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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漠视,也无法漠视的痛楚。
而她尽力地,想让自己的伪装和真实达成某种平衡,而那种平衡又是那样地纤细与脆弱,连一根小小的稻草都能压垮。
“对不起。我不应该什么也不想就问你这个的”
“哈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雨樱大人是很体贴的啊,我哭得那么厉害,您什么也没有追问。今天也同样不是故意的。反而是我应该道歉呢——我不应该把我的好恶爱憎表现得这样明显啦。”木莲以轻快的语气道。
雨樱反而因此更加难受。
能够快速转变情绪,就证明不过是在换面具,哪一张是真实哪一张是虚假,很快就会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雨樱想要缓和气氛,便随口道:“这个你父母亲的感情很好吗?像沐魂那样的木头,也会对妻子温柔的么?”
破军皱眉,狠狠地拧了雨樱的手背。雨樱自知失言,懊悔地拍着膝盖——本来是为了打破不快的氛围的,这样不是反而把话题变得沉重了么?
第962章 为了你,无所不能的我()
黑面纱覆着的面孔,柔柔淡淡地笑着:“是啊,父亲对母亲,很温柔,温柔到我有些羡慕。就是一具尸体,他也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每天每天都陪着她说话。我完全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放弃那样的父亲,为什么要让他变得那样悲惨。哪怕在梦里,我能够看到她,她都没有给过我答案,只是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我,说都是无可奈何——这个词真好啊,在任何时候想要推卸责任的时候都能拿出来作为挡箭牌。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的辛酸,才能让一个人能够如此大言不惭。”
她犹如梦呓般喃喃自语。
并不悲伤,有些怀念的语气,却会让听者说不出的堵心。
“像那种一本正经的男子,真是容易喜欢上我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女子啊。”她干巴巴地笑着。
“您不是满肚子坏水。”破军总是在她自我贬损时,替她辩护:“不过我承认您对那些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男子,比较有吸引力——比如我。所以,怎么办呢,那个雪王殿下看起来温柔,然而总觉得他心里也是冷冰冰的,他早晚被您吸引,我该如何才能把他干掉呢。”
“你要是把他干掉,我就先杀了你,然后陪你们去死。虽然我再也不想回不不不,虽然我不想去冥界见鬼,然而没有你们的地界,其实也和冥界毫无差别。”
纵然她中途改口,木莲也总觉得她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能够读取她的些许过去,她也认识沐魂。
她与冥界,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绝对不是平常地活在地界的凡魂能够知道的。
木莲知道问不出什么——即使问,她肯定会用“我活了很久”这样的借口挡回。
雨樱对这个旧时相识的女儿,有多大的好奇,木莲对这个神秘的狼王,也就抱着同样的好奇。
然而她们却都无法完全看到对方的记忆,无法听到对方全部的秘密。
都只能凭借着想象,来描绘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谁也没再继续下去,正因为自己有着无法触碰的限制,也就会自觉地不去触碰对方的。
当只剩下她与破军两个,雨樱到底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只穿着很单薄的里衣,坐在破军眼前。破军则喜滋滋地,认认真真地替她洗着污渍。
衣服洗好,他将衣服放在熏笼上,等着衣服蒸热,在雨樱眼前摆了数种香料:“您说这回衣服什么香气比较好呢?还是樱花的味道?”
“我倒是觉得腊肉的味道比较吸引人”
“我知道了。还是樱花好了。”
“咦?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雨樱拨弄着小瓶子:“有没有腊肉香气,我要熏到裙子上。”
“腊肉的味道是很香没错,可是穿在身上就有点”
雨樱横了他一眼,破军忙后退行礼道:“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想办法。”
他的两条剑眉都挤在了一起,满脸的苦恼,在水中不停地扔进不同的香饼,忙活了许久,屋子里充满了腊肉的香气。
“我的破军宝贝真是无所不能呢。”
第963章 虚空誓言()
“不啊,我只是能够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已——尤其是樱姊托付的,不可能我也要尽量变成可能啊。”
“我喜欢破军宝贝诚实的部分,但是也很喜欢你说大话勉强的部分呢。”
这倒是有笑自己空口乱说的意思了。
“不,我不是说大话。”
“急了呢,哈哈!我真是喜欢看破军宝贝着急的小样子。”雨樱将衣服从熏笼上扯下来,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真的好厉害,我本来还是想故意刁难你的。”
“不,樱姊的每个要求,我看来都是很庄严的。所以并不存在您刁难我一说。”
“真的我说什么,你都会去为我做的吧?”
破军喜不自禁。雨樱很少对他有所求,也很少会用这样认真地口吻对他说什么。
难道是在木莲身上,发觉到了什么,因而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么?
