,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宽赦。
是不会有谁能够独自一个高尚地活下去的。
终于,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但是,早晚会出现的事情。
他们刻意在他卖命地擦试过的青石板上留下了脚印,踢翻了以没有法力的他,需要走许多的路程才能装满清水的桶。
第1267章 却未尽其声()
“蠢货,像你这样的家伙,也配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没脸活下去了。要么就自暴自弃等待被处死,要么就自行了断,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不要脸地活在这个冥界。”
那是他熟悉的生灵,站在他不熟悉的地位上。
他以为他了解,最终了解的却只有一件事而已——他们,都是他打不过的。
只能强挤出笑脸,扶起水桶,慢慢地擦拭着青石板上留下的水渍。
“这不是很浪费么?”他们抓起他的头发:“作为一个四阶冥族,你的地位远远不如一块破抹布,为什么不用舌头把地上的水全都舔干净呢?”
这样无能地活着,了无生趣,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死去。
他的心中始终有着某个信念——只要坚持下去的话,他也不会一辈子如此的。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活着。
他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地上的清水。
虽然周围的笑很是刺耳,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世界,终于降临了救世主。
他凛然地站在那里,冷冰冰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不大的声音,却具有相当的气势,他们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慢换换地转过身,深深地行礼。
“沐魂大人,我们在和他玩呢。”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谄媚的笑。
“是么?”他冷冷道:“不是仗势欺人么?”
“不是不是。”他们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我没有问你们,我问的是他。”他的手指向自己。
当时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感动,出于不知道什么样的情感,点了点头。
“我并不在意被他们欺侮,只是觉得,像他们这样的家伙,并不配坐在一阶冥族的位置上。否则冥界的风气都要被他们弄坏了。”
“放肆!”他们心虚地朝他怒吼:“难道我们不配当一阶仙族,你配?”
“我在你们的位置的话,不会输给你们任何一个。我能修炼法力的话,也不会这样随意欺负人。”
他们似乎想要踹自己一脚。但是,却被沐魂的眼神制止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我给你撑腰,所以,才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他仍然很冷淡。
“的确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您站在这里的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保命要紧。”他轻轻答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来和他们一起来欺负你的呢?”
“如果你是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阻拦他们了吧。我不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但是这点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而且准确得很——而且,我看得出来,您应该也是个公正的,能够听取我的建议的。”
“你奉承我也是没有用的。”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所以我也没有奉承您。”曦晨看到他,仿佛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勇气,虽然他冷得冰块一样,但是曦晨就是觉得,他肯定能够听进去自己所说的每个字。
“你不怕我,真难得。”沐魂露出了一抹微笑,指着他们道:“你们的位阶,被革除掉了。”
第1268章 归意()
“什么?”他们恭顺的嘴脸立刻变成了愤怒:“你凭什么革除我们,你以为你自己是君上吗?”
“君上说过,像你们这种擦边的一阶冥族,我还是有权利处置的。”他拢了拢手,从他们的身上收回了代表一阶的玉牌,替回了四阶。
银针飞出,他们修炼的一身法力也尽皆消失一空。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呢?”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让他们失去了理智,朝沐魂疯狂地叫喊着。
“真正的渣滓,就该留在渣滓该在的地方。”沐魂朝他招了招手:“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