雨樱揉了揉衣服,在破军高兴地说出“好”字时,思索两个要求,应该先对他说哪一个。
果然还是正事比较要紧吧。
“你能不能去接近幽寒?或者接近和他亲密的也好,我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事情——”她顿了顿,道:“幽寒肯定不是普通的魔族少年那样简单。要是他藏着什么大秘密,我们未曾知道,留着个未知的隐患,我们就危险了。而且,还不能像利用灰绒那样反过来利用他,就必须更要知根知底才好。”
“我当是什么呢。”破军重重地点头:“小事一桩。”
模糊的誓言,始终萦绕着,盘桓不去。
我再也不要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也不想再看到他们。只要与他们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除非,除非我能够救得了你,我才会再次趟这浑水。可是,我要是能救得了你,我也没必要再掺和进这些事情里了。
是呢,我就是这样迟钝,我直到今日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你还活着,你还站在我的身后更重要。
她不知道这是过去,还是梦,或者是二者之间的混合。
这些对她,都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记忆。
好像,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她一定会失去某些重要之物了。
她的记忆明明极好,却偏偏总是想不起,最重要的事情。
那是她的命运,她的未来,以及她所珍爱的一切,与它们息息相关,偏偏到了关键时刻,无法想起所有。
“我好像违背了誓言啊。”雨樱没有将长裙穿上,倒着跨坐着椅子,脸伏在椅背上:“这样的我会不会遭到报应呢。”
“报应什么的,本来咱们就不怕的。现在是魔族,连天界都无法奈何我们,还哪里会有报应?您想太多了啊。”破军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而且,真的有报应也一定会先报应到我的身上。”
雨樱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总觉得什么时候也听到过这句话。
只是,她又想不起来,是何时属于谁的言语了。
罩在雾中,喜欢独力承担一切的男子,总是对她温柔以对的男子。
第964章 地缚灵()
是谁?是谁呢?
是雪的前生吗?是他,才会在他的身上嗅到熟悉的味道,是这样么?
她清楚,也许并不是答案,只是她已经疲于去寻找否定或者确定的情报,而只是一心一意地,把自己的妄想与猜测,全部当作是真实。
破军找到幽寒时,他正在侍弄着几株梅花,脸上带着连他都羡慕的幸福形容。
梅花之中,似是盛装着他的灵魂,在玉尘纷纷的雪原,他已与梅花融为一体。
有那样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梅花中的妖精。
他精心地,给梅花剪着枝桠。
每个人种出来的花木,也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特质来。孤芳自赏的红梅,多少会有些顾影自怜之意;忧心忡忡的,种出来的会有些枯瘦。
这样冷凉的天气,在一地纯白间,属于他的梅花,开得如同烈烈的火,将冰寒完全融化的火苗,在枝条上燃烧着。
“名字叫做幽寒,然而无论是性情,还是你养出来的梅树,都意外地是很热情的感觉呢。”
“哦?破军大人?”
幽寒闻声往来,很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你看得出来么?是呢,我就是竭力想让这种孤高的花,开出种更有亲近感的模样来呢。却似乎很少有人懂我的心思啊。”
“一草一木都有生命,如果因为他们静止不动就轻视,未免不尊重了些。他们也能领会到我们的感情的,你这样用心培养,即便不被看到,他们也是知道的。”
雨樱并不侍弄花草,对这方面却意外地有相当的了解。破军并不能领会得很深,然而只凭着他“浅薄”的理解,已很能打动幽寒的心了。
“是啊,以前有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呢。她随手种出来的梅花,比我现在努力呵护的,还要美上十倍百倍。啊,可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她是谁了,也想不起来她的梅林是什么样子了,要是能够想起来,哪怕只是照样子剪枝,也会比现在更顺眼。”
“比这个还要美么?”破军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摇头道:“只是你的错觉吧?正因为记不起来,才觉得格外的好。实际上,却远远没有近在眼前的更值得珍惜。”
“不不,我什么都会记错,独独这个,我是不会记错的。”
这句话,真是耳熟。
耳熟到让他不快。
雨樱不能回头看他,也是用这玄妙到他无法理解的言语。他与看不见的情敌在竞争着,从他发觉他对于她的喜欢不是母子之情那天,一直一直。
“什么都会出现错觉,唯有他,是肯定存在的。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他。”
“为什么这样笃定呢?想都想不起来了。”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啊。总觉得从出生开始,就被一种名叫‘前世’的咒语束缚住了。我并不是活在现在的幽寒,而是来自过去的残渣,来自过去的幽灵,冷冰冰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活着,想要变成独立的自我,只是,我没见过的事物,总是碍着我。知道现在的方向是不对的,我还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幽寒抚弄着梅枝上的轻雪:“你不大高兴,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这问题困扰呢?没关系的,摆脱不掉,就背着这包袱吧。”
第965章 韬光()
落叶层层堆积,不灭的青檀与酒香,凛冽在沉木的小小屋室。
白色的月光,将一沓极为难看的字迹沾染了的白纸,丢在深沉的黑夜面前,浅浅地得意:“我就说过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一样想得那么深远。说什么他们不过是作戏,让他自己观察身边出现的生灵。”他将折扇打开,轻轻扇着:“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离谱的事情嘛。”
寒夜极为不甘心地一遍遍看着丑陋的字迹,咬牙道:“灰绒终究不是极为靠得住的,被他们的障眼法蒙住了眼睛也不是全无可能。”
“那样的障眼法,非心机深重者不能用。连我都想不到,我也不认为身为我曾经尊敬的长辈兼师傅一样的雨樱能够到达